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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太行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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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个啥?”明堂颇有些意外地说,“呃!瞧你说的,你想,咱们操劳了大半辈子还不是为了让孩子们过上比咱们更好的日子吗?”

“话虽如此,”海明舅舅说,“可他们压根儿不领咱的情,全不把咱放在眼里。”

此时,坐在舅舅身旁的王伟忠说道:“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乍一看,是一件好事,可是叫大人们操心的事却一下子多了起来。”

乍一见面,我暗自说道,王伟忠很想舅舅那样是一个寡言少语的男人。后来我了解到,他只有在抽烟的时候,才很少说话,或是一声不吭。而一旦抽不到别人的烟,便会喋喋不休地说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而且我还了解到王伟忠很喜欢坐在舅舅、明堂伯的身旁,原来在红岩村,只有他们两人不在意王伟忠的行为(他总是千方百计地抽别人的烟)。

舅舅抽了一口烟,说:“实际上,孩子们的想法不一定全是错误的,有些时候,他们的想法还是满有到底的。”

看得出,海明舅舅对舅舅的话语颇为不满。因此,他冷冷地说道:“你还不如说你的儿子是咱村最有见识的年轻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舅舅问。

“没什么?”海明舅舅说,“我只是不能忍受孩子们的想法。”

“说实在的,”王伟忠说,“如今的年轻人真叫人放心不下。”

“为什么?”我问道。

“虽说我们山里人不像你们城里人那样,”王伟忠使劲吧咂了几口烟,这才继续说道,“一门心思望子成龙,可我也觉得孩子们读书识字还是很重要的,说实在的,我不希望他们像我一样斗大的字不识一升。天知道,他们却满脑子净想着钱。”

你看,还是为了钱。我说,钱是要紧的,人生在世应该富有,要不然,万不可做将来的梦。

梦天

天河夜转漂回星

星体所需要的中心压强

强拖出校之后了。

他们满脑子净想着钱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钱是好东西我们城里人离不开钱至少因为我们每天吃的小米面粉完全是用钱来购买的因此饭需钱买对于我们城里人来说毫不陌生

敏慧曾经告诉我说——如果说我满脑子净想着钱,你相信吗?于是你说:

也许他们只是为了减轻家庭负担。

“呸!要是他们真的这么想的话,那用得着我整天为他们操心吗?”王伟忠叹了一口气,说,“他们一心想把父母挣来得血汗钱花根精光。”

“瞧你说的,”海明舅舅瞅了伟忠一眼,说,“难道你想把钱带到棺材里去?”

“要是我那小子像东辉那样有出息的话,就用不着为他操心了。”王伟忠笑着说。

与此同时,舅妈从屋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紧接着她说道:“从今以后,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再也不操心啦!”

“海山说,你答应了东民和敏英的婚事,是么?”李明堂冲着她说道。

舅妈看了看胜天,迟疑了一会儿,说:“是啊!要不然,孩子会恨我一辈子的。”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们陷入了沉寂,也许是因为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说话,此时此刻,月亮隐入一片乌云里去了,屋檐下的电灯彷佛中了暑似的,有气无力地飘忽着淡淡的光线。

因而我说,一个人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恋爱,否则,爱情不会赐福于他。爱情原本就是人生一大快事,正因为每个人期望着幸福,那就注定要献身于爱情。

如果说我已经爱上了她,像父亲那样爱上一个乡下姑娘,那是因为她使我拥有了一个少女最纯真的欢笑。

如生日礼物。

如暗香凝雪。

如京胡演奏的流水。

也许她只是为了生命,为了天性。

可是,我干吗渴望见到她的笑容呢?

也许她压根儿不会说——我爱你,我的心中只有你。只因为她把自己的爱全部融化到对我的欢笑之中。

假如我爱上了她那么我又可以向谁去诉说——是的,我爱她,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了。

是东民哥是东亮还是玉良

不管怎么讲我的心正跳动着对她的爱

此时此刻,一个幻象从我的心里升起,她悄悄来到我身旁,我问道:“你真的很爱我吗?”

“是的。”她说,“那么,你会爱上我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非常担心你见不到我的时光。”

“为什么?”

“当我再一次回到故乡的时候。却已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光景了。”

“呸!你就爱瞎说八道。”

“据说相思病有助于减肥,从而使貌美如仙的少女更加窈窕动人了。”

“你也太狠心,太无情无义了吧!”

“这也是奴命薄该遭祸殃,大不该下凡来错嫁了无情郎!”

胜天大叔终于打破了沉默,说:“嫂子,要不是听到你的话,前几天梅梅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哎!如今的年轻人真叫大人没法操心啊!不管怎么讲,我很赞成东民和敏英的婚事。”

“那么说,你同意玉梅和东民退婚。”舅妈说。

“是啊!”胜天大叔说,“不瞒你说,我一向很少过问孩子们的事情。”

“胜天,我可不像你们两口子那样天生好脾气。”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说实在的,我非常喜欢你家梅梅,真巴不得她做我的儿媳妇。”

胜天大叔说:“孩子们的事情还是由着他们吧!”

