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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天青本草-第32部分

小说: 天青本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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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百开口跟我要的第一样东西。”少年道。

“可是,公子,她也许只是想把你从她身边支走呢?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亲手去做?”女子反问。

月色悠悠的洒落在少年的身上,他漆黑的眼眸深如潭水,眼底有一点儿柔和有一点儿孤寒,又那么的沉凝着料峭着,让人捉摸不透。

冷风刮过,少年强按着胸口,喉咙压抑不住的咳嗽两声,嘴上笑的漫不经心的道,“本少亲手做的当然更特别、更有意义。”

“公子,何必自欺欺人呢?”女子用手指着对面街头某家不起眼客栈的一处映着烛火的窗扇,“公子,孤男寡女的,你说他们能在做什么?”

少年掀起眼皮,又垂落下来,脸上笑笑道,“也许那家客栈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呢!”

“也许吧!”女子冷笑一声,她的手臂在半空里划出一条弧线,“周围好几家客栈,以颜墨白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你觉得他分不出哪些客栈住的人会比较多?公子,你觉得可能吗?”

“但是,百百分不出来呀!”

女子冷哼一声,“她那么大一个姑娘,难道就不明白和男子单独过夜意味着什么?”

少年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语声有些嘲弄,仔细去听,那嘲讽的口吻似乎裹挟着微微的苦涩,“放心吧,不会的,颜墨白那人爱装君子,我晓得他,喜欢装的很!”

夜黑,风轻。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道,“公子,她到底有什么好呢?”

风吹过黑夜,少年语声低沉,“我喜欢的姑娘,她不用最好,我喜欢就好。”他微微仰头望着星空,千万颗星辰倒映在他的眸中,少年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百百,我向星星许个愿,虽然我并不是真的相信它,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它不灵。”

锦绣楼阁。潇湘苑。

丝幔垂地的雅阁里,雕花红木桌上排列着精美的菜肴,各色的水陆珍馐应有尽有,肉质晶莹,浓香四溢,不禁让人食指大动。上首而坐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头上的白发几欲盖住黑发。

“融儿,你将秀姨的生辰记在心上,还带我们来这么好的地方,秀姨心里很感动。”说话的是坐在中年男人旁边的中年妇女,她眼窝深陷,形神憔悴,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语气里也带着些笑意,“融儿,秀姨知道你很繁忙,像这种小事就不要太放在心上,其实,你肯回去看我们,我烧几道家常菜,你留下陪我们吃个饭,就很好了,只是你虽常回去看我们,却总也不肯……”

中年女人少有的笑意僵在脸上,表情止不住的凝重起来,神色含悲带伤。

“融儿,你霍叔也知道你忙,忙的没有时间跟我们吃一顿饭,霍叔和秀姨都不怪你,为了不耽误你时间,这顿饭可以不吃,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中年男人目光锁住自己另一侧的绯衣青年。

“我要说的当然还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每次都说会放在心上,半年前还说会带个女人回来,你有没有放在心上我们无从知晓,但是,你说的女人我们实在没看见!”

顿了片刻,中年男人缓缓道,“融儿,这事我要是不提起,你还记得么?”

阳光从半敞的窗户外射进来,绯衣青年一半的面容沉浸在光影里,他眼睑下盼,迟了片刻后道,“这事我有放在心上。”

“融儿,你告诉我,什么叫有放在心上?多少次了,你都是这样说的,会放在心上的,一定会放在心上的,可是,姑娘呢?”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声音异常的低沉,“融儿,你打算骗我们多久呢?”

雕花红木桌上堆放着数道色泽鲜艳的美味佳肴,其中一顶紫檀托盘上平放着薄胎雪瓷碗,琉璃色的瓷盏里盛放着色泽通明的翠盖鱼翅,淡乳色的清汤明如琼瑶,清醇的香气扑面而来。

绯衣青年夹了一片鲜嫩的鱼肉,举筷放进中年女人的碗里,“秀姨身子骨不好,这鱼色鲜汤浓,但望能为秀姨略略补到一些。”

中年女人端着碗,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挤出一点笑来,“融儿,我跟你霍叔吃穿不愁,在饮食起居这些琐事上,你大可放心,倒是……”

妇人的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叹息一声,半晌才道,“融儿,其实我跟你霍叔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旁人家的孩子像你这么大,不要说成亲,就是连娃都生了。融儿,你推三阻四的也拖了这么多年,可男儿总是要成家立业的,你打算拖到何时,才真的将这事放心上呢?”

绯衣青年垂了垂眼帘,他看一眼手腕处缠绕的浅碧绸带,回答的很是从容,“前些日子,归云堂忙于真武大会的事,我也无暇顾及到其他,最近手头还有一些重要的事,等忙完这阵子……”

☆、【090】阳奉阴违

“忙忙忙,忙你他妈的魂!”中年男人忽的掀桌而起,他指着绯衣青年,嘴上破口大骂,“陆融止,你他娘的有时间往一个死人的坟前跑,你他娘的怎么就没时间想想自己讨老婆的事呢?”

中年男人指鼻子骂脸,绯衣青年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羞愧、恼怒、无地自容,也完全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他端然而坐,仿佛被说的那个人同他毫无关联。

中年男人见状,更是气的怒火中烧,他甩手将桌子掀翻,有些咆哮的道,“陆融止,我霍光山的女儿,霍青柠,她已经过世五年了,你自杀也自杀过,沉沦也沉沦过,我儿青柠逝去五年,你是一个大活人,生死两重天,你他妈的怎么就对一个亡人痴心不悔呢?”

