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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死了也要爱-第58部分

小说: 死了也要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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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蔡小田给我讲过的一个比喻。他说:“人的死亡就像石头落进了水中,平凡龌龊的小人物是微不足道的沙砾,掉进水里激不起半点风波;而伟大高尚的大人物则是坚硬丰硕的岩石,掉进水里时会引起滔天巨浪。但哪怕您是一块庞如泰山的顽石,掉进无边无际的水中时,至多是一圈一纹的风浪而已。三天或者四天,三年抑或四年,这个世界的水平面上,又将有新的诞生,抑或新的陨落……”   
  不过我没有把这个比喻告诉杨帆,取而代之的,我同她讨论了今后逃亡生活的打算。这些天来的花销全都由夏雨包办,虽然她再三说过“无所谓、没问题”,但我们总不可能让她养一辈子吧。夏雨的工资毕竟只有那么一点,再说她也快二十三岁的人了,迟早是要嫁人的,但关键是我们根本无法走出这个家门,那日常生活中的诸多开销从何而来?写长篇小说拿稿费?当网络编辑拿工资?都太牵强,也并不现实,最后,还是一个网络广告给我们带来了灵感:网上开店。   
  经过两三天的筹备培训,在夏雨的支持下,我们在易趣、淘宝注册了两个网络商店,并以低廉的价格“厂价直销”夏雨公司的羽绒服。那几天,夏雨从公司一早一晚地邮寄商品,我和杨帆则轮番到各大论坛手工制作广告,用摄像头拍摄实体羽绒服,向跃跃欲试者精心介绍。结果第一个星期下来,我们就卖出了二十三套衣服,赚了将近八百块钱!   
  随着在事业上的小有所成,杨帆又开始担忧起她妈妈的身体状况来。十二月十八日,我们胆战心惊地登录了她的QQ,在服务器还没来得及查出我们的IP之前找出杨帆表弟的QQ号,然后迅速地退出登录。在这之后,再重新申请了一个QQ号,把杨帆表弟加为独家好友。   
  接下来就是在网上漫长的等待,给杨帆表弟留言,叫他上线了第一时间给我们消息。幸好这表弟是个网虫,一到晚上便上线了。不过他好像错估了我们的身份,竟用一种吊儿郎当的挑逗口吻说:“小妞贵姓啊,想让我陪你喝咖啡吗?”杨帆说:“我是你表姐!”那边的孩子这才吓了一大跳:“表姐?”   
  杨帆表弟说,杨母手术时的伤口感染了,上面结了几十颗菜籽大小的淋巴,需要再度手术才能完全清除。而且因为是连续开刀,手术会有一定的风险,加上杨母为了女儿的事整日以泪洗面,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不幸中的万幸是,杨帆远在广州的爸爸已经把所需费用寄了过来,不出什么问题的话,手术将在十天之后进行……     
第86节:南京 胆战心惊别有洞天(7)     
  退出网络,杨帆泪眼汪汪地问我:“小峰,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突然感到分外为难: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杨母手术之前给予她精神上的慰问与支持,从而将手术的成功几率从70%以下提升到80%以上。然而通过她身边的电话,我们很可能被再度定位追踪,从而丢失掉最后一处容身之地。但杨帆的眼泪实在太多太令人揪心了,我只有把打电话的下下策告诉了她。   
  结果杨帆把我提供的下下策加工成了上上策:她叫夏雨帮忙买了一张两百块钱的长途手机卡,然后寄钱给她表弟让他买了部二手手机,再怂恿他秘密地带着手机去探望杨母……   
  十二月二十日,星期天,夏雨二十三岁的生日。那个副总经理带她玩了一整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夏雨红光满面,怀里抱着九十九朵玫瑰不说,手指上还戴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去年夏雨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我们俩从早到晚都待在一起,晚上两人还在床上单纯地抱了一宿,当时还约好明年此时游长城呢。但今年的夏雨,竟然逃避过我酸溜溜的眼神,向杨帆宣布道:“我们订婚了!”我喉咙生痛,舌头挣扎了很久,才终于吐出一声:“恭喜。”   
