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前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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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伊没有选择马上回家，而是来到了埃兰路球场的面前。此时高大白色的建筑在苍白的世界里显得非常雄伟庄严，散发着近百年的历史气息。　
　　埃兰路17号，霍伊敲响了斯托克。伯奇家的大门。　
　　开门的正式斯托克。伯奇，他穿着一件羽绒大衣，只露出略微苍白的脸庞，样子像北极圈的北极熊。　
　　“霍伊？噢，我的孩子，好久不见。”　
　　霍伊从包里取出一张卡片，有点不好意思地递给了老头：“祝您圣诞节快乐，伯奇先生。”　
　　斯托克。伯奇一点也不介意霍伊送的只是一张卡片，这些年一个人过得习惯了，如今突然收到霍伊的卡片，内心涌起经久不见的温暖。　
　　“谢谢你，霍伊，外面太冷，进来坐。”　
　　霍伊摇头：“不用，我得走了，我妈妈还在等着呢，再见，伯奇先生。”　
　　斯托克。伯奇留不住他，微笑着送他出了院子，老头站在院门口久久站着，看着霍伊离去的挺拔身影发呆。　
　　之前想了许多感激的话，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霍伊不由得感到一丝的懊恼。如果当初没有斯托克。伯奇的劝说，或许霍伊不会真正下决心去踢球，因此他从内心是感激这个老头的。　
　　沿着以前送外卖的路线往回走，经过埃兰路和M621交错的立交桥前，霍伊停下了脚步。　
　　头上的巨大建筑传来机动车经过轰鸣的声音，仿佛在做展翅高飞前的准备，在肃杀的冬景中，显得蠢蠢欲动。　
　　他习惯性地抬头向上望去，脸上充满了虔诚。过去两年里，他无数次经过这里，这里已经是他习惯思考的一个圣地，每当感到烦恼和不安时，抬起头看这座四通八达的建筑，霍伊的烦躁情绪就会得到释放。　
　　霍伊沉默，少言，但并不表示他是个没有情商的人，只是他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从小到大他都住在皮斯顿这种被外人冠以贫民窟的街道里，倍受歧视的目光，让他不再相信别人。　
　　立交桥，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　
　　‘秒味’还在营业，门外耀眼的牌子在闪烁着，意图吸引越来越多过往行人的注意。　
　　胖子卡莱尔。布特此时正在柜台算帐，浑然没有发现霍伊站在了门口。　
　　“霍伊？”有不少店员认出了霍伊，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出了口。　
　　霍伊在卡莱尔。布特抬头的一刻，递给了他一张贺卡，贺卡是苏兰昨日做好的，然后由霍伊写上祝福的话。　
　　“哦，谢谢你，霍伊。”卡莱尔。布特放下手中的计算器，站了起来，满脸微笑，脸上的肥肉在一张一弛地抖动着，“好久不见，你现在做什么？”　
　　霍伊回答：“一份算不差的工作。”　
　　说着他丢下布特，走进了里间，向以前一起工作的人提前祝贺圣诞快乐。　
　　店员们有点吃惊地看着霍伊，然后大方地接受了他的祝贺。等到霍伊离开了‘秒味’后，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嘿，你有没有发现霍伊变了？”　
　　“是的，他变得跟以前不同了。”有人回应。　
　　“哪里不同？”　
　　“这个…比以前喜欢说话了或是有礼貌了。”　
　　卡莱尔。布特翻着手中的卡片，看着霍伊扭扭歪歪的字体，听着手下员工低声的议论，望着霍伊离去的背影，面带欣慰。　
　　……　
　　皮斯顿大街，跟以往总是昏暗的情形不同的是，街道比以前明亮了许多，透着一丝喜庆，也只有圣诞节这个一年一次的节日才有有此改变。　
　　打开家门，苏兰正在打电话，手中不停地在记着什么东西。自从布拉德。乔治告诉他妈妈失业了后他才油然发觉，似乎在很久以前妈妈就不曾出门过。　
　　听到关门声，苏兰回头看了一眼霍伊，然后对着话筒点头脸说了几个“好”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怎么回来这么晚？”　
