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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等一个人咖啡-第4部分

小说: 等一个人咖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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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泽于。
  “只要留一点心就会注意到啊。”我。
  “原来如此,你很留心我?”泽于笑。
  我的脸大概红了来,我从手掌的温度就可以知道。
  “真失礼。”我突然变得很有家教。
  “对方辩友,我看不出你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呢。”他正经八百地说:“在这个充满商业逻辑的社会里,在一家咖啡店能不被当作一个陌生的消费者,其实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我想起了法兰克福批判学派的大师马库思,写的“单向度的人”,那是我们三民主义课的课外读物。
  “所以应该轮到我请你一杯咖啡?茶?还是热白开水?”他笑,笑的很认真。
  “那天真的很抱歉,我刚刚上班什么都还不会,只能让你喝没有味道的热开水。”我吐吐舌头:“别那么记恨啊。”
  “我才没有记恨,开水也有口味,热就是它的味道。”他道谢:“所以我一定要请你喝杯东西。”
  “哪有客人在店里请店员喝东西的道理。”我说,这实在有点无厘头。
  于是他也不坚持了,只是看着我。虽然没有再多说话,但我却不觉得尴尬。
  “然后呢?”泽于突然笑了出来。
  “啊?”我迷惘。
  “怎么会想请我这杯咖啡?”他笑道。
  “你不问,我还真的忘了。”我震惊自己的健忘。
  “所以我收回我的话,你不是个敏锐的人呐。”他喝了一口咖啡。
  “的确不是。”我承认。
  “所以然后呢?”他重复。
  “对喔。”我再度震惊,于是我站了起来。
  “对不起,其实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我实在不明白你的修养怎么会这么好,可以容忍这样的女朋友?她的要求真是太不体贴了。”
  我双手合十,歉然道:“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你偷听我们的对话?”泽于眉毛往上隆起,明知故问。
  我吐吐舌头,希望这个表情很可爱,我可是练了很久。
  “其实我也不算忍受,我只是懂得稍作变通而已。”泽于贼贼地笑道。

  他将笔记型计算机转过来让我看,屏幕上面是几行对不起很抱歉去参加无聊的辩论赛但其实内心绞痛不已难舍万分之类的话。
  原来泽于打算用计算机写一封信,然后用笔填上不同的名字寄出去也就是了。

  “你好奸诈啊。”我说,这倒不失一个好方法。
  “也不是,只是跟小彗在一起一年多了,应变之道被训练的很出色罢了。”
  泽于敲敲自己的脑袋,将笔记型计算机转回去,苦笑:“不过我想我最后还是会被骂得很惨,这只是暂时蒙混过去而已,不过可以清静几天,对我来说已经达到目的。”
  我点点头,他女友知道他不是亲笔写道歉信后一定会大发雷霆。
  “谢谢你的咖啡,我实在受不了拿铁太浓的奶味。”泽于喝了一口咖啡。
  “那我以后帮你那杯拿铁的牛奶放少一点。”我说,笑笑站了起来。
  转身就要回到柜台后。

  “等等。”
  泽于的声音突然有些腼腆。
  我回过头。手里的餐盘有些颤抖。
  “我想记得请我一杯咖啡的女孩名字,以后才不用称呼她小姐。”
  泽于的眼睛很细很细。
  只有当他很高兴的时候,他大大的眼睛才会眯成一条线。
  “那个小姐叫思萤,思念的思,萤火虫的萤。”
  我紧张地说。
  甚至紧张到忘记笑容。

  这是我们第二次对话,虽然爱情还没开始。
  也许以后也不会开始。
  但如何冲泡一杯绝好的肯尼亚咖啡,我永远不会忘记。



  “别发春了。”
  自习课,后面的小青拍拍我的脑袋,传来一张纸条。

  小青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过我们跟传统女校里的好朋友不一样的是,小青跟我个性都很独立。
  我们上厕所时既不习惯结伴,走路时也不喜欢手勾着手,就连放学也常常各走各的,因为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打工。我在咖啡店,小青假冒年龄在金石堂当柜台。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我们都向往成长。

  “小青,你说我有没有机会跟泽于在一起?”我回头看着小青,傻笑。
  “才第二节课,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你还记得下午要考古文观止跟中国文化基本教材吗?”小青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我依旧傻笑,虽然小青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但只有跟我说过两次话的泽于依旧盘据在我的脑海中,将课本上的文言文搅得一团乱,变成一只只的蝌蚪。
  “不行,这样下去我只能考上私立大学,我要好好用功,一定要考上交大,这样才能够当泽于的学妹。”我自言自语,拿起绿油精狠狠一吸,精神一振。
  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
  “话又说回来,思萤,交大可是理科学校耶,你知道念社会组可以考哪些科系吗?”小青用笔刺我的背,提醒我。

  我想了想,对喔,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这辈子开咖啡店很不错了,但一直没想到大学里没有咖啡系这件事。
  小青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学校科系简介,是上个礼拜补习班到学校里发的,我也跟着从抽屉翻出那本简介,两个人交头接耳研究了起来。

  “清大的文组科系比较多耶,有经济系、中文系、外文系。。。。。。”小青看着简介。
  “拒绝,我要念交大。”我直言不讳。

  尤其是交大的男女比例是七比一,女生可是相当宝贝的稀有存在,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系花,这对模样平凡的我倒是个出线的好机会。

