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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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不叫某哥哥?好!从此往后不要与某讲话!讲,某也不理!”
那史不足竟真个儿不理嫦儿。那嫦儿也恼了,暗自思量道:
“不理就不理吧,谁还真个儿怕了呢!”
过不得三日,嫦儿急了!别加啊小孩诗文经书识之甚浅,无法沟通!而年长一些者又复只顾博她一笑,哪里与她当真了呢!于是便复对不足道:
“不足,汝和吾说说话吧!就聊一聊经文如何?”
不足却头也不抬,只闭目背书如旧,仿佛嫦儿如若无人一般。金嫦儿又怒又急,跺一跺脚道:
“好!汝有事却也别来烦吾!”
遂猛转身而去。
“哼,小丫头片子!没汝在时,某不也过得甚好,难道缺了汝,某就要死么!”
不足冷笑一声,只顾颂诗读经文去了。
又过得三五天,金嫦儿故意不理不足,气他,施个坏点子恼他。可那不足只当其不存在,竟完全无视。
“姐姐,汝何不施法害她一害。这臭小子,真不是东西!吾等姐妹修行数万载,哪里讨过如此的闲气!”
白娇娇先时还觉有趣,但见她姐妹竟讨不了半点便宜,不经勃然大怒。
“妹妹,他一个小孩子,吾二人何人?乃是陆仙般的存在了,勿得要动用法力取巧争胜么?再说,动用法力便已经算是吾等输却了。”
“那可如何是好耶?总的想个法子将他驯服了,才能出得这口恶气!”
又过得十数天,金嫦儿姐妹施了许多诡计,却无一奏效,只好过来赔了小心对不足道:
“不足哥哥,吾认输了!汝真好耐心!好毅力啊!”
一头说着,一头行了万福。
“好!嫦儿妹妹起来吧!某不责怪与汝也!”
“啊呀呀!姐姐!这臭小子当真可恶!气死某家也!彼竟不责怪汝也!什么人呀!这般理论!姐姐整他!整一整他!咦!莫不是汝亦然想玩个两小无猜!”
“算了妹妹,别恼了。待吾近了他爷孙,也好设法将汝置于九灵神盒中,放在三界棺之侧,得享天地神能润泽!或能养识神,强元神,重归**呢!难不成和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过意不去?”
至此后,嫦儿便日日不足哥哥,不足哥哥,围着那不足品诗文,读经文。白娇娇总是不服:
“姐姐,汝也真是的!干脆吾唤他做姐夫算了!汝个老妖怪了,干嘛一天到晚娇滴滴地肉麻于人!”
“哟!妹妹吃醋也!难不成看上了不足哥哥,要不要姐姐做月下老人阿?”
“啊!我呸!他一介凡界俗人!倒是汝一口一个不足哥哥一口一个不足哥哥!也不害臊!”
“咦!汝记恨姐姐也!”
“你!金嫦儿,汝太过分了!”
言罢,白娇娇闭了识神,赌气的不再言语。
“得了,妹妹。人家一介小孩子家家的。不过也真是讨人喜欢。汝倒慢慢看他,时间稍久,就不会觉其讨厌也。”
白娇娇也不言语。
“妹妹,汝可不要学不足哥哥了啊!啊呀呀,好了!姐姐怕了尔等也!”
白娇娇还是不与那嫦儿说话。一日,金嫦儿与不足争吵,原来不足写了首诗却赠与了方老爷之千金。那诗是金嫦儿央他做的,想送于娇娇者。然则诗写完了,却被其随手送了方小姐。这嫦儿大怒:
“不足哥哥,汝怎地如是!真真太岂有此理也。吾百般求汝做得诗,怎地送了他人?送别人也就罢了,却偏偏送了吾家那个死对头方家丫头。汝到底何意?”
“写诗乃率性而为之事,赠诗亦随性而动!某写,某赠,难道错了么?”
“汝、汝、汝······”
金嫦儿大急,气恼中跑了出去,一个人在学堂外之松林中生闷气。
“姐姐,不就一首诗嘛!干嘛生这么大气?”
“这是吾求他做的,要送于娇娇者也。”
“诗也就罢了,姐姐对吾之心意吾知道了,这不就行了。干嘛真个儿生气呢!汝这般生气之模样,数千年了都没有了。那时候吾恼了姐姐时,汝真个生了气,才这样的!”
“哦!吾······吾之心境有点不定也!”
“姐姐,和这小贼生活久了,。连吾亦受得其影响。时间长了,可莫坏了无等心境上之修为呀!”
“娇娇,得大道,成正果也应讲个机缘。再说只有经过了许多,心境才能更上一层楼。”
“姐姐所言甚是!那就像那不足哥哥一样率性而为吧!”
“咦!娇娇,汝唤他什么也。不足哥哥!嘻、嘻!”
“姐姐,都叫其哥哥如是久长也,娇娇难道还要称他做弟弟么?”
“只是不足哥哥确然有大才也,何时教授其法能,或许又复一介大能呢!”
“姐姐,便这般自幼时教授,将来还不是一介大大之姐夫么!嘻嘻嘻······”
“娇娇,何敢取笑姐姐?”
二女与林中传言嬉笑玩闹不提。
第二十五章
史义化名石去病后,只悄悄儿隐于番家镇授书度日。偶尔也会变化了形貌去那仙家集市探听一些消息。只是怕漏了行踪,常绕行数千里之大圈子才返回来。教授功课于他只是极易之事。学生之中亦有好学者数人,那不足与嫦儿便在其中。不足诗文词赋俱善,唯性忍、气孤,不善与人相处。只与金嫦儿一人相交甚善,但亦常惹其恼愤不已。
前时因诗文之事恼了嫦儿,那金嫦儿亦是许久不与那不足言语了。不足之祖父怪而问曰:
“不足,嫦儿与汝不是相交甚好么?怎的近来汝等二人都不说话了?”
