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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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是三尖两刃刀跳出来的时候。”
听见泠的问题，杨戬眉头一拧：“阿泠听到什么声音了？”
“嗯，像是呼唤，想要叫我去哪里的感觉，可是到底去哪里，又听不清了。”泠有些困惑地回忆道，“父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杨戬顿了顿，方才答道：“无事，没听清便算了。”他心里头疑窦丛生，刚刚的动静，据师傅过去所说，应该是东皇钟即将出世的预兆，可东皇钟怎么会同阿泠扯上关系？
既然杨戬这样说了，泠便将刚才的怪事抛在了脑后：“父亲让我自己走，现在没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真的小孩，怎么好老赖在父亲怀里。
“没关系，再让我抱一会，等到了宫门前就放你下来。”杨戬却是舍不得放手，珍惜每一个同儿子亲密相处的机会。
殷泽芝在一旁瞧得眼热：“二哥，等会也让我抱抱泠儿吧！”
“行啊！”杨戬答应得爽快，殷泽芝还没来得及开心，下一句打击接踵而至：“到时你能比我手快就是。”
殷泽芝先是一愣，随即不服气道：“二哥可别以为稳操胜券，到时手下见真章！”他和二哥打，固然输多赢少，但又不是必败无疑，二哥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泠偷偷在杨戬耳边问：“那我可不可以帮三哥作弊？”
“这你自己做主便是，为何问我？”杨戬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吃味，儿子胳膊朝外拐了~
泠更加小声了，“泠想要父亲先同意么~”神情中带着羞怯，“三哥重要，父亲也重要嘛！”
杨戬见他撒娇的样子，心里十分熨帖，因此决定到时就放三弟一马，好让泠高兴高兴。
进了玉虚宫内，玉鼎正和玉虚子在门口附近等着他们。
“你就是敖泠对不对，我听碧游子道兄说起过你。”玉虚子和清风明月差不多大，看起来很老成，一开口就露馅：“听说你打了他一顿，做得好！”
“道兄就是玉虚子对不对？”泠客气道，“我也听碧游子说过你和兜率子道兄呢~”
玉虚子的脸一下黑了：“那混蛋，一定说我和兜率道兄是他小弟！”
泠其实很想问问他们三座圣人居所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不过玉虚子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立刻带着他们几个前往元始天尊所在的云居殿。路上虽然看不见人影，但肃穆庄严的气氛却让几人都默不作声地只管前行，到得殿前，玉鼎收住脚步，柔声对泠道：“我与你父亲，还有哪吒要先进去，等玉虚子通禀后娃娃也很快就能进来见到我们，一个人先乖乖呆在这好不好？”
泠立刻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让他放心：“玉鼎爷爷，泠不会乱跑，一定乖乖等玉虚子道兄喊我。”不知不觉，原先由于玉鼎年轻容貌而喊得心里有些尴尬的爷爷，也因为对方的慈爱关切之意变得格外顺口起来。
三人进去没多久，泠就听到他的名字被叫到，再度理了理本就整齐的衣袍，向着云居殿内走去，甫一进门，两排视线刷拉投向了他，泠心中抖了抖，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元始天尊的八宝云光座拜倒，口称：“小子敖泠见过天尊老爷。”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的视线范围只能笼罩在流光溢彩的八宝云光座上，就算抬起头来也未必能见到玉清圣人衣摆的一角。
元始天尊一扬拂尘：“不必多礼，汝之来意，吾已知晓。”这口气配合威严美中年的形象，倒真有几分德高望重的圣人模样，令人心生敬仰。可惜唯一对他不熟的泠看不到，不肖徒儿们看了千千万万年，早就对师傅的做派谙熟于心，完全没有感触，兴味的眼神都集中在泠身上：
