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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乱世猎人-第489部分

小说: 乱世猎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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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一呆,并未否认凌能丽的问话。

“那就是说他仍有可能活着,至少你们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凌能丽再次重复着同一个意思,却换了一种说法。

“是的,但山谷下有几堆被野兽啃光的白骨,虽然这些白骨之中也许没有阿风,但也不排除他葬身兽腹的可能。”三子不得不说得认真一些,也好断绝凌能丽的念头,正如蔡风的意思——他不想因为他而害了别人一生。

凌能丽一呆,依然不死心地问道:“白骨就在他落入的山谷之下。”

“那倒也不是,是在十八盘附近的山谷下。”三子吸了口气道。

“那是说在十八盘有人坠入山谷?”凌能丽依然十分平静,可眸子里却满怀希翼地问道。

“不错!”三子没有否认,他觉得没有否认的必要。

凌能丽神色微喜,定定地望着三子问道:“他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他有封信要我转交给你!”三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蔡风的信交给凌能丽,他知道凌能丽断不了尘念,也只好让她看看蔡风所留的信件。

凌能丽接信在手,迫不及待地拆开,可是在即将看到内容时,禁不住又有些犹豫起来。

※※※

林秀,山青,一河微带寒意的水,“哗啦啦……”地流过,如一曲唱响的民谣,古老而又清新。

一缕飘渺的笛音如缠绵凄切的怨鸟在清啼,使林间河上荡漾着丝丝缕缕的哀漠。

河畔,微显青绿色的草地上,几匹健马悠然地啃着青草,最为神骏的一匹色调碳黑,如缎子一般光滑的黑毛泛着油亮的光泽,更找不出半根杂毛,那正是刘高峰送给蔡风的坐骑—

—乌龙宝马。

河畔,一块方石之上,蔡风静静地坐着,如一尊亘古静立的雕像,一缕悠扬的笛音就是自他口中送出。

林中很静,在笛音的缭绕中,也便更显静得可怕。

李宝和刑志远远地呆着,蔡风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也许,他的确需要静一静。

李宝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蔡风竟会如此处理今日之事,更以假面目面对刘高峰诸人,甚至以假名字对刘高峰做出推脱,但李宝从笛音之中似乎听出来了一些什么,虽然他并不懂音律,可是这种将情感寄于音律之中的情调他却懂。

“战龙!”蔡风顿住音律,轻声地呼道,他出了山洞并不想直呼田新球其名,在江湖中,见过田新球的人不多,但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却不少,他并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此,蔡风称田新球为战龙。

田新球很快出现在蔡风的身后,恭敬地道:“主人有何吩咐?”

“我要摘回鲜于修礼的人头!”蔡风肯定地道。

“战龙明白,我这就去!”田新球不假思索地道。

蔡风长长地吁了口气,似乎大彻大悟,刚才他不仅仅是在想着今日之事,更在观察自己体内毒蛊的情况,奇怪的是,今日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杀戮,竟然未曾牵引出毒蛊的反噬,更未见萎缩的经脉抽搐之状,甚至觉得气脉顺畅异常,这种状态比之他最强横之时更舒泰,在杀戮中,他并未用心去体会,而且心神完全陷入了一种悲伤欲绝的境地,脑海中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让蔡风吃惊的还有另一件事,他竟然大开杀戒杀了那么多人,这与他一向所修的无相禅有些违背,无相禅注重的是以善为本,除恶自然有必要,可也不能乱杀无辜,绝不主张多造杀孽,以仁心处世。

蔡风在这一点比蔡伤做得好,那也许是因为蔡风自小所处的环境与蔡伤不同,蔡伤虽然悟性极高,更是武道的天才,但是其杀心太重,奔战于沙场,因此,蔡伤的无相禅真正步入化境还是在他退隐太行之后。在无相禅的潜移默化之中,蔡伤佛性渐深,杀性却大减,因此,蔡伤根本就不轻易再出手,而此时的蔡伤与当年的蔡伤相比,却是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蔡风自小到大,都受无相禅的洗礼,在无相神功渐深的过程中,他的性格虽保持着那种顽劣不羁的习性,但是性情却极为淡默,对于繁华红尘与名利地位根本毫不在意,反而向往那种山林清幽的生活。虽然他并不介意杀人,可事事都会为别人留下一条后路,不会将一件事情做绝,因此,在他的手中,许多本该死去的人,现在仍活得十分自在,可是,今日之举却是一气乱杀,挡路者死,这种杀性之强绝对值得关注。

“难道是泰山一役中,我染上了区阳的魔性?”蔡风有些怀疑地自问道,可那是根本是不可能的,自己当时接引天地之气,以天地浩然正气击溃了区阳那充满魔意的杀招,自己有庞大无可匹敌的浩然正气护体,已是百邪不侵之躯,若说是在那一刻被魔气所侵,那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体内的异样杀性又来自哪里呢?”蔡风禁不住心中有些惑然,突地,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让他兴奋莫名且激动无比的可能……

※※※

看完信,凌能丽愣了半晌,神色之间显得有些惨淡。

三子和诸人也感到一阵淡淡的哀伤,可是却无言相劝,有些事情是人无法劝说的,惟有让她自己好好地清静一下。

“老爷子准备今日出海!”三子突然道。

“啊!”刘高峰与凌能丽同时吃了一惊,凌能丽收拾了一下情怀,神惰有些落寞地问道:

“义父怎会出海呢?”

