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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部分

乱世猎人-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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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问得太多!”神秘女子冷然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游四又问道。

“到了你自会知道……”神秘女子似乎讨厌游四问这问那,竟制住了他的穴道。

※※※

“守护天王……”字文肱高呼道。

葛荣感到一阵心力憔悴,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但是今日他却面对了尔朱荣,一个曾被誉为天下最可怕的剑手。

葛荣的心力憔悴并不只是如此,更是因为尔朱荣的武功高得出乎他的意料和想象。

的确,尔朱荣的武功之可怕已经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在葛荣的估计之中,自己就算无法胜过他,至少也可与之战上千招,但葛荣估计错了。

葛荣的确有些失误,他只接下了尔朱荣十五招。在第十六招时,他败了;第十七招时他受了伤。当尔朱荣击出第十八招时,无名八将一齐联手出击,终于接下了尔朱荣那惊天动地的一击,但无名八将有两人因此而受了伤。

尔朱荣便如同一尊发怒的魔神,凶、野、霸、狠、狂……

葛荣坠落于地的那一刹间,亲卫们便已将他团团围住,更有近百名好手无畏地直扑尔朱荣,以人海战术缠斗尔朱荣。

尉景和宇文肱分别指挥两股人马,奋力冲杀。葛荣也不得不跟着撤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一场大战的战局很明显,虽然尔朱荣的铁骑死伤惨重,但他已经胜了。葛家军的战斗力明显薄弱起来,因为阵形已乱,主帅受伤,再加上尔朱荣给众人所造成的心理压力,让葛家军步入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尉景无畏地冲杀,他所领的仍有一万骑兵,而字文肱则有骑兵八千,另外还有散骑四千左右。

尔朱荣的大军是清一色的骑兵,达数万骑之众。因此,葛荣惟有在大队骑兵的相护之下撤走,向葛明所在的方向撤走。

这次两军交战,葛家军的境况很惨,大多数四处逃窜,也有不多的步兵在骑兵之后奔逃,但这群人也最为可怜,无一不是惨遭屠戮。

有些人则干脆投降,但总的来说就是葛家军大势已去。

葛荣重伤的不仅仅是肉体,更有心灵,他的心很痛。他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他是真正的败给了尔朱荣。在战略上,在武功上,他输了,而且输得如此之惨,以两倍的兵力却仍只换来了一个惨败局面……

※※※

游四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张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秀榻上躺着,温暖的被褥让他有些愕然。

想到葛荣的战局,他哪有心思在这温暖的被窝中躺下去?睁眼四顾,却并没有发现那个神秘女子的影子,不由伸手掀开被窝,伤口的扯动之痛让他记起自己仍是重伤之躯。不过,此时他身上已缠满了绷带,只有一条内裤穿在身上,显然有人为他上了药。

“难道是那神秘女子所为?”想到这里,游四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受,但想到尔朱兆说出的那个名字,他的心不由凉了半截:“难道她真的是魔门阴癸宗的妖女祝仙梅?”

游四本是白莲社的后人,对魔门之事所知绝不算少。因此他听到尔朱兆呼出“天魔舞”

三字时,就想到了神秘女子可能是魔门之中的人,因为这是魔门的三大绝学之一。当尔朱兆唤出神秘女子为“祝仙梅”时,他自然不会再怀疑。

“祝仙梅!”游四心头有些发冷地呼道。

屋子中空荡荡的,却并无人回应。游四心头微微有些烦躁,屋内几个大火炉使得室内极为暖和。此季已是三月,本就只有稍微的寒意,可是这屋子之中仍燃着几个大火炉,让人觉得毫无寒意之感。

游四掀开被子,走下秀榻,他要找回自己的衣服。

“吱呀……”门被打开,那神秘女子缓步行了进来,淡淡地望了游四一眼,并没有为游四那赤裸着的身躯而脸红,只是冷冷地问道:“你的伤势这么重,却不躺下休息,爬起来干什么?”

游四大为尴尬,自己如此赤裸地站在一个美人眼下,确实难以适应,忙退回床上钻入被窝中,道:“我的衣服呢?快把我的衣服找来,我要走!”

神秘女子看着游四那尴尬和脸红的样儿,不由得“扑哧”一笑,脆声道:“瞧你还是个大男人,难道你这副身材,还怕人看吗?”

游四大为气结,更有一种受辱的感觉,恼道:“我身材不好吗?就是不好也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

神秘女子似是一怔,旋即又笑道:“你们男人就是这副德性,我本以为游四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也只是个鼠肚鸡肠之辈。”

游四也大感奇怪,自己平时涵养极好,怎么今日却如此轻易地动气了呢?

男人的心思本就是极为奇怪的,每个男人都绝不想在美人的面前丢人,更不能被美人小看。

“我的衣服在哪里?”游四又问道。

“你的伤势很重,难道真要走吗?”神秘女子淡然问道。

游四心中极恼,就因为这美人贬低了他的身体,受不了这种窝囊气。

“那是我的事!”游四不忿地道。

“你的衣服破烂不堪,已不能再穿,我已叫人赶做了一套衣服,不过是改剪的,我立刻就叫人给你送来!”神秘女子似乎明白游四为何要走,并没有多说什么。

游四一愣,不再做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更不明白是对还是错,当然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救他?这里又是何处?甚至连谢都未曾谢一声,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能行出多远。

他所受的伤势的确太重了。

“你不必赌气了,先留在这里休息两天,待伤势稍好后再走吧。”神秘女子淡然道,话语之间多了几分温柔和诚恳。

游四心中去意更决,他不想让一个美女小看,是以他不再说话,直到送衣服的人赶来。

※※※

葛明的大军抵达邯郸三十里处,果然依照葛荣的计划驻足于前路,不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