  “交大只有两个系是社会组的,管理科学跟外文,看来你的选择不多啰。”       
  小青的指尖顺着交大的科系介绍游动,抬起头来:“外文在读什么我知道,但管理科学是在念什么啊?要算很多数学?用到很多计算机?”
  我对英文并不排斥,但要我一鼓作气念它四年我就没太大兴趣了。
  而管理科学四个字既好理解又很难意会,看来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好坚定志向。
  然而这四个字好像有些熟悉?
  我陷入沉思,在脑海里寻找我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管理科学这四个字的。
  小青则往前翻读,停在台大跟政大的章节。
  跟大部分的高中生一样,小青想在大学阶段离开家乡到外地求学,体验离乡背井的生活,所以清大、交大、竹师、中华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我本来也也这样的念头,但这辈子能有多少次心跳加速、话都快说不出来的时刻?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一个对爱情有信仰的人,应该珍惜每一次心动的时刻,然后勇敢追寻下一次、再下一次、然后再下一次。

  泽于。
  泽于就是我追求的爱情。
  要不然,我不会走进他常常邂逅的“等一个人”。
  要不然,他不会早在我之前,就邂逅了“等一个人”里的肯尼亚。
  我们从各自的生命出发,注定要会合在某处。某处也许就是在这里。
  所以,我要留在新竹,留在我们相遇的咖啡店,想办法考进交大。
  要不然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喂,你又发呆了!”小青用立可白敲我的头,敲醒了我粉红色的白日梦。
 
  

第三章 那一个人,阿拓

阿拓的脸上浮出一点笑容。那一点点笑容彷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静静湛露出一道赤诚的蓝光。



  午睡过后,下午第一节是两班合上的体育课。
  高三的体育课要上不上的,常常放我们自己打篮球了事。
  但今天有些特别,肚子肥肥、长得像卖鲁肉饭的胡须张的体育老师,钟响后就将我们两班集合在操场边点名,大家不知所以然蹲着。
  小青甚至还带了本英文单字册出来偷背,我则在脑中开始了题目为“Time and Money”的实时英文作文。

  “等一下清大直排轮社会来我们学校教学表演,大家要鼓掌欢迎,要有礼貌,展现我们新竹女中的泱泱风范,知道吗?咳!”体育老师说,一边猛咳嗽。
  他大概是我看过最虚弱的体育老师,夏天上课必撑着小洋伞遮太阳,冬天则将自己裹成一颗肥滋滋的大粽子,不管上什么球类都由可怜的体育股长示范。
  他会的拿手好戏只有点名。

  “你哥不也是直排轮社的?”小青用手肘推我。
  “我哥是中华的。”我点头又摇头。
  这时候校门口外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
  一群略带腼腆的大男生拿着校外活动证明通过门口守卫,朝这里走来。
  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袋子,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里头只有两个女生。
  班长喊着“欢迎光临!”我们一起拍手。
  一个顶着黑人头鬈发的大男生领着所有社员向我们挥手打招呼,我发现小青在笑,我研判是在耻笑他奇怪又夸张的头发。

  “各位同学好,我是清大直排轮社的社长,今天很高兴来到全新竹最优秀的女子中学为大家示范直排轮运动,大家都叫我阿爆,就跟我的头发一样,哈哈!”
  社长先生干笑,真是冷死人不偿命。
  接下来阿爆先生指挥着社员从护具的正确穿戴开始教起,他们从大背袋里拿出处处磨损的直排轮鞋跟护具,并约略比较各家的品牌,但小青跟我只想看他们玩花式表演。
  而此时,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个东西一直想浮出来,却迟迟不见踪影。

  “你怎么了?生理期还有一个礼拜不是?”小青轻推了我一下。
  “不知道,我好像有件很好笑的事一直想不起来。”我说。
  那些清大学生在讲解如何保持平衡,由一个一个头发略长、没有戴眼镜的男生示范没有保持平衡的后果,故意搞笑似地跌倒,班上几个女生笑了出来。
  然后社长阿爆也在笑。
  “这位表演摔跤的社员的人生,正好就是一连串的摔倒。他可是我们清大的传奇人物喔。”阿爆说,几个示范的社员开始窃笑,班上的同学好奇地听着。 
  那位示范摔倒的男生尴尬地站着,摘下了塑料头盔,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眼睛却逐渐睁大,原来。。。。。。

  社长阿爆继续笑着介绍那位尴尬的男生:“这位社员叫阿拓,木村拓哉的拓,不过阿拓比木村拓哉还要厉害,阿拓在高中有个女朋友,交往了一年半后,他的女朋友居然被一个女同性恋给追走了,阿拓大受打击,从此丧失了男性雄风、一蹶不振啊??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狂笑了起来,小青还笑到摔在地上,气氛一时热烈不已。
  阿拓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乱发,脸都红了。

  哥,你这个笨蛋。。。。。。
  “他不叫阿土,他叫阿拓。”我喃喃自语。
  然后我也想起来,阿拓的前女友,正是念交大管理科学。环环相扣的起点。
  众人的笑声中,午后的阳光在阿拓手中的塑料头盔上闪耀着。
  阿拓,一个在众人日经月累的讪笑声中,被剥夺男子气忾的大男孩。
  二十二岁,耀眼的人生提早结束。



  后来那两节体育课就在清大直排轮社不太精彩的花式表演中结束了,但过程中我一直无法将眼睛从阿拓酱红的脸色上移开。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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