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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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谦虚道：“不敢不敢，向蒙显圣大哥莫大之恩，未展斯须之报。虽然如今脱难西行，却未知功行何如。俺老孙同师傅这回途径祭赛国，搭救僧灾，和八戒在此擒妖索宝。偶见兄长车驾，大胆请留一助，不知兄长自何而来，肯见爱否？”
杨戬笑道：“我因闲暇无事，同众兄弟采猎而回，大圣诚心相邀，足感故旧之情。若命挟力降妖，敢不如命！”
敖泠忙向通天打听道：“这猴子不是最爱记仇的，二郎真君曾打败过他，怎么说是有恩于他？”
“你也忒小瞧了那猢狲——也是也是，清风同明月俩小子深受其害，才不会对你说猴儿的好话，这猴头虽然脾气暴烈，锱铢必较，却有一样好处，谁打得赢他便真心服谁。杨二郎当年就是不得我大师兄出手，也足以收服他，猴子是明白的。再加之猴子被压在如来五指山下那会，山神土地只喂他铜汁铜丸一类，还每日辱骂不断，把那威风凛凛的美猴王，折腾得凄凄惨惨戚戚，二郎一日打猎路过那处，见了不忿，敬猴子也是个人物，便和梅山六圣隔三差五，给他送些吃食前去，猴子心中感激，从此只呼他为显圣大哥。”
云上讲古，云下杨戬问悟空道：“竟不知此地是何怪贼？做下怎样勾当？”
六圣道：“大哥忘了？此间是乱石山，山下乃碧波潭，万圣之龙宫也。”二郎惊呀道：“万圣老龙却是个不生事的，怎么敢偷塔宝？”
行者道：“他近日招了一个驸马，乃是九头虫成精。郎丈两个做贼，将祭赛国下了一场血雨，把金光寺塔顶舍利佛宝偷来。他们这边乐呵，那国王却是不知，苦拿着僧人拷打。我师父慈悲，夜来扫搭，被我在塔上拿住两个小妖，是他差来巡探，今早押赴朝中，实实供招了。那国王就请我师收降，师命我等到此。先一场战，被九头虫腰里伸出一个头来，把八戒衔了去，我却又变化下水，解了八戒。才大战一场，万圣老龙被我打死，那厮们收尸挂孝去了。我两个正议索战，却见兄长仪仗降临，故此轻渎也。”
通天冷笑一声：“这九头虫却是正牌的上古异种，实力不低，更有千奇古怪的天生神通，难怪猴子要请外援，不过天赋异禀却不潜心向道，贪恋富贵红尘，迟早要遭此劫！”
“通天师傅认得那九头虫驸马？他到底是何来历？”
听泠询问，通天得意道：“这九头虫天下除了圣人，恐怕还真没几个通晓他身份。封神时期，惑乱商朝的轩辕坟三妖，你可知道？”
泠扳着手指道：“九尾狐苏妲己，被姜子牙打回原形的玉石琵琶精王贵人，还有一个九头雉鸡精胡喜媚，师傅，这九头虫莫非同那九头雉鸡精有旧？”
“如我所料不差，这九头虫驸马不是胡喜媚之子，也必是她的孙辈！”
泠听得有些糊涂了：“可是，师傅，封神最末，轩辕坟三妖不都被姜子牙他们给斩了？”
不轻不重地弹了记泠的脑门，通天教主笑道：“传说这种东西，就是三人成虎，被全天下人都相信的谎话，那化身苏妲己的九尾狐，乃青丘狐主，大禹年间得道，九条尾巴每条都是她的一个替身，当年陆压道人的斩仙飞刀，斩去的不过是一条尾巴，以安动乱之后，天下黎庶之心罢了，同样那王贵人、胡喜媚，也各自用了些手段，诈死脱身而去，从此三界便极少听到她们的传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个九头雉鸡精也挺不会教导后人的，放纵他们在下界为非作歹，如今又要撞上封神时的对头，还真是倒霉。”泠总结道。
此时杨戬正问孙悟空道：“大圣既伤了老龙，正好与他攻击，使那厮措手不及，趁势连窝巢亦灭绝？”
泠忽道：“那万圣龙宫除却首犯，其余罪不至死，可孙大圣瞧着满身戾气，杀孽甚重，杀得起兴便是不管不顾，那万圣老龙既已伏诛，除却首犯九头虫等，其余龙子龙孙，徒儿倒是想要搭一把手，也算功德一件。”
