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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淫荡小牡丹-第8部分

小说: 淫荡小牡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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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女人终于正视天香,却没人想向她做出解释。
  “我们在说小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很美呀。”男人当他在哄小娃儿,用简陋的谎言想打发她。
  “你们刚刚明明就不是这样说的!”天香跺脚。夸她身上水粉香,那就不该用那种小人嘴脸!
  “我妹子刚吩咐我向你打听你的胭脂水粉是哪儿买的,她也要我去买一份给她。”男人还是死咬着这套说辞。
  “你——”算了,争这个有什么意思,要是那男人坚持他只是在说她的水粉香,她跳脚生气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
  天香扭开头,不再和这对男女有目光上的交集,可是耳朵就是关不住,无法漏听他们断断续续传过来的交谈。
  “他会不会走远了?”男人道。
  “可小姑娘身上的味儿还在,应该是这一两日遇到的。”女人揉揉鼻。
  “难道他人还在银鸢城?!”
  “不然就是刚走。总之咱们再加紧脚步,或许就能赶上也了。”
  “太好了!”男人击掌赞道,
  “哪儿好了?追到他之后才是大麻烦!”女人倒没有他乐观。“我们杀得了他吗?”
  “妹子,这是任务。”男人安抚着她。
  “说的也是。那么等雨停之后,我们就朝前方追。”
  “嗯。”
  等雨明显小了点,那对男女就离开了书肆,看来他们要追赶的人是相当重要的,让他们没多做停留。
  天香也不以为意,反正不干她的事。
  那两人走后没多久,鹿玉堂便回来了,自怀里掏出刚出炉的饼。
  方才他花了些功夫等饼摊老板烘饼,所以才延了片刻,否则依他的脚程,说不定只消她说几句话的时间就从饼摊回到书肆来了。
  “你要的饼正热着——”他将油纸包着的热饼递给她,天香却没功夫去接,她忙着将他拉低身子,用手绢替他擦头擦脸擦发丝,紧张兮兮的模样仿佛他身上沾到的不是雨水,而是会要人命的毒汤毒药。
  她踮着脚尖,没注意到与他贴得恁近,左手掌攀着他的肩畔支撑自己的身势,只专注在拭干他发上的晶莹雨珠。
  鹿玉堂不确定自己现在是否该闭上眼睛,避开与他鼻尖距萝不到几寸的撮颈,以及线条柔美的锁骨。以这姿势望去,他甚至能瞧见她袍内包覆着少女酥胸的粉色肚兜……
  她身上的香味霸占了他的嗅觉,香甜得诱人,如花儿吐露芬芳,为了引蝶采撷花蜜——
  倘若不是在她的体香里嗅到了他太过熟悉的气息,他几乎无法阻止自己的双臂就要环住她细腰的蠢动。
  “你方才遇到谁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他就在她项颈旁吐纳,让天香敏感地轻轻颤抖,她以为他正吻着她的阵子,因为好热好热,像会烫人一样……
  “告诉我,你方才遇到谁了?”
  “呃?”她耳里总算听到他的问句。“方才?”
  “对。”
  天香没花太多时间想,因为对那时遇到的人,她印象颇深,如果他没问,她一样会当聊天般说给他知道。
  “我在书肆遇到很奇怪的一男一女,他们是兄妹,可是好无礼,竟然说我身上有味道……你说他们坏不坏?!你闻闻看看,我一点都不臭呀!”她将手背放到他鼻前,要他评评理。
  “你身上只有书香。”鹿玉堂照实回答。
  “对吧对吧。”真想将鹿玉堂的话吼给那对兄妹听哼。
  “那个男人是否与我等高,腰缠一柄大刀,女人目光精明,媚则媚,但像泼辣婆子?”鹿玉堂让她忙碌的小手自他发上离开,改握住热烫的饼。
  “对对对,他们就是那模样,你刚回书肆时正巧遇到他们了是不?”哇!饼好香!天香不顾烫嘴,大咬一口,然后烫得淌泪,她好不容易咽下那口饼,吐出粉舌消热,这回就没忘了先小心吹凉才尝。“真不知道他们的鼻子到底是嗅到什么味道?”