“这个就是杨戬师侄的小孩啊？”
“长得比杨戬师侄还要好看~”
“笨蛋，瑶姬仙子不就长得这般好模样！”
“师弟，你说谁是笨蛋！”
“谁应声就是谁！”
越来越大的窃窃私语声，让元始天尊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咳咳清了两声嗓子，无人理会；玉鼎真人的目光朝师兄弟师侄等轮了一轮，他们却马上噤若寒蝉，住口不言。
元始天尊在心底默默哭泣：【我这个教主做得太没面子了！】
泠站在原地，迟迟等不到元始天尊下一步指示，有些疑惑地看向杨戬，粉雕玉琢的娃娃，歪着脑袋眨巴眼看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和杨戬殷泽芝站在同一边的阐教二代弟子三代弟子，瞬间都有种“娃娃在向我求助”的错觉，同时心里暗暗觉得天尊不厚道，怎么忍心晾着如此可爱的娃娃不管，好残酷好无情好狠心好无理取闹~
元始天尊捧着受伤的心，终于在玉鼎眼刀扫射下记起泠还站在下面，刚想让泠退下，顺便也让这群不肖弟子们散去好独自舔伤口去，荆洛猛地在元始天尊座边现身，惹来无数声“荆洛道友”的惊呼。
“元始道友，申公豹不见了。”荆洛的声音透过头盔，显得低哑沉闷，但泠不会认错，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他的目光对上荆洛的，头盔里的黑色凤眼盯住碧绿的双眸，划过了泠久远过去里见惯的一抹兴味。
【泠？】一个声音在泠脑海中问道。
【荆洛？】泠在心里反问，荆洛笑了起来：【不叫义父了？】
【你我已非当日之你我，义父义子一类，不用再提了。】
【非也非也，一日为父，终生为父~】荆洛无赖的腔调让泠有些无语，索性不理睬他了。
不过此时此刻，消化完申公豹不见了这个消息的含义，阐教上下登时一片哗然，人人都有数不清的问题要荆洛回答，他暂时也没法骚扰泠了。
趁这个机会，泠迅速跑到杨戬身边：“父亲，申公豹不见了这件事，归不归天庭管？”他有些担心，如果归天庭管，不就等于又要扔给杨戬去管？申公豹依他所见，是个挺危险的家伙，又是杨戬师叔一辈的人物，说不得有一二了得手段，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杨戬接下来，若胜了是理所当然功归天庭英明，败了恐怕要被怪罪和小人看笑话，真真吃力不讨好~
杨戬读出泠眼中的担忧，故作轻松，以宽其心：“虽然要知会天庭一声，不过阐教之人自有阐教处置，师祖他不会希望天庭干涉的。”
殷泽芝在一旁大皱俊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可不会放心让阐教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申公豹这个麻烦，那么就一定会和师祖交涉，让既是阐教门人又是天庭得力神将的杨二哥负责缉捕申公豹——等等，他不是也符合这个条件！
殷泽芝打定主意，目光坚毅起来，不能一发生什么麻烦事就想着二哥会有办法解决，他是天庭的三坛海会大神，阐教十二金仙太乙真人的弟子，实力比不过二哥，不是逃避责任的理由，二哥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强，是不断的战斗和漫长的岁月赋予了他成长。
念及此，殷泽芝感到羞愧，好像封神之战后，除了找母亲外，他就没怎么做过正事，一部分是出于和父亲李靖的非暴力不合作对抗——例如攻打花果山时，他只是意思意思，虚晃一枪就跑了；另外一部分便是习惯了玉帝王母什么事第一个就点名二哥去做，而二哥每次都圆满完成，让他也渐渐同那些普通仙家一样，习惯出了事情有二哥…
心中大为触动，殷泽芝看着杨戬那缕缕混在乌发中的银丝特别刺目：【二哥其实一直很辛苦，大概是心里有信念撑着，所以才不觉得劳累，可寸心夫人的死讯传来，二哥的头发就一下白了一小部分，就算是因为情之所殇，怕是还带着几分积劳成疾的意思…】
越想殷泽芝越心惊，自己到底是怎么做人家兄弟的，竟浑浑噩噩如斯，下定决心今后在天庭要好好帮二哥分担一二。