“小泠儿，说说你有什么目的~”通天教主挑眉，“为师才不信你突然要发慈悲心了——不说我就拖你后腿，扮土地给猴子通风报信去！”
泠只觉得满头黑线，通天师傅的正经模样就不能多维持一会吗？“以后我渡天劫总是要gong德的，有一点就顺手积一点，再说四海龙族子嗣不茂，杀一个少一个，前几年刚死了个倒霉蛋，这碧波潭一族虽然不姓敖，平日也不受四海管辖，徒儿心里总有些不忍。”
其实他还有一个牛心古怪的念头，便是偏不让猴子杨戬等人如愿剿杀了这万圣龙宫上下，除了首犯，统统要救下，却不方便和通天教主提及，对于这个“生父”，泠一会觉得自豪，一会又觉得讨厌，患得患失，十分苦恼。
“嗯，有道理，那你就放手去救好了，为师给你掠阵，可不要被杨二郎与孙行者发现了哟！”
天色将晚，底下众人商议第二日一早再战，星月光前，悟空八戒与真君六圣等人幕天席地，举杯叙旧，好不快活。泠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人群里的二郎真君，总觉得看到他笑，眼眸深处却一丝笑意都无；看到他大口喝酒，却消不去眉宇间那一抹愁；看到他举头望天，神色却飘飘渺渺，不知思绪飘去何方？
【您…可是为娘亲才露出这样的神色…】泠在心底默默地问道，无限地期盼肯定的答案。
正是寂寞更长，欢娱夜短，早不觉东方发白。
那猪八戒几钟酒吃得气壮胆肥：“天将明了，等老猪下水去索战也。”
杨戬笑着提醒：“元帅仔细，只要引他出来，我等兄弟便好下手。”
八戒笑道：“我晓得！我晓得！”只见他敛衣缠钯，使个分水法，跳将下去，径至那牌楼下，不料身后不知不觉却缀上了个用隐身法的小龙敖泠，见八戒边喊边打入殿内，急急忙忙闪进水晶宫里。
此时那龙子正披了麻，看着龙尸哭，龙孙与那驸马，在后面收拾棺材哩。
八戒骂咧咧上前，手起钯落，打向那龙子，满以为一下能筑九个窟窿，却不料泠在暗处伸手虚虚一抓，那龙子只当自己脚滑，虽然跌了个嘴啃泥，却险险避过这要命的狠招，唬得振衣发抖，朝后边跑边哭：“姐夫救我！”
那九头驸马闻言，即使月牙铲，带龙孙往外杀来。这八戒举钯迎敌，故作不支，且战且退，跳出水中，九头驸马不疑有诈，赶忙追上，那龙孙恼八戒要坏他老父性命，正紧追二人脚步，冷不丁斜刺里一只手拉住提醒：“且当心，有伏兵哩！”那龙孙受他一阻，眼见追不上，还未来得及懊恼，却被上头的阵势唬了一跳：
岸上齐天大圣与七兄弟一拥上前，枪刀乱扎，那驸马不敌，在山前打个滚，现了本象：
毛羽铺锦，团身结絮。方圆有丈二规模，长短似鼋鼍样致。两只脚尖利如钩，九个头攒环一处。展开翅极善飞扬，纵大鹏无他力气；发起声远振天涯，比仙鹤还能高唳。眼多闪灼幌金光，气傲不同凡鸟类。
九头驸马连声恶叫，旋展不休，众人就有些不知从何下手，杨戬即取金弓，安上银弹，扯满弓，往上就打。那怪急铩翅，掠到边前，要咬杨小圣；半腰里才伸出一个头来，被那哮天犬，撺上去，汪的一口，把头血淋淋的咬将下来。怪物负痛逃生，径投北海而去。
八戒还待要赶，行者止住道：“且莫赶他，正是穷寇勿追，他被细犬咬了头，必定是多死少生。等我变做他的模样，你分开水路，赶我进去，寻那公主，诈他宝贝来也。”
听了这话，那龙孙还想上前相斗，旁边泠没好气道：“你碧波潭家业与这倒霉催的九头虫驸马哪个要紧？上面为孙行者助拳的，可是二郎真君杨小圣！且趁真君未走，快让你姑姑捧着佛宝，卸下钗环，换了缁衣，负荆请罪，或可救下满宫性命，等那改头换面的孙行者下来，可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的！”