  当然是他的味道。鹿玉堂清楚明白这答案。
  他们还是追上来了,而且日子超出他的估算……他本以为他们会再迟些才能寻到他的踪迹,但他却忽略了“她”的鼻子和他一样灵敏——
  人说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果然不假,他教出来的人,自是有真本领。
  只是他心里不断希望,追来的人,不要是那两人。
  可惜这个心愿终是无法成真……
  “你怎么了?”夭香摇摇他的手臂,不懂他的目光为什么突然变得深邃而渺远。
  “没什么。”看见她如此担忧的神情!他心头一暖。
  “不聊那对怪兄妹了!你也快吃饼,这家的芝麻大饼很好吃喔,他的兄弟也在金雁城卖芝麻大饼,生意非常好呢!”祖传秘方就是不一样,让两兄弟的饼做得比别人香。“小心饼烫喔,你要吹凉再尝。”她不忘将自己方才的教训与他分享,让他别步她后尘。
  鹿玉堂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他应该要离开,往漠北或渡海到更远的异国,可是——他不想走。
  这几天的日子,是他从离乡以来,头一次拥有踏实的时光,没有漂泊的不安定感、没有茫然的不确定性,他觉得心安,也觉得享受,更觉得珍惜。
  他不想走。
  不想离开这双为他仔细拭干雨丝的柔荑、不想离开这张轻哄着要他吃饼的容颜。
  要是没他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又整夜不睡,拿休憩时间去抄书?睡到了晌午,直接省略了早膳,将身体弄坏?还是被曲无漪欺负,或是找另一个人来取代他的工作,花一百两来专司压榨她?
  会。
  所以他不能走。
  “你好像有心事?”而且是从饼摊回来之后……不,是从她应他说完那对怪兄妹的事,他的反应就怪怪的……
  “没的事。”鹿玉堂沉默吃饼。很明国在敷衍她嘛。天香一听就明白,因为就在不久前,她也被那对怪兄妹里的哥哥给哄骗。
  咦?!
  天香终于发现她为什么会觉得那对兄妹眼熟了!
  他们和鹿玉堂——都有夫妻脸!
  可是鹿玉堂说他没有亲人了,他是孤单一个人,和她一样……才对。
  如果他有亲人,就表示他没办法永远留在她身边,因为有其他对他很重要的人要跟她分享他的汪意力,他也许终有一天要回到亲人那儿去,而她这个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的人,就必须要掏出手绢,挥手和他道珍重吗?
  虽然她不是坏心希望他无亲无戚,她知道没有人陪着的痛苦,当然舍不得他尝,但……她也很自私不想让他离开呀。
  天香心情恶劣,几个夜里脑子里盘旋着一这个念头,好几次都让她哭了。
  鹿玉堂不是眼拙的人,自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尤其一些天她睡醒时双眼不是惺忪,而是浮肿,那不该出现在一个准时在戌时就被他赶上床睡觉,睡足好几个时辰的女孩身上。
  难道是她那日遇见“他们”,“他们”对天香说了什么,天香瞒着他没说,反而自已放在心里?她的反常,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过去?
  鹿玉堂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让他忐忑。因为若是天香开口要他离开,他就真的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和……权利。
  她什么时候会开口要他走?
  他什么时候会说他要走?
  鹿玉堂和天香心里各有担忧、各有思忖,却也各自不去点破。
  “该休息了。”
  天香写了一下午的稿,鹿玉堂照往例端来水盆让她净手,天香则是快手收拾稿子,防他像防贼似的。
  换做是以前,他会相信她在抄的书是机密,但现在,添了些不安,他不得不认为她对他不信任,所以不允许他瞧见她在忙什么。
  夭香因为太匆忙而打翻砚台,洒了一桌子的墨,不单浸湿了几张她来不及抢救的稿子,连她的衣袖也无法幸免。
  “呀!”
