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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红楼之林海-第9部分

小说: 红楼之林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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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问心

这厢林海自得了朱轼教诲,更兼得了那红楼梦中号称掌握天机的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开解,自觉自穿越以来的种种心结都散了开来,心情好了不少。等到心境平和下来了,前世里那些在学校里学习好的同时也要在学生会里当上几把手、做论文时跟着导师带着大领导参观机密设施时察言观色、毕业后在一个既需要技术又需要心术的部门里东奔西跑的事情,他也回想了不少。

自此之后,他再不曾关注自家那些产业,更想着要不要慢慢与徒兄断了算了。

那日先是和朱先生,后是和那跛足道人、癞头和尚,谈话直到天色微明。林海顾不得徒兄的信使巴巴地等候,只让人带他下去歇息,回到房里倒头就睡。第二天,朱轼一早就去找甄应德谈事情,临走时特特让石墨去告诉林海身边的紫苏、红菱,不要着急叫大爷起来,于是林海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醒来时便觉浑身上下神清气爽,颇为顺畅。

待他用过饭、逛过自家清风朗月别院之后,还拿出架势看了一会儿《四书集注》,方才在书房展开徒兄之信。徒兄在信里对他没能中举着实细心开导,林海边看信边苦笑,待看到徒兄说自家在扬州有“别院”,林海可自往之后,他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

这是徒兄终于厌弃了自己的张狂,要挑明了他的身份了么?

两年来,“徒兄”与“如海弟”通信往来甚勤,林海经历深思,觉得自己在徒兄面前似乎放得太开了。他那些时日心气极高,一开始猜测徒兄是亲王时还好,只在信里谈些基础数理化问题。到后来发觉徒兄真正身份后,觉得古今中外的科学原理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更回想了不少小说里的主角如何成事,不但科技树要攀,文化树也要另栽,写了不少高谈阔论或者说奇谈怪论。要照林海今时之想,哪一条拎出来都够给自己扣上狂生的帽子,永世不得翻身的。

但说来也怪,徒兄关注的似乎并不在他那些大论上,给他的信里除了偶尔与他讨论一下术数和物理的基础问题,采纳过几个小发明用于工部下属的工坊外,从来不曾涉及经济和朝政。徒兄的信,多是些絮絮叨叨的日常生活琐事,比如春天天京城里竟有沙尘、夏日冰果不如南边的好吃、秋日行猎多有所获分给家里人却没人真心说他好、冬日冰嬉之戏很好玩自己摔过一次就再没法上场不知如海弟会不会滑冰……全不管他掏心挠肺地想要改造这个世界的“宏伟大业”。

那时林海自己还颇有微词,现在回想却只道好笑,别说如今这古老的大夏朝,便是林海前世又能如何?那些高谈阔论的网络上有无数,待到真正工作之时,才知道即便是微小的改变也是举步维艰。他所在学科本是前沿,从事的工作又属机密,邻国遇到问题时,看到网络上无数“大家”在为国“出谋划策”,当时奔波于两国间实际进行修复工作的林海,还颇为嗤笑。

估计在徒兄看来,自己那些信里说的东西,也不比自己看网上闲谈的感觉好多少,他能包容自己到如今,已经是奇迹了。

而似乎,奇迹也不再能够保持下去了。

林海回想了一番两人的通信内容,心境更是悚然。恍惚是从几个月前,徒兄的信里连这些家长里短也说得少了,单只关心他的课业和身体,再就是回想一番当日在姑苏小庙里的趣事。

而今更提出让林海可以住到他的别院中去!

这说明什么?林海前世的祖父早就给出过答案,爱情起于疯狂,生活却归于沉寂,何况两个人距离遥远,日常生活又毫无交集,能够维系感情的只有两人共同的爱意了。然而林海自己先是情根未深,又兼存了功利之心,加上仅凭文字往来,更难让对方体会到爱意。林海在信里多是阐发论述,很少刻意维护这段感情,就算徒兄再怎么喜欢他,两人毕竟不曾挑明说过,徒兄身系天下,惯经风月,又怎么会对他一直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地表现下去呢?

如今竟提出让他可以去住扬州别院,林海自觉这就是在给他选择题了:若是林海真去住了,以江南官场之人对扬州行宫的关注,估计两人关系就会从暗转明。真到那时,也许自己会有高名大利,但高的是佞幸的名,大的也只能是商贾之利,从此这读书人的清名、林氏子的厚望都与他无缘了!

林海扪心自问,自己才十六岁,放在前世中学还没毕业,放在大夏朝,人生也还没开始呢,难道就为了这份并不坚定的感情放弃家人、老师和自己长久以来的念想么?

这种选择题实在是好做,心道:我既已选择好了,必然要对不住徒兄,不过看来徒兄对我也没有那么深情,反正你坐拥江山,天下美人无数,没了我,总会有别人的。我们再见之日,当为我科举中榜,在金殿面圣之时。且待我为你,为这江山社稷、父母厚望做些实事、好事,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假话也罢了!