龙孙听了这话，好似暑月里被人掀了八片顶阳骨，激灵灵一盆雪水泼了下来，浇个透心凉，忙忙回去向龙子龙婆并万圣公主报信，那万圣公主却是个女中巾帼，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驸马已经坏了事，不愿连累家人，便依着龙孙的主意，捧着佛宝并灵霄殿里偷来温养佛宝的九叶灵芝，朝齐天大圣与二郎真君磕头请罪，情愿魂飞魄散以保万圣龙宫上下。身后万圣龙宫上上下下，一起叩头不止，今后愿保祭赛国风调雨顺，妖魔不侵，只求饶了万圣公主之命。
“倒是个孝女，如此相求，俺老孙却不好取他性命，不如将舍利子奉还国主之后，让这万圣公主为祭赛国看守佛塔，以消罪业，不知显圣哥哥觉得如何？”猴子抓耳挠腮，看向二郎神问道。
“大圣此言甚好，也算了结碧波潭与祭赛国的这段因果。”杨戬便命人穿了万圣公主的琵琶骨，交予八戒那夯货看管，婉拒悟空的邀请，径回灌江口不提。
碧波潭上下逃过一劫，龙孙这才想起去找那不知名的大恩人答谢，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而敖泠和通天教主，此时早就离开祭赛国。通天不急着带小家伙回五庄观，反而一路走走停停，时而掐指算卦，时而低头苦思，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泠若问起，他却不答，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这一日不知到了哪里的地界，通天突然面上一喜，拉着泠直奔一座看起来颇为险恶的山脉之中。
“我们运气还真不错，竟遇上了月母泉千年一次的迁徙。”通天喜道，见泠一脸迷茫，耐心解释道：“这月母，指的是常羲，她是原先的月神，也是初代天帝帝俊的妻子。”
“不对不对，帝俊的天后不应该是羲和女神吗？”泠奇道，“书上明明这样写着的，帝俊和羲和乃十只金乌的父母，怎么又冒出个常羲女神？”
“傻孩子，有些事儿，是不能写进书里，流传下来的。”通天教主捏了一下泠的鼻子，“若不是你修习弱水诀，我还真想不起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呢！这常羲乃是羲和的亲妹子，二人是一同嫁给帝俊的。”
“我记得，帝俊的弟弟是东皇太一，如果两姐妹嫁给两兄弟，不是一桩美谈？”
通天觉得泠问的问题好玩，取笑道：“小孩子家家说这个害不害臊？莫不是你想要小媳妇了？”
“若有可能，徒儿这一生，也不希望尝到这‘情’的滋味。”泠悠悠叹道，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不属于他能经历的沧桑，通天教主与其说疑惑，更多的是痛惜：“这样的表情可不适合小泠儿！”他边说，边伸出手使劲拉着泠的面颊：“小孩子只要好奇地问师傅月母泉的由来就行了！”
脸蛋被掐红，泠“幽怨”地瞪了通天一眼：“那么，敢问师傅，这月母泉到底是何来历？”他才没那么好奇呢，不过不摆出这么一副求教态度的话，鸿钧才知道通天师傅又会做些什么为老不尊的事儿出来。
通天倒没发现泠的不诚心，只觉得自己做师傅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得意道：“世人只知，开辟鸿蒙，帝俊为天帝，娶女神羲和为妻，得子十只金乌。后被巫族大羿射落其九，坠地残躯化作九处汤泉，被称为九阳泉，各自名为：濯垢泉、香冷泉、伴山泉、温泉、东合泉、潢山泉、孝安泉、广汾泉、汤泉。然则帝俊另有十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却是月神常羲所诞，只母女几个蛰居太阴星上，等闲不露面，当年九位兄弟被杀，开启巫妖死斗之战端，没多久帝俊、太一便在大战中身陨，羲和亦早早殉夫。然国不可一日无君，鸿钧祖师在战争结束后立即确认了新的天帝人选，常羲母女则只能惶然地离开已不属于她们的天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