海明舅舅没好气说:“反正我决不会由着东辉的性子去胡闹。”

“我觉得父母尊重孩子们的想法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改善两代人之间的关系。”胜天大叔说。

“你说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海明舅舅猛抽了几口烟,说,“假如你的儿子诶人家当了倒插门女婿,我想,你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海明,你错了。”胜天大叔摇了摇头,说,“要是我儿子拿定主意非要诶人家当倒插门女婿,我想,我是毫无办法的。你也知道,我儿子弄得那个砖窑要不是由我硬承着,我看,早就一团糟啦!还好,我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尽管如此,我觉得孩子们的事情还是由着他们吧!再说,我们又不能跟他们一生一世。”

“说得好,说得好!”伟杰姨父大声说道,“我经常用这样的话安慰宝花。”

“俺家东民天生犟脾气,死榆木疙瘩。”舅妈说,“要是他像东亮一样乖巧听话,那用得这我操心哩!现在,他愿意跟着那个姑娘吃苦受罪,就由他好了!”

“你可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呵!”海明舅舅说。

“告诉你吧,为了使我改变主意,”舅妈说,“程皓没少做我的工作,后来,他竟然使玉梅改变了主意,接着他们两个人一同做我的工作,就这样,我只好改变主意了。”

她笑了。

她冲着我笑了。我说。

对了她冲着我笑那是因为她已经知道我爱上了敏慧像我父亲那样爱上了一个乡下姑娘。

我坐在杏树下面尽量不让如水的月光洒在我的脸上而她则干脆端坐在月光下面不停地笑着笑着微风轻轻拂弄着她的长发树上的知了却因她的笑声而停止了鼓噪。

红崖河细细的流水彷佛若有若无的琴声偶尔可闻

如此良久她才说——好吧我答应你我和你表哥退婚

你终于癌变主意了

那是因为你爱上了敏慧

你说我爱上了敏慧

难道我说错了

你梅说错我的确爱上了她可是我看不出这跟你改变主意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不想玉良和敏慧结婚

为什么

至少他们在一起生活决不会幸福而且我不想他们两个人因为结婚而走向毁灭之路

你干吗阻止他们结婚呢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不想我父亲失去儿子

那么第二个原因呢

虽然她把我父亲当作仇敌看待但是我对她有一种感觉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和她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玉梅

程皓你别打断我我觉得她对我们家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仇恨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认为玉良不断地纠缠她而使她产生某种反感她父亲的惨死使她心里的仇恨全部爆发出来了她圆睁着双眼看着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就像一个吓破了胆的将军从此便一蹶不振了而我也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她对我们家的仇恨的确叫人害怕倒像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完成唯一的使命那就是让我们全家人通通地死掉

我倒是问过她几次可她啥都不说

而我要你爱上她原本就是希望用你的爱情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难道你哥做不到吗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爱

在你来到红岩村之前我觉得玉良的爱一定能够打动她的心况且玉良又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在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此外我和你表哥订婚也只是为了使她接受玉良

直到那次事故之后你发现自己错了是吗

是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爱上我呢

因为她经常到你母亲的坟前呆一会儿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表哥是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爱过你表哥那么你相信吗

总而言之她答应你共同做舅妈的工作至少使她消除对敏英的偏见。

最后,经过你们反复劝说舅妈终于答应你表哥和敏英的婚事

此时此刻,院子里的气氛比方才更加活跃了。

至少他们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而你却静静地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第十八章

“你要我恭喜你,还是祝福你?”他终于打破了死寂般沉默。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盯视着他,问。

“难道你不知道。”他不怀好意地笑了,“好吧!告诉你,我觉得你正像你父亲那样给我们红岩村的人们讲述又一个美丽动人的神话。”

我和他爬到岸上,面对面地站着。中午的阳光很快就把我们身上的水珠蒸发掉了。

我们俩并没有穿衣服,而是裸着全身,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之上。

从一开始,他就对我抱有敌意。如今,这种敌意已经达到了顶点。不错,他是一个非常孤独,傲慢的家伙,至少他已经把这种孤独和傲慢当作了一种美德。如果说他有什么信念德话,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把适者生存,生存斗争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

因为活着的狼,永远比死了的狮子更强大,所以,无论山里人,还是城里人,并不重要。重要的倒是那一个生命更顽强,更持久。对于他来说,人生在世上对于财富享有同等的权利,但是,只有卓越的人才能使财富像中午的阳光照亮世界。

嗟呼!大丈夫当如此也!

彼可取而代也!

人活着理所当然地享有属于自己的权利,否则,生存将是一句彻头彻尾的空话。

总之,他的爱,他的恨,他的嫉妒,使他的一切行动都充斥着强烈的火药味。

他继续说道:“多么浪漫而富有情调的暑假呵!一个天才的喜剧演员,正在全心全意地帮助一个乡下姑娘投入到自己的怀抱里,是吗?”

“我觉得咱们应该成为好朋友。”我说。

“朋友?”他用很古怪的眼光打量着我,说,“你在嘲笑我,挖苦我,是不是?好,很好,好得很吗?因为这是你的权利。”

“我干吗嘲笑你,挖苦你呢?”我说,“我想咱们应该好好谈谈,以便消除不必要得误会。”

“你说咱们之间有误会?”

“是的,至少我有这样得感觉。”

“是吗?”他冷冷地说,“你很乐意给我讲一通大道理,是不是?哟!我差点忘了,你是一个城里人,一个大学生,而我呢?只是一个可怜得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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