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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跑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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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纳闷呢,不知道你犯哪门子神经。”金光耀完全没了以前的态度,声音变得又冰又冷。

“误会,金秘书这绝对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你还是赶快走吧,让人看到不好。”正说着,李西岳那边又在喊金光耀,金光耀说了声再见,就请于佑安出门。于佑安稀里糊涂地就被金光耀推了出来,那张卡此时就像磐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怎么回到办公室的,于佑安记不清了。只记得这天的天特别暗,空气也十分的糟糕。他没叫司机,哪有心思坐车,步子绝望而又乏力地走在街上,看到别人都绽开着笑脸,像有挥霍不完的幸福或开心事,他的心里除了霉气就只剩茫然。凭什么啊,我于佑安怎么了,做保姆都错了吗?恼着恼着,脑子里忽又涌上一谜团,哪儿出了问题呢?

马路牙子上有对小青年抱在一起啃嘴儿,于佑安差点撞着他们,男的受了惊吓,抬眼怒狠狠瞅着于佑安。于佑安近乎白痴一样跟小青年对望,脑子里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白痴相激怒了小青年,那家伙猛地伸出手,想要揍他,于佑安慌忙躲开。仓乱中又差点跟一小货车相撞,货车司机探出头来怒骂道:“想死啊,想死找好车撞,老子赔不起你这条狗命!”

于佑安奋力一脚,踢起一块草坪来,声音很悲壮地骂了声:“操你娘,老子就是狗命!”

接连几天于佑安都闷闷不乐,感觉刚打开了一扇窗门又给堵上了,说不出的憋气与窝囊。方卓娅察觉到他的心思,连着追问几天,于佑安都不肯说。说什么呢?弄成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可说!

直觉,于佑安相信问题还是出在华国锐身上。金光耀一心要让他劝退华国锐,停止那些愚蠢的举动,于佑安劝过,但华国锐着魔似的根本听不进去,后还跟他吵了起来,骂他是奴才,是李西岳门下之走狗。跟华国锐几次接触中,于佑安越来越能感觉到,华国锐后面是站着别人的,有人在操纵着老华。是不是车树声暂时他不敢肯定,但这人绝不简单。金光耀想让他把这人说出来,当做一件礼物献给李西岳,于佑安暗暗警告自己,这种火绝不能点,哪怕李西岳这条线抓不住,也不能去出卖谁,出卖不起啊,而且也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官之道,有时候跟为人之道是相悖的,官场为官,有很多时候是情非得已的,政治斗争会时不时地将你卷入是非卷入纷争中,逼迫你做一些与你平时言行格格不入的事,但有一条底线你必须牢牢把握住,那就是绝不能伤害你不该伤害的人。或者,你不能不讲原则地卷入别人的斗争中。政治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要看双方的利益或政治需求,今天斗得你死我活,明天就有可能结成新的联盟,而那些背叛别人的人则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政治唾弃!于佑安甚至由此想到了湖东县副县长丁万发,丁万发到现在被“冻结”被“冷藏”,最大原因就是他动了官场中共同的“奶酪”!而华国锐无疑又是在步丁万发后尘,于佑安已先别人看到了华国锐的结局。

想到这些,于佑安稍稍心安些了,退钱带给他的沮丧去了一半。

一上午,湖东县县长带着湖东文化局一帮人来了,李家堰篆刻文化是这次南州申遗重点,南州一共报了五个项目,于佑安最看好的就是李家堰,湖东方面热情也是极高。县长李响先是就湖东这一阶段的工作跟于佑安作了汇报,然后热情有加地说:“于局长也不来湖东转转,湖东还有很多东西没挖掘出来呢。”于佑安笑说:“湖东我还用得着转吗,我可是老湖东啊,山山沟沟我都跑遍了,怕是比你李县长还熟悉。”县文化局长讨好道:“是啊,于局长在湖东工作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湖东文化工作,就是在于局长手上有了起色的,我们这些人等于是吃于局长的老本。”于佑安心里听着舒服,嘴上却谦虚道:“没那回事,李县长你可别听他们乱吹,我在湖东也就干了不到十年,文化方面真还没出什么成绩,不过现在好了,若能把李家堰这个品牌打响,我们这帮人也算对得住那片土地了。”李响又顺着这话进一步道:“是啊,还是于局长有远见,为官一任,如果真能做出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来,也算值了。”

这话说得谁都舒服,大家脸上洋溢出平日难得一见的笑容来。

说完正事,又东拉西扯一阵,李响说要去见谢副市长,汇报县里文化单位改制的事,一再叮嘱于佑安中午不要有别的应酬,县里在东升大酒店摆了几桌,请请市里的领导。于佑安说一定一定,谢谢李县长盛情。将这帮人送走,于佑安拿起电话,想打给华国锐妻子杨丽娟,侧面了解一下华国最近的行踪。不管怎么,华国锐还是牵动着他的心,自从上次两人吵架后,于佑安就决定不再跟华国锐单独见面,这种人,见一次心冷一次,现在能做的,就是在电话里劝劝杨丽娟,让她少生点气。电话响半天,杨丽娟没接,再打,告知关机了。于佑安叹息一声,看来杨丽娟是在上课。

门敲响了,先是探进杜育武的头来,接着于佑安就看到一个幽幽的影子,是章山!于佑安心里一动,章山回来后,他还没见过呢。

“局长,章科长有事找您。”每次只要是女同志来,不论有职没职,杜育武都要亲自带进办公室,象征性地站一会儿,搞点简单的服务,然后找机会退出去。如果是男同志,这道手续往往就省了。这也是杜育武做办公室主任的独到之处。

于佑安起身,朗笑着道:“是小章啊,啥时回来的,快请坐。”