  后来我们到楼顶开生日Party,两个小女子纵情高歌,把我这个二调子听得如痴如醉。微闭上眼,在摇曳的烛火与星光下,我想起了许多去年此时的重庆往事。一年前重庆黏稠的夜色里挂了一轮皎洁的圆盘,而一年后的金陵古都,月亮被生活的千姿百态揉碎了,洒落成满天繁星。到了后来,三个人也不顾那么多章节,围成圈儿跳起了杨帆所谓的民族踢踏舞。我一手挽着温香柔软的杨帆,一手捏着如葱似藕夏雨的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暖意呢?我牵着杨帆的手焐出了汗,而拉着夏雨的手又酿出了酒。在芳醇的舞姿中,我跳得最畸形,两个女子都停下来一个“哈哈”,一个“咯咯”地笑话我。一时间时光倒流,我仿佛回到遥远的古代,正带上我的娇妻美妾深居山林,唯美浪漫、男耕女织、笙歌艳舞……我们三人都喝了一些酒,醉醺醺轻飘飘的,仿佛随风而起的树叶,又如放飞在夜风中的纸鸢。我分不清左手是真爱抑或右手是唯美,我开始不辨东西,我低下头朝着右边的人亲了亲,反着旋过来的时候,我又在左边女子的额上轻轻一吻……   
  就在我们玩得得意忘形的时候,杨帆表弟偷偷发来短信,说今晚轮到他照顾杨母,又没有警察,已经将手机带了进去。杨帆喜出望外,回到屋中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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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母的声音挺慈祥,但还没说上三句话,她就剧烈咳嗽起来。杨帆本想笑嘻嘻地安慰妈妈,但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堆上脸颊,泪水就忍不住奔涌而出。就这样失声地哭泣了十多分钟,母女俩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杨帆这才想起给她母亲介绍我这个“乖女婿”。结果在她言过其实的吹嘘下,我摇身一变成了“Supper男”,等我与杨母谦虚地说上几句时,杨帆还在后面不厌其烦地数落我的好处。那边的杨母听了我们的二重唱,心里美滋滋的,喘着气欣慰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又介绍了夏雨,夏雨笑嘻嘻地祝福并安慰了杨母几句,又轮到杨帆表弟与杨帆对话,说的都是些学习啊生活之类的小事。我们本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杨帆突然推推我,说道:“去,去,快去陪夏雨过生日吧,我要和妈妈聊通宵,不准偷听哦!”   
  我默默地回到客厅,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又漫不经心地更换着频道。夏雨正对着那束玫瑰发愣,突然歪过脑袋对我说:“还没到十二点呢,小峰你还得陪我过生日!”   
  世事造化弄人,一年前我与夏雨在重庆的楼顶上甜蜜对望,憧憬着结婚后是买“四室一厅”呢还是买“三室二厅”,争辩着是先游云南丽江呢还是先玩西藏拉萨,预测着儿女是“七龙珠”呢还是“十二朵金花”。而一年后的我们道貌岸然地站在南京的夜空下,夏雨风采不改体香依旧,而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抱她——因为她不久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的双手不知所措地放在口袋里,凭栏远眺,透过繁华霓虹的闪烁,我似乎看到千百年前的我们,在古城的街道中策马狂奔……   
  夏雨突然转过头,含情脉脉地问我:“小峰,还记得我们一年前的许诺吗?”怎么记不得?那时候的我们思想特保守,一致笃信只有到了新婚之夜才能“越雷池、吃禁果”,于是平时的激|情出格都只能止于皮毛。但在去年她生日的那晚上,床上的抚摸令我们欲火焚身,双手从她的Ru房上退回来时,我恨恨地对夏雨说:“假如你二十三岁时还是Chu女,就休怪我李小峰不客气啦——我要把你变成妇女!”当时只是恋爱中的说笑,那时候我还没想过我们会分手,更没有想过一年内会经历这么多胆战心惊的世事。     
第87节:南京 胆战心惊别有洞天(8)     
  夏雨转过身,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逼视着我,问:“小峰你说话算话吗?我还是Chu女,我爱你!”   