　　霍伊放下包，做到沙发上，解释道：“送卡片费了一点时间。”　
　　苏兰点头：“都送出去了吗？”　
　　“没有，卡罗姆教练那份没送出去，我找不到他。”霍伊回答。　
　　苏兰收起手中的那张纸，一边走回卧室一边说：“卡罗姆教练真是个奇怪的人。”　
　　霍伊不知道，卡罗姆其实已经向俱乐部提交了退役申请，俱乐部虽然舍不得这名功勋的老教练，但也是尊重他的决定，给他在俱乐部挂了一个荣誉的称号就放他走了。　
　　看见家里似乎没有准备过圣诞节的气象，一点礼物或是饰品都没有，霍伊很奇快地问：“不过圣诞节了吗？”　
　　苏兰从卧室里走出来，“今年不在家过了。”　
　　不在家过？霍伊摇头作不明白状。　
　　“我认识一个朋友，好久以前失去了联系，今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们去她家过圣诞节。”苏兰解释。　
　　“远吗？”　
　　苏兰翻出以前的东西，似乎在找些什么，抬头回答霍伊的问题：“不远，就在利兹。”　
　　霍伊哦了一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苏兰突然想起一件事，对霍伊说：“刚才霍里打来电话，你记得要打回去，说来这么大你似乎就这么一个朋友。”　
　　亚当无非是节日问候罢了，不过拗不过苏兰的坚持，霍伊还是回打了过去，电话是亚当接的。　
　　“圣诞节快乐，霍里。”　
　　“霍伊，你也是。”亚当那边似乎很吵，说话的声音很大，“过来吗？霍伊，我们正在开party。”　
　　霍伊看了一眼苏兰，委婉地拒绝道：“不了，霍里，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是每次都缺你，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亚当在那头遗憾地说。　
　　霍伊呵呵一笑，打趣说：“不缺，多了我反而不好。”　
　　“好吧，希望下次你能来。”亚当劝道，“我有事，先挂了，以后再联系，再见。”　
　　“好，再见，霍里。”
第045章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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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　
　　苏兰起得格外地早，当她精心打扮一番后打开卧室的门发现霍伊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早上好，霍伊，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霍伊由于训练的关系，一早便醒了，起来后一阵洗漱，然后习惯性地收拾训练包出门。走到门外吓了一跳，白皑皑的积雪堆满了家门口，似乎有蔓延进门的趋势。　
　　踩着积雪走出皮斯顿大街，在转口难得地遇见了亚当，不过他面色有些苍白，好像刚从昨晚的party醒过来，酒意未消。　
　　“圣诞节快乐，霍伊，你这是上哪？”亚当单薄身体在寒风中忍不住一阵哆嗦。　
　　“你也是，霍里。”霍伊回应后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今天球队放假，根本不需要训练，看着亚当迷糊的申请，霍伊随即说：“我……我只是出来锻炼锻炼，没想到就碰到了你，昨晚玩得尽兴吗？霍里。”　
　　亚当裹紧了衣服，身子摇晃着，头点得像拨浪鼓：“是的，是的，很尽兴，你知道，我最喜欢party了，当然尽兴，非常尽兴，霍伊。”　
　　早上的气温非常冷，霍伊穿得跟粽子似的都感觉到一丝凉意，哪里还敢和他继续说话，赶紧扶着他回家，最后才转道回了自己的家，没进门多久就看到苏兰起来了。　
　　“早上好，你今天很漂亮。”　
　　苏兰有些欣喜霍伊夸她，不过想起今日需要赴约，急急忙忙准备着礼物和一些必备的东西，等到二人从皮斯顿大街打的士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多。　
　　“我们去哪？”霍伊看着车外不停倒退的建筑问。　