他在书房枯坐半晌,待到心头清明之时,信笔挥毫,洋洋洒洒好几页纸,让那信使带回去给徒兄。

那信使自见了一僧一道与林海的谈话,料自己听到了圣上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东西,在拿了林海的回信后,只与留守扬州行宫的守备太监交代一声,让他把预备的那些东西都收了吧,没人来住了,便快马加鞭回转京城。

不得不说,虽然徒兄惯会从如海弟信中的只言片语想出许多意思来,林如海自己其实也是如此。他前世就是个心细的,否则也不能胜任那份充满各种微小数据的工作。之前太过轻忽也就算了,如今一旦清醒过来,便开始细细揣摩。

徒兄的心思让林海猜到的没有八分也有六分了。

司徒偃毕竟是自幼登基的天下之主,当日在姑苏与林海相处的一个多月,是他皇帝生涯中甚少出现的偏差,偏让他在心情阴郁四周无人之时遇到林海,更因林海的思慕使得那一个多月让他永生无法忘怀。那时他是徒景之,是对格物之术极有兴趣又很闲的徒景之,遇到林海这么个懂得术数算理,还能将那物理之术讲解得如此清晰,更有诸多奇思的妙人,自然心生喜悦。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林海放到了心里,待忠顺点出其实林海早在思慕他之后,这份情意便呼之欲出了。

但再多的情也经不起外物的磋磨,徒景之自姑苏回转扬州行宫之后,便又成了司徒偃。他看待林海的想法,渐渐也起了变化。

他知道林家对林海寄予厚望,让林海苦读,要走那科举正道。但眼看着林海说的话越来越怪,越发不能见容于世,心中不是没有忧虑的。从锦衣府和江南几个心腹重臣传来的林家消息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林海何以有此怪才、异象。他虽自命天子,但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对那些怪力乱神之事本不待见,这些时日却曾私下召见过几个高僧大德、道家真人。这其中并无什么合心意的说法,慈寿寺的大和尚、清虚观的张真人只是一个劲儿地推销自家门庭,倒是吴贵妃那里见过的牟尼院的玄清大师,号称精演先天神数,说了些玄而又玄的话,也是不得要领,如是闹腾过些日子也就罢了。

宫中从来没有真的秘密,他这般运作,竟弄得朝中众臣以为他对佛道有了兴致,便有那迎合的开始往各处佛院道观撒钱,那些忠直之臣则忧心忡忡,心思快的已经上过几本让他稳固性情的折子了。

司徒偃自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只是想着林海如此作为,即使将来科举顺利,就算有自己这个皇帝护着,在官场只怕也会跟头连连,就如同现在在礼部干领闲差的汪次生……想到汪次生,就算司徒偃见惯人事起伏,也只能叹息。

这种叹息之意再投射到林海身上,一时想着倒不如干脆将情意挑明,有自己恩宠他,让他不必理会外务,能够专注于格物之术,有自己在一日,便有林海一日富贵。其他的,林海做不到,他也没法强求。

是以当日写给林海安慰他省试失利的信里,提到了自家在扬州的别院。高有道以为他一心讨好林海,才让他去住行宫,但他内心深处却另有谋划:若林海真的去住了,那便再无退路,若林海另有他说,则还有回旋余地。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司徒偃心中其实并不满足,毕竟一开始徒景之对林海的欣赏,是想来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的,现在看来林海并非能入官场之人,自己偏又对他有了情,既不想弃之如履,又不想将来被迫在林海和其他臣子间做选择,便只有早早断了林海的后路,只图这份思慕情意罢了。

谁料天下竟有那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司徒偃接到林海回信,并不急着拆看,听信使回报林公子不去住徒兄别院了,心中先是一喜。更兼信使将那日清风朗月别院中的事情一一汇报,司徒偃简直是大喜过望。

据那僧道所言,林海并非此界中人,却因缘际会来得这里成了林家子,解了他长久以来的心结。加上林海既没去扬州行宫住,又听了朱轼教诲,司徒偃只道林海终于开了窍。如此两人心意相通,他心里喜悦满满,想着林海一路过关斩将,将来来得京城,不单情意得谐,更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却没料到看了信后,竟是一盆冰水浇到了心头之上!


 15好事(修)

第十五章好事

自那日之后,林海在朱轼的带领下,将扬州各处名胜细细探寻,从天宁寺到平山堂,从瘦西湖到大运河,种种吟风弄月之举也跟着朱轼做过不少。却原来朱轼见他心智已坚,想着林家数代单传,总不能让林海如自己一般在邪路上一头走到黑,便着意带他见识一下扬州有名的风月之地,恨不得林海立马由断袖变成个好女色的纨绔……

林海也转了性情,平日在清风朗月别院读书时安安稳稳,更迫着自己每日都要练笔三篇,再不提那些经济改革之类的昏话。若是朱轼得闲时带他出游,见到了些风光霁月的事情,也来者不拒。

一日朱轼有人相邀,朱轼带着林海来到观音山下水苑边,想了又想,终究只和林海推说去观音山迷楼下的禅院里见个老友,让林海自己在山下游逛。

这些时日两人之间师徒情分更深,便如忘年交一般,林海说话再不客气,他眼珠转了转,看朱轼一张老脸突然焕发出的又期待又惶惑的神情,促狭道:“先生莫不是去见老情人?”又道:“便是有人留宿,先生也不要太过自持,须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朱轼不意竟被林海看破心事,一时七情上脸,拿起折扇要打,又想起林海终究算是主子,只好在自己唇边掩住咳嗽声……

林海大笑着走开,石墨、松烟赶紧跟上。朱轼看他的背影挺拔,当此暮春将尽之时,林海的身影落在阳光之下,绿树之间,天地万物仿佛都感受到了少年蓬勃生长之意势不可挡,越发地葱茏茂盛起来。

直到林海身影没入林中,再也不能得见,朱轼方长叹一声,转身向那禅院而去。

“杨柳岸,晓风残月……”林海伸手拂过河岸边的柳枝,远眺观音山上迷楼遗迹,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初夏微风,曼声吟诵着北宋奉旨填词的柳三变的名词《雨霖铃》。

石墨看看周围,又看上看下望,疑惑道:“公子,现在时未过午,哪里来的残月?”

林海视线由远及近,又看河中画舫来来去去,他手中的折扇并未打开,只将折扇向着石墨头上一敲,道:“孺子不可教!”

石墨摸着头还待叫唤,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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