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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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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缦觉得自己哭了好久,久到当她再次仰起头的时候,竟然会被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刺到眼,脑袋也有些眩晕。
她转着轮椅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发丝散乱,眼圈红肿的人,呆了呆,然后低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从水龙头里喷出来,冲击在壁上的声音回荡在厕所里。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下面,嘶——真冰。
然后她两只手都放了上去,捧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洗到几乎手和脸都没了知觉,她才放心的关上水龙头,抬起头再看向镜中的那个看上去精神多了的女孩,整了整发丝,拍了拍脸颊。
从前的她总认为,自己记不清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现在她知道了,过去一直都在自己的记忆中,而未来,也将会被自己紧紧的抓在手里。
她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头摇着轮椅出了门。
一出门,她就对上了江桁平淡无波的眼神。
“你怎么还在?”陈宗缦哭了很久,以为江桁已经离开了。
江桁淡淡的说道:“我怎么能把你自己一个人放在这。”
说完,他在她身侧站好,陪着她慢慢的走回病房。
这期间,一直都是陈宗缦在自己摇着轮椅,江桁也一直走在她身侧,一次都没有伸出手来。
因为他明白。
所以他愿意站在陈宗缦的身边,看着她做她自己。
病房门口,张小红早就站在那儿等着了。
陈宗缦扭头看向江桁:“皮克斯教授那边怎么交代?”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完这句话,她就清了清嗓子,咳了好几声。
江桁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他的行程应该不会取消,没有你舅舅,还有其他病人。”
陈宗缦了然的点点头,冲着他扯出一个笑脸:“你去忙吧,我想回去睡一会儿。”
江桁闻言扬了扬眉毛,语气轻松的说:“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他蹲下身,平视陈宗缦,看着她因为哭泣而红红的眼眶和脸颊,“我现在的工作,就是要忙你。”
“忙我?”陈宗缦有些不解。
江桁起身,把她推进病房,然后弯腰一个公主抱,把陈宗缦放在床上,把她的石膏腿伸展开。
“最近有没有看新闻?”江桁问道。
陈宗缦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不是T市的那个?”
“嗯。”江桁点点头,然后看着陈宗缦说道,“据我所知,民安公司也是这次中央纪委派人来检查的重点对象。”
听到“民安集团”四个字,陈宗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江婉之犯什么事儿了?”公司的事情在陈庆民还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处理,陈宗缦虽然是他女儿,但是是个女生,而且志不在此,所以了解的并不多。反倒是江婉之这些年似乎一直在陈庆民的公司里为他前后打点,就连陈娉婷也颇有想要进公司做事的念头。
陈宗缦作为一个文科生,还是一个学历史的文科生,自然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
江桁坐在陈宗缦的轮椅上,正在低着头给陈宗缦按摩腿部肌肉,他的手法很专业,再加上修长有力的手指跳跃在自己的腿上确实很赏心悦目,所以陈宗缦的身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民安公司内部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江桁说道,“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什么时机?”陈宗缦屏住呼吸看着江桁。
江桁抬起头,眼中似有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一个,你出院的好时机。”
出院,这个词在陈宗缦一开始进入这间精神病院的时候,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再脑海中存在着,后来有段时间被渐渐淡忘,直到后来,陈宗缦找到祝晨,并且从他口中听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的时候,这个词语又重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并且这种*越来越强烈。
现在这个词从江桁嘴里说出来,陈宗缦本来被大雪打湿的心,现在又有想要燃起火苗的势头。
“怎么讲?”陈宗缦压抑住内心的强烈的冲动,克制的问道。
江桁缓缓的说道:“既然最近民安集团会被中纪委派来的官员检查,那么目前身为民安集团董事长的江婉之一定会做大量的准备工作,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会非常忙,忙到没有功夫再去顾及一个在精神病院里住着的丈夫生前留下的继女。”
“所以,你要开始准备了。”江桁定定的看着陈宗缦,搭在她腿上的手掌源源不断的把热量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你要做好,换一个战场的准备。”


☆、第64章 小商的秘密基地

换一个战场?
光是这种说法就让陈宗缦听起来有些热血沸腾。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要准备多久?”
江桁颔首一笑:“至少两个月。”
“哗!”
一盆水直接把燃起的火浇灭。
“原来要这么久啊。”陈宗缦有点儿失望,但也有点疑惑,“不是说现在是最好时机吗?两个月以后……是不是会错过啊。”
江桁轻轻敲打着陈宗缦大腿外侧的胆经,神色很平淡,动作相当顺手,仿佛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一样。
被皇帝服侍的小太监陈宗缦一边盯着她的男人,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叹,如果自己倒了一年的霉,能幸运后半辈子,那她受苦受难也心甘情愿了。
“检查的时间应该会在两个月到四个月左右,时间的问题不用担心。”说到这里,江桁顿了一下,“你当时的案子影响太大,半年的时间不足以…”
“我明白的。”陈宗缦打断江桁。她看得出江桁眼底的担忧,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刚进院的那个陈宗缦了,这点儿委屈,在她看来完全不是委屈。
不就是出院以后秘密一点,不要联系朋友和亲友吗?反正她的朋友现在不知道去了哪儿,亲人也就只有外婆一个,虽然对外婆也有担心,但是她外婆这个人很想得开,早在女儿去世儿子失踪后,就一个人搬回了乡下老家,和她的老姐妹们作伴去了,她去了,反而是一种打扰。
江桁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这段时间别多想,好好吃饭,还是一样,体检的各个指标都要达标,至于那些测试题,只要你是正常人都能答对,不用担心。”
陈宗缦心底一软,伸出小手覆在江桁的手背上,从头顶拉下来,放在自己的脸边蹭蹭,像只毛茸茸的小猫,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江桁,我真的很庆幸你在。”
江桁心头一颤,于是乎,他冲动了。
陈宗缦被按在病床上,狠狠的亲了一次。
临了江桁气喘吁吁的从她身上坐起来,抱着她,面对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几公分。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等你出了院,有你受的。”
陈宗缦吓得把江桁一把推开,然后赶了出去。
 
