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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天香-第6部分

小说: 天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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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订亲,以娘子的性子,怕是不会帮您争,郎君和焦太夫人又只会从顾家利益来考量,届时情势必然对你不利。无论如何,嫁给益阳王,总比顾家将来安排你随便嫁给别人要好。”
  这话是实实在在站在顾香生的立场上考虑的,林氏的话也说得很明白,嫁给益阳王魏善,当然比以后嫁给阿猫阿狗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以顾家对顾香生的态度,以后可能也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林氏担心顾香生现在还是小女孩脾气,因为自己不喜欢就拒之门外,以后回想起来,怕要悔青了肠子。
  顾香生摇摇头:“奶娘定是以为我矫情了,其实我无意益阳王,并非因为我不喜欢他,又或者故作清高,而是我不想与皇家有任何牵扯。”
  林氏很讶异:“这是为何?”
  她见过千方百计想要跟皇家扯上关系而不得的人,还没见过顾香生这种千方百计不想和皇家扯上关系的。
  再说魏国是南方大国,国力强盛,能嫁给益阳王,这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运气。
  顾香生摇摇头。
  如今看着太平,其实各国林立,彼此零星摩擦不断,平静之下,暗潮涌动。
  以诸国会盟为例,本来去年这个时候就应该举行了,结果齐国借故拖延到今年,到了今年,齐国又以天灾为借口,延迟到明年。
  天下大势,无非分分合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自永康帝登基以来,为了削弱开国武将的势力,大力宣扬倡导文治,魏国因此文风大盛,天下文人纷涌而至,潭京因此成为人人欣羡的文都,永康帝更是被文人们吹捧上了神坛,说他是虞舜以来有数的英主,堪比汉武唐宗云云。
  长此以往,魏国能不能在争霸中胜出,还是两说。
  顾香生虽是女子,毕竟生在公卿世家,许多事情就算她不刻意打听,也都能看到听到。
  乱世之中,最不牢靠的就是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当臣子的倒还罢了,只要混得好,改朝换代,头顶上不过是换个上司,照样还能混下去。
  可皇家就不一样了,远的且不必说,翻看史书,多少国家一夜之间倾覆,多少皇室子弟转眼沦为阶下囚,姐弟二人同入后宫,女子几易其夫,身不由己的情形,更比比皆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退一万步说,就算魏国最后能够统一天下,又或者在她有生之年不起战乱,但现在皇帝正当盛年,且不说益阳王不是太子,就算他当了太子,将来也未必就能当上皇帝,这其中还要经历多少坎坷考验,勾心斗角,想想都觉得累。
  顾香生此生不过希望平安度日,对这些事情实在敬谢不敏。
  如果魏善现在只是一个公侯之子,那倒的确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可惜他是益阳王,对顾香生而言,并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些事情,对顾家的其他人是不可能说的,但对乳母林氏,顾香生却愿意坦露一二。
  林氏听罢目瞪口呆,良久不由苦笑:“四娘想得有些远了,这,这……”
  顾香生笑道:“非是我想得远,只是我不爱受拘束,真要嫁给益阳王,从早到晚那些应酬琐事,烦都能把我烦死。自然,这话只能与你说说,要是跟别人说,别人肯定要说我异想天开,益阳王都未必看得上我呢,我倒端起架子了,太过不自量力。”
  林氏倒不觉得她不自量力,只是心疼顾香生小小年纪就要想这么多,又难免为她担忧:“我的好四娘,再过两年你就及笄了,届时府里就要开始为你物色亲事了,除了益阳王之外,满京城与你门户相当的少年才俊可就不多了!”
  少年才俊还是有的,像先前顾香生在猎场上遇见的周瑞、王令等人就是,可惜顾香生的生辰是硬伤,估计谁家父母也不乐意看着儿子娶个三月三出生的女子。
  “啊,还有两年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奶娘你不要担心太多了,我在外头玩了整日,回来又忙着去见祖母,连一口水都没喝上,昨日碧霄不是冰了莲实饮么,给我盛一碗来罢!”
  说到最后,顾香生几乎是贴着林氏撒娇了。
  林氏素来是拿她没法子的:“现在都快入秋了,往后不许再喝那些冰的了!”
  话虽如此,林氏还是让碧霄去端了莲实饮过来,为免顾香生空腹喝冷饮伤胃,碧霄还顺带从灶房那边拿了一份樱桃毕罗。
  顾香生一咬入口就笑眯了眼:“罗二娘的手艺是越发好了,我在外头吃过不少樱桃毕罗,可都没有这样皮薄馅厚,外酥里嫩的!”
  林氏笑道:“咱们国公府里自家做的,料子自然下得比外头足。对了,下午大郎让人送了两册书过来,说是上回你托他找的?”
  顾香生点点头:“大兄有心了,上回我只是提了一嘴,回头要好好谢谢他才行。”
  碧霄道:“依我看,大郎准是因为二娘屡屡和四娘你过不去,所以借着送书来代妹赔罪呢!”
  顾香生将最后一口樱桃毕罗送入口中,拍拍手上的碎屑:“不管如何,他这长兄当得很称职,一事还一事,二娘的事情不必算到他头上,该谢还是要谢的。”
  林氏赞赏:“四娘这话说得很是明理。”