  全身震颤。这句话把我所有的冷漠与隐秘抨击得支离破碎,我转过头,努力让自己对夏雨说:“往事不要再提!”但她却倔强地倚了过来,对我说道:“小峰,你知道吗?为了一年前的许诺,到现在我没有让他碰过我。我说过二十二岁的我是属于你的!”   
  泪流满面。心中仿佛织满了无数张缠绵悱恻的网,这些柔若无骨的情网,网得我欲火焚身。在感动或者欲望的驱使下,我终于伸手将夏雨揽在怀里。起初我还扭扭捏捏,但等夏雨吻上了我的额际,我已明白千里之洪已呈倾塌之势。我的手熟练地破门而入,穿过天使的羽毛,顺利地抓住那只梦寐以求的“口留香包子”——它那么的滚烫,以至于我不断后悔曾对它主人柔情的暴殄天物……褪下夏雨棉裤的时候我突然有些犹豫,这犹豫仿若一记闷棍将我敲打得神情恍惚。我的双手迟迟地停顿在她内裤上面,想是不是该为她穿上裤子——我想到了那个副总经理,也想到了一个男人对Xing爱应该承担的责任。夏雨茫然地看着我,我说:“可是他……”话没有说完,夏雨已经自己呈现了隐秘,双腮绯红地对我说:“我给他说过,我不是Chu女……他与我说好,结婚前不动我!”   
  之后我丧失了理智,我激|情澎湃,我轻车熟路,但就在我把夏雨赤裸裸地压在栏杆上的那一刹那,我适时地戛然而止。原因十分简单,我抬头看到了她脸庞的泪水,我本该知道,这是激动或者享受的一种表达。然而,透过这些晶莹的液体,我看到了我的杨帆,看到她在失去第一次之后,所呈现出来的自卑与挣扎。此外,我还看到与夏雨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夜晚。那时她刚成为我女友不久,在赵一平Se情思想的诱导下,我曾试图“性”致勃勃地偷尝禁果。但就在我兀自陶醉、眼看破门而入之际,我也看到了夏雨的泪水。当时我问她:“你怎么哭了?”夏雨说:“小峰,在结婚之前,我不想,我真的不想……”然后,我们用了不伤害身体的方式,解决了彼此欲望的需要。再然后,我温柔地抱着夏雨,回忆了许多关于往事的情话,然后又说了无数对于明天的祝福。   
  愧疚不安地来到卧室,杨帆正光着脚丫跳舞给杨母“听”。我刚坐下来,她就朝我“嘘”声不断,然后一边努着小嘴把我轰出去,一边对电话那边的杨母说:“妈,您累了就别说话,我现在再唱首歌给您听: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仿佛通过电波,杨母真的来到了小屋,正躺在床上与她的女儿享受着骨肉间的重聚。   
  回到客厅,夏雨正在浴室洗澡。透过模糊的毛玻璃,看着她依稀颤抖的胴体,我知道,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将来。但她却愿意把最纯净的身体献给我,这事情想来多么荒诞不经,但事实上它差一点就发生了。   
第88节:成都 一辆夏利从东到西(1)     
  第十四章 成都 一辆夏利从东到西   
  我,李小峰,二十三岁,以窝藏犯的身份被人民警察通缉在案。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是一种必然,但当这种通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与恐慌。这时候,轮到我怔住,轮到我不知所措,轮到我迷惑不解了。   
  我是第二天早晨八点被杨帆的哭声吵醒的。夏雨已经上班去了,我正在梦境中跋涉,杨帆的哭泣搅乱了南京清晨的安详。我闻声进去,看到她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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