虽说江桁提前跟她说了要出院的事,但是陈宗缦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着,只是明显在吃和睡方面积极了很多,害的张小红每次看到她吃饭都嘲笑她是猪精转世。
这天,吃完了早饭,陈宗缦照例去后院散步。
走到她从前经常坐的那个秋千上坐着,陈宗缦抬头看着被医院大楼挡住的太阳,心里有点感慨。
说实话,刚进精神病院的那几个月,虽然晚上经常会被噩梦惊醒,但是每个白天过得反而快乐很多。那个时候亚伯还在,精精偶尔也会陪她一起玩儿,还有冷面的安格斯和八卦的Cora姐。
现在,亚伯不在了,精精也快离开精神病院,被别人家收养,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康复确诊治疗。要领养她的那家人陈宗缦也见过一回,是黄乐的远亲,除了精精,他们本身还有一个儿子,但是母亲特别想要一个女儿,所以黄乐介绍他们认识了精精。精精懂事又听话,长得也可爱,虽然有抑郁症可是如果放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中也会慢慢变好,这对精精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喜事了。
陈宗缦叹了口气。
没想到仅仅半年的时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变化太快。
她自以为已经习惯了这种迎来送往,但当这些离别真真实实的摆在她眼前的时候,那种浓浓的惆怅还是让她根本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坐着。
如果她离开了,安格斯怎么办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就自己笑了笑。
安格斯是卧底警察,自然是不能呆在精神病院一辈子的,等他任务完成,两人下次再见,可能就是墙外面的世界了。
她顺着身边的树干一直看上去,直到脖子酸痛。
这棵大树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上面分出的枝桠千千万万,院子的墙不高,那些枝叶早就已经伸出了墙外,冬天落上一层厚厚的雪,无风,陈宗缦静静的看着枝头上还未化的雪,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陈宗缦毫无反应。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陈宗缦皱了皱眉头,但是眼睛还是闭着。
可是有些声音没发现之前怎么都听不见,一旦意识到就会拼了命也忽略不掉。比如现在,那“窸窣”声虽然不大,但是却吵得陈宗缦脑子里“嗡嗡”响。
其实说实话,这声音一般人确实听不见,但是托这半年来高度精神紧张的福,陈宗缦现在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她从椅子上起身,转着圈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屏气凝神,集中精力,终于,让她顺着声音,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趴在角落里,正在扭动着的屁股。
“小商?”陈宗缦尝试着叫了一声。
那个屁股一僵,然后缓缓的动作,屁股的主人转过身来——果然是小商。
两人好久没见,没想到再相见竟然是这样一个场景下。小商的面色有点尴尬,坐在地上半天不愿意起来。
“你在干嘛啊!”陈宗缦向前走了一步。
小商抬起头,表情沮丧:“宗缦小妞,我被安格斯骂了。”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伺候他这个大少爷真是麻烦,每次都要被他冷面相待,本来精神压力够大的了,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就连饭都吃不下去!”
她自顾自的碎碎念,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指着一片被黑乎乎的雪堆覆盖着的地方,说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之前只要有不开心,就来这儿坐着,谁都找不到我。”
陈宗缦歪歪头看了看那片杂草:“你刚刚在这儿埋东西?”
“是我的日记。”小商把地上的土用手扒了扒,露出一本本子样的东西,“我一直把我的日记埋在这里,里面记的都是从前开心的事,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里翻出来看看。”
陈宗缦表示有点好奇,眉宇间也闪过一丝怀疑。
小商见状,越过陈宗缦的肩膀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她拉过来,从土里翻出那本日记,打开,摆开促膝长谈的架势。
陈宗缦粗粗扫了一眼,看到本子上确实是记载了几件她开心的事,心头的疑虑便消了几分,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她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和小商也只见过几面,这样像是闺蜜一样头碰头分享日记的事情还做不太熟练。
她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不能离开太久,要不我的护士会担心的。”
小商了然的点点头,面上一副惋惜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是,你不像我这么悠闲。摊上安格斯这么个病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天天没事做。”
“那岂不是很好?”陈宗缦反问道,“我记得前一阵子你还去旅游来着。”
小商摊摊手,愁眉苦脸:“我宁愿每天跟在他身边伺候着,也不要一有什么事儿领导就怪在我头上,说我不对病人负责。”
陈宗缦体谅的拍拍她的肩膀:“理解理解。”
话音刚落,小商就猛地一拍脑袋:“对了,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过两天安格斯要体检,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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