  ☆、第 7 章

  天啦撸,作者喵发现有些读者根本不看文案和作者有话说……
  重要的话说三遍→_→
  本文不剧透男主
  本文不剧透男主
  本文不剧透男主
  过得几日,顾香生去给祖母请安,又遇见顾画生——虽然同住桃园,但她们彼此碰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后者笑眯眯地跟她说:“四娘收到请帖没有?”
  顾香生:“什么请帖?”
  顾画生:“同安公主要办茶花宴。”
  见顾香生没接腔,她挑眉:“怎么,你没有被邀请?不可能罢,我记得你不是种了许多茶花吗,公主不请谁也不能不请你呀!”
  若不是她的故作讶异太过明显,兴许还会更有诚意一点。
  从小到大受到这种挑衅炫耀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顾香生对她屡屡都用同一招表示麻木。
  她有时候也不明白,顾画生为何这么喜欢屡屡来撩拨自己,明明自己也没有挡了她的路,更何况母亲许氏对这位二姐,比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上几分。
  难道是因为她跟自己打嘴仗,从来没有赢过,所以越挫越勇,屡败屡战?
  同安公主办宴,肯定少不了益阳王在场,她那么厌恶顾香生接近益阳王,会邀请顾香生去才是怪事!
  再说了,就算受到邀请,顾香生也不想去,她现在避着益阳王唯恐不及,又怎会自投罗网?
  “兴许是公主怕我去了之后抢了她的风头罢?”顾香生笑道。
  没在顾香生脸上发现任何失落惊讶,顾画生有些失落,但她旋即睁大了眼,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抢公主的风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是没人请你!”
  顾香生摸摸脸颊:“脸还在啊,我可没有不要它,这应该叫有自知之明罢,再说总比有人死皮赖脸上赶着倒贴好,二姐姐说是不是?”
  顾画生气急:“你说谁死皮赖脸?!”
  打嘴仗也是要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会有成就感的,像顾画生这样很容易就被转移注意力的对手实在不堪一击,顾香生闭上嘴,朝她微微一笑,转身便进了自己的小院,也不搭理她了。
  顾画生却又被她临走前那充满同情的一瞥气得跳脚。
  “二娘真是太过分了!”跟着顾香生回来的碧霄愤愤道,“每次都要找您的麻烦!”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陪她过过嘴瘾了,她除了赴宴又没别的事儿可做,去诗会肯定会被大姐姐抢走风头,骑射更不擅长。”顾香生道,一面将袖子挽起来,开始自己每日的必做功课,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这些草木中有大半是茶花,因为茶花花期长,品种多,培养起来需要耐心和技巧,然而当它盛放的那一刻,种花人的心也会跟着欢欣喜悦。
  顾香生蹲下来,轻轻地挑起其中一株查看枝叶。
  碧霄道:“那她也可以学您一样种花养草啊,顺便还可以陶冶性情呢,省得成天来找不自在!”
  顾香生头也不抬,口中漫应:“做什么事,都得有心。陶冶性情,也得先有这份陶冶性情的心思,然后才能静下心来,你看我这位二姐姐是能静下来的人吗?”
  顾画生当然也喜欢花,可她喜欢的是花开的灿烂,能够被她欣赏的美妙。
  至于花开前的辛劳,又或者凋零后的寂寞,那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了。
  顾香生接过诗情手中的剪子,小心翼翼修剪着花枝,一边道:“人会斤斤计较,花却不会。你对花用心,花自然也对你用心。”
  但顾画生喜欢热闹,喜欢华服美食,她自然不可能会对一朵或几朵花付出心血,在她看来,一切的付出必然是要有回报的,而这些回报不能仅仅是盛开几朵花而已。
  碧霄嘟囔道:“真希望她在同安公主的宴会上出丑!”
  诗情拍了她一下:“那到时候丢的就是我们顾家的脸了!”
  碧霄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修剪完最后一枝,顾香生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陆续进入花期的茶花,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酿了一坛酒,最后入口回味无穷。
  碧霄好奇地指着其中一株将将要开的花苞:“这是什么品种?”
  顾香生道:“六宫粉黛,待它开花时,你们便晓得它为何叫这个名字了。”
  这株茶花还是上次她在东市花商那儿买过来的,当时还没开花,光秃秃一株,上头也没几片叶子,不过几个月的工夫,如今倒是有模有样了。
  还正应了顾香生那句话,你对花用心,花也对你用心。
  碧霄在她身边服侍久了,从小主人的行为举止总能看出些什么,见顾香生虽然也对其它茶花照料有加,却独独对这一株更倾注了几分用心,便笑道:“四娘如此宝贝,莫非是想拿去送人?”
  顾香生笑嘻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诗情很讶异:“四娘想要送谁?”
  顾香生:“先不告诉你们,等花开了再说。”
  碧霄和诗情面面相觑,后者跟着顾香生出去的次数比较多,稍稍一想便得出结论,惊呼出声:“难不成是徐郎君?”
  顾香生:“是又怎样?”
  诗情为难道:“可是,可是……”
  她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所以然来。
  徐澈品貌上佳,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人称美徐郎,当下民风开放,崇尚美色,徐郎每回出行,都引得无数女子回眸捧心,掷花掷果,爱慕者从来就没少过,上流社会也有不少闺中少女偷偷心存爱慕,只是她们自恃身份,表现矜持多了。
  但这些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徐澈跟夏侯渝一样,都是质子,说白了,徐澈名为南平宗室,听着清贵,实际上也是被南平丢到大魏来的弃子。
  所以虽然年逾二十,性情品行也都没得挑,如今却尚未娶妻,想来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命运,不愿自己的婚事受大魏摆布。
  很多人虽然醉心徐郎的容貌,为他的风姿所倾倒,可是谁都明白徐澈不是个好对象,这与他个人好坏无关,而在于他尴尬的身份。
  谁愿意嫁给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国宗室呢?如果徐澈能一辈子逗留大魏也就罢了,如果将来得回国,那妻子不就得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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