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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功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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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以后我们三个人天天一起吃晚饭。”妈也哭了,爸则傻傻地笑。

“谢谢爸,谢谢妈。”我想笑,却还是在哭。

我不想封住“不哭穴”。

因为,我需要痛哭一场。

因为,我可能只会吃到,三天全家团聚的晚餐。

有些事,有些朋友,有些感情,在人的一生中都是精彩夺目的连场好戏。

但是连场好戏的幕后,是一个家。

永远都是一个家。

这个家放逐了我好几年,我也抛弃了这个家好几年,甚至,我还崩落了房墙,将我心中的家打出一个大洞,这个大洞是眺望远方的,是叛逆的,是同家庭对抗的自我意识。

于是,寒风时常刮进来,大雨时常洒进来,烈日往往烫熟一切。

我拥有的,仅是师父的恩情、阿义的友情、还有不复存在的,跟乙晶之间的爱情。

我一直都缺少一个家。

所幸,在决一死战的前夕,我的家又回来了,或者说,我又回到了家里。

所幸。

第七十一章

决战前三天,大家所作的事,其实可以写上好几千字。

阿义这种钢铁好汉,也变得婆婆妈妈的,这三天中不断跟学校的女孩子告白,希望乱枪打鸟,能意外得到一个价值三天时光的恋情。

不过他没有办到。

因为奇异笔的墨水很强悍。

师父最不婆妈了,除了晚上跟我爸妈一起吃饭外,他整天都在外面奔波杀坏人,那三天特种行业风声鹤唳,黑道人人自危,黑金议员纷纷出国避难。

师父是这样说的:“要杀就要快!”

显然,师父对这场最终死斗的态度是相当保守的,这点尤其令我们很紧张。

“师父!会赢吧?”阿义问。

“当然!”师父总是大声说道:“我要替那女人报仇!要替师父报仇!替花猫儿报仇!”

“那为什么赶着把坏蛋杀光?”我问。

“杀坏蛋还需要理由吗?”师父吼道,又冲出去挂了两个黑道头子。

终于,最后一天,晚饭后。

七点半,距离零时零分,只剩四个小时半。

凌霄派,江湖上第一大派,正盘坐在大破洞中,闭目养神。

“记住,打不过就逃!你们是正义的种子,不能就此覆灭。”师父语气坚定,说:“师父有无比的信心,可以在此役诛杀蓝金,但万一有太多的无眼刺客围攻我们的话,凌霄派恐怕……恐怕寡不敌众,这时候就一定要逃跑,留得青山在,柴会烧不完。”

“蓝金应当很自负,怎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努力这样想着。万一真有五、六个无眼刺客围攻我跟阿义,我跟阿义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

“就怕他转了性。”师父慢慢吐纳,说:“但放心,蓝金跟师父之间的对决,不会超过半柱香,甚至在出手瞬间就会生死力判,一旦师父挂了蓝金,再多个行尸走肉的无眼刺客,也奈何不了师父,你们只需要撑一会儿就行了。”

“说得容易。”阿义看着三人中间的兵器。

两把开山刀、两把生鱼片刀、还有一把从工厂偷出的长条钢片。

长条钢片,自然是师父的兵器,非常刚强,稍具韧性,边缘细薄锋利,在师父的手底下绝对是把好剑。

“渊仔,还有一点时间。”师父微微笑。

“还有一点时间。”阿义附和着。

“那我走了,要等等我,大家一起上八卦山!”我站了起来,将开山刀跟生鱼片刀用厚布包裹着,再用细绳绑在身上。

“替我向晶儿问声好。”师父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绒布盒子,掷向我来。

我接住绒布盒子,问道:“给乙晶的?”

师父哈哈一笑,说:“打开来看看!”

我打开盒子,一只极美的钻戒依偎在盒子中央,闪闪发光!

我心中莫名感动。

“自己看着办吧!听说这是这个时代的定情物。”师父得意地说:“师父去劫恶济贫弄来的,十足真货!”

我笑了笑,说:“那就试试看吧,死马当活马医。”说完,我便跳出了大破洞,兴奋地冲向爱的方向。

“给我一个理由!”我大声说道,身影飞快。

乙晶的窗口,仍然透出橘黄的灯光。

我闭上眼睛,仔细地审查乙晶房间里的动静。

“养蚕的好像不在楼上,好极。”

我心中一喜,轻轻踏上院中的小树,燕起燕落,停在窗户边。

窗户没有了窗帘,于是我大方地推开了窗户,跳了进去。

乙晶呢?我心爱的乙晶呢?

乙晶抱着窗帘,躺在床上鼾睡着。

她发红的俏脸,看得我不忍唤她醒来,而我的手中,却几乎要把钻戒盒捏爆。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乙晶吗?

还是?

正当我端详着乙晶熟睡的模样时,我的“叮咚穴”突然一窒,我诧异之余,全身果然无法动弹。

我竟被暗算了!但我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声息或杀气!?

我无法转过头来,但我看到一到高大的黑影将我的影子包住,似曾相似的声音优雅地响起:“渊,终于等到你了。”

那个声音,那个在我背后的声音,是养蚕人Hydra的声音。

但那个声音,却也是师父的女儿割掉自己的喉咙时,所发出的声音!

我的脊椎骨一阵冰冰凉凉。

“辛苦你了,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全看你的啰!”Hydra抓着我的臂膀,将我面朝向他,再轻轻推着我,让我坐在乙晶旁边。

Hydra一身雪白的长大衣,典雅地坐在书桌上,他的脸庞苍白却强健,他的笑容依旧迷人,他的眼神依旧蓝光饮动。

他的手指细长洁净,捧住他天使般的脸。

“It's time to play the final game。”Hydra嘻嘻笑着,仔细地看着心脏快要无力的我。

第七十二章

“今天深夜,就要决战了吧?”

