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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部分

枭雄赋-第403部分

小说: 枭雄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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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苏楠放下比划相框的双手,顺其自然地转移了一个话题。

“嗯。”萧云轻轻点头。

苏楠绝美容颜在柔和的夕阳下,趋向极致,柔声道:“小时候是最盼过年的了,因为过年可以穿新衣服、吃好的、放鞭炮,还有压岁钱。我记得我乡下那里,年三十午夜的‘接神’是最热闹的场景,在院子里燃起一堆篝火,放上鞭炮,在篝火旁点燃祭祀用的黄纸,同时燃放烟花,迎接财神到自己家,然后回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饺子。期间晚辈要给长辈磕头,说一些祝福的话,孩子们就可以收到大人的压岁钱,拆红包收到几块钱,就能乐得跟什么似的。想想,那时候,真单纯。”

萧云沉默。

“七,你小时候过年是怎样的?”苏楠见他不说话,有些好奇问道。

“我小时候过年没啥特别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妈妈写的对联,字很漂亮。”萧云浅笑道。

“没烧烟花,没放鞭炮,或者去走亲戚串门这些吗?”苏楠皱着黛眉。

“没有,实质上我从满月开始,到15岁之前,时间都花在了保命上。”萧云轻描淡写道。

“啊?”苏楠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听我家老爷子说,我是在满月那天从宁州被抱出来的,我妈带着我一路北逃,逃了3个月,一直跑到杏花村,就藏在我们下午去过的那间小房子。我并不知道那一晚宁州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晓得在逃亡的路上是怎样的险象环生,也想象不到我妈妈为了保护我,付出过怎样的艰辛。我问过我一个从来不露面的朋友,他告诉我,那一晚,宁州同时消失的婴儿有三百个,在宁州城外,有超过一千名杀手去追杀这批消失的婴儿,而在宁州城里,有超过五万人在一起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不超过十个。那一晚,宁州几乎可以说是血流成河,尸骨遍地。据说还有军队在城外集结,一直按兵不动,就等最后的清场。”萧云叙述的语气尽量平稳,但那双优雅如钢琴家的大手却不可抑制地在微微颤抖。

苏楠已经惊得捂起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在杏花村住了4年,发现那个钼矿,也是一个偶然的原因,跟村里几个小伙伴在西山脚下玩耍,捡到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我就多了一个心眼,保留了下来,没想到真是捡到宝了。”萧云也许是被苏楠一下子打开了心扉,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袒露过过往历史的他,竟然继续往下讲,“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离开了这里,去了四川,那里有一座并不知名的山头,叫云浮山,我家老爷子就住在山顶上,听起来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会结庐在那种地方,我当时也是这样想,不过在那里住下之后,才真正明白,如果那些年我不是在那个地方呆着,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在杏花村住的时候,就经常遭到暗杀,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发生死人事件,有好几次我都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在去到云浮山之后,一开始这种暗杀还是源源不断,到我六岁的时候,就消停了很多,隔几个月才会发生一次。在那里,我就像一块干了很久的土地,不断吸收着各种水分,包括武功、枪术、剑术等等自保的能力,也包括读经济、政治、历史等等文化的知识,凡是涉及到人类智慧成果的,几乎无所不学,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使我摆脱死亡困扰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我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苏楠开始流泪。

“从满月到4岁,我受过112次暗杀,只有11次受伤,3次中枪,8次中刀,最重一次受伤是昏迷了一个月,连我妈妈都以为我醒不来了。从4岁到15岁,是我活得最苦的岁月,也是我最充实的岁月,这段时间,我只受过36次暗杀,可受伤却有289次,因为平时练功的时候,经常流血。我最记得我11岁那年冬天,是一个雪夜,那一次,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因为来暗杀我的人非常强大,我刚才跟你提过我从未露面的那个朋友,他是一个可以说是变态的狙击手,从来没失手过,但是这个暗杀的人却可以轻松躲开他的子弹,后来就在我要被那个暗杀的人杀掉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神秘人,他当时用了一根树枝,在暗杀的人右眼眉角处划了一下,然后那个暗杀的人可以说是狼狈逃走了,而那个救了我的人也消失在黑暗中。我至今我都不知道帮我的这个人是谁,但杀我的那个人,我知道是黑龙团的百里孤舟,他现在右眼眉角处都留下一道类似剑伤的疤痕。在15岁到19岁,我在非洲呆了四年,20岁到24岁,我花了四年时间游遍了中国,江苏也去过,不过就没有踏足过宁州,然后在25岁的时候,我来到了宁州,来宁州三个月后,遇到了你,这就是我的过去。”萧云在整个叙述过程中都是平静如水的,仿佛这些在常人看起来是天方夜谭的黑暗经历都成了过往云烟。

苏楠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此时的心情,只是紧紧地抱住这个年轻人,泪水不停滑落。

*****

(周末愉快。)

第十二章 满江红

一个人之所以不平凡,是因为他的经历纷繁复杂,阅历地北天南,履历囊括四海。

萧云就是这样的人。

苏楠没有再问下去,她也不想再问下去,她只感谢神明,让这个年轻人活下来,让他们相遇。

夕阳下,那一对时常一同惊风泣雨相濡以沫的身影在雪地上越靠越紧,情不自禁地亲吻起来。

那10个七品上保镖心有灵犀地看着别处,而卧在地上的二黑则站立起来,歪着脑袋呆瞧着。

就在萧云与苏楠沉浸在热吻的温存中时,在80公里外的黑山县城,有六辆黑色别克商务车从一家当地最臭名昭著的桑拿城——羽扇水疗的停车场悄悄出发,目的地只有一个,杏花村。驶出城后,速度统一保持在50km/h,夕阳陨落,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犹如六只漆黑老鼠谨慎前行。