望见葛明的大旗,葛荣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能够跟上来的只有三千多骑,其余的不是四散而逃就是被射死,但葛荣仍极为侥幸地摆脱了尔朱荣的追袭。只是葛荣极为心痛,此次南征,竟损失了二十多万大军,而能否返回冀州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与葛明这四万大军汇合,葛荣有信心突破邯郸和肥城的封锁,返回自己的势力范围。

“父王,你怎么了?”葛明策马远迎葛荣,见葛荣身受重伤之状,禁不住急呼道。

葛荣挥骑来到葛明所扎下的营帐前,士卒们全都严阵以待。三千骑兵也全都下马,这一阵疾奔和厮杀也的确够辛苦的。

“怎么只有一半人?”葛荣虽然是在重伤之时,但仍可清楚地感觉到葛明扎下的营并不够四万兵马居住,这才有此一问。

“孩儿已调出两万大军前行探路,为父王开道,以确保无碍!”

葛荣这才稍稍放心,在众人扶持之下步入大营之中。

行了半晌,宇文肱突然有些惑然地问道:“明王,你所统领的本是我的将士,怎会有这么多的陌生面孔?”

葛荣一惊,抬头一望,突觉背上一痛,竟感到一阵昏眩,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宇文肽的怒吼之声:“葛明,你这叛徒!噗噗……”

葛荣的身子飞跃而出,这之间葛明竟与宇文肱连对了八掌。

“天王!”几名护卫惊呼着扑向葛荣,但自斜侧掠出两名士兵,以更快的速度接过葛荣,并利落无比地制住了其穴道,大喝道:“全都不许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葛荣的感觉依然在,只觉得一只手爪极为冰凉,而这只手爪正捏在他的咽喉处,整个身躯也正被身后这人所挟。

葛荣的护卫只好驻足,双眼怒视着对方。

“明儿,你想干什么?”葛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同时更有无数的弓箭手涌至,大战一触即发。

葛明潇洒地转身,缓步踱到葛荣的身边,悠然一笑,问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不明白?”

葛荣的心开始下沉,变得冰冷,声音有些发涩地道:“难道你不是我的儿子?”

“是,我就是葛明,体内流着的是和你一样的血。但是,你并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

葛明极为冷漠地道。

“所有的军情全都是你出卖的?”葛荣冷冷地问道。

“也不全是,但此刻已经没有必要说这些了,因为从明天开始,葛家军将不复存在!”

葛明狠声道。

“明王,天王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爹呀?血浓于水,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天王?”字文肱似乎仍想挽回局面地道。

此刻,葛家军的三千铁骑均已下马,否则一阵乱冲乱杀,或者还有机会冲出去。可此时只有待宰的份儿了,数以万计的劲箭瞄准了他们,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保证会变成刺猬。是以,连宇文肱也不敢乱来,只能委屈求全。

“哼,在这个时代,只有权力和财富才是最值得人向往的,亲情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这二十多年来,他根本就未对我施教半分!”葛明不屑地道。

“这一切我都会补偿给你的,你不为我着想,难道也不为你娘亲想想吗?”葛荣吸了口气道。

“你还记得我娘亲呀?你会补偿给我?补偿什么?我看你还是给蔡风好了。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是什么,是明王!明王是什么东西?算哪号人物?人家蔡风可是齐王,是齐国的齐王呀!哼,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父亲,我可不想将来也做个什么齐国的明王,一颗受人摆布的棋子!”葛明愤然道。

葛荣和宇文肱全都为之默然,如果葛明是因为这才背叛葛家军,那他们的确没有话说,就是宇文肱也觉得葛荣将来很有可能传位给蔡风。也的确,在葛家军中,除蔡风配坐第二把交椅外,谁还配呢?蔡风可以说是葛家军中的另一根支柱,除葛荣之外的另一根支柱。就是宇文肱也觉得只有蔡风才配接手齐天王的位置。

葛荣不禁惨然一笑,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机关算尽,却败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中。所有的这一切只因算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输得一败涂地,这的确是一种悲哀,也让葛荣感觉到愤怒。

“你不必不服气,今日之败,乃上天早就注定!”一个极为宏亮而沉稳的声音传来。

“尔朱荣!”众人都忍不住惊呼出来。

※※※

游四总想再多走几步,离那温柔居越远越好。可惜,他的脚不争气,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挪动。也许,是他所受的伤势的确太重的缘故吧。

这一口气之下,游四竟行出了六七里路,但却花了近两个时辰。

“咕……”竟是肚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此刻游四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还粒米未进。

此时又艰难地挪移了六七里路,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肚皮。

游四望了望已偏西的夕阳,心中苦叹:“我游四风云一时,却想不到也有今日这种下场,真是世事无常!”

游四回头望望,由于山林的阻隔,再也无法看到温柔居。不过他不想再回到那种地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着急葛荣的军情,抑或只是因为那神秘女子不经意的一句话。

游四不由苦涩地笑了笑,暗忖道:“如果我没有看到她的面容,她说出那句话后我会不会也同样生气呢?抑或,如果她长得很丑,我会不会同样生她的气呢?”

游四实在觉得有些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竟然手脚并用,缓慢地向前爬行,他要找一个山洞,哪怕十分阴暗,十分潮湿,他也不会嫌弃。他宁可住一个阴冷的山洞,也不想走进那温暖的居所。

直到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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