Hydra贼兮兮地笑着,连眼睛也在笑着。

那一对清澈皎蓝的明眸,笑着。

这是什么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我竭力想闭上眼睛?

没有杀气、没有敌意,我却害怕得想吐。

人的一生中,或许都有另一个人是自己的劲敌。

如同毒蛇遇到貘、豹子遇到狮、鳄鱼遇到巨蟒。

但是,我的劲敌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只兔子。

一只彬彬有礼的兔子。

而我面对这只天使洁白的兔子时,我的胃翻腾、喉干渴。

因为我是条胡萝卜。

我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那一双蓝眸子。

令我想起一个战栗的名字。

“需要自我介绍吗?”Hydra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沈默着。因为我一旦开口,牙齿将会剧烈撞击出颤抖声。

“我是远渡重洋,来到台湾验收成果的,”Hydra咬着手指,兴奋地说:“你猜猜看!你猜猜看!猜猜我是谁?!”

我看着小孩子般的Hydra,真是诡异莫名。

我继续沈默着,因为我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适合方神圣。

这样飞扬跳脱,这样小孩子气,会是我心中深深畏惧的强敌吗?

“猜一下!包准你一猜就对!”Hydra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你到底是谁?”我慢慢地说,心中的惧意却没跟着Hydra的笑声减弱一丝半分。

“猜一猜!不猜的话多可惜!”Hydra笑弯了腰,吸吮着手指,笑道:“难得这么好猜,快猜快猜!快猜快猜!”

猜?

我只想闭上眼睛。

Hydra的笑声停了。

“叫你猜!你就猜!”Hydra的眼神精光爆射,手指被咬出鲜红的血液,吼道:“快猜!快猜!有这么难猜吗?!”

这吓人的模样突兀地在Hydra的脸上挤出,我的心脏简直要滑入胃里。

Hydra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登然转和,竟是满脸歉意。

“对不起。”Hydra跳下桌子,走到我面前,洁白又鲜红的手指轻轻托住我的下巴,温柔地说:“刚刚太凶了,是我不好,不过,你可以猜一猜我是谁吗?”

我的下巴冰凉。

要是我不猜,我的下场不难想象。

于是,我发抖地说出我深惧的名字:“蓝金?”

“答——”Hydra兴奋地往后一跳,又跳回窗边的桌子上,说:“……对啦!”

我快晕了。

眼前的翩翩美男子,“居然”是屠灭百年前武林世界的“冷屠子”,蓝金!

说是“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结果是没有道理的。

我无法置信这样忽笑忽怒、咬着自己手指的人,竟会是师父回忆中那冷血无情的鬼魅。

但无法置信,表示我不得不信了。

我竟然被蓝金制服在斗室中,毫无脱险的可能,加上,床上还躺着我心爱的乙晶,更是绝无突围而出的希望。

我的死期到了。

我的四肢百骸,就要被蓝金一片一片刮了下来,每一个穴道、每一条血脉,都将会被刺得稀烂,我会被迫捧住自己的内脏。

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也许等一下,我就没有眼睛可以流泪了。

“哭什么?”Hydra怜惜地看着我,说:“蓝金也许很残暴,但他总会听我的,也许你会快快乐乐地走出这里也不一定,当然,这都要看你的表现。”

我勉强说道:“什么表现?”

我一点一滴,积聚着体内的真气,缓慢地推着被封住的“叮咚穴”。

虽然机会渺茫,但总须一试。

临死之前,我至少要拼死将乙晶送出去。

“你问错了问题。”Hydra神色不悦地说:“我刚刚说,蓝金也许残暴,但他总会听我的。你不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吗?你应该从这句话中发现疑问,然后好奇地问我问题才是,而不是只关心自己的死活。”

我楞了一下,眼前的杀人魔王似乎有些神经错乱。

“那……”我含含糊糊地说着,心中却无法思考什么叫我应该问的问题。

人在极端恐惧之下,逻辑通通会集中在“我要怎么生存下来”这样的关键问题上打转,因此对Hydra这种语意上的奇怪之处,逻辑是完全无法处理的。

Hydra的眼色一沉,冷冷地说:“你要仔细地听我说话,好好向我展示你的挑战资格,这就是你的表现,表现良好,你就是主角,表现不好,你师父就是主角,而对于配角,在我的故事中,都是担任被凌迟的炮灰。”

这段话依旧是莫名其妙到了顶点,但我总算抓住一个大重点:要是我不好好听他说话,然后发问的话,我就会死得很凄惨。

为了乙晶,我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冲破穴道。

第七十三章

蓝金也许很残暴……但他总会听我的?

“你刚刚说,你是蓝金,但是……”我看着笑颜逐开的Hydra,说:“你既然是蓝金,为什么又要说蓝金总是听你的?怪怪的地方就是指这里吧。”

Hydra满意地说:“对。请继续保持这种好奇心。”

我看着弥勒佛般的Hydra,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他的眼中,我似乎只是他的玩具。

“一个人的一生,就只有一个可能,也就是说,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条毛线,尽管人生的旅程波折起伏,也只是使得毛线弯弯曲曲,最多只是缠在一起打结了,但,毛线终究是毛线,终究只是一条毛线。”Hydra慢条斯理地说。

“嗯。”我仔细听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嗯?”Hydra笑笑地看着我。

“虽然只有一条,但大家都一样,也很公平。”我说,但我知道Hydra一定有什么奇怪的谬论。

“公平?当初遇到你师父时,我才十二岁,那时我随国际扶轮社的扶青团来台湾,在安养院陪你师父下棋解闷,应该说,你师父教我下围棋,围棋,哈,这么有趣的东西,让我着实沈迷在其中好一阵子。”Hydra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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