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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十年一品温如言-第5部分

小说: 十年一品温如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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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鹦鹉倒也乖觉,不错一步地缓缓蹦到思莞手心,少年转过身,诧异地看到了阿衡环着的双臂,那姿势认真地倒像要接着他,他看着,愣了愣,觉着有趣,笑了起来,轻轻松松蹦下。
  阿衡也笑,接了小鹦鹉,平日沉静的眸中倒流露出了几分稚气。
  “你,认识,它?”阿衡找了纱棉,帮着小东西攒着血渍,看着它神态可怜,弱声叫着,倒像是在撒娇。
  “认识。”思莞颔首,掏出手提电话,正要拨号,却听到楼下催命一般的门铃声。
  “嗬,这不,主人来了。”思莞笑,露了牙,洁白整齐。
  阿衡轻轻顺了顺小鸟的毛,怜爱地看着它,心想小东西真可怜,这主人想必粗心至极,才让它出了笼子受了伤。
  少年出了房间迎接客人,半分钟,阿衡便听到咣咣当当的上楼梯声和不安分的打闹嬉笑声。
  一阵清风吹过,她抬了头,竟看到了那个美艳的少年。
  “你?”她开了口,有了鲁莽。
  “你是?”少年的声音是懒散的,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男孩的硬质。
  他不记得阿衡了。
  “阿衡。”思莞舔舔唇皮,开口。
  “哦。”言希点了头,平平淡淡扫了温衡一眼,可有可无地笑了笑。
  他低头,看到了阿衡手中的小鸟,眼神霎时变得明媚,细长白皙的指狠狠地戳了小东西的小脑袋——“丫乱跑,遭了罪了吧,啧啧,还伤了爪子,活该!”
  那小鹦鹉极通灵性,看着少年,委委屈屈的表情,小翅膀抱着小脑袋,乌亮的小眼睛汪着泪。
  言希笑了,秀气的眉微微上挑着,霸道不讲理的,却有了生动,张口便骂——“丫的,少在少爷面前装可怜,就这点出息,还敢离家出走,翅膀硬了哈卤肉饭!”
  随即,漂亮的手揪着小鹦鹉的翅膀,想要把它揪起来,阿衡看了心疼,就抱着小鹦鹉后退了一步,少年的手扑了空。
  “疼!”阿衡抬头,看着纤细瘦高的少年,搂着小鹦鹉护犊子一般开了口。
  言希愣了,也后退一步,点了点头,大爷地踢了踢身旁的温思莞。
  思莞委屈地摸了摸鼻子,温和地对着阿衡说“这鸟是言希养的,他一向最疼它,不会伤害它的。”
  言希冷笑,踹了思莞的屁股——“少爷才不疼这个死东西,等养肥了,我就炖了丫当十全大补汤!”
  小鸟一听,躺在阿衡怀中,毛支楞了起来,硬了爪子,绝望地抹泪装死。
  阿衡听懂了思莞的言语之意,知道自己逾了界,狗拿了耗子,有些尴尬,松了手,把鸟儿捧给言希。
  少年接过小鹦鹉,笑得得意,牙龈的小红肉露了出来。
  “死东西,回家,少爷家法伺候!”
  阿衡挪到思莞身边,小声问——“家法?”
  思莞要笑不笑,压低了声音——“大概就是,言希塞上自己的耳朵,对着小东西拉小提琴!”
  阿衡“哦”了一声,看着思莞,笑意浓重。
  思莞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脸皮撑不住,红了起来,清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阿希,你什么时候买个鸟笼,卤肉饭老是乱跑,伤了碰了也不是个办法。”
  阿衡有些疑惑,怎么首都人民养小鸟都不买鸟笼的吗?
  “不买。”少年黑发细碎,在耳畔,划过优雅慵懒的弧度。
  “它是它,我是我,人有自由,鸟也有自由,老子除了给它几顿温饱,又没干过别的什么,凭什么剥夺它的自由?”
