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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梦的衣裳-第11部分

小说: 梦的衣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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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认真的看著奶奶,认真的说:“我不能再弹吉他了,奶奶。”她哀伤的说:“我受不
了!我也……再不能唱歌了!”

“我懂我懂,”奶奶慌忙接口。“忘记这些事,宝贝儿!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她
如释重负。转过头去,她看到尔旋和兰姑,兰姑正对她悄悄的、赞美的含笑点头。尔旋呢?
尔旋那对闪亮的眼睛是多么灼灼逼人啊!她转开眼珠,依稀听到楼下传来宜娟的哭声和尔凯
的说话声。尔凯有罪受了,她想。她听到宜娟哭著在喊:“……你骂我笨蛋!你凶得像个
鬼!谁知道你妹妹是神经病!”“你再叫!你再叫!”尔凯低吼著:“给奶奶听到了有你受
的!”“你家老的是老祖宗,小的是小祖宗,我不会伺候,”宜娟哭叫著:“干脆咱们分
手!”“分手就分手!”尔凯喊。

事情闹大了。雅晴求助的看了兰姑和尔旋一眼,就松开奶奶的手,冲出房门,直往楼下
跑去。到了楼下,她正好看到宜娟冲出大门,她也往大门跑,一面直著喉咙喊:

“宜娟!宜娟!不要生气,宜娟……”

“让她去!”尔凯在后面怒气冲冲的喊。“不要理她!让她去!”雅晴回过头来,瞪视
著尔凯。

“你疯了吗?桑尔凯!”她低低的说:“你还不去把她追回来?”“让她去!”尔凯跌
坐在沙发里,用手痛苦的抱住了头。“这是报应。我逼走桑桑,桑桑再逼走宜娟,这是报
应。”

雅晴目瞪口呆的看著尔凯,这是演戏呀,难道你也演糊涂了?她张著嘴,简直不知道该
说什么好了。梦的衣裳13/307

有好几天,雅晴都有些精神恍惚,总觉得自己的神志不能集中,内心深处,像有一道潜
伏的激流,正在体内缓缓的宣泄开来。她仍然成功的扮演著桑桑,原来任何事情,都难在一
个开始,一旦纳入轨道,什么都变得顺理成章了。奶奶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怀疑过桑桑的真
实性,即使雅晴有什么和桑桑不同的小习惯,奶奶也会自然而然的把它归之于:

“到底在外面住了三年呢!”

一句话遮掉了所有破绽,雅晴认为不可能再出错了,除非是尔旋。尔旋确实越来越变得
危险而不稳定了,他眼底经常流露出过多的感情,常常燃起一支烟,就对著雅晴呆呆痴望,
一任那香烟几乎燃到手指。以至于“桑桑”确实在小心的避开尔旋了。但是,她的人是避开
了,她的心却甜蜜的,像发酵的酒般冒著泡泡,每个泡泡里都醉意醺然。

好在,尔旋的工作很忙。尔凯接收了父亲遗留下来的大部份事业,一家成功的贸易公司
和好几家外国名厂的代理商。尔旋却开了家传播公司,包了好几个电视台的节目和时段,因
此,他不止上班的时间忙,连晚上和深夜,他都经常不在家,要不就是和客户应酬,要不然
就在录影棚里。尔凯的忙碌也不比尔旋差,但是,兄弟两个显然都有默契,他们尽量抽空回
家,每晚总有一个是留在家里的。他们都了解一点,奶奶的岁月已经无多,而竭力在争取能
相聚的每分每秒。

宜娟在三天后就和尔凯讲和了,雅晴看得出来,软化的不是尔凯,而是宜娟,她照旧来
桑家,小心的讨好奶奶,也讨好“桑桑”,绝口不提“吉他事件”。兰姑私下告诉雅晴,她
已经对宜娟解释过了,桑桑曾受过感情上的创伤,而不愿再弹吉他。也在那次私下谈话里,
雅晴问过兰姑:

“当初桑桑引起家庭大战时,你和奶奶是站在桑桑一边呢?还是站在尔凯一边?”

