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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第3部分

小说: 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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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角兽,有黑蟒,有青鸟,还有许多青痕从没有见过的鸟兽。要想活命,或许,只能逆流而上,攀上眼前这座突如其来的山峰。

我刚想开口,却见他正低头盯着我的尾巴瞧,我有些不高兴,故意脱了他的手掌道:“信不信我吃了你?!”其实我从不吃人,我最喜欢的不过是那些梨花而已,但我不喜欢他瞧着我尾巴的神情。

他抬眸一笑,手臂猛地再一捞,抱紧我的腰肢,附在我耳畔低道:“姑娘的鱼尾,实乃在下见过最娇媚的一只。”

我有些似懂非懂,但看见他笑,就知道他定是在夸赞我,不由心花怒放,甜笑应道:“你当真不嫌弃我是一只鲤鱼么?”

他含笑点头。

“那好,那我就再救你一次。不过,你须得喜欢我,还要再给我一滴眼泪!”

“你懂得如何让一个男人为你掉眼泪么?”

我瞪他一眼,再,换了笑靥,软声道:“你教我可好?”我确实不懂,此时再去寻那些鲤鱼,怕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暂且委曲求全,和他说些好话。

他但笑不语,一只大掌紧紧握住我的,奋力朝岸边游去。

才游至岸边,水位,竟又涨了半人高。我尽力稳了心力,心内默念了数遍咒语,借着法术,拽着他的胳膊,跃出水面。

刚,勉强落在山之巅,又累又乏,伏在地上,口中竟吐出一些血沫来。想是方才,用了太多的气力和精血,再使出法力,一时不济所致。

袖中,咕噜噜滚出一个闪烁的圆球,通身发出耀目的红光,竟是我一直贴身珍藏的宝物——那枚蚌珠。

我强撑着,想要去捡拾,却见那枚珠子竟直奔他的手心而去,稳稳地落于他的大掌之中。

第六章 蠢货

2010年10月12日23:05

我自记事起,这枚珠子就与我形影相随,那些鲤鱼精们虽也眼馋,可,这珠子仿似有灵性,从不轻易随了人去。有几回,险些被他们偷了去,却又从那些做贼之人的衣袖中自个滑落出来,叫我发现。

眼前这一桩,却是头一回见到。

我没有力气与他厉色,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珠子,指尖在袖内暗暗发力。才提了一口气,竟又吐了几丝血来。我顾不得其他,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自他手中一把夺过珠子,死死攥于自个的手心内。

他看一眼我的形容,脸上淡淡一笑,扭头去看山下的洪水。

雨柱,铺天盖地而下,仿似天缺了一角。

一只瘸腿的五彩鸾鸟,淋得好像一只落汤鸡,自水中挣扎着想要爬上山崖。一连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最后一次,眼看着就要振翅跃上高处,几乎就要触到他的襟袍,一个失足,又跌入断壁之下。

洪水,越来越浑浊,水势,也越来越高涨。

它哀哀地悲鸣着,随波逐浪,上下飘浮,眼睛,却只望着崖上的他。我看了纳闷,他虽生得俊,难道竟连鸾鸟也懂得凡间男子的妙处不成?

就在我心思恍惚间,却见他已飞身跃下,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长藤。

衣袖,轻曳,在天地不辨中,托起那只鸾鸟,再攀藤而上,丝毫不费力地来至我跟前。

长身而立,向着指尖的傻鸟,轻道:“去吧。”

话音刚落,那只原本折了腿的家伙,竟然在疾风骤雨中,扑腾腾绕着他的周身,叽叽喳喳,上下翻飞,一连盘桓了数圈,这才依依不舍地飞离,连那些个雨都顾不得了。

我望着他们,不知为何,心内却有些不快。手心之内的珠子,在指尖下突突地跳,连带着我的心口处也一阵乱跳。

虽然那些鲤鱼也曾告诫过我,一定要找个心地良善的凡人方能相许,可是,眼见他对待一只溺水的鸾鸟都如此怜恤,我心内为何竟只有计较,丝毫觉不出半点开心之意来?