  相较于只会惨叫的天香,率先做出反应的鹿玉堂迅速拉高她的手,用自己的袖子抹去黑墨水,不让它再蜿蜒整张桌子。
  “我说过我不会去看你在写什么,你大可不必如此。”鹿玉堂没理会自己黑了一大片的袖子,再取来干净的拭巾将桌面上的残墨擦去。
  “我……你要不要去换件衣裳?!黑墨弄脏你了。”
  “嗯。”他应允,却还是温吞在整理被她弄乱的书桌。
  “你快去呀!”她看着他那只被染得像黑炭的右手,有些难受。
  “你袖子也沾到墨了,将手洗干净之后也去换套衣裳。”
  她袖上的墨渍不过一个铜钱大小,他却是整片肘袖都沦为抹布,竟还只是担心着她……
  天香哇的一声哭抱住他,这举止来得突然又莫名,让鹿玉堂怔住,一双手只能僵着不动,让天香黏着他的胸膛腰肢,哭得不能自己。
  天香毕竟是年轻小姑娘,心里藏不住话。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硬撑到鹿玉堂自己开口说要离开,她才会受不了放声痛哭,可是看着他神情淡然的模样、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她忽然之间好害怕,好害怕她会失去这些,她没办法再像前几日那般佯装无事人,和他闲话家常,就是故意不去触碰到让她心酸酸的话题……
  “你别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要是你觉得一百两的月俸不够,我把我的稿酬都给你,全都给你!你别走!我不要你走……呜哇——”她边哭边说,说完了又继续哭,也不理睬她没头没尾冒出这样任性的要求鹿玉堂是否能懂,她只是将自己的真心话全说出来,她就是不要让他走——
  蛲首埋在他胸前,热烫的眼泪逐步将他心窝口的布袍染湿。
  “我没说我要走。”
  她在他胸前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纵横狼狈的泪痕,柔花似的容颜镶着水汪汪的黑瞳,正眨巴眨巴地瞧着他,想要瞧出他说那句话时,有几成真几成假。
  “我没说我要走。”他重复一次,这回放慢速度,一字字都说得好慢,让她听仔细。
  “你……真的不走?”她的眼泪还没止。
  “如果你要我走的话,我就走。”是天香先开口说了这件事,他也就打蛇随棍上,将连日的忐忑提出来。
  “我不要,”天香急急摇头。“我不要你走!”
  鹿玉堂听到自己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吁叹,她不知道她的答案对他而言几乎是判生判死的刑赏,如果他在她眼中看到半丝迟疑,他绝对无去多现在如此笃定地做下承诺!
  “你不要我走,我就留下来。”
  “我不要你走。”天香的语气比他更坚定。
  “我就留下来。”鹿玉堂唇边噙着淡笑,让天香看了好喜欢,跟着他破涕为笑,小脑袋不停地点着,藉以表达她有多附和他。
  不为那一百两月俸的吸引;不为这些日子流浪得有些倦意,想要找个地方休憩一阵子;就只为那位国色夭香,犹如初绽牡丹的姑娘。
  如此单纯的理由。
  他伸手替她擦泪,忘了他刚刚才用那只手去抹墨,现在半干的墨遇上她的眼泪,全溶在一块儿,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画开吓人的脏污。明明她现在的表情可爱又娇柔,偏偏被他无心画花了脸,看起来再加无辜,像头小糜鹿似的。
  鹿玉堂忍不住笑出声,笑得天香一头雾水,却也傻傻跟着他笑,直到鹿玉堂拿没沾墨的左手取来湿布替她抹脸,她才看到自己一脸惨烈。
  不过,她一脸墨脏换来他的笑容,好像也没亏嘛,嘻。
  “你为什么以为我要走?”鹿玉堂等她仔仔细细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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