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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长生引(gl鬼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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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漫着的不仅仅是血腥味,还有一种怪异的药味。

    阮年僵硬地转了转眸,目光扫向了远处桌面上的一碗只剩下药渣的汤药。药方也是阮年从未见过的,仔细辨认后,阮年的目光微微一缩,转而不可思议地将视线又转向了沈烟离,咬唇道:“药内有八仙花。你怎可以拿它来制药。”

    “为甚么不可以?”沈烟离目光冰冷地勾了勾唇,桃花眼略略挑起,“若不是我用它来制药,现在你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我应该没有昏迷很久罢。”阮年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摸了摸干裂的唇角后,咽了一口唾沫干涩道:“为什么。。严重要需要你制药的状况,我只是。。”

    “只是甚么?”沈烟离眯了眯眸子,继而垂下眼眸道:“你昏迷了三日。在期间你一直喊着念安那黑心肝的名字。那个让你如此魂牵梦萦之人。醒了,却记不得了?”

    三日?

    阮年按了按发疼的额角,皱着眉头垂下了眸。这才恍恍惚惚地记起了方才梦境之中的事情。而伴着那似梦非梦的回忆而来的,是从心底汹涌而至的惊慌。阮年脑子一片空白,心里难受得脸上都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起来。

    想问,却怕问出口了,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若是不问,那么便永远无法知晓,念安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以及她那时离开自己真正的原因。只是问了,沈烟离便会告诉吗?阮年怔怔地伸出手擦眼睛。

    那冰凉的液体不停的往下坠。不管阮年怎么努力,却都阻止不了不停地往外溢的泪水。

    真是丢人。

    阮年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胀得厉害。不管过了多少年,心智和身体如何的变化,只有一点永远也不会因为时光而有所改变。

    那就是为她掉眼泪。

    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也是如此。

    “别哭了。”沈烟离望着阮年的眸子里掺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顿了顿,目光蓦然地柔软起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也无法告诉你。这些事情,在往后的时光里,你自然而然的会清楚,会明白。”

    “自然而然?”阮年紧紧地攥着衣角,惨淡地笑了起来,“我还有多少生命能同时间耗下去,我不明白,你和她为什么都是如此,甚么也不愿意和我说。就算说了,告诉我的也是藏头露尾,你们这样只会让我愈来愈迷茫,愈来愈手足无措。”

    “若是我同你说了,往后你知晓了,你也会怨怪我。”沈烟离低低地呢喃道,眼角捎着几分苦涩,摇了摇头后,便轻声问道:“现在你觉得身子如何?”

    阮年望着沈烟离,听见她这般问之后,不免一愣,继而抬手摸了摸胸部,有些吃惊道:“竟然不疼了。”

    “自然会不疼了。”沈烟离唇角的弧度终于扬得更为大了些,颇为得意道:“难道你认为方才我的举动只是为了揍你出气不成?”

    阮年干干地笑了笑,嘴上倒是承认道:“确实如此,那时你的脸色可怕极了。我还以为我又做错了甚么事情。”

    沈烟离听到这话,笑容骤然凝固了。片刻之后,沈烟离有些僵硬地转了转头,将眼中不自然尽数的掩了去,转而哈哈笑道:“你每日都做错事惹我生气,我也早习惯了。若是我要拿你出气,可不是仅仅挨上一掌那般简单。”

    阮年瞧见她眼底的不自然,倒也没有说些甚么,心念微动,继而轻声问道:“难道因为我昏迷几日的原因,竟是胸腔内积了淤血?”

    沈烟离的笑容灿烂,指尖勾起了肩上的一缕发丝道:“确实相差无几。”

    听到沈烟离肯定的回答,阮年这才不解起来:“会积下淤血是证明体内有暗伤,可我从不曾受伤,又怎么因为积郁淤血而昏迷。”说到这里,阮年顿了顿,续道:“仔细想想,好似只有你对我施蛊那次让我头破血流。这应当也算是受伤罢?”

    “莫要赖在我身上。”沈烟离纤眉微皱,语气颇为不满:“若真是我的缘故,此番我要为你疏通的并不是胸腔内的淤血,而是头部内的。你。。也并不算受伤。”

    “那又是怎么回事?”阮年喃喃道,“难道是我思念成疾,再经过乌狄所说的话刺激,将身体内的淤血逼了出来。”

    沈烟离脸色倒也没有甚么变化,只是嘻嘻笑道:“你若是觉得是如此原因,那便当做这个原因罢。总之你现下也没有甚么大碍,只需再躺上这么一天,就可以和往常那般活蹦乱跳的了。”

    阮年听沈烟离说话总是有些头疼。沉默了片刻,又道:“既然你那般说,我也不问了罢。只是除了那件事之外,我还有两件事想要问你。”

    沈烟离眉眼弯弯,在床脚搬了一张凳子坐着,咳了一声道:“既然你想问,便问罢。”

    “你让苏一砚捎给我的锦囊,究竟是做甚么用的?”阮年想将那锦囊从怀中掏出来,低下头望去之时,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早不知在甚么时候被人褪下,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阮年有些尴尬,抬眸望着沈烟离。沈烟离格格地笑了起来,伸手将那锦囊和死玉都递给了阮年。笑了一阵后,沈烟离这才回答道:“我可不骗你,这个锦囊可是常人求不来的宝贝,确实是有实现心内最为渴望之事的愿望,你将那块死玉置进锦囊内,再在午时或是子时一刻,怀着虔诚的心前往府内祠堂之处拜一拜,说不定便能实现你心中所想之事了。”

    沈烟离说到此处,眉眼径自地弯了弯,勾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阮年。

    阮年被这眼神看得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却是不信,看着她这番模样,总觉得她是话中有话。沉了沉心思,阮年这才低低地又开口:“还有便是我想知晓乌狄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虽然同我说了,可是我也并不知晓具体的缘由,如果你能告诉我,我便很开心。”

    “哦?”沈烟离托着下巴,垂着眼,似有思索地拉长了音调。

    阮年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忐忑,吸了吸鼻子,又硬着头皮问道:“难道是有甚么是我不能知晓的吗?”