  思莞瞠目结舌。
  言希淡淡扫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阿衡微笑。
  她发现思莞在言希面前极容易变得软弱。第一次相见是这样,今日也是如此。
  后来,她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做气场。
  而这词,生来为言希所造。

  chapter7

  自从那一只叫做“卤肉饭”的小鸟被言希带走之后,阿衡和思莞相处起来轻松了许多,偶尔少年会揉揉她的长发,开开玩笑,温和地笑一笑。
  这是……哥哥的感觉吗?
  阿衡不确定,但这不确定又确实贴心,她就不情愿再计较下去。钻牛角尖很累。
  她想要认真地活着,像样地活着,慢慢地付出,慢慢地得到付出。
  这是一种野心,战战兢兢的野心。
  日子像流水一样,白马儿遛着遛着,不知穿越了多少名叫光阴的小路,这秋叶落了尽,以萧索的姿态迎接了冬天。
  再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尔尔,温家的人达成了默契。他们在尝试着接受阿衡,可是阿衡却觉得他们在隐忍,隐忍得很辛苦,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所以,在那个叫做“尔尔”的气球爆炸之前,她只能平静地等待,等待着生活赐予一些珍贵的转机或者欣喜。
  尔尔是客观的存在,温衡却是主观的姓名。
  客观主观,辩证唯物,这是政治老师教给她的东西。
  当然,读书上学很累,这是客观主观都否定不了的真理。
  不过才高一而已,每一科的老师都像斗鸡一般地红着眼抢夺他们的人民币,是谁说的来着——时间就是金钱。
  阿衡不会抱怨,但看到老师们在第二节大课间无休止地“再讲两分钟”时,会觉得肚子非常非常饿,咕咕叫个不停。
  下课时,女生一般冲向厕所,男生一般冲向小卖部,这时,阿衡虽然跟在男生身后小步挪得欢快,但看到男生无意瞄到她抱着面包跟在他们身后时愣住的表情,还是会尴尬的。
  她抱着面包,试图宽慰自己,厕所和面包,一样都是生理需要……
  “靠!老子拿错面包了!草莓的,要腻死人了……”辛达夷在前面揉着黑发叫嚣,楼梯在颤抖。
  “小变,跟老子换换,我只吃肉松的!”那个少年,一头鸟窝似的乱发,笑着凑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身旁。
  阿衡闷着声,笑了起来。
  辛达夷唤做小变的男生,是班上有名的优等生,叫做卫旭,长得清清秀秀,声音细细小小,爱和女孩子一起跳皮筋踢毽子,辛同学闲着无事,给起了外号——“小变态”,简称“小变”。
  卫旭虽然个性柔柔弱弱,像极女孩儿,但是毕竟是男孩子,生平最恼别人喊他”小变”,尤其是这罪魁祸首辛达夷喊的,听到他嚎的一嗓子,面色发青,“哼”了一声,摇曳着杨柳腰,款款携着肉松面包离去。
  “哟哟,大姨妈,把小变惹恼了,小心今天他带全体女生讨伐你!”旁边其他的男孩儿笑得东倒西歪。
  “滚滚!谁怕那帮丫头片子!”辛达夷撇嘴,满不在乎“你们谁有肉松面包,跟老子换换!”
  男生都不喜欢吃甜东西,听了他的话,作鸟兽散。
  阿衡看着手中的肉松面包,犹豫了片刻,跑到他的身旁,笑着伸出手上的面包,对辛达夷说——“换!”
  少年的眼睛在乱发中很是明亮,可看到阿衡时,却变得有些复杂,抓住手中的草莓有些别扭地开口——“我不饿了!”
  随即,漂亮的抛物线,草莓面包扔进了垃圾箱,然后,转身离去。
  阿衡有些呆怔,看着垃圾桶里孤伶伶的面包,叹了口气,捡了回来,拍拍上面沾到的尘,小声用吴音开口——“一块五一个的。”
  “阿衡?”有些疑惑的声音。
  阿衡转身,看到了思莞,虽知他听不大懂江南话,但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买了两个面包?正好,给我一个吧,快饿死了!”少年笑着伸出手,那双手很干净修长,他看着阿衡,轻声抱怨着“今天学生会开会,忙活到现在才散会,刚刚肚子有些饿,去了小卖部,面包已经卖完了!”