章山腼腆地笑了笑没坐,站在离板桌不远处,告诉于佑安回来有些日子了。于佑安发现她的情绪不是太好,人也憔悴了许多。

杜育武觉得自己该走了,随手拿起茶几上一份报纸:“局长你们谈,我还有份材料要写。”于佑安说:“你去写吧,对了,中午不要回家,跟我去见见湖东的同志。”杜育武嗯着,人已出了门,几乎不被察觉地把门带上了。

“怎么样,老太太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还行,谢谢局长。”

“谢我什么呢,快坐,坐下说。”没见到她前,于佑安就想着把章山忘掉,特别那次被孟子歌袭击后,更是给自己下了道死命令,但凡野花,无论多美都不能动心,更不能动情。没想到这才几分钟,心里就又扑扑升腾着某些怪东西了。

“局长……”章山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没什么事吧小章?”于佑安的声音很温暖。

“局长,我是来向您赔罪的。”章山咬着牙说。

“赔罪?”于佑安呵呵笑出了声,没听明白章山话里的意思。章山接着说,“我姑姑她……”

“你姑姑怎么了?”于佑安蓦地紧起神,他从章山脸上捕捉到一种可怕的东西。

“我姑姑她真不该找部长要钱。”

“真是她?”于佑安惊得合不拢嘴了。这个老妖婆,居然是她作的孽!

章山说,她姑姑成心跟李西岳过不去,从北京回来一周后,她姑姑说是要回自己的家,结果却是去市委找了李西岳,两人话不投机,在办公室吵了起来,她姑姑竟然当着金光耀的面跟李西岳要钱,那钱是人家于局长垫付的,还骂李西岳是不是搜刮民财搜刮惯了。

浑蛋!

于佑安简直想抽自己一顿嘴巴,机关算尽,最终却毁在一个老女人身上!章山走后,他用力将门拍上,拿出金光耀退回的那张卡,恨不得毁掉!

不行,我得跟李部长说清楚,这是误会,章静秋这个疯子,她有什么权利要钱?于佑安坐不住了,激动之下就要给金光耀打电话,谁知金光耀的电话先他一步来了。

“是大局长吗,我金秘书。”

于佑安赶忙说:“大秘书啊,正想给你汇报工作呢,刚才章山来我这里了。”

“是吗?”金光耀打断他,“我也正想跟你谈这事呢,大局长啊,咱们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本不该我这个兄弟说,不过堵在心里谁也不好受。”

“大秘书请讲,我洗耳恭听。”于佑安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会金光耀面前这么低声下气。

“那好,我就直说了啊,最近南州有股传言,有人恶意中伤部长,不知大局长听到没?”

“谣言,什么谣言?”于佑安又把自己吓了一跳。

“大局长真不知道啊,这就奇怪了,去北京的事,只有大局长知道,怎么会在南州传得沸沸扬扬?

于佑安只觉得当头一棒朝他打来,他当下就蒙了。还以为金光耀要跟他报喜,哪料想……

中午十二点,李响派人来接于佑安,于佑安哪还有心情去,整个人蔫了似的,借故文化厅刚来了人,要去接待,将李响的好意辞了,家也没回,躺在沙发上瞪着屋顶。

当天下午,于佑安便往省城赶,事发紧急,他不能不向上面求援。路上他给徐学谦打电话,说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请主任拿主意。徐学谦说不会是谢副市长这面吧?于佑安说:“跟谢副市长无关,是李部长,主任,我惹下大麻烦了。”

到了省城,徐学谦偏又临时有会,发短信让于佑安先找地方住下,晚上见面。于佑安让司机随便开进一家宾馆,登了房,支走司机,躺在床上乱想一通。

是谁放出的风声呢,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他搅进去?思来想去,还是没一点头绪。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徐学谦电话来了,问他在哪?于佑安说在宾馆,徐学谦说到九江饭店来吧,我在2118包房等你。

见了面,徐学谦问到底怎么回事?于佑安将章山和金光耀的话重复一遍,气恼地说:“这女人,害死我了。”徐学谦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一时语塞,思考天,道:“佑安啊,这事可做得不漂亮。”于佑安苍白着脸,求救似的望着徐学谦,渴望徐学谦能给他锦囊妙计。可是没有,徐学谦声音低沉地道:“既然这样,李西岳这条路,算是封死了。”

“不会吧?”于佑安的声音变了形,脸上已全然没了血色。

“佑安你也是聪明人,这事难道还有余地?没有!”徐学谦忽然动了怒!

事情让徐学谦不幸言中,从省城回来好长一段日子,于佑安都听不到李西岳这边的消息,跟金光耀的接触也明显少了,有时打电话,金光耀爱接不接,于佑安知道金光耀在躲避他。官场就是这样,上面生了气,下面的人就得紧着调整态度,大家都在为自己的饭碗着想,不能怪人家薄情寡义。几乎同时,关于李西岳给章山母亲治病的传言在南州传得越来越多,版本也各不一样,有说李西岳是为了章惠,也有说是为了章山,还有一个更可怕的说法,说李西岳先是玩了章惠,章惠出了车祸,又把目标转移到章山身上,姐妹通吃。

于佑安整天都提着心,那份材料他是绝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只要李西岳不迁怒于他,就算万幸。偏在这时候,于佑安听到一个十分恐怖的消息,文化局长要换人,副局长吴江海蠢欲动,很有可能要取代他,而组织部门给他的落脚点,竟然是正县级调研员!

方卓娅也坐不住了,这天回到家,方卓娅心急火燎地跟于佑安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罪谁了,人家一路走高,牛市牛得快冲顶了,你倒好,节节败退,是不是真要把你调起来?”

于佑安懊恼道:“我哪搞得清,风向不明,乱得像一锅粥。”

“不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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