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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竹马爱吃回头草-第19部分

小说: 竹马爱吃回头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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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凝在原地,一时间既没有出声,也无动作,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神智一片喧哗和躁动,顷刻间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看着小唯细长的双眼微微开了一道缝,唇瓣很小幅度的开合,在她耳边,很慢,很慢很慢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叶臻,由于侧脸被垂落的长发遮住,表情看不清楚。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反应了很久,他终于回过神来,大步的走上前,语气有些急迫,“小唯是不是又昏过去了?”
听见了他的声音,叶臻忽然抬手擦了擦眼角,有点慌乱的动作,被他一览无余,只是现在无暇与她多言,“你快说话啊!”
“梁薄你冷静点。”她忽然出了声,声音有些尖利,并不比他放松多少的情绪暴露无遗,用力摇了摇头,她兀自念叨着,“让我想想,我想想……”
因为当年那件事的阴影,之后所有只要关涉到小唯安危的事情,他就像没了主意,整个惶惶然。此刻也不知缘何便心中火起,就要上前去抢,“你现在还想什么!?还不赶紧送医院。”
“你住手!”一直怯懦没有主见的叶臻却忽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炸了毛,“不要乱来!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现在送医院也迟了!眼下我必须做点什么。”
他被她突然爆发的语气唬的一愣一愣的,脑子更加乱了,看着小唯奄奄一息的样子,整个人都空了,手足无措。而她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神色一片清明,随即猛然站起身,“让开。”
他闪身,她抱着小唯大步来到落地窗旁的沙发,平放下来。态度是罕见的坚决和果断。这在她身上太不寻常。在他一片茫然的目光下,她微皱着眉,从并不大手袋里拿出各种针剂,甚至还有一个听筒。
今日是个难得的暖阳天,破云而出的璀璨透过清澈的窗棂,细致的破碎在她不知何时已然镇定下来的眉眼间。
刚刚一瞬间消退干净的理智,缓缓回潮,不知缘何,在顷刻间,有点久违的安心和放松。
她的手有些抖,但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疑,一系列的检查,动作的熟稔程度让他吃惊。
虽然说她是学医的,成绩也一向优秀,但他从未把她当回事儿。十年前,她说她要学理,他说好。七年前,她说她要学医,他点头。一切都是顺水推舟,一切其实从未在意过。
因为记忆中的小叶臻,是连膝盖破了皮也会一屁股坐在原地哇哇大哭的倒霉孩子,是倒了乱闯过祸只会往他身后躲的小没良心,也是学院里公认最胆小最没用每回解剖课都是横着出来的学生,他认为自己理所应当一直是她的依靠。可没想到……
“没事了。”她忽然开口,回头看他,声音平静自然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哽咽,“身体消耗太大,脱力了……另外那毛病又犯了,她疼的不行,我给她打了点止疼药,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他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依旧在颤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有点疲惫的缓声开口,“你比以前进益不少。能做事了。”
她尝试着抽离,没成功,只能尽量保持声音的平淡,“出国一趟,总得学的带点什么回来,又不是去旅游。”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忽然弯下腰,捡起了一个空空如也的针剂包装。是杜冷丁。凝视半晌,声音冷下来,开口发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药么?国外很流行?”
叶臻僵了下,半响才说,“我是医生。”
“医生?”他扬了扬眉,“如果你是遵循职业习惯,带着听诊器我也不奇怪。但是这种药,即使是医生也没有必要随身带着吧?”
叶臻从他手里夺下那个包装,有些无力的扶额,声音亦是有些说不出的叹惋,甚至带着些哀求,“不要问了。”
他恒久没有出声,她抬眼看了下他的表情,声音又软了下来,不复刚刚片刻的果决,而是有点淡淡的寥落,“医生也会生病的。”
她的神色太过灰败,苍白中带着些浓浓的疲倦,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轻轻的,像是生怕打碎了一个奢侈的幻梦。
她震了一下,却缓缓别过脸。
他的手孤独的悬停在空气里,很久。
“先离开这里吧。”她哑声。
走上电梯的时候,梁薄试图从她怀里接过小唯,没料到她攥着她的衣襟攥的特别紧,完全没有分开的迹象,他看了她一眼,她轻声说,“算了,也不是很重,我抱的动。”
他点点头,没有再坚持。电梯缓慢的下沉,封闭的空间里呼吸声显得分外清晰而沉重,无一人言语。时间短暂,但却像是越年一样亢长。
电梯在一楼大厅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她看着人潮来来往往,形色匆匆,忽然有些发怔,正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不远处的一声呼唤:“太太!”
是苏家的老司机。那个曾经的老上海。原本应该待在车里等她,却不知为何来到了寰宇的大厅,刚巧与她碰了正着。她只觉得心头一紧,看着他飞快的走上近前,目光在他们三人上来回转了转,若有所思,之后缓缓说,“您这是……”
“我……”叶臻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只感觉臂弯上一阵短促的疼痛,是他握住了她暗藏在身的伤处,有些吃痛的看他,却见他面无表情的将她往身边扯了扯,之后利落的摁上了关门的键。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将司机连同他未说完的话一同挡在了门外。
她怔了下,又气又急,这下可如何解释,忍不住便喊他,“梁……”
“叶臻。”没想到他却抢先开了口,只是唤了声她的名字之后便没再多说,而是用眼神向下示意了一下。她咽会滚到了唇边的言语,低头。
没想到小唯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虽然眸中神色依旧有些恍恍惚惚,但那双眼睛却是真真的大大睁开的,正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有些犹疑,微带怯意,看见她的目光投来,竟是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但攥着她衣襟的小手却是握的更紧了。
有复杂的神色在眼中跳跃,最终叶臻闭了闭眼,一声喟叹,抬手安抚性的拍拍女儿嶙峋的背脊,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唯很用力的笑了笑,在她怀里拱了拱,重新合上了眼睛。
“有点唐突了。”
她忽然听见他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解释,“现在小唯不能受刺激,更离不开人。如果给你带来什么困扰,我可以帮……”
心底有些苦,难以启齿的龌龊,她无法言说,只能摇头,“不必了,没事的。”
他面色微暗,她看见,很小声又补了句,“谢谢。”
他脸色更难看了,淡淡发问,“叶臻,你一定要一直和我这样?”
她始终没有吭声,电梯在负三层的停车场停下,再开门时,她吸气,“我……”
他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看也没看她,径直走了出去。
她目光黯了黯,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的跟了上去。
“其实我宁愿你像刚刚那样对我大喊大叫。”
快到车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她没头没脑的就撞了上去,只听他继续道,“起码还能找到一点当年的影子。”
叶臻揉了揉撞得发酸的鼻尖,有点自嘲的笑,“当年……我记得当年你说过,要是谁能让我安静点,你要给他献花。”
他背影僵了下,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她刚巧和他对上,避让不得,只惦记他又会怎样继续,却没成想他只是很淡薄的笑笑,开门上车。
那个目光很温暖,很让人难过。
。……
“梁薄你是不是感冒了?不要老一个人待着,让我看看嘛?”
“……你让我去医院行不行?还有离我远点儿,回头再传染给孩子。”
。……
“梁薄梁薄,你喝一点嘛!就喝一点!你生病了,我好不容易弄得……”
“放下!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晚饭我来做,你少进厨房添乱行不行?真是找事儿。”
。……
“梁薄……”
“你安生点儿行不行?让我清静会儿好吗!”
“……”
“我以前……是不是脾气真的不太好?”
车子顺着通道开入了车来人往的大街,刺目的阳光蒸发了泡沫般的回忆,同时,她听见他在耳边如此说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了一下,轻声,“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他沉默了一下,趁着红绿灯的档口,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小唯稚嫩的脸蛋,忽而涩然一笑,“你刚走的那年,她一直怨我,如果我之前不那么一直凶你,你就不会离开这个家。”
她摇头,失笑,“你脾气一直就没好过,但这与当年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小孩子说的气话,你也当真?”
他点点头,好似释然,“是么?”
她“嗯”了声,将目光移向窗外,阳光倾泻而入,灼的她想要掉泪。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啊…裸奔还要保证质量真的好耗时,八过这章写的很满意啊,伙伴们觉得呢o(∩_∩)o?

