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伊甸序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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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戴礼帽的小婴儿睁着双目，鼻子上的泡泡忽大忽小。
　　
　　此刻的观察病室内除了机器的运作声和几人微弱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但这份静谧很快便被一声长长的嘀声打破。
　　大门向外打开，十九个治疗舱的舱盖也同时向上抬起一道细缝，大量白色气体溢出。圆柱中的液体水位也慢慢下降，不知被排去了哪里。
　　「嗯……好亮……」褐发少年眯起眼睛，手脚死沉死沉的不听使唤，唯一受自己控制的就只有眼皮、鼻子和嘴了。
　　他不停尝试着活动指节，知觉渐渐开始恢复了。他的眼睛也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光源环境，便慢慢转动着脖子，观察起自己所处的地方。
　　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睡在一个像是金属胶囊的东西里面，不断有冷气冒出包围住他，但又不是那种让人冰冻住的寒冷，凉凉的很舒服。入目处大抵都是白色，单调而冰冷的色泽，印象中只有一个地方会是这样的——医院。
　　「唔……」少年感觉着知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努力地一手撑起身体，一手向上伸去，想要去推上方的拱形玻璃。而治疗舱似乎是感应到少年已经苏醒，边缘处的小绿灯闪动了两下，玻璃舱盖就缓缓向上翻去，直至与地面呈九十度才停止。
　　少年——泽田纲吉——费力地从舱里爬出，身体倚着舱身借力，赤着的双脚站上了白瓷地面，那冰凉劲儿刺激得他打了个机灵，脑袋也清醒起来，他抬手挠起头——尽管神智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动作还是略显笨拙僵硬，这应该是睡眠治疗舱使用后的副作用。
　　「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摩擦起手掌以驱除从脚心窜起的寒意，并向旁边的那个舱体走去。
　　
　　「山本？！」看见睡在里面的人的面目时，泽田惊讶地叫出他的名字，同时伸手去推玻璃舱盖。
　　「啊，早上好啊，阿纲。」山本朝他笑了下，又闭上眼想接着睡了。不过舱盖已经打开，站着的泽田怎会让他再睡回笼觉呢。
　　「喂！山本你别睡了！醒醒啊！」泽田晃着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脸颊，重复了几次才把山本折腾起来。
　　不像泽田现在才差不多恢复行动能力，山本打了个呵欠就轻而易举地坐起身来了。他捂住大张的嘴，眼中还带着困倦，向四周瞧去，「阿勒，我记得我是睡在自己的床上的吧？」随即他又看着泽田笑了起来，「难怪会看到阿纲呢，我还想怎么又梦到你了呢！」
　　「诶？」泽田还没思考过来山本话中的潜藏含义，就被左侧的咳嗽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十、十代目？！」狱寺刚才吸入太多冷气，呛得猛咳嗽了几下，起身就看见泽田正看着自己，不禁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窘迫而红了脸。但看到泽田身后那个傻里傻气的笑着的大男孩，他又脸色一臭，语气不好地加上一句：「棒球混蛋你也在啊。」
　　处于两人视线中间的泽田尴尬地往后退了退，为转移两人的注意力而急忙问道：「那、那个，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哈哈，不知道呢。」山本嘿咻一声，撑住治疗舱的舱沿翻身落地，随着双脚着地，他也面色一紧道：「唔，真凉！」
　　狱寺边整理额发，边打量起周围，左手托着下巴作思考状答道：「嗯……医院里？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啊，为什么呢……」泽田低头看着地板，记忆不太清晰，他慢慢回想着最近的那些片段——
　　期末考的不及格、即将开始的补考补习、和狱寺君还有山本一起吃西瓜……等等！那个梦境怎么能忘了呢！然后是之后的那些……！
　　泽田顿时觉得脑袋一疼，好像是一口气吃了一大碗沙冰一般，捂头蹲了下去。
　　「十代目没事吧？！」注意到了泽田的异样，狱寺立刻朝他那边飞奔过去，但平衡感有些许失常，途中险些绊倒自己，他咂了下舌，视线不自觉地瞄向山本。
　　以狱寺的分析能力，刚才的观察足以让他掌握到他们目前的大致处境，那个胶囊状舱体的用途也猜得□不离十。他们应该在这里睡了十几小时或是更久，导致身体能力在短时间内的大幅降低，可同样是刚醒来的山本却能够行动自如，还是令他在心里暗自责备自己的体能比不过一个笨蛋，但又有些庆幸没被泽田看见自己刚才的糗态。
　　「呜，没事……」泽田被狱寺扶起，报以虚弱的笑容。刚才浮现出的记忆凌乱混杂，让他头脑发胀。
　　另一边，山本正和刚醒的里包恩打招呼。
　　「哟，小鬼你也在这里啊！」
　　里包恩抬手扶好帽檐——列恩还在冬眠状态——跳上了山本肩头，「是啊。不过，在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呢。」

☆、02　苏醒与观察病室·下

　　几番动静之下，剩余几个治疗舱中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苏醒过来了。
　　
　　最先是迪诺。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舱盖打开了，也就支起身子看了看两侧，见到自己的师弟和他的两位好友就在右侧不远处而露出笑容，撑着舱体就想下地——可惜，他没注意到自己双手被皮鞭缠住，而刚伸下去的腿又被长长的皮鞭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因重心不稳而快速地向地板倒去！
　　在迪诺的发丝末端触到瓷面的那一瞬间，一双厚实有力的大手从后方托起了他的两肩——紧随迪诺醒来的罗马利欧在千钧一发之际挽回了迪诺本就没多少的面子。
　　终于站住脚的迪诺，脸上还挂着笑容显得很是尴尬。
　　
　　然后是玛蒙是弗兰。
　　玛蒙的体能并不好，但他却是这里行动最方便的一人。知觉的迟钝并不会影响他对幻术的运用，自然也能平常地浮在半空中进行移动。他在斗篷下小幅度地活动好四肢，然后升到高处飘了一圈，期间盯着里包恩看了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停到了贝尔所在的治疗舱的旁边。