元始天尊掐来算去，却不知何人掩盖了天机，让他测不出申公豹的下落，目光便落在荆洛身上，荆洛只道：“我径去北海，申豹已然不见，困住他的石棺铁环却未被破坏，仍完好留在原地。”
“云中子，你且去北海勘察一番。”光想是得不出头绪的，元始天尊吩咐道，他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杨戬哪吒愿随师叔一同前去查探。”
泠慢了一拍，扯着杨戬衣袖道：“那个，我也要去！”
“胡闹，你去是为何！”杨戬板起脸一喝，平常小孩大概就此偃旗息鼓，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丝毫不为所动：“我去北海看叔爷爷呀，既然申公豹关押地在北海泉眼，如今失踪不见，北海龙宫怕是也有看守不利，失察疏忽的干系，这上下却不知乱成什么情形，若被那申公豹趁乱脱逃北海外，还顺手抹去一切线索可就不妙了。”
云中子颔首道：“小娃娃说得有几分道理，当年师父的确吩咐北海龙王敖顺隔段时日遣人去探查申公豹的情况回报，初时还会亲自过问，日子一久便全丢给玉虚子处理了。就算有高人相助，申公豹苟延残喘，毕竟不如一般神仙那样法术高强，来去自如，定会留下痕迹，而这些却都需要北海水族帮忙打探了。”
杨戬不满道：“那也不需要阿泠亲去~万一申公豹没有跑远怎么办？我不放心。”
殷泽芝提议道：“二哥该先回天庭通报此事一声，还是由我和云中子师叔前去北海勘察比较便宜。泠儿呢就烦请玉鼎师伯送回碧游宫。二哥意下如何？”
玉鼎真人一把拎起还巴在杨戬和殷泽芝身边厮缠着要去北海的泠：“哪吒这回说得倒不错，娃娃别闹了，杨戬和哪吒都是要去做正经事，你同玉鼎爷爷一起上碧游宫闹你通天师傅去！”
“我一样能做正经事啊~父亲做得，三哥做得，为什么我就做不得？”泠在半空里叫道，“玉鼎爷爷放我下来啦~”
泠气恼但充满生气的样子，让荆洛在头盔下绽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来，他缓缓走到玉鼎几人身边开口道：“我接下来也要去碧游宫，不知玉鼎道友可方便同行？”
泠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拿不准荆洛在动什么坏脑筋，而玉鼎和荆洛当年并没有多少交集——就是交过几次手，但也不坏，无所谓地答应了下来：“如此也好。”
泠一路上眼珠转也不转，牢牢盯着荆洛，好像这样就能防住他似的，让荆洛十分好笑，只是有玉鼎在旁，不便叙旧，让他很是懊恼，预备到碧游宫再做打算。还未到碧游宫前，水火童子立刻迎了过来：“见过玉鼎真人，荆洛道君——咦，泠师弟你怎么变那么小了？”
“还不是通天师傅弄出来的事~”泠嘟起嘴，“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水火童子摸摸泠的脑袋：“不过这样的泠师弟好可爱呢~师尊有客，此时正与客人在无境庐煮酒论古今。”
玉鼎闻言，遂对水火童子道：“教主既然有客，贫道便不打扰了。”
荆洛等玉鼎走后，客气对水火童子道：“教主与我相交莫逆，泠小友与我亦格外投缘，我自带着泠去无境庐见教主，水火道友有事自去便是。”
水火童子笑着施了一礼：“谢谢道君，有劳了！”
泠也正想和“义父”好好谈谈，挥手同师兄作别后，朝着荆洛不客气道：“你毁容了吗？青天白日还捂着个头盔，也不嫌闷得慌~”
“谁让我长得太帅，不戴着头盔遮严实了，会阻碍交通。”荆洛哈哈一笑，解了系带，先卸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面甲，再脱下头盔一甩秀发：“怎么样，有没有为我怦然心动？”
“我毛还没长齐，一点感觉也没有。”泠的答案让荆洛无趣，“真不好玩，还是和以前一样，连说两句奉承话的本事都没有。”
泠哼了声：“对我来说，那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对你来说，恐怕是成千上万年了。沧海桑田，人是物非，你却三句不离前世，倒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