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穿越架空电子书 > 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 >

第49部分

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49部分

小说: 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抱着他的遗骸,往忘川中一跃。明明阴冷的水汽已经触碰到我的脸颊了,身体却无法再往下半分。
  原来,在这至关紧要的一瞬,少虞拉住了我。
  他脸色略有些苍白,看来在冥界也待了挺久。我对他说:“你脸色不太好看。”其实,我是没有见着自己一张憔悴得不成人样的脸,活脱脱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夜叉鬼。
  “闭嘴!”他恶狠狠地对我说,那眼神像是几近要把我活剐。
  后来,我晕厥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堂庭山上。山里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有个叫溯清的人,总是在我面前莫名地叹气。当他想要跟我说什么时,会被一个看起来很泼辣的叫疏影的女子拖走。
  是的,我没有了全部的记忆,如同一张白纸般,悲哀又可怜地活在堂庭山上。这样活着,倒不如死去。可我记得,曾经有一把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悲切地说道:“就算世间只剩下你一个,都要活下去,替我好好活着。”
  原来为了救我,少虞他永远离开了。
  一命换一命。
  他还顺便把我的记忆消除,为的是让我过得安心。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快乐啊。
  年年岁岁,我在堂庭山上等着,等一个人,告诉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我等的那个人,他也被我忘记了。
  原来,这便是执迷不悟的下场。

