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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赤色黎明-第238部分

小说: 赤色黎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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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轻易消失殆尽。更别说地主们被逼着拿出了两年的土地使用权给保险团,对很多地主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但是能混上地主的,都不是白痴。当时保险团打了张有良,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大家不肯触了这个霉头。而且地主们并不认为人民党和保险团真的能救灾成功。自从大清朝立朝这几百年,就从来没听说过遇到这么大的水灾还能靠本地救灾成功的例子。

地主们很是矛盾,若是保险团救灾失败,没有粮食的这些匪徒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但是这样的话,保险团至少会离开凤台县,到其他地方去找吃的。而保险团能够救灾成功,地主们现在的家产倒是能保住,不过他们肯定不可能放过地主的土地。这种两相为难的情况让地主们一个个时时刻刻打探着外头的消息,同时在家严防死守,生怕保险团闯进来抢夺他们的家产。

收获的消息一传来,地主们一方面安了心,另一方面坐卧不宁。不管保险团的那些匪徒到底怎么种出那么多粮食的,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自家的地肯定是保不住了。地主们不傻,保险团说是借地,但是这地一旦真的被分光,再从百姓手中要回来,那是想都不用想。保险团从那么小的一个势力膨胀到近万人,加上组建的垦荒旅,这可是六万多人的规模。地主们加起来才多少人?真的玩硬的,地主们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的最好办法无外物借用官府的力量把保险团的这些土匪给撵走。虽然地主们多数不表态,不过总有敢于铤而走险的。例如胡有道和张成贤两位地主就达成了公式。张成贤在凤阳府有熟人,他派人去凤阳府投状子,告发保险团意图谋反。而胡有道就派人去距离凤台县五十多里的寿州去告官。虽然知道如果事情泄露的话,这两家人就肯定要倒霉。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地主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两位地主还算计了一下,到凤阳府比较远,于是张家的人先走,力图让状子能够同时到达凤阳府和寿州。

不过很多事情都不太能预料,例如张成贤地主就没有料到,自家的亲信居然在半路上病倒了。因为保险团垄断了最近淮河上的船队,所以张成贤派的两个侄子不敢走水路,而是步行前去凤阳府。因为不敢声张,所以这位青年是晚上走的。因为最近大家的饮用水都是自来水,而自来水对县城的供应不是那么充足,所以青年没有能够携带足量的水。而在水灾之后,各处的水井基本都被填死了。寻找水源不足,急着赶路很是消耗水份,于是引用了野地里看上去还算是干净的水之后没多久,张成贤的侄子们就不幸感觉肠胃开始不适。习惯了自来水的肠胃对于野地的水源来说太脆弱了。也不知道是细菌,或者别的什么。这两位青年很快就倒在离家一天多距离的地上开始抽搐。

胡有道的侄子胡从简就幸运不少,不过他必须面对一个首要问题,在没有船的情况下,得怎么渡过淮河。年轻人毕竟胆子大,大家都是在水边,也算是懂些水性。青年干脆就夜里头游过了淮河。到了白天,终于赶到了寿州城。

隋文帝杨坚为伐陈军事需要于开皇八年(588年),在寿春置淮南行台省,翌年,平陈后撤行台省,置寿州总管府。治寿春。唐武德三年(620年)改为寿州,州治设寿春。而清朝时期,凤台县曾经和寿州共处一城,雍正10年(公元1732年)两总督尹继善呈奏清廷批准,与寿州分设一县,添知县一员,典史一员分疆而理,因县北有凤凰山而得凤台县名。于雍正11年正式分置,与寿州同城治理(县衙设在今寿县城东北角)。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冬移县治于下蔡,下蔡遂改名为凤台,隶属凤阳府管辖。到了1906年,凤台县真正独立出寿州不过是43年前的事情。

寿州位于淮河边,一千多年来饱经水患。这次安徽大水对于寿州城的影响显而易见,城墙上被大水长期浸泡的水线痕迹清晰可见,但是这座千年古城却岿然不动,洪水包围着的古城,是怎样的令人心悸。但无论怎样的洪水围困,古城坚决如铁,不曾倒下。

凤台县那残破低矮的城墙与寿州高大巍峨的城墙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凤台县是新城,与寿州的繁华程度更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那只是以前,现在的寿州城下几乎是毫无人烟。大白天的就城门半闭,很是有些警戒的意思在里头。与寿州相比,凤台县县城倒是充满了各种灾民,加上保险团组织生产,维持生活,反倒看着“生机勃勃”了。

胡从简来过寿州很多次,到了城门处,连守门的门丁都脸熟。门丁也没有拦他,胡从简就进了寿州城。

 各式各样的波线 (二)

寿州在农业时代是个很重要的军事据点,它扼住淮河,地势颇为险要,是屯兵的要点。安徽新军虽然也算是北洋成编制较早的部队,但是安徽毕竟远离北洋所属的直隶地区,旧有的编制哪怕是名存实亡,但是至少编制还在。按照1906年的编制,寿春镇总兵统辖镇标二营,兼辖六安等营。镇标中营、右营,六安营,颍州营,泗州营,庐州营,亳州营,龙山营。集结了淮河沿岸几个州府的军事主官所在。

如果寿州所辖的满清部队都是绿营,按照满清的军制,绿营少则二三百,多则六七百,满编的情况下,寿春镇总兵可以使用超过三千人的部队。也算是一股比较大的军事力量。不过清末武备松弛,寿州城内连带衙役在内,能拉出来的人总共也不超过一千。但是在凤台县绝大多数地主眼中,这样数量的清军已经是非常强大,不可抵抗的武装力量。

