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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十年-第19部分

小说: 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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虼蚩诖糯虲D,小毕对这个挺熟,他以前卖过这个。据他说他没卖过的东西很少,我开着玩笑说“包括你自己?”他还是那副懒懒的口气:“是啊,有什么大不了?” 

林东也跟我们一块儿逛,他最喜欢的人是KURT COBAIN,NIRVANA的灵魂,只要有他们的磁带或CD他都会买下来。对他而言,COBAIN是个永远的名字,尽管在九四年叫这个名字的人就已经死去。 

“死亡,是因为他的音乐早已到达巅峰,激|情与爆炸都玩了个遍,再没什么好干的了。”他以平静的语调说起COBAIN的死,眼神却充满莫名的狂热:“……能走到他这一步,才是最爽的。” 

我不知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步,音乐的巅峰还是吞枪自杀,所以我接着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自杀吧?” 

冷冷的表情和声音:“关你屁事!” 

其他的几个男孩“噗”的齐声轻笑,小毕则低声挑衅:“怪胎!装什么啊……还敢比COBAIN,什么玩艺儿……” 

难得这次林东没发飙,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开了,孤寂的背影如同一头负伤的野兽,我碰了碰小毕:“你说的有点过分,他生气了吧?” 

小毕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舍不得?他就是这副德性!” 



除了林东和我,所有人都得回家过年,包括小毕,他说好几年没回,估计这次不会再大吵了。于是腊月二十八那天室友聚餐,为他们送行也为我和林东提前团年。 

我们在自己的小屋里搞了一大盆羊肉火锅,喝的酒的自然是二锅头,虽然我一向喝不惯这种度数太高的,可那天也准备好了豁出去。 

可能因为小毕第二天就要走,对林东的态度好多了,对我更是难分难舍,主要是让我好好照顾他那套新鼓。他们排练的地方在地下室,太潮湿,他好几天以前就把鼓搬到了自己床上,晚上都和我挤着睡,我在酒意中轻佻的挑逗他:“我和它,谁重要?” 

他思考了好半天,第一次露出为难的表情:“……你可别怪我,还是它比较重要,不过……你是仅次于它的……” 

我大笑着狠拍他脑门:“你就不能说说谎?小心我拆了它!” 

“呵呵,你不会的,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它就交给你照顾了!” 

席上每个人都很高兴,只有林东安静得有点反常,小毕交待完他的鼓,就把他那个脏兮兮的书包拿出来,在里面掏出一个扁合递给林东:“这个我也不带走了,给你留着用。” 

我们都诧异得很,齐齐统一视线看向那个盒子,林东接过去就往兜里塞,一个男孩追问他的话被堵着了:“这个不是你们玩的。” 

看我一脸好奇,小毕在我耳边低语:“我这儿还有,你想试试的话待会儿一起抽。” 

笑笑闹闹吃完了“最后晚餐”,其他的孩子都回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个,小毕拿出了他身上的“宝贝”,原来就是几根烟,只不过比普通的细很多,我猜测着问他:“大麻?” 

“嗯,抽一点没事的,比药丸还柔和。” 

确实,好像跟一般的香烟区别不大,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味儿,就是有点眩晕感,挺舒服的,可过后我们三个人又接着喝酒,那之后的事儿就大了。我晕晕乎乎在厕所吐了三、四十分钟,直到第二天醒来头还在痛,眼前是一张冷峻又性感的脸:“没用!抽点草就成这样了!” 

我断断续续问他:“……小毕呢……你没去……送他?” 

“早滚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哦……我口渴……”我慢慢的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找水喝。 

“在这儿!”他凶恶的递过一样东西——滚烫的白开水。 

“……你烧的?” 

“我不能烧?” 

“呵呵……没事、没事……” 

正在我傻笑着喝水的时候,他弟弟又来找他了,说无论如何都让他回家一趟,爸妈答应了不跟他吵,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瞄我,惹得林东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滚蛋!我叫你不学好!你要敢让爸妈知道你有这毛病……我就亲手杀了你!” 

我连忙下床去劝,一并死死抱住林东的腰,他弟弟发了几秒钟的呆,终于跟他大声对骂:“只准你有毛病?我就要听话?不公平!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弟弟?这么凶……还打我?我没你这个哥哥!” 

说完那段洋洋洒洒的话,他弟弟头也不回的跑了,刚才还暴跳如雷的林东突然安静得令人担心,他用力挣脱我的手臂,头朝着墙壁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此后再没开口跟我讲话。 

我一个人买了大堆菜丢在厨房,做好了就吃,桌上当然多摆了一副碗筷,等吃完了我就出去打电话,回来时桌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整天我们都是这么相处的。 

到了年三十的上午,他一早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对还在被窝里的我小声说了几个字:“……我回去一趟。” 

听他的声音非常疲惫,昨晚肯定是一夜没睡,我回了他一个“嗯”就没别的,他的脚步声慢慢远离这个临时的“家”。 

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独自过年,好像也没觉得寂寞什么的,起床后我跑外面用IC卡跟家里和朋友挨个儿打电话,除了李唯森,我让小川为我转达一声“新年快乐”,也只有这样是最好的吧? 

到晚上八点左右,外面飘起雪花,我自得其乐用那个小电视看春节晚会,可林东突然回来了,我错鄂的看着他满身的雪,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又吵了?” 

他没答话,直接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了那个扁盒,连着抽了好几根大麻之后又吞了两颗白色的药丸,我有点急了,把那个盒子抢在手上使劲往外面扔:“你别这样!” 