萧云并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在刘老根家里吃过晚饭后,他一个人绕着村子又转了一圈。

此时,夜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无月无星,苍穹这块布瞧不出任何的亮光。

东北室外的温度低得离谱,简直冻得让人完全麻木,即便拿刀剌一口子,估计都没感觉。

萧云冒着严寒,又来到了那间既熟悉又陌生的黄泥土房子,不过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那10个保镖小组,领头的叫黄江陵,三十五岁光景,沉稳老练。萧云让他安排几个人收拾一下屋子,把灯泡换上,再安排几个人回矿业公司拿来一个脸盆、一袋木碳、一套茶具和几张矮板凳,将脸盆放在屋子中央,把那袋木碳倒进去点着,再沏上一壶普洱茶。然后,萧云让他们守在屋外,他自己则独自坐在木碳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品茶,灯光昏暗,别有一番风情。

看这架势,他似乎在等人。

这种冷风如刀的冬夜,还有人这么傻,会跑来这个偏僻的小村落吗?

答案是肯定的。

八点刚过。

在门外守护的保镖小组忽然警惕起来,在黄江陵的手势命令下,个个持枪在手,绷紧了神经。

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些很可怕的异常动静,没多久,这种异常动静越来越大,鬼哭狼嚎一样。

几十秒后,这种动静又忽然消失了,保镖小组惊魂未定,四处扫视着,时刻准备着应付危险。

须臾,一个很奇怪的人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人不知道是天落下来的,还是地冒出来的,反正那股可怕的动静一消失,这个人就微笑着站在了10个保镖小组面前,没有任何的征兆。他的眼睛很奇异,在这种酷寒的天气下,竟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空灵。而他的装束也异于常人,一身布衣长衫,仿佛从民国穿越而来,手里执着一张青幡,上书“半日仙”三个大字。

黄江陵大吃一惊,见鬼一般,下意识去扣动扳机,却发现无论手指怎么使劲,都无法开枪。

其他人竟然也是一样。

“各位,大冷天的,我只想吃碗热茶,可不想吃几颗子弹。”半日仙向保镖小组拱了拱手道。

“你是人,还是鬼?”黄江陵艰难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怪异的人突然横空而降。

“你觉得我是人,我便是人,你觉得我像鬼,我便是鬼。”半日仙微笑道,浑身了无尘埃。

“跟我耍嘴皮子是不是?!”黄江陵隐隐有了一些怒意。

“不敢。”半日仙摆手道,嘴角那抹微笑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你要是人,我便令你成鬼,你若是鬼,我便令你永不超生。”黄江陵冷峻道,打了个手势。

保镖小组毕竟是公子党出类拔萃的战将,在调整了一阵后,已冷静下来,霎时形成了包围圈。

半日仙静静看着他们从腰间掏出一把尖刀,嘴角淡然一笑,轻声道:“还是以和为贵较好。”

“你还是束手就擒比较好。”黄江陵反唇相讥道,手里的刀透着噬人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半日仙轻叹了一口气。

好在,万幸,幸亏,屋里及时传出了一句话:“老黄,让他进来。”

刚想动手的黄江陵立即又打了一个手势,保镖小组似训练有素的军人,迅速散开,保持警惕。

半日仙望了一眼只亮着一盏40瓦灯泡的土房子,泰然一笑,向保镖小组拱拱手,走了进去。

此时,黄江陵才放松下来,检查那支手枪,赫然发现在枪膛处不知什么时候塞了一颗小石子。

其他人竟如出一辙!

黄江陵转头望着刚刚进屋那个奇异人的背影,惊骇失色!

“萧公子,好久不见。”半日仙礼貌道,向萧云毕恭毕敬地作了一个揖。

“我没想过来的人会是你。”萧云抬头,瞥了这个他无法看透的怪人一眼,直言不讳道。

“那你欢迎吗?”半日仙虽然口里这样问着,可已经很自觉地坐到了木碳旁的一张板凳上。

萧云只得扯了扯嘴角,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普洱,将受伤的右腿尽量伸直,这样才更舒服些。

“啊,这大冷夜的,能喝上一杯热茶暖身,真是普天一大乐事。”半日仙呷了一口,感叹道。

萧云默不作声,耐心在等待着这个怪人说明来意。

“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吧?”半日仙似乎懂得读心术,一下子说穿了萧云的心思。

“确实。”萧云确实很能装,刻意保持着平静道。

“如果我说只是来跟你讨杯茶喝,你不会信吧?”半日仙将茶杯凑到鼻尖处,细嗅着。

“我会信。”萧云的回答出人意料。

半日仙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放下茶杯,轻声道:“你果然是一个刀枪不入的无赖。”

“谢谢夸奖。”萧云很有职业道德,将无赖这个角色演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慢慢品着茶。

“我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想送一副对联给你,上联是: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下联是: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半日仙淡雅道,说完后,他就闭嘴了,并没有往下解释这幅对联的含义,因为他知道,以这个年轻人的聪明智慧,讲话少一分不足,多一分累赘,恰如其分便可达到最佳效果。

“你想让我舍去什么,而我又能得到什么?”萧云微笑问道,他果然是聪明绝顶,不费周折就弄懂了半日仙的意图。上联讲“了”,即“舍”,下联讲“生”,即“得”。了有未了,生有无生。也就是说,舍和得其实是相辅相成的,多舍则多得,不舍则不得。而我们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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