兰姑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坦白的回答。

“尔凯一边。”“奶奶也是?”“是的。”“尔旋呢?”“也是。只不过不像尔凯那样
激烈。”

那么,当初的桑桑,是处在孤立状况下了。雅晴沉思著,她还想问一些细节,兰姑已机
警的避开了。怎么,他们全家对这件往事,都如此讳莫如深呵!

这天晚上,奶奶又犯了心脏痛的老毛病,李医生来打过针,告诉兰姑没有关系,老人需
要休息。奶奶很早就睡了。尔凯和宜娟关在他的书房里——在这家庭中,大约空房间太多
了,尔凯和尔旋都豪华到除卧房之外,还在楼下各有一间书房。尔凯小两口在书房中静无声
响,大约在喁喁谈情吧。兰姑和纪妈早就成了闺中知己,都在厨房里料理第二天的菜肴,一
面聊著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尔旋——尔旋那晚偏偏不在家,他有应酬,晚上还要去摄影
棚,安排一位影星上节目,他刚包下一家电影公司的全部宣传工作。

雅晴忽然觉得很寂寞,很无聊。这是来到桑家之后,第一次有这种寥落感。她在自己的
屋里待了好一会儿,倚窗而立,她看到皓月当空,窗外月明如昼。依稀彷佛,她又听到山里
传来的梵唱和钟声……她一时兴起,拿了一件兰姑为她钩织的紫色披肩,她下了楼,走到花
园里。

没有人注意她。她在花园里走了走,摘下一串茑萝,在梧桐树下拾起一片心形叶片,有
没有人注意过,梧桐叶子是心形的?她想起《梦的衣裳》中的两句:秋天,我在树林中散
步,秋雨梧桐也变成了歌唱。那么,桑桑或者注意过了?

花园里静悄悄空荡荡的,很无聊!她走向大门,打开边门,她走出了“桑园”。顺著脚
步,她往“桑园”后面的小径走去,这条路尔旋带她走过,可以直通湖畔,也可以绕到山上
的小庙。她裹著披肩,夜色凉如水,夜色确实凉如水!她慢慢的,并没有一定的目标,只是
顺著小径往前走,路边有许多野草,草丛里,流萤在闪烁著。她不知不觉就走到湖边来了,
地上很乾燥,连日都是晴朗的好天气,小径两边有合抱的大树,叫不出树名,却落了一地松
脆的树叶。她踩著那树叶,又软又脆,作声,给了她一种又静谧又温馨又恬然的感觉。好极
了,这样的夜,这样的湖水!

然后,她发现了一棵梧桐树,又高又大的梧桐树,她好惊奇,因为台湾的梧桐树是很少
的。于是,她想起兰姑告诉过她的话,他们建造桑园时,保留了原来的一些树木,那么,这
棵梧桐和桑园里的梧桐是同样很早就存在了。她走到梧桐树下,树下铺了一层落叶。梧桐是
最会落叶的树。她站在那儿,双手交叉的抱在胸前,拉著披肩的角。她看著湖面,月光在湖
上闪亮,像许多闪光的小飞鱼,在水面跳舞,她看得出神了。无意间,她抬起头来,想看月
亮,却一眼看到耸立在湖对面的“桑园”,她怔了怔,从她所站立的这个角度,却正好看到
桑家楼上面湖的窗子,有一扇窗内亮著幽柔的、浅紫色的丕她几乎可以看到那紫色的窗帘,
在风中摇曳。她呆望著,轻蹙著眉梢,她的思想在飞驰著;脑海里闪过一些闪丕又很快的熄
灭了。梧桐树、窗子、心形叶片、梦的衣裳……她面前好像放著一盘七巧板,她却拼凑不起
来,只知道一件事,从这个角度,从这棵梧桐树下,可以看到自己的窗子。那么,从她的窗
口,是不是也可以看到这儿呢?不。她看过,湖的对面只是一片幢幢树影,如果没有光源,
你绝对不可能看到湖对面的东西!何况,她也没必要去找湖对面的一棵梧桐树!