“你他妈找死!”他腾一声站起来扯住我的衣领:“去捡回来!” 

“……我不捡,你也不准捡!” 

他盯着我看了好半天,那种眼神就象要把我一口吞下去,我敢发誓我背后肯定出了冷汗,可他最后松开了我,拿着他的吉他独自坐到沙发上唱起了歌,是那首烂熟于心的“DON’T CRY”,他一遍遍重复着那段悲伤的歌词,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我呆站在旁边不知该干什么。 

唱腻了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刀,右手摊开在桌上玩起了危险的游戏,我没办法,只得又跑上去抢……那把刀很快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们的对话真可算古怪之极,当他说到“完了……完了”的时候,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刀,我以为他会哭可他没有,而是对我说出了更古怪的话:“……你想不想干我?” 

我愣得没话了,他则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裤腰上开始解扣子:“……我今天有点犯贱……你不是想干吗……来啊……” 

“……你……你是我朋友,我不能跟你……” 

“什么朋友?我没朋友!”他对我大吼:“你到底干不干?我去找别人!” 

“……你找不到,今天过年。”我几乎是慢条斯理说出这句话,可能受了小毕的不良影响,林东这小子磕药了才会神智不清,我没理由跟他一起疯。 

“……那好,我接着玩那个……”他把刀又捡了起来,手放在桌子上,我看他的样子不象是威胁我,倒象是已经疯了,那把小刀在手指间起落的频率越来越快,据我所知那是水果刀,相当锋利,所以我不得不对他投降:“我答应你,先把刀放下!” 

他“哦”了一声,把刀子随手一甩,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脱下裤子,身材的确一流,可我心里不知为什么很难受,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 

他的要求是:“只管狠点、不准亲嘴”,我全照他的意思做了,我的身体当然还是有感觉,毕竟他是我好一段时间的性幻想对象,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常做这种事,接受得非常困难,但即使后面出血了他还让我“再狠点”,做完一次他还要第二次,我说不行了他就拼命骂我:“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在这种行为里,我比他更没意思,于是我把他双手双脚绑在了床上:“我有更厉害的!你等着!” 

然后……我把他的伤口简易的清洗了一下,盖好被子,再继续看我的春节晚会,他闹了一会儿,我反正是不理他,混着混着他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他叫醒的:“喂!你他妈解开我!疼死了!” 

“……你到底哪儿疼?” 

我那种损人的口气跟小毕实在太象了,他破口大骂:“他妈的一对混蛋!解开我!” 

我微笑着把嘴凑近他的:“我亲你了……” 

“恶心!滚蛋!老子废了你!” 

“呵呵,药性过去了?解开你可以,不准发火?也不准玩那把刀!” 

“少他妈废话!我肚子饿得快穿了!” 

“……你昨晚没吃东西?”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苦笑着开口:“是啊,一回去就吵,为了我弟弟的事,他们好像知道一点,说是我给带坏的……” 

难得……他居然对我说起了家里的事,我慢慢解开他手脚上的袜子,小心的动作惹得他再次开骂:“是朋友就别拿我当女人!快点!” 

朋友?我惊奇的瞄他一眼,他也直直的瞪着我:“这屋里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你现在也算是了。” 

我想问他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可还是忍住了——他脸皮不会太厚,昨夜的事情不能再提,他发泄情绪的方法有点自虐,而我基本上还不算太卑鄙,所以他才说了今天的话吧?心里有数……就别问了呗,眼下最重要的是填饱我们的肚子! 



第二十四章 



“你回来了。” 

“……是啊。” 

“小川刚跟我打的电话,说他也正往这边来。” 

“哦……请进。” 

“……不用客气。” 



我和林东两人单独待了个把星期,再没有发生什么,他玩他的吉他、我写我的小说,完全是各得其乐,有时也聊聊天,很自然说起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末了两人互骂一句“变态”就微笑起来。他比我还小一岁,可经历的事儿挺多,初中时为兄弟出头打架差点送命,直到现在腰上还有一条长疤;唯一认真过的女朋友是大学同学,在他因长期旷课被开除后彻底死了心,跟着家人移民到美国;家里砸了他的好几把吉他、封锁他的经济,他干脆跑出来瞎倒腾盗版光碟和打口带,他跟小毕是因为抢生意才认识的,后来在公共场所磕药被逮进派出所,家里硬是没管他,在里面挨了不少整,他那副脾气把拘留时间延长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父母领他回了家,他爸非要把他的手打断,说那样他就会学好,他老妈没办法只能帮着他跑,还时不时塞点零用钱。 

我说其实天下没有不担心孩子的父母,你就收敛一点吧,他伸出手指让我看——十个指头都是厚厚的茧,而且全变了形,实在称不上好看:“我没别的可干,从十三岁就只爱这个,它早把我毁了,我不收拾它收拾谁?” 

我说你会成功的,将来红了家里就能接受,他眼神飘得老远:“红?我只会跟这个他妈的世界过不去,还跟自己过不去,我这辈子就是个祸害,死了才会听话。红不红,你跟那些玩流行的说去。” 

“那……少抽点那种东西吧?” 

“心里烦就得抽,没激|情了也得抽……你还是别沾的好,也别跟我们这种人缠一块儿。” 

“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变态一个!” 

“呵呵……你跟我们可不一样,你顶多是个GAY,我们可从里到外都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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