眼角余光,无意中又看见自个那只丑陋的鱼尾,他,一定是看着方才那只鸾鸟的锦羽如此华丽炫目才心生怜悯,不像青痕这一只,青青的,黑黑的,一丝光泽也没有。

我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心口处,就痛得紧,禁不住伏在地上咳喘起来。

他走过来,矮下身子,长指抚在我的腕间,淡然道:“在下略懂些医道,姑娘是否是病了?”

我没好气地抢白他:“你听说过妖精也会生病么?你这个蠢货 !”其实我很少骂人,这个词,其实是桃花溪内的前辈们赠予我的专属。原本我也不想出口骂他,没成想,一开口,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话音未落,我心内,倒有些后悔。万一,他生了气,不肯再喜欢我,也不肯再给我眼泪,青痕不是平白倒赔了?

他果然有些气,敛了眉间的笑意,直起身子,淡淡道:“姑娘不提醒,在下倒忘了,原来你是妖精。”

我原本扭过头去,不敢正眼瞧他,此番,听到他这样说,一时忘了避忌,侧过小脸,愣愣地仰望着他。

只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却说不出为何奇怪,有些像是生气,却又不完全像是生气。当下,也不管他,取出蚌珠,一仰头,吞入喉内。

这枚珠子之所以宝贵,就在于它的奇效。

青痕道行极浅,短短五百年,不知被人欺负过多少次,有几次差一点就送掉了小命,多亏了有它,才勉强留下自个的性命。受伤时,只要将它吞入腹中,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恢复如初。

他的眸子,又浮出青痕看不懂的深意,隔着瓢泼的大雨看着我。

而那些雨柱,落在他头顶之上的盼木枝桠间,再,化为丝丝的雨帘,在我与他之间,宛如隔了一层半透的薄纱。

我看了更加奇怪,为何这么大的雨,明明在他的四周泛滥成灾,却只在他的头顶,化为如此轻薄的雨雾?

但,还未等我深究,我的喉内,已情不自禁溢出一声呻吟。原来珠子落腹,却,不曾传出熟悉的暖意,硬是在我的身内,急促地飞转着,带出一阵一阵撕心裂肺般的苦楚。

我捂住自个的腰腹,痛得在地上,蜷成一团。

第七章 盘算

2010年10月12日23:09

好痛。

这种痛楚,青痕虽经过,却从没有今日这般猛烈。

薄薄的罗裙,早叫地上尖利的岩石撕破,细细的肌肤之上,遍布划伤的血痕,我竟丝毫觉不出。

这种痛,好像所谓剥皮抽筋一般难忍,我就在他的面前,翻滚着,用自个的身子击打着泥泞的山崖,却,始终不肯呼痛。

恨不能让那些锋利如刃的山石,硬生生剖开我的身子。

青痕并没有爹娘和家人。

他们说,只有喜欢你的人,才会因了你的痛楚而难过。否则,他们只会笑话你。青痕宁愿痛死,也不要他们笑话我。

一只温暖的大掌,轻轻抚上我的发丝。

我绝望中抬起小脸,原来是他。那双亮如星子的眼眸内,带了再明显不过的怜悯之意。

他不再生我的气了么?

我竭力忍住痛,望了他片刻,他的模样,确实是青痕见过最美的一个男子。我再望一眼面前愈逼愈近的惊涛,心内,竟一时忘了痛,左一遍右一遍,俱是满满的挣扎。

如果我此刻放他走,岂不是让他白白亲了我?那些比修行还要妙的好处,就这样平白失掉了,或许远不止,还要白白便宜他人。

可是,如果我此刻不放他走,他是凡人,他此时不走,等这洪水再淹了此处,他只能坐以待毙。而我眼下这副情形,自身已难保,又岂能救得了他?

他低头望着我,眼中,竟多了一丝分明的笑意,好笑道:“小鲤鱼,你在盘算什么?”

那语气,我似乎似曾相识。

那一年,我偷偷躲在老梨树下,不止一次听见花鲤向她的情郎如斯说:“李元是,你又在盘算什么?”

“李元是,你又在盘算什么?”