  ☆、不如怜取眼前人

  晶石上的画面已经消失了,徒留我站在中间泪流满面。
  “你是谁?”绾姬娘娘再次问我。她明明知道我的选择。若我执迷不悟,只会害了更多的人。
  我哽咽着回答她:“陶婳……”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吧。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
  她浑身散发出古老而庄严的气息,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告诉我:“舍弃执念,才能一世长安。”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这么长的句子。她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能让人平复下来的力量。
  再次看向她的身影,发现她好像多了几分寂寥。可我不敢胡思乱想。刚刚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瀑布外,似乎有人闯入。
  “进来吧。”她早就料到了,背向我,负手而立。
  少虞进来之后,立马跪在我旁边,低声对她说:“师尊有事要问的话,问少虞也一样。”我刚想说些什么,少虞便用眼神阻止我了。
  “无事。”声音缓缓响起,无悲无喜,让人捉摸不透。
  “陶婳,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禀告师尊。”少虞认真起来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稀奇。只是,他该不会是找个借口让我远离绾姬娘娘而已吧。难不成,他是在害怕她对我不利?
  “留下,无妨。”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再次把我们带到了方才的大殿内。
  “禀师尊,此番少虞是被神界中人所伤。并且对方的修为应该在神界中也不弱。若是放任其继续作恶,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绾姬打断他说:“少虞,逾越了。”
  我懵住了。难道神尊不是应该把天下苍生作为己任的吗?可她似乎不想让少虞管苍生之事。我实在想不通。
  “师尊,如今妖魔横行,六界即将大乱。为何我不能继续追查下去?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理?”少虞据理力争。
  “你忘了吗?身份。”她望向少虞的眼神,终于带着一丝悲悯。然而,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定眼再看时,以为是我的错觉。
  身份?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少虞是堂庭山上的掌灯者,救死扶伤也是应该的呀。
  “莫以苍生为己任。”她留给我们最后的话。说完后,玉手轻抬,我们便来到了一处百鸟齐鸣的深林中。身后是一池温泉水。想来她是示意少虞好好养伤。
  事已至此,少虞只好作罢。他径直脱掉外衣,只穿着亵衣便走到温泉下。
  我捂眼骂道:“臭流氓!”
  他往我身上泼水,眼神轻蔑地说:“当真是狼心狗肺。”想了一下,改口道:“是没心没肺。”
  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不过,看在绾姬娘娘给我看的画面,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对他好些。于是难得地没有跟他斗嘴。
  不料,过了一会,他冷哼着问:“怎么?成哑巴了不成?”
  “就算便哑巴了也是你害的!”算了,我跟他就不能好好地相处。
  “对了,绾姬娘娘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我都听不懂。”我凑到他的温泉中洗洗手,顺便往他身上泼水,让他一头青丝挂满了水珠。啧啧,好一朵出水芙蓉!
  他也不恼怒,难得有耐心给我解释,绾姬娘娘虽然被神族称为神尊,却并不是神族。跟他一样,来自虞渊。这也正是她亲自教授他的原因。他和她本来就不是六界之人,六界中的纷争,还是少介入为妙。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像墨魂剑落到乐溪手中一样。
  可是我真的无法想象绾姬娘娘像太傅给我传授学业那般教授少虞术法。少虞说,她基本上都是把一些需要看的古籍拿给他看,偶尔指点一两句。额,果真如此!
  我问:“你为什么突然闯进来了?”他打算糊弄过去,可是我揪住他一缕青丝不放,扬言如果他不说实话,便扯断它。
  我还是太天真了。
  少虞好不费劲就把我拉到池中,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他的唇软绵绵的,却带着一丝凉意和淡淡的香。
  我一下子断片了,根本无法思考。连推开他都忘记了。
  “我怕。”他温柔而低沉地说出了两个字。薄唇已经离开了我的额头。刚刚的一吻,仿佛是我的错觉。
  他并没有说清楚到底在怕什么。于是我等呀等,等呀等,最后等不到他说怕失去我。
  不过依照少虞的性子,会说出来才怪!
  (分割线)
  碧海青天中,岁月似乎停滞。没有日升月落的规律,一切,只是在于绾姬娘娘的心情。这是要多强大才可以操纵日月。或者说,这里的日月只是幻影。
  在一个星河密布的夜晚,我决定跟少虞坦白,把我恢复了前生记忆的事告诉他。
  他背对着我,站在一处悬崖边上,清冷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寂寥。我依稀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茫茫人海中,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
  等他转过身来,眸中尽是清冷。目光触及我的所在,才出现那么一点温暖。他开口毫不客气道:“约人就该早到些。”
  我没做理会,一直想着要怎么跟他说好呢。要不我跟他来个煽情的戏份,凄凄惨惨戚戚地告诉他,而后他柔声地安慰我……
  “傻掉了?”他用手指戳我的额头,好痛。
  “你才傻!”被他这么一逗,我忘记了自己编排得差不多的开场白,脱口而出:“我找回了前生的记忆。”然后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嗯。”接下来,等了许久,都不见他继续说下去。莫非他真的像溯清说的那样,早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有些气恼地问道:“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没有。”他到底是不是诚心要惹毛我的!看来,今生我是注定被他气死。
  纤长的玉指捏住我的脸,他说:“记起了又如何?你以为还能回得去吗?”他语气带着不屑,让我甚为不满。原来他是笃定我不会离开。
  于是我赌气道:“那我现在就回去!”说罢,转身要离开。
  他在我身后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紧,差点让我误以为他要勒死我。他略带威胁地说:“你敢走,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尊琉璃美人,难道就不懂甜言蜜语吗?算了,十年间早已习惯。
  习惯了在无尽的岁月中,陪着一个口是心非、爱挑我毛病的人。
  过往如风,来去无踪。我们日后有无数个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万年。
  (分割线)
  临别之时,绾姬娘娘饶有深意地告诫我们,百年间,切莫离开堂庭山。
  溯清一直对我跟少虞,分析话中的含义。他说,六界中的纷争,已经跟我们无关了,有那闲工夫去管,还不如在山上多打两圈马吊。对此,我深以为然,少虞也默认了。
  只是,我尚有些俗世的事,要去处理。算是了断自己最后一丝牵挂。
  回到堂庭山中,已经是人间五年后。真可谓天上数日,世间百年。
  本来是想着自己一个去的,结果少虞说什么也要跟着我,无奈之下,只好带上一个拖油瓶。其实,我心中是庆幸着的。有他在,我心安。
  他陪我到了宁都。宁都没有很大的变化,除却更加繁华热闹。还有那座王宫,虽然是尽量按照烧毁前的样子来建造,可是终归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少虞说他在外面等我。我知道,他是不想我顾虑太多。
  我捏了个诀,径直来到云衍所在的大殿内。他正在青玉案前认真地看着卷宗。眉目依旧,只是多了威严的气势,天子的气度。看着发髻中难以察觉的一两根白头发,我才知晓,原来不变的,只有我的容颜。他们都是凡人,都会生老病死的。
  听到有脚步声,他有些不耐烦地命令道:“下去!孤还没传膳,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
  “啧啧,你脾气倒是差了不少。”我走到他面前,轻笑着说。
  云衍,好久不见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似乎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年。的确晚了太多年了。他压抑着喜悦,试图平静地对我说:“你来了。”终于来了。
  “云衍,你兑现承诺了。如今的宁国,比以往都要强盛。”我笑得有些苦涩,只怪自己命不好,生不逢时。
  他眼眶有些发红,无不感慨地对我说:“原本,我以为可以跟你并肩看山河万里。”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国务再繁忙也该注意身子才是。”
  “嗯,多过几年后,便把重担写给子辈了。”他话语中,有些凄凉。想来,今年,他差不多四十岁,在人间是该儿孙满堂了。
  君王之爱,永远无法只留给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已故多年的人。从当初他没有为我退兵,我就不再奢望些什么了。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是在伤感,便问道:“静姝,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我很好。”因为那个人,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也陪着他。一起度过了十年的光阴,却如同一瞬。
  “那便好。这些年,小山也很想你。那小子早几年前成了家,儿子在牙牙学语了。”他脸上洋溢出一丝欣慰的笑,接着补充道:“妻子是他自己选的。跟你当年的性子有几分相似。”
  上次见他,他还只是在承德将军府上应门的少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当爹了。
  白朐过隙,世事无常。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有怪过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出来,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他是个傲气又爱算计我的将军。可是,面前的他龙袍加身,是宁国的君主。
  “我没有怪过任何人。”往日历历在目,不是不会再痛,而是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安陵静姝,如今的我,叫陶婳。是那个人给我的名字,给我的重生。
  “因为没有希冀过吗?”他反问道,笑得凄苦。全然没有君王该有的模样。
  我默不作声。他说的对。安陵静姝,何曾把命运托付给任何人?
  闲聊中,我漫不经心地向他打探轩丘浥的行踪,他说,死了。在五年前,我离开后不久便去世了。大概是因为忧思过重,心疾难愈。又或许是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