“老爷子早就想在海外寻找一片静土,过着安定而平静的生活,海盐帮出海的船队在海中间发现了一座极大的荒岛,上面无人居住,那里有山有林也有水,岛上可以种地打渔,足够容纳数千人,早就有兄弟在岛上开荒、整理,现在老爷子准备和夫人及胡家的人一齐移居到那座孤岛,老爷子只想在那里调节一下心情,如今元诩死了,夫人心中无法不悲伤,此次出海,老爷子就是要将他们送去安全之所,还有阳邑的一些兄弟,听说,那里还不止一座岛呢,周围有很多小岛环绕,相隔都不是很远,如果有足够的人力,我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三子有些向往地道。

凌能丽神情依然极其落寞,刘高峰却对海外充满了向往,不过,看到水他就有些心慌,他也见过大海,那种气势,只让他好几天都未平复心神,对于水战和坐船他是一点也不在行,如果让他每天在一个四周都是水的岛上生活,只怕会受不了,但听三子说出那些美丽的小岛,也禁不住问道:“那些岛屿距此远不远呢?”

“远近都有,远的坐船要两三天才能达到,而且还要顺风、否则只怕要五六天;而近的以老爷子的功力,几乎可隔空凌渡而过。”三子认真地道。

刘高峰倒吓了一跳,不再作声,心忖近的还好,如果远的要用那么长时间方才到达目的地,他可真怕了,不由有些担心地道:“这么长时间,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这个你别担心,就像咱们猎人一样,白天看太阳,晚上观星星,都可以辨别方向,何况海盐帮还有航船的高手,更有司南指引方向,怎会迷路呢?他们还绘了航海图呢!”三子说到海外,可就显得极有兴致。(注:司南,乃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指南针的前身。)

刘高峰想想也是,暗中忖道:“这叫隔行如隔山,靠山称强,靠海称王,如果换了自己而不是海盐帮的人,肯定会被水泡死,哪还敢出海?说起来倒很容易,但做起来就不行了!”

凌能丽似在想别的问题,对蔡伤出海的事全没在意。

三子和刘高峰望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全都立身而起,向外行去,或许,凌能丽需要的是一片静谧空间,让她静静地想想。

凌能丽对三子和刘高峰的离去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在三子行至门口正要反手带上门时,她突然道:“三子,这信是不是阿风在泰山之战前已经写好了的?”

三子一愣,本来准备关上门,但却只好回头点点头道:“不错,我想也是,这是他在与叶虚交手之前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还有谁有信?”凌能丽讶然地扭过头来望着三子问道。

“刘姑娘、叶媚小姐及定芳小姐,阿风一共给我五封信,另一封却是交给老爷子的。”

三子回答道。

凌能丽目泛奇光,突然一下子恢复了生机,欢喜地道:“阿风没死,他没有死!”

屋外的三子和刘高峰全都一愣,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三子有些担心地问道:“凌姑娘,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呢,阿风他一定没有死!他只是故意躲着我们,不想与我们相见罢了!”凌能丽白了三子一眼,肯定地道。

三子和刘高峰对凌能丽的话一时摸不着头脑,三人隔着门槛,两个男的在屋外,一个女的在屋内,相互对视着,情景的确有些莫名其妙。

半晌,刘高峰和三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相视傻傻地笑了笑,又同时走了进屋,有些讶异地问道:“凌姑娘为何如此肯定?难道这封信有什么不妥吗?”

“不,我一直都不相信阿风真的死了,而且隐隐感觉到他就在我们身边出现过,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出来与我们相见,所以一直都只当那是一个幻觉而己。当看到这封信时,显然阿风是不想我为他挂怀什么,虽然他狠下心来写了这些,可我却知道是因为他中了奇毒,那次我为他把脉,后来查了许多医典,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可却知道他肯定是中了一种奇毒,他以为自己活不长了,又想让我不再为他伤心,因此写了这封狠心的信来刺伤我,所以他才不敢与我们相见,躲着我们每一个人,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心太多!”凌能丽有些激动地道,更多了几许感伤和哀婉。

三子不禁也呆住了,他很了解蔡风,虽然没见到那封信,但已经将信的内容猜了个大概,此刻经凌能丽证实,显然自己并没有猜错,而他也不反对凌能丽的看法,因为那并非没有道理,凌能丽对蔡风的了解之深不下于他。

想了想,三子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将达摩的话说出来,道:“其实,凌姑娘所猜没错,即使阿风在泰山一役没死,他也不会有多长时日可活,最多只有一个月时间!”

“这是为什么?”刘高峰惊问道,凌能丽的神色再次转为惨白。

※※※

蔡风的这个结论的确让他欣喜莫名,那就是说他可以不死了!

没有比这更让此时的蔡风更激动、更欢喜了,当一个人从必死的痛苦之中找到了活路,那种感觉又岂是笔墨可以形容的?

“轰……哗……”蔡风得意忘形之下,竟踢碎了坐下的大石头,石屑坠落中发出一串清脆而悦耳的声音,蔡风发现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比这石子落水时更好听的音律了。

李宝和刑志大惊,却见蔡风狂喜之下,不住地倒翻筋斗,只翻得他们眼花缭乱,突然他们一惊,同时觉得身形一紧,被蔡风的双手左右同时抱住,又一气乱翻,只吓得他们“哇哇……”乱叫,昏头转向,当他们吓得快要昏迷之时,突然又觉身子一轻。

“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不死了,我可以好好地活着了!真是太高兴了……”蔡风语无伦次地呼道,同时紧了紧怀中抱着的两个大男人,再放开,又如猴子一般蹦了出去。

李宝和刑志被对方那一阵快翻早给吓糊涂了,蔡风这么一放手,二人全都“扑通扑通”

地歪倒于地。

蔡风一惊,停下身子,似乎一脸傻气地问道:“怎么全都倒了?”

“老……老爷子,我们……可受不了。”李宝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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