　　弗兰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好看到对面盯着里包恩的玛蒙，不过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打了个呵欠又躺了回去。
　　
　　接着是云雀和白兰。
　　白兰起身时，对自己所处环境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换上了微笑假面，一边笑着一边走向其他治疗舱，确认这里到底有哪些人。
　　云雀皱着眉从舱内坐起，冷冷地看了左侧的迪诺三秒，不屑地哼了声，又看向泽田等人的方向。似乎是因为看见他们群聚，云雀周身的低气压指数立刻上升一个等级，这不由让泽田还有狱寺面冒冷汗的同时，主动分别向后和向左退了一步。不过云雀还是没有出声，也没有一丝想咬杀他们的意思，只是整了下制服外套，带着压抑的情绪独自离开了病室。
　　
　　再来是贝尔、渡部和上下川。
　　在贝尔起身前，那呜嘻嘻的笑声已经先一步传入了众人耳中。玛蒙在确认贝尔醒来后，就飘到旁边的弗兰那里，把他给踢了起来。贝尔看着他们两个继续呜嘻嘻地笑着。
　　渡部摘下墨镜环视了一圈，几人的面孔刺激着他的记忆，刺痛感让他不得不抱住头，半眯起眼。
　　上下川摸着胡茬，大声地打着呵欠爬了起来。然而在他看见身边人后，就满脸惊恐地接连往后退去，缩在墙角大张着嘴却半天没吭出一个音来。
　　
　　最后从治疗舱里起来的是古里、斯帕纳和中野。
　　古里醒来后小心翼翼地看向泽田他们，泽田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但还是回以微笑，而狱寺则是恶狠狠地朝他呲牙咧嘴，吓得古里在治疗舱上抱腿缩成一团。当然，狱寺的这一行为在之后被泽田“批评”了很久。
　　斯帕纳一起来就看到白兰的巨大笑脸，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在了解情况之后，他放下扳手，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含了起来。
　　中野醒来时反应最强烈，他“啊”地大叫着猛地起身，脸上全是虚汗。发现众人把视线全都聚焦到自己身上，才打了个哈哈让他们别在意。不过他面色发白，神色恍惚，似乎还没恢复状态。
　　
　　那么，还没醒来的就是蓝波、六道骸和谷山了。
　　啊，不对……
　　谷山很早就醒了，不过他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过度虚弱，又没有大幅度的动作，而没能被机器识别出苏醒状态，仍旧被关在治疗舱内。他交握的手已经松了开来，此时正轻轻地骚挠着肚子，而双目睁开，眼珠一圈一圈慢慢地转悠着。脸上没有表情，好像是盯着天花板出了神一般的安静。
　　蓝波还在熟睡，因为机器的运行功率降低，他也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活动。他翻转了□子，口水流到了垫在身子下面的棉布上。
　　
　　「骸？骸你在哪里？」泽田对着空气大声询问，但没有得到答复。
　　最后一个治疗舱的舱盖还保持着未上翻的状态，冷气缓缓冒出，可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如果那一切都并非梦幻，那么六道骸也应该同他们一样，沉睡在舱内才对啊，泽田不由焦急起来。
　　「那家伙已经出去了，差不多是在我们醒过来的时候。」玛蒙看到泽田那慌张样，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免费告诉了他。
　　「这样啊……谢谢。」
　　泽田放下心来，再度清点了一下这里的人数——一、二、三……十六、十七……
　　十七？
　　加上离开的云雀和骸，只有十九人。但是，不该是十九啊！
　　泽田又数了一遍，这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人数的问题——房间里的睡眠治疗舱也只有十九个！
　　「那个……我是泽田纲吉，你们有印象吗？」泽田迟疑了下，决定去证实自己的想法。
　　被询问的是渡部、中野、谷山和上下川。渡部最爽快地点了头，中野愣了下也说记得他，坐在地上的谷山从发呆状态恢复到泽田印象中那般，笑而不答，上下川想要说话，可上下牙齿直打颤，竟咬到了舌头。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你们对织田健右这个人，或者这个名字有印象吗？啊，你们也是。」泽田向他的熟人们说道。
　　「不可能忘记的吧，因为我们都是从那个游戏回来的人。」狱寺低头答道。
　　迪诺也肯定说：「是啊，第一个牺牲者。」
　　「哼，那种人死了才好。」中野不屑地说，「混黑道虽然不是全都该死的，但他绝对该死。」
　　泽田闻言眼神一暗，要知道，现在的他好歹也算是个黑手党首领啊。
　　「左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的男人吗？」渡部回想着，「这个人，我好像之前也有印象……抱歉，我的记忆好像有些混乱，不是很确定……」
　　「不，渡部先生不舒服的话，还是再躺会儿吧，不用在意这些的。」泽田连忙摆手。
　　关于织田的失踪问题，众人陷入了短暂沉默。按理说那些出局的人都在这里了，织田也应该回到现实世界才对。可不但连人不在，就连治疗舱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但是，似乎还有另一个问题更值得他们去担心——
　　「可能还少了一个人……」玛蒙一脸阴沉地打破了沉寂，「“佐藤”，六道骸出去的时候好像说到了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但是……」泽田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因为这次的游戏应该是真的结束了，这意味着“佐藤佳奈”还有“她”都消失了，骸怎么会说着这两个字离开呢！
　　泽田咬牙纠结了半分钟，留下一句“我去找他！”就丢下其余人等，飞快地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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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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