满桌的菜肴洒在地上,碗碟瓷勺碎成一片,溅出的汤汁四散流淌,整个地面杯盘狼藉。绯衣青年端坐如初,只是在听到青柠二字的时候,他如同久病之人,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

“陆融止,老子膝下无儿无女,老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姻大事!可是这么多年,你他娘的对老子都是阳奉阴违!”霍光山怒红了眼,表情又悲又痛,“陆融止,青柠已经过世五年,五年,我和你秀姨都看开了。我知道,你对我们好是一回事,而我们说的话,对你又是一回事。”

霍光山声音顿了顿,他趋身上前一步,两膝一弯,对着绯衣青年直直跪了下去,“陆融止,我霍光山求你看在我是霍青柠她爹的份上,听我一言……”

中年女人起身离席,也一同跪了下来,声音哽咽的道,“融儿,人死不能复生,我和你霍叔只求你能早日娶妻生子,过着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绯衣青年的长发扎束齐整,只垂下两条镶边的玉帛丝带,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脸部的轮廓俊泽如画,只是脸型清瘦,瘦的下巴有些尖俏。

面对双双跪下的一对中年夫妇,绯衣青年缓缓站了起来,浮光暗影之间,绯衣青年直身而立,身形伶仃,肩背瘦削,他的脸上浮着如同霜雪般的苍白,“只要霍叔和秀姨觉得有合适的姑娘,这事就按你们说的办。融儿手头事多,眼下就不多留了。”

屋外,阳光从天际铺张的洒下,人潮涌动的街头,生着剪水双瞳的女子小手紧紧的牵着白衣青年的手指,她小口小口的舔着手上的棉花糖,嘴上笑的比糖还要甜一些。

趁着陆融止在潇湘苑宴请的空隙,百草跟着颜初随意的漫步街头,这要是换做以前,百草是各种稀罕小玩意都要用手摸一摸,哪怕什么都不买,就是看看也来劲,但是现在百草莫名的失了兴致,只同颜初闲步逛着。

大街上,人群拥拥攘攘,百草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身子轻微的晃了晃,颜初一把扶住她,确定没事,又很快松手。

百草抿了抿嘴唇,翦水双瞳里目光闪烁,路过人多的地方,百草又像是被谁推了一下,重心不稳的栽了出去。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猝不及防间,颜初还是身姿翩然的伸手扶住了她,百草站稳以后,首先注意到的是颜初握着她的手,青年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有力,百草的小手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周身涌过异样的暖流,心田里涌出满满的喜悦和浅浅的羞涩。

颜初瞥见她脸颊上一抹可疑的红晕,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似是在回忆什么。街旁有叫卖棉花糖的小贩吆喝而过,颜初顺手买下一支,百草笑意腼腆的接在手里。

人来人往的街头,面容俏丽的少女一手拿着大大的棉花糖,另一只手牢牢的抓着白衣青年的手指。

金色的阳光照下来,白衣青年的唇角牵出暖暖的笑意,他手指一弯,重新将少女雪白如玉的手裹入自己的掌心。

这个动作幅度很小,一般人几乎察觉不到,但是对于百草来说,感觉十分敏锐。她手握着大半的棉花糖,嘴上傻呵呵的笑着。

街头的路口处,有人悬马勒缰,马背上的青年,绯衣缎衫,手腕处缠着几圈浅碧的绸带。百草看到那人的身影,一下子就冷了笑脸,她下意识的往颜初身后躲了躲。

绯衣青年的长发扎束齐整,只垂下两条镶边的玉帛丝带,他斜挑一双丹凤眼,古井无波的眼眸似有似无的扫过对面二人紧握的双手,“墨白楼主,我要带这个女人回堂中,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百草低头抽出自己的手,颜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似乎是在隐忍某种情绪,声音压的很低,“小丫头,任何人都无法胁迫我什么,包括归云堂堂主,只要你不想去,你就可以不去。”

百草头垂的很低,脚尖在地上划着圆,“颜初,你也晓得我爹的事,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他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呢?”

繁华的街市路口,车来马往,人群川流不息,百草缓步上前,接近骏马身侧的时候,绯衣青年探身,他展臂一捞一甩,不带任何顾惜的将少女丢上马背。

街市上人潮涌动,嘈杂不堪,绯衣青年手握缰绳,胳膊虚虚的环住少女,他拨转马头,脚下一蹬,跨马离开。

“我跟你回去,你要骑马可以,能不能让我坐马车?”骏马一路狂奔,颠簸的马背就像钝刀割肉,百草疼的脸上变色,而陆融止对她的话却置之不理。

百草疼痛难忍,几次试图滚下马背,都被陆融止按住身子,她死命的反抗,陆融止手上用力,直到紧紧的将她箍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骏马一路疾行,回到晏城分堂的时候,百草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看着瘫软在地的少女,陆融止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微一蹙眉,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在马上的时候,你舍不得将马鞍让给我,现在又何必管我的死活呢?”少女像是哭过,眼睛红红的,她出口,一字字的道,“放我下来。”

☆、【091】针尖对麦芒

陆融止脚下不停,他抱着少女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少女软软的躺在青年的臂弯里,她面容苍白,唇无血色,显出极度的憔悴和虚弱。

“放我下来,只要让我离你远一点,比什么都好!”百草声音冷冷的,带着点切齿的恨意和恼意。

陆融止抱着她一路向前,对她的话不予理会,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升起腾腾的怒火,她摘下鬓间的坠玉流苏发饰,将尖利的那一端直直的扎向陆融止的胸口,沉着脸道,“放我下来。”

陆融止略微皱了皱眉,依旧向前,百草也恼了,她使出狠劲,将发簪的尖端刺入的更深。陆融止皱眉不语,百草恼恨交织,手上用力也格外的很辣,两人如同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直到踏入满是翠色树木的幽静庭院,陆融止弯腰将百草放在床榻上,他拔下扎进胸口的秀致发簪,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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