    沈烟离懒洋洋地站起了身,撩了一下耳际的发丝,即刻又勾着妖娆到了骨子里的笑,朝阮年望来:“自然没有。”

    阮年张了张嘴,刚要问沈烟离。便见着她将手轻轻叩在了床面之上,慢腾腾地敲了三下。

    清脆的木响。

    阮年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也不知道将视线往哪里搁。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阮年便见着门外立着一道瘦高的黑影。乌发微垂,脸色虽是极为的难看。但在望见阮年的眼睛之际,却还是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同三日之前相比,乌狄憔悴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

 第五十章 唤魂

    沈烟离瞧见阮年有些惊诧的眸子;唇角弯起一丝浅弧,倒也没说话,舒展了身子便起了身。

    乌狄站在门前;淡淡地瞥了沈烟离一眼;继而脸色木然地走到阮年床边坐下,垂着眸抿着唇;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阮年沉默地望了乌狄一阵,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干涩道:“我以为你早便离开了。”

    “我本也是这么以为。”乌狄面无表情道,“等待你醒来的每分每秒;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阮年听得愣了愣,旋即便转眸看向了站在一旁;脸上笑得好似开了花的沈烟离。

    沈烟离倒也没有隐瞒阮年的心思;只是轻笑着转身从柜中取出了两人几日前见着的那个木盒,放在手上掂了掂,向着乌狄道:“我说话向来算话,只要你将她想知道的都告诉她,我便如你所愿的将这东西交给你。”旋即,沈烟离又笑意盈盈解释道:“我并未强迫她,这只是交易罢了。从前她将我骂得犹如狗血淋头,现下怎么说也得讨回一些颜面。”

    阮年也猜到了乌狄会如此憔悴的原因,将心头的思绪转了转,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

    乌狄叹息道:“既然答应了沈烟离,我便不会再心存芥蒂。阮姑娘尽管问罢,只要我知晓的便会告诉你。”

    阮年歪过身,取了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温凉的茶水。即将问出的话语却犹如火烧的烙铁,横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这么沉寂了许久,阮年轻轻地咳了一声,望着乌狄的眸子,哑声问道:“你先前和我说的那名女子,你同她是甚么关系?”

    乌狄好似已经猜到了阮年会问这个问题。挺得笔直的背脊一动不动,目光淡淡地取过了阮年喝完的茶盏,放在了桌上。

    阮年有些忐忑。

    “我便知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乌狄眸色薄凉,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沉香色的床沿之上,顿了半晌,乌狄抬眸对上了阮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她是我的爱人。”

    乌狄说这话的时候,语声虽然清淡。眼中被这柔情蜜意的话点上了亮光,眼波流转间好似有水波自她的眼底晃荡开来。层层叠叠的,顺着那晶莹的瞳仁飘散在了空中。

    这还是阮年第一次见着乌狄这副模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像一个丢失了魂魄的木偶,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只是。

    若是阮年没有感知错,乌狄口中的那个人应当也是一名女子。

    难道这个世间,女子也能同女子相爱吗?

    阮年的心间颤了颤,也不知为何,明明能理解这种感情,却还是浑浑噩噩地开口问道:“可是你们都是女子,又怎么能够相爱呢?”

    乌狄微不可察地偏头望了望仍旧笑意盈盈的沈烟离,继而唇角浮出一抹苍白笑,她望着阮年轻声道:“为甚么女子和女子不能相爱呢?虽然我同她都是女子,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会输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我失去记忆之前,我爱她,在失去记忆之后,我还是爱她。若是有一个人能让我愿意同她相伴一生,那也便只有她了。”

    乌狄的语气轻柔,却又十分坚定。阮年怔怔地望着乌狄,心头微热,张了张唇,却又失了言语。

    乌狄眼神温润,轻轻摩挲着手指:“你可知甚么是爱人?”

    “爱人?”阮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继而摇头,“我不知。”

    “爱人便是想要与之相伴一生,且心念情系之人”乌狄略略挑起眼角,“我这么说你是否能理解?”

    想要与之相伴一生,且心心念着的人?

    也不知为何,阮年在一瞬间便想起了念安的脸。随着心头翻涌的情绪愈来愈浓,就连先前微凉的面颊也止不住的发烫起来。

    阮年摸了摸耳根,从那上面传来的温度灼得手心麻酥酥的。

    “我同她只是相爱罢了,并未做甚么伤天害理之事。常人怎么看,与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干系。”乌狄说到这里,微微地垂下了眸,转而又是苦笑道:“我能忍受得了别的一切,唯独受不了她伤心落泪。若不是知晓我的存在会拖累于她,我是万万不会离开的。”

    “究竟是为甚么?”阮年皱眉问道:“这次你便告诉我罢,我仔细听着,若是不对也好说上你几句。”

    乌狄也没有怎么犹豫,只是淡笑着摇头道:“事情可能有些复杂,我便挑了几个重点,你应当能听得懂。”

    阮年瞥了一眼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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