地主胡有道和他的侄子胡从简就是如此认为的。他们并不知道保险团的实际人数超过了上万人,这不仅仅是凤台县、凤阳府、甚至在整个安徽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大军力。即便是他们知道这些,胡地主一家依然会坚信,面对清军,再多的兵力也不值一提。

寿州现在的最高官员是驻扎在这里的凤阳府通判沈曾植,胡有道地主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到如此级别的官员。凤台县的地主们顶多认识一些低级官员,但是既然要玩命,胡地主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按照胡有道地主的交代,胡从简直接到了寿州通判衙门前,虽然门两边的官兵衙役看着都懒洋洋的,虽然伯父反复强调,如果这次事情不成,胡家的土地肯定全部完蛋。但是胡从简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觉得腿肚子发软,无精打采的官兵衙役们看上去也是非常可怕。不过毕竟胡从简也知道这事情关系到家族的命运,他终于狠狠心,咬咬牙,在心里头给自己鼓了劲,然后大步走到衙门口,咕咚往哪里一跪,直着脖子高喊道:“大人,有人要在凤台县造反!”

与胡从简想象的完全不同,官兵衙役们听到这话并没有如临大敌,然后冲上来拽起胡从简威逼询问。相反,这些官兵奇怪的看着门前的胡从简,眼睛中都是疑惑和厌恶的神色。胡从简只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一样。但是既然自己都做到了这个程度,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他又直着脖子高喊道:“大人,有人要在凤台县造反!”

“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在这里瞎吵吵什么?惊扰了通判大人你该当何罪?快滚!”终于有衙役边往这里走边喊道。衙役们见过的事情多了,若是胡从简一看就很是怯懦,那或许还有敲诈一下的可能。可是胡从简看上去就态度强硬,很有种光棍的味道。加上喊的内容也颇为骇人,居然是造反。明显上去敲诈也没什么油水。对于这种人,衙役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就是把他抓了,这种人也只会乱喊乱叫,引出不少事情来。最好的处理办法莫过于直接撵走。

看到有人搭理自己,胡从简立刻跟捞到救命稻草一样,“大人,凤台县有保险团匪首陈克,他聚众数万,图谋不轨,意图造反。我要来告官。”说着,胡从简从怀里掏出了状纸,“我有状纸。我有状纸!”

衙役看到胡从简还认了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寿州离凤台县几十里,我们怎么不知道有人要造反?”这年头来告官的都是往大了说,以前衙役就见过一个案子,一位地主因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学什么西学,为了让儿子老老实实,干脆逼儿子吸大烟。儿子当然不肯,结果当地主的老爹居然跑来衙门告儿子杵逆。这种人肯定是没事找事。

衙役正骂骂咧咧的准备拎着棍子过来撵人,后面突然有人问道:“你说保险团要造反,他们要怎么造反?”

“他们聚众数万人,一个个剪了辫子,这不是造反这是什么?”胡从简大声说道。

“滚,我家亲戚就在凤台县,前几天我还见到他,他怎么就没剪辫子。”发话的也是个衙役。

“这……,凤台县有个保险团。那里头的人都剪了辫子。”胡从简连忙解释道。

“我亲戚就在保险团,怎么没见他剪辫子?”说话的衙役歪着头问道。

听到这话,胡从简急了。他梗着脖子喊道:“那,那他肯定是在骗人。他们就是要造反啊。”

在衙役兵丁发出的一阵哄笑声中,方才说话的那个衙役登时变了脸色,“放屁!你说我大哥造反?你这是找死啊。”说完,衙役拎着棍子就冲了过来,没等胡从简反应过来,衙役的大棒已经劈头打下。

胡从简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的来报官,居然会是这样的待遇。躲避不及,连着挨了几棍。好在衙役也没下狠手,疼虽然疼,却没有真的受多大伤。挨了几棍,胡从简激动之下哭诉道:“这帮保险团的人逼着凤台县地主把地借出去两年,给凤台县的那些人种。这就是要我们命,这就是要造反啊。”

听了这话,动手的衙役啐了一口,“这灾年,你知道那是你们家的地?不种地大家都饿死不成?你这是要看着大伙饿死?混帐东西!”

胡从简万万想不到衙门的人居然不站在地主这边,而是站在凤台县百姓那边。他的心刷得就变得冰凉。其实陈克要不要造反,无论是胡从简还是他伯父胡有道其实都不知道。就算是那分地的协议也是官府领头签署的。至少手续上是合理合法,胡有道可是在上头签字画押按了手印的。但是保险团真的救灾成功,聚集起数万百姓,他们现在看着客气,但是一旦以后准备翻脸,张有良那种家门的都顷刻覆灭,胡家可绝对不是对手。抱着誓死一拼的念头,胡家才来告官。胡从简甚至做好了被拖走严刑拷打的思想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的报官不仅大门都没进去,连衙门里头的人都不支持地主。

他此时是万念俱灰,连躲避抵挡棍棒的想法也不再有。他突然间跪在那里万念俱灰,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胡从简突然间放声大哭。

人真情流露,总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看到胡从简哭的如此伤心,衙役倒也不想再打。有亲戚在保险团的那个衙役上去踹了胡从简一脚,“快滚,别在这里赖着不走。”没想到胡从简只是顺势倒在地上,继续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胡从简是真的心疼,哪怕保险团以后真的要把土地两年后还给地主,这两年的收成自然不用再想。而且土地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胡从简也想象不出来。自家的地被别人平白占了,这跟挖了胡从简的心一样。倒在衙门前的青石板地上,冰凉的地面让胡从简感觉自己冷的如同在冰窟中一般。

正在此时,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衙役们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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