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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危险的移动-第45部分

小说: 危险的移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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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途很长,吴运韬时不时要关照一下老人,到那里说说话儿,逗逗她开心,沈然也不离左右,只有金超、师林平和苏北较为清闲,他们有时候就聚在一处聊天。以往金超和师林平对苏北总是敬而远之,尤其是苏北刚刚进入到“秘密小组”最初那几天,金超对苏北抱着很大的敌意。这次一下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金超就后悔自己肚量不大,对苏北愈发客气,想做些弥补。师林平早已经看出,写作这本书,他不行,金超也不行,不管你内心愿不愿意,这事最终非得苏北来做。所以,渐渐的,三个人就形成了这样一种状态:苏北成了他们的精神主宰,在他们谈论的一切问题上,以苏北的见解为最终共同认可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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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就要说到他们在做的这件事情。金超和师林平都想听苏北的意见,就像完全不懂行的人想了解有经验的木匠准备怎样打制一只木椅一样。苏北信口开河,说了很多想法,金超和师林平都认为好。苏北心情很好。
  车到省城,整个站台冷冷清清,站着一排武警。一会儿,来了一个身材修长、气度不凡的官员。后来才知道,此人是省委秘书长李震。李震恭敬地称呼卢荻为“邱老”,有时候也称呼“首长”,接老人下车。吴运韬随老人走到车厢门口,才看到一溜高级轿车已经停在站台上。李震秘书长做搀扶状把老人送上一辆“奔驰”,沈然也上了这辆车;吴运韬被安置在随后的“奥迪”里面;苏北、金超和师林平坐后面的“丰田”。警笛响起来以后,车队就蠕动了起来。被强行滞留在车上的旅客很不安宁,车尾硬座车厢上的旅客和乘务员发生了争执……不过这一切很快就消失了,迎面而来的是已经戒严的城市大道。
  警笛尖锐地啸叫着,这个满目苍绿的南国城市仿佛被征服了一般,匍匐在了吴运韬的脚下。他油然想到一个成为全国政协委员的著名作家说过的一段话。那位作家说,当马路上所有的车辆和行人都被停下来,等待参加全国政协会议代表的车队呼啸着往人民大会堂疾驰的时候,他意识到,这是国家行为———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需要这样的国家行为来显示它的权威和强大。那位作家深情地慨叹说,他为此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自豪。
  苏北却产生出与吴运韬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渺小得如同一只蝼蚁。他不因为坐在由武警开道的车上就认为自己不是蝼蚁,相反,蝼蚁的身份感竟是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他的经历和人生经验设定的东西,在这样一个耀武扬威的夜晚,以无比鲜明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宣示着他从哪里来,现在在何处,将来向何方。
  金超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在想用怎样的语言向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描述这个辉煌的夜晚。他想到了自己从立志要上大学那一天起的不懈追逐,想到无论社会地位还是经济状况的极大改善,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成功者。这个夜晚给他的强烈启示是:你刚刚开始,你的路还很长很长;幸福是无边无际的,你只要追逐,幸福无边无际。
  坐在他身边的师林平庄严得如同一个大国领袖,表情僵硬,想象如果这一刻定格为永恒,会是什么样子。
  吴运韬一行入住省委第一招待所,这是省城东面著名风景区当中的一片中国古典园林风格建筑,小桥流水,楼台亭榭,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当天晚上,老人沉沉地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和沈然嘟囔不该住在这样豪华的地方。沈然从工作角度、从当地政府感情的角度竭力解说。吃早餐的时候,老人指着金碧辉煌的餐厅,又一次对吴运韬说:“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成了什么样子?”吴运韬笑着,不多说什么。
  身材高大的李震秘书长一早就打电话给吴运韬,说晚上曲亦然省长宴请。金超哪里想得到,这位曲亦然省长正是他的大学同学陆明的老丈人。吴运韬适时向老人做了说明,老人说:“他们都很忙。”
  吴运韬就开玩笑说:“再忙也要来看望您呀,否则他们心里就过不去了。”
  早餐以后,李震秘书长又来了,亲自陪同老人到她的母校,过去的省立培华女子中学,现在的省六中去看了一下。在老人的强烈要求下,取消了警车,但是,吴运韬发现,车队前面仍然有一辆挂武警牌照的开道车,只不过没有拉响警笛。
  这次参观老人很不满意,她几乎什么也没看到。旧房子都拆了,只有崭新的教学大楼侧面还保留着一排低矮的老式房屋,卢荻老人还记得,这里过去是音乐课教室,她就是在这里学会《妇女解放歌》、《黄河谣》等革命歌曲的。这个地方在学校当局眼里当然不像在卢荻老人眼里那样神圣,在规划陈列室,皮肤黧黑、具有农民气质的校长胆怯又带着几分谄媚地看了看李震秘书长,不无炫耀地对卢荻老人说:“省委、省政府非常支持咱们学校的工作,已经追加八百万元,完成二期建设规划,那时候,您就看不到这破破烂烂的房子了,这里将会出现……”校长粗壮的手指在规划图上滑动,“这里将会出现一个现代化的阶梯教室……”
  中午和晚上的宴请对于卢荻老人是负担,却是吴运韬的节日。结识曲亦然省长是他整个生命历程中的重大事件。他现在还无法预测这件事的实际意义,但是他知道它是有意义的。这种意义的最终出现,已经是本书结束以后的事情了,这里暂时不提。
  吴运韬矜持有度,出言谨慎,俨然是来自邱小康身边的重要人物。曲亦然省长对他很看重,问了一些关于邱小康的问题。吴运韬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使人感觉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不便直接谈……和吴运韬相比,金超、师林平、沈然,包括苏北,都成了孩子。
  第二天,卢荻老人带着他的随行人员就乘火车到本省北部她的家乡去了。李震秘书长亲自到火车站送行。李震已经和吴运韬建立了深厚的个人友谊,反复叮咛吴运韬说:“老吴你就甭客气,无论遇到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在这之前,李震已经把办公室、手机和家里的电话告诉吴运韬。
  吴运韬握住李震的手,说:“太谢谢你了,李秘书长,你想得太周到了。小康会很感谢你。”
  李震说:“请一定代为问候小康。”
  其实,李震知道吴运韬他们最终还要回到省城,从省城返回北京,那时候他们还要见面的。在列车车厢里,李震最后握住卢荻老人的手,用和老年人说话的宏大嗓音说:“首长,祝您一路平安。有事跟运韬讲,他会打电话给我。”
  卢荻不高兴地说:“我就反对兴师动众,不像样子。”
  李震笑了笑,没说什么,挥挥手,下车去了。
  第十章 一种选择,一种结果
  杜一鸣回来了。
  吴运韬很惊讶:“他……回来了?”