“那小妮子恼了某家也。某将其讨要之诗文赠方家小姐了。”
“不足,吾观那嫦儿绝非池中物!汝还是不要惹的好。此女将来必可助汝成事。”
“爷爷,某一介男子汉,要庇护于一个小妮子不成!”
“孩子,成大事者要善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要将一切有利因素化为己用。决不可以自己情绪之好恶对待人事!况就根本而论,小妮子与老爷爷有区别么?”
“这个······可是会被人小瞧的!”
“小瞧又如何?看重又如何?于汝之追求大道有何关联?”
“这······”
“于成大道、求正果、传承吾史家之血脉法统相比,无对错!无善恶!唯方向!汝可明白?”
“爷爷,此凡界俗人之大论似与此不同呢!”
“那是凡界之谬论!吾不过以之隐居避祸尔,如何便当真了!”
“噢!爷爷,容孙儿想一想。”
不足低头皱眉满腹心事的样子度出门去了。史义望着不足之背影消失,长叹一声:
“为了孩子能苟活于世,也只能昧着良心教其作恶人了!”
叹毕竟哽咽难语。
月到中天,星辰略淡。微风拂过松林,只余细微之索索声。那林中池间水波微起,间或一两支水中芦苇微斜身子,轻轻一晃,那水波一漾一漾向外荡去。月下松林,素雅之色,乳白纱幔将这一总松林池塘、私学馆舍俱裹在其中。其松林小径处,一女孩儿婷婷袅袅缓行其间,影随风动,如梦似幻。却正是那金嫦儿。池边一少年凝视其如花之妙曼身姿不自禁吟诗曰:
“户外松林月,
影动自然随。
非是明月移,
当为凡心浮。”
“是不足哥哥么?”
“是。嫦儿,某将此诗赠与,明日即书写于宣纸上。”
第二日,金嫦儿去不足处,那不足早将诗文写好了在桌上。金嫦儿见不足不在,便只站在桌边读其诗文。观其书法,尽管手法尚略显生涩,却也字正方圆。隐有大家之象。等不得半刻,不足打了水返回。
“嫦儿,汝倒来得早。书好也,拿去吧!”
“不足哥哥,这诗是汝昨晚即兴所作么?”
“是!怎得?”
“没有怎么,那肠儿去了!”
金嫦儿便拿了宣纸出去了。不足望着她道:
“莫名其妙!”
便自顾自干活,而后读早课去也。
金嫦儿喜滋滋的正行间,娇娇却传神道:
“姐姐,汝问他即兴不即兴的干嘛?瞧汝高高兴兴的样子!犯傻了么!”
“傻丫头,他若是即兴而作,乃是看我行于月下而作,乃是为吾姐妹而作呢!这却与随便写首送人不同。”
“姐姐,是为姐姐而作,切莫拉上吾,他又不知吾之存在!”
“娇娇,在姐姐心里汝便是我,我就是汝。他送我诗文,于我而言既是送了汝呢!”
“难不成姐姐要嫁他,连娇娇亦一块儿嫁了他!”
“啊呀!这小妮子。”
两人随后俱嘻嘻哈哈去早课处了。
早课后,先生来授经史,忽然问金嫦儿道:
“嫦儿今年几岁了?”
“师父,徒儿一十八岁了。”
“哦,于我处习学经史也已六年了。女儿家又不科考取士。汝家爷爷金大绅士日前来访,说有家事要汝返家去哩。想必此去汝就不再来了吧!”
“师父,徒儿还会回来此地的!”
“嗯!不足!”
“是!”
“汝今陪嫦儿去古州城买衣物、饰品回来。嫦儿你我师徒一场,为师送你一女儿装吧!”
“师父······”
老先生摆摆手渡出门去了。金嫦儿虽早有所料,但师父这样一说,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黯,难舍之情油然而生。
“姐姐,我咋心绪如此难受呢!难道这既是凡界俗人之离情!”
“妹妹······”
金嫦儿只传神得这半句,忽然一滴泪珠儿从美目悄然滑下。她转头看向不足,见其神态黯然,却强装镇定之模样,金嫦儿那里不知!遂默默随了不足出门向那古州城去了。
“不足哥哥!”
“嗯!何事儿?”
“我,我是······”
“姐姐!汝要说什么呀!吾等二人之事儿,却不要告诉不足哥哥······”
“吾晓得的。”
“不足哥哥,嫦儿喜欢白色之衣服呢!”
“好,就买白色与你。”
“不足哥哥,做首诗吧。”
“哦!算了,没得那心情。”
于是两人复默默然进了古州城。
“从前吾是来过此古州城的。”
“何从前耶,倒你好似汝有多老似的。”
“无真来过古州城呢!”
“汝家大户人家之千金,来过古州城有什么稀奇!”
“啊呀!不足哥哥,干嘛老这样子?就不能好好儿的跟人家说说话儿嘛?”
“好了,去女工店看看衣裙吧!”
他们一起转了好几家商铺,不足一丝不苟的模样令白娇娇大奇。
“姐姐,这臭小子今天怎么这样认真,也不见他这样啊!”
金嫦儿亦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不足,看他挑了衣饰,便就那店中换去旧装。一袭儿雪白的衣裙,粉红的丝带,头饰是金黄之色的。云鬓高耸仿若绝尘脱俗一般。金嫦儿凡体本就高挑俊美,而此时竟风情万种的样子,端得美不胜收。其实,此时若金嫦儿仙体现出,只怕会令凡尘众生颠倒!其貌美当真三界难觅!便就是化入凡界俗体依然风姿绰约如是!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