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

她正痴立在那梧桐树下,任何预感都没有,忽然间,她听到身后有某种声音,她还来不
及回头,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两只强而有力的胳膊牢牢的抱住了。她想喊,来不及了,那胳
膊巧妙的把她转了个方向,她连对方是个什么人都没看清楚,就觉得有两片火热的嘴唇,像
燃烧般紧贴住了她的。她想挣扎,对方只轻轻一推,她就倒在那松软的落叶堆中了,她趁倒
下的片刻,睁大眼睛想看清楚这袭击自己的人物,想尖叫救命,但,对方发出了一声热烈的
的低语:

“桑桑,你终于来了!”

她及时咽下了已到喉咙口的尖叫。那男人对她压了下来,她被动的睁大眼睛只看到对方
那狂野的眸子,闪著某种野性的、炙热的、燃烧著火焰似的光。这光使她惊惧,使她心慌,
使她紧张而失措。那两片嘴唇重新贴住了她的。她感到他呼吸的热气吹在自己脸上,他的嘴
唇带著强力的需索,她想闭紧牙关,可是,她做不到。他的吻不像尔旋,尔旋细腻温存,他
却是粗犷激烈而狂暴的。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像著火似的燃烧起来了,连思想都烧起来
了,因为她根本不能思想了……但是,他猝然放开了她,抬起头来,他用手一把拂开她额前
的短发,把她粗鲁的移到树叶阴影的外面,让月光直射向她,他冷冰冰的开了口: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桑桑?”

她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但是,那人用双手压住她的双手,使她躺在那儿根本无法移
动,他紧盯著她,声音粗鲁狂暴而愤怒,他再重复了一句: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桑桑?”

她明白这是谁了。事实上,在她被袭击的那一刹那,她就应该知道这是谁了。她开始恢
复思想,只是,还没有完全从那震惊中清醒过来。“放开我,万皓然。”她说。

“不。”他压紧她。那对燃烧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气和野性,他像个被激怒的野兽,他似
乎想吃掉她。他磨著牙齿,使她初次了解什么叫“咬牙切齿”。他从齿缝里迸出一串话来:

“你戏弄我,你这个混蛋!你故意站在窗子面前,故意让我看到你,你引诱我到这儿来
等你,你却迟迟不露面,好不容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一个冒充货!”

他举起手来,在她的惊愕与完全意外之下,他毫不思索的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她被打
得头偏了过去,面颊上火辣辣的作痛,眼睛里直冒金星。这是她这一生里第一次挨耳光。立
刻,愤怒、惊恐、委屈、疼痛……使她把所有的理智都赶跑了,她大叫了起来:“你这个疯
子!你凭什么打我?放开我!我不是你的桑桑,我没有安心要在你面前冒充她!我只是倒了
十八辈子霉,会无意间走到这儿来!你放开我,你才是混蛋!难道因为我不是桑桑,你就可
以打我?那么你去打全天下的女人?放开我!”她狂怒的挣扎,狂怒的叫:“你这个莫名其
妙的疯子,你这个野人!你这个笨蛋……”他仍然压著她,但是,他的浓眉紧锁著,似乎在
“思索”她的话。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他压住她的那只手似乎有几千斤的力量,她就
是挣不开他。在狂怒和报复的情绪下,她侧过头去,忽然用力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他大
惊,慌忙缩回手,又甩又跳。她乘机跳起身子,回头就跑,她才起步,他一把拉住她的腿,
她摔下去了,他把她用力拖回到身边,她气得简直要发疯了。

“你干什么?”她怒声问:“我已经承认我不是桑桑,你为什么不放我走?”“坐下
来!”他命令的说,声音里竟有股强大的力量。仿佛他是专司发令的神担⒊隼吹拿罹筒
*容人抗拒。他不拉她了,却拍拍身边那落叶堆积的地面,一面审视自己的手臂。她看了一
眼,那手臂上清楚的留下了自己的齿痕,正微微的沁出血来。“你相当凶恶,”他说,声音
冷静了,冷静得比他的凶暴更具有“威力”。“看样子,你比桑桑还野蛮。”

她坐下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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