  富烨说:“回来了!”
  杜一鸣回来了这件事对富烨是很大的事情,他以为吴运韬也会认为这是很大的事情。但是,他马上就看出吴运韬并不想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一定有远比杜一鸣回来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杜一鸣回来了?”吴运韬仍然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富烨淡淡地说:“我也只是听说……”
  “这么多年他到底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富烨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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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回东方文化出版中心来?”
  富烨冷笑了一下,说:“你多虑了,老吴。他回不到这里。”吴运韬看着富烨———他听出了富烨的话音。富烨不想让吴运韬不高兴,就找补了一句:“你是不是应当去看看他?”
  吴运韬说:“我当然得去看看他。”
  但是,富烨知道他是不会去看杜一鸣的,褚立炀和赵刚盯的就是这个。普通员工看了也就看了,富烨看了也就看了,因为他马上退休了,吴运韬正处于无比重要的过程之中,当然不能去看杜一鸣,他不可能去看杜一鸣。
  富烨索然寡味地走出吴运韬的办公室。
  吴运韬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苏北从李天佐那里找到杜一鸣的住址。
  “我要去看他。”苏北说。
  “你不认识他,”李天佐说,“你不是他的朋友,你没有这个义务。”
  苏北说:“人并不都是凭义务做事情,天佐。有时候好奇心就能够促使人做事情。”
  “你对杜一鸣这样的人好奇吗?”
  “也说不上好奇还是不好奇,他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我没什么好奇的。既然他曾经是我们东方文化出版中心的领导,尽管我们并不相识,我想我还是应当去看看他……”
  “是啊!”李天佐叹道,“是应当去看看他。”
  “你不打算去吗?”
  “我?”李天佐脸上出现一种嘲弄的神情,“我有什么脸面去看他?”
  “老李,时间会把所有的伤痕抹平。”
  “不,这是抹不平的。我知道。”
  “杜一鸣会有他的角度。”
  “我有罪。你告诉他,我不要求他原谅,他要是拿一把刀子来杀我,我不反抗。你知道吗?我经常想把自己杀死,为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把自己杀死……”
  “你这样想吗?”
  “我从来都这样想。你以为我用小本子整杜一鸣的时候不是这样想的?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知道我在作恶。这是我实现自我的惟一方式。你现在也别以为我不作恶了。我以前是魔鬼,现在仍然是魔鬼……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把我宰了?为什么?”
  苏北看着李天佐,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人的本性中,我们发现三种导致攻击性的原因:第一是竞争,第二是不信任,第三是荣誉……正是荣誉会使人为一些区区小事,如一句话、一个微笑、一种不同的意见和任何其他使人感觉受到贬抑的信号———不论直接涉及本人还是涉及他的家族、朋友、他所属的民族、他的职业,甚至于他的名字———都会导致人变得富有攻击性。”霍布斯在《利维坦》中这样说———苏北就是这样看李天佐的。
  苏北这种极为理性的看法,仅仅出现在他的《札记》上,但是,李天佐仍然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与别人不同的内容。这也是他愿意在苏北面前自嘲为魔鬼的原因。
  杜一鸣住的地方实际上离苏北不远,只隔着两个胡同。
  这片老城区已经列入拆迁范围,胡同里到处都用白石灰写着巨大的“拆”字。尽管不断有专家和民众呼吁保护老城区,也不能阻止与权力结合的资本不断扩张,这个不辨其貌的怪物就像古代传说中的饕餮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今天吞食这里,明天吞食那里,总有一天会把整个世界吞食掉。
  杜一鸣住的也是一个大杂院,一间正房,虽然逼仄一些,但阳光灿烂。窗台上一盆君子兰肥厚的叶片绿油油。陈设极为简单,巨大的双人床之外挤满了普通人家过日子的东西,屋子里有一种饭菜的味道。墙上挂着一本挂历,几个外国美女正在海滩上搔首弄姿。从一切方面都看不出这是杜一鸣的住所。
  杜一鸣回来以后,他爱人本来想在家陪他,建筑工地工头说,现在不能请假,她就不敢再说,已经干半年了,还没拿到一块钱工钱,怕闹僵了将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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