不知为何,每一回她如此问,他和她的身子就会又纠缠于一处,仿佛那一句,竟是什么绝妙之极的词句。

我虽不懂男女之间的情事,但大概意思,我是分得出的。这一句话,既能让他与她如此动情,必是什么再好不过的字句。

我心内复又有了希望,强忍着身内钻心的痛楚,低低向他道:“你也喜欢青痕么?”

他不答,只用手指抚一抚我的下颔,低头道:“很痛么?”

我的鱼尾,早被我蹭出了血,染红了身下的雨水。但,此刻,我周身的痛楚,因着他的话语,竟好像真减了数分去。

他再一笑,低低问道:“小鲤鱼,若我喜欢你怎样?若我不喜欢你又怎样?”

我登时语结,半晌,才咬牙强道:“若你喜欢我,我就放你走。若你不喜欢我,我就吃了你!”

他大笑。

直笑得天地变色,山川崩塌。青痕之所以如此形容,是因为他才笑了一声,他身后的天地都为之倾斜,就连这座飞来峰的西侧岩壁,都随之裂开,洪水猛涨了一丈不止,自崖缝中,席卷而上。

随着他的笑声,半空中,又凭空落下几声炸雷,击落了数棵老盼木。焦枯的树干轰然倒地,直向他置身之处砸下。

他背朝着那些大树,而我面向他,自是看得再清楚不过。

在那一刹那间,我想也不想,顾不得自个身内的剧痛,自泥潭中支起身子,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用自个的双臂,用力扯过他的衣衫,带着他一齐向外翻滚。

许是我的法力早已失尽,一时避让不及,到底有一枝断裂的树杈,重重击在我的背上。再隔了我的身子,落力于他的胸前。

腹内的凌迟之痛,肩背处的重创之痛,我只觉眼前一黑,原本,紧紧攥着他衣襟的手心,也随之一松。

第八章 交合

 2010年10月14日23:20

青痕就要死了么?

我只觉眼前一黑,整副身子都朝无边的谷地深处坠去。愈坠愈深,竟连腹内的绞痛,都渐渐消去。

不但那些蚀骨的痛楚一点一点消退,就连唇齿间,都跟着再传出那股淡淡的清甜之气。淡淡的香气,好像三月早春的梨花,落满了桃花溪水,落满了我的发丝。

有浅浅的亮光,渗出了水面,照着清澈的溪水。纷纷飘坠的花朵,自头顶的枝桠间,随风而落。溪面上,一朵一朵,飘满了洁白的花瓣,随着水流,缓缓曳去。那种沁人心肺的香气,好似梨花,却又不类。

我慢慢张开眼睫,心内,却随之一暖。眼前,真是他在亲我。

唇齿相缠,汩汩为我送入煦暖无比的气息,随着他的哺入,原本支离破碎的四肢百骸,像又被人一点一点拼接起。

原来,与人亲近,不但可以提炼修为,更可以续命。

看见我复又睁开眼睛,他的眼中,也浮出一丝浅笑,长臂揽紧我的腰肢,低低笑道:“怎么,你醒了,小鲤鱼?”

若是旁人这样唤我,我早就有了计较,但,不知为何,每次他这般叫我之时,我竟不会生气,心内,倒反而有些欢喜。

我迟疑着环顾我和他的周遭,问他:“此处是哪里?”

他并不抬头,眼眸内,分明映着我的倒影。如此深,好像桃花溪的最深处。那里面,却不是我的模样。

头顶之处,也不再有豪雨,我和他的身下,竟是一处极干净的洞穴。我心内起了疑,一把挣开他,踉跄着支起身子,逃出洞外。

洞口处,有一汪清潭,正位于那座飞来峰的山顶之上。

越来越高的洪水,就在我的足下翻滚,一刻不歇地冲刷着陡峭的岩壁。触目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水面,一眼望不到穷尽。

天与地,相接,几乎就要分不出彼此。

我越看越怕,仓皇间再看向自个的容身之所。头顶上方,伸出的一方岩石,刚好为我挡住那铺天盖地的雨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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