　　苏兰在检查东西拿全了没有，低着头说：“一个朋友，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了。”　
　　霍伊不以为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你有什么朋友，怎么一下子跳了出来？”　
　　发现东西已经齐全，苏兰才放心地抬起头，右手摆弄着刘海，耐心地回答：“也许是上帝帮忙，前些日子突然在街上碰到了她，彼此留了电话，这不圣诞节就要我们过去一起过。”　
　　霍伊最讨厌去别人家做客，从小到大，不多的几次都让霍伊留下了极其不美好的回忆。　
　　苏兰似乎看出了霍伊内心的想法，笑着安慰道：“这个人是你妈妈年轻时最要好的朋友，我想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霍伊没有理会苏兰的话，而是专注地看着车外的景色。　
　　整个利兹在圣诞节这一天都换上了漂亮而喜庆的服装，沿路的孩子们都带着圣诞帽，在雪地中肆意地玩耍，雪球在空中来回飞舞着，黑鼻子圆眼睛的雪人在张嘴大笑着。　
　　的士穿过了利兹的中心，从南边的皮斯顿大街一路奔向西边，那里是一片农庄，富人们的农庄。　
　　乡间的小道很宁静，偶尔几家门口的挂满礼物的圣诞树或是窗口的红袜子才让人意识到，今天是圣诞节。　
　　车子停在了一栋白色建筑面前，一排栅栏将房子圈起来，形成一个面积不小的院子。苏兰把大大小小的包取下来后付钱，霍伊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周围。　
　　他没有仇富心理，他只是觉得生活有些残忍，有的人拼命却一直生活艰辛，而有的人生下来就开始享受。　
　　“别发呆，霍伊，帮妈妈拿这些东西。”苏兰提醒道。　
　　听到车声，院子的主人迎了出来，是一个中年的女人，一头金发，很漂亮。　
　　“苏，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金发女人说完打开低低的院门，和苏兰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苏兰神情很激动，双眼微红，“圣诞快乐！丽萨。”　
　　久久之后，丽萨。贾妮松开了苏兰，看着霍伊，笑着问：“这位英俊的小家伙就是你儿子？”　
　　苏兰拉过霍伊，“是的，他就是霍伊，霍伊，这是你贾妮阿姨。”　
　　霍伊看得出来，这个叫贾妮。丽萨的女人对苏兰的感情非常诚挚，心中收起了一些警惕，礼貌地说道：“圣诞快乐，贾妮阿姨。”　
　　贾妮笑得很开心，“圣诞快乐，霍伊。”　
　　说完提起苏兰的东西，招顾这二人进门。经过一个结冰的游泳池，苏兰疑惑地问：“就你一个人在家吗？丽萨。”　
　　贾妮无奈地回答：“阿莱克斯远在南安普顿，他带的球队昨天刚打完一场比赛，赶不回来了，而伊丽莎白刚才临时出门了，说是报社有事，等会就回来。”　
　　“伊丽莎白去工作了？可今天是圣诞节。”苏兰有些不解道。　
　　贾妮招呼二人坐下，倒了两杯热水，然后自己坐在苏兰一旁。此时壁炉的火在细声地炸响着，将屋内烤得很暖活。　
　　“她还不是继承了阿莱克斯的特点，工作总是没完没了，仿佛工作有什么魔力吸引着她，真是让人受不了。”　
　　苏兰问：“记者？”　
　　贾妮哭笑：“没错，就是记者。”　
　　“真有意思，丽萨，这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你。”苏兰感慨道。　
　　贾妮叹了口气：“我以为你都忘记以前的事了呢，苏。”　
　　“不会，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什么该忘什么该记得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再说了，霍伊都这么大了，我那阴暗的记忆也都淡了。”苏兰淡然笑道。　
　　贾妮看着坐在一边有点不自然的霍伊，靠近苏兰说：“是啊，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能这样想，我非常高兴。噢，对了，霍伊现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