  阿衡有些感动,把手上的肉松面包递给了思莞。
  “我想吃草莓的。”思莞嘴角的酒窝很扎眼,楼梯上来来往往的女生看得脸红心跳。
  阿衡笑了笑,摇了摇头——“脏了。”
  思莞微笑着表示不介意,阿衡却背过了手,笑得山水明净。
  她抱着草莓面包,到了教室所在楼层的回廊上,打开纸袋,小口地咬了起来。
  阿衡说不准草莓面包和肉松面包的差别在哪里,只是觉得草莓酱甜味淹过酸味,并不是她尝过的草莓的味道,但是叫做草莓面包又名副其实,着实奇怪。
  不过,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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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的那一天,下了雨。张嫂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早些回家,说是言老爷子请温家全家吃饺子。
  言老爷子,是阿衡爷爷的老朋友,一起上过战场流过血换过生死帖的好兄弟,以前两人未上位时,一个是团长,一个是政委,一文一武,好得穿一条裤子。本来说是要当儿女亲家,结果生的都是带把的,也就作了罢。
  思莞本来说放学要同阿衡一起走的,结果被学生会的事绊住了,阿衡在办公室外等了半个小时,思莞过意不去,便假公济私,推说有事,拿了办公室储用的伞走了出来。
  “冷吗?”思莞撑着伞问阿衡,星眸温和。
  阿衡戴上了连衣帽,摇摇头。
  两人安静地走在伞下,一左一右,一臂之距。
  冬日的风,有些刺骨,雨一直下着,清晨还是细雨,到了傍晚,已经滂沱。雨水滴入泥土中,慢慢吸收,经年失修的小胡同有些难走,脚下都是稀泥。
  两人躲着泥走,却不想什么来什么,被骑自行车经过的下班族溅了一身泥。
  少年少女掏出手帕,手忙脚乱,顾此失彼,被雨淋湿了大半。
  “跑吧!”思莞笑了“反正衣服都湿了。”
  阿衡在水乡长大,小时候淘气,凫水,摸鱼,更有梅子黄时雨佐伴年华,因此,并不惯打伞,现下,思莞提议,倒合了她的心意,冲思莞点了点头,便冲进了雨中。
  阿衡在雨中小跑,却感到这里的雨和乌水镇的完全两种模样,远方的温柔沾衣,眼前的刚硬刺骨。两种不同的感觉,天和地,勾起了心中那根叫做思乡的心弦。
  思莞静静走在雨中,静静温和地看着阿衡的背影。
  他的脸上有冰凉如丝的雨滴过,眼睛一点点,被雨水打湿,回忆的旧胶片在雨中模糊而后清晰起来。
  他见过的,一幕一幕,黑白的电影。有个女孩曾经调皮地扔了他手中的雨伞,握着他的手,在雨中奔跑。他习惯于勉勉强强跟在那个女孩的身后奔跑,习惯于有一双小手塞进他的手中,习惯于在雨中看着那个女孩比之以往长大的身影,习惯于唤她一声“尔尔。”
  他的尔尔,那片笑声,在冬雨中,却像极了燕子呢喃人间四月天。
  他是尔尔的哥哥,曾经以为的亲哥哥,可是莫名的一夜之间,和最亲的妹妹,成了陌路之人。
  有时候,他恼着爷爷,既然明知真相,明知尔尔不是他的亲妹妹,为什么放纵着他们如此亲密?由着他们把血液混到彼此的身体内,才告诉他那个朝夕相处的最亲的人与他毫无关系。
  。
  彼时,前方的阿衡摇着手对他微笑,他却无法对她微笑,连假装都无力。
  人间四月芳菲早已落尽,一束桃花悄悄盛开,却不是原来的那般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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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以后,家中已空无一人,温爷爷留了一张纸条,说是先去言家,让他们放学后尽快赶到。
  阿衡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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