第二十四章

漫长的红灯终于熄灭,车子重新发动。汇入熙攘的车潮中,风驰电掣。
“我们……去哪儿?”她问。
他侧眸觑了眼小唯,“回家。”
“回家?”她有些不理解,“现在?”
他“嗯”了声,神色并没有什么波动,语气亦是淡淡,“今天本来也就是要接她出院的。”
“可是她现在这个状况……”她更加费解了,甚至有点生气,“哪能出院?”
只是他的意见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抗议而有什么变动,车子驶离了北京东路,径直拐入中山东一路,朝着熟悉的方向驶去,过了很久才缓声开口,“医院又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些年,以往惯用的药物也渐渐失效了,透析和化疗的用处也渐渐弊大于利。去那儿,也只是暂时麻痹一点她的痛苦罢了,没用什么用处,这一点你已经办到了,能少走一趟就少一趟吧。”
他又看向昏睡中的女儿,眼神是强自压抑的悲悯和哀痛,喃喃道,“小唯……她真的不喜欢医院。”
他的语气太过伤痛,将她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硬生生的堵了回去,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小唯这些年的苦难几乎影像般的在眼前飘拂缠绕,郁结堆积在心,愈发的难受。她闭了闭眼,将脆弱藏起来,“你这么了解流程,是不是这几年,她发作的规律愈来愈频繁了?”
“呵……”他轻笑,唇畔的弧度是她不忍多看的,苦涩的温柔,和一种千帆过尽的,浓浓的疲惫,“怎么说呢,有的时候几周一次,有的时候一天几次,也谈不上什么规律了。”
心脏骤然一阵剧痛,她心慌的用力抱紧小唯,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她低声啜泣,“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一定还有机会的……”
原本昏睡中的小唯被这般变化弄得有点不舒服,睡梦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他握住方向盘的指节有些发白,声音却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只是有点薄薄的哀,静静的愁,沧桑而无力,“叶臻,我知道你总是觉得我年纪大了,看问题没有你们这些孩子积极乐观。可现实摆在眼前,它就是很残酷。你要明白,人呐,有的时候,真的是不得不认命。”
“我不能认命。”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把小唯抱的更紧了,豆粒大的晶莹没有经过脸颊,直直坠落下去,再找不见,她几乎语无伦次,“梁薄,我们的衡衡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没有了,小唯,小唯……我不能再眼睁睁失去她!”
梁薄笑了笑,并未再多言。
有厚重的云层拂过,阳光逐渐稀薄,融化在他暗蓝的眸子里,渐渐地,他眼角有些泛红,却透着些长久岁月所沉淀的,静默的宽容。
“宝宝啊。”他又喊了声她的乳名,轻声叹息,“你还是看不通透。人确实可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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