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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妖娆乱-第20部分

小说: 妖娆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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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含真又道:“可有好好反省?”
她抬头,目光流连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胸中酝酿了很久,最后却吐出两个字:“太八……”
穆含真柔声道:“他很好,你也知道八爷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用再为他废什么心思了。”
太九默然。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其实想问,太八有没有提起她,有没有去爹爹那里求情,有没有……和万景一起,快活地忘了她。
可她问不出口。
脸颊忽然被一双微凉柔软的手捧住,她微微一惊,抬眼便见到他如画的容颜。他靠得那样近,呼吸着她的呼吸,一瞬间竟让她有些慌乱。
“真是个傻姑娘。”他笑,手指爱怜地划过她细腻的眉眼,“我原担心你伤怀想不开,这下见你很好,便安心了。只是,可别再念着那孩子了。他还只是孩子,喜欢你是一回事,甘愿为你牺牲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人活在世上,只有匆匆百年不到,不多为自己考虑,岂不成了傻瓜。”
太九孤零零一个人在点翠阁住了三日,没半个人安慰她,这会听见他的柔语安抚,更兼他是个老师般和蔼的人物,忍不住便垂泪,一颗颗眼泪全落在他掌心,滚烫地。
“我只是想……他若快乐,便是我的幸福了……”
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正因为他在心中占了特殊的位置,所以事事念着他。这个过程本身就是甜蜜而且心甘情愿的。在这个世上,能找到一个自己甘愿为之付出的人不容易。
但人果然还是自私的。只有两情相悦时的付出无比甜蜜,一旦心中产生怀疑,便立即尝到其苦楚。
她真是个傻瓜,连她自己也这样觉得。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连回忆都被扭曲,她甚至怀疑太八根本没有喜欢过自己……或者,他是喜欢的,只喜欢的不够深,不够让他付出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人的天平产生了摇摆,她如同被丢弃的旧衣服,难道真要无声无息地消失?
穆含真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幸福是自己争取,不能靠别人。他辜负了你,令你伤痛,何不忘了他呢?太九,好姑娘,若要爱一个人,先去爱自己,倘若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又怎会爱你。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就算是自私,也比被人遗忘要好。”
太九只是流泪,她也不知这是伤心还是耻辱。
“我真是个傻瓜……”她喃喃说着,“穆先生,我辜负你的期望,做了许多傻事。你一定也对我失望吧……”
穆含真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笑道:“一切才刚开始。小姑娘,路还长呢。今日你为这人万般苦楚,又怎知他日不会为其他人思念刻骨呢?”
太九被他搂在怀里,鼻端闻到阵阵麝香,耳旁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头顶是他低柔的嗓音,终于有些害羞了。她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开,擦去眼泪,低声道:“我会努力忘了这些……再不让你失望。”
穆含真柔声道:“这些并不重要。太九,我亦不是那种冷面无情,丝毫不顾你感受的人。如今你在点翠阁,能过得逍遥,便是最好了。”
她默默点头。
穆含真摸了摸她的头发,又与她说了一会轻松闲话,等太九终于平静下来,才道:“姚云狄把你单独调出晴香楼,也自有他的目的。你若是妄自菲薄,便不好了。这两日他应该就会有一个宴席要办,届时必然让你陪同。你且记住我的话,少说,多看,忠心,温厚,谦让。只这五点你能做到,第一步就成功了。”
太九沉默半晌,轻道:“穆先生……那却夫人是什么身份?你一定知道吧。可以先告诉我一些么?”
穆含真似乎早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便道:“她是宫里德贵妃的姨娘。德贵妃生了二皇子。”
虽然她早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从穆含真嘴里说出来,太九还是忍不住吃惊。
“宫里的……皇家的事,与我们百姓有什么相干……她又为何对宣四……”
穆含真笑了笑,抚掌慢悠悠地说道:“这便说来话长,今日无暇细说,改日再和你慢慢谈。你我都是本朝子民,对这大势却也该有些了解。我先说些大概。如今的太子爷是大皇子,乃为正东宫皇后娘娘的独子。前段时间皇后因巫术一事被废,大臣们揣摩着圣上的意思,是要打压皇后整个家族的势力,那么废太子便是首当其冲。具体何日废,怎么废,废了再立谁,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都在赌。却夫人也不过是其中一方赌徒而已,宣四,便是那赌徒阵营里打探消息的小卒子。”
太九听得兀自心慌,忍不住问道:“那我……你找我……也是……”也是做卒子?
穆含真慢慢摇头,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你不一样。我很早便说了,你不是卒子。太九,你是一把刀,甚至可以定局。这整个姚府既不是赌徒,也不是卒子,姚云狄不过是做卒子买卖的人。他若运气好,便能赚到大钱,从此逍遥四海。运气若不好……整个姚府被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太九一颗心乱跳,一会快一会慢,为这扑朔迷离的局面。
良久,她才开口问道:“那这次办宴席,也是有赌徒要来找卒子?你……想让我被选上?”
穆含真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摇头:“你很聪明,太九。一个人聪明是天分,若不能善用这天分,就成了被杀的借口。在我面前也罢了,若事事都要问个明白透彻,与蠢货何异?也罢,我便再说清楚一些。这次你千万不要被选上……时候还没到,过早出刀只会打草惊蛇。姚云狄那里也不会舍得把你卖给那些小赌徒。他在等最大的那只……不巧,我也在等最大的另一只。”
既然舍不得卖她,为什么还要她参加?
太九本来还想问,想到穆含真的话,硬生生把问题吞了回去。自己琢磨一番,却忽然明白了。
是试探。
不错,姚云狄几次三番找她,从低谷到高峰,再从高峰跌回低谷,无非是试探她的反应,看她能不能做大事,对他忠不忠心。他是看透了太八的为人,不能做这些事,便培养他做自己人。
她不同。
太九沉吟良久,忽然抬起眼来,里面精光微闪,低声道:“穆先生,你找我,原是打算在这个赌局上赢他,对不对?”
穆含真但笑不语。
“你若成功了,他便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对不对?”
他依然笑。
“好,我愿助你。从此绝无异心。”
穆含真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笑道:“不早了,该用晚膳了。话就说到这里,你好好休息。”
太九还想留他,他却摇头,走向门边,回头又道:“好孩子,你只需要全心投入这个局。至于其他一些苍蝇蚊子的干扰,玩玩可以,不要当真。莫要自寻死路。”
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很快便看不见踪影了。
太九把他的话反复琢磨,忽然灵光一动。
苍蝇蚊子,是指兰七和宣四么?他的意思是,这二人都不可靠?
她越想越觉得不错。
宣四姑且不说,兰七独独找她来做这事,想必是为了给自己摆脱干系,一旦事发,姚云狄迁怒也只会牵扯到平日与太九亲密的一些人身上,绝不至于连累到她。这样就算不成功,她也成功除掉一批竞争者……
好毒辣,好手段。
只可惜她信错了人。
太九端着茶,低头慢慢吹那茶末,心中有个想法渐渐成型。
这几日满心的怨,满身的恨,在此刻仿佛都变成了绵绵的动力。
太九,你不能死,不能被遗弃,更不能被人踩扁了来蹂躏。天下人多不仁,她何妨不义!
晚饭间,小丫头芳菲满脸红晕,羡慕地说:“穆先生当真是天人国色。小姐能和他说话,真让奴婢羡慕。”
太九只是笑,打趣她:“小妮子动了春心?你若欢喜他,改日我和穆先生说说,收了你。”
芳菲急得跺脚:“小姐只会欺负人!我哪是那个意思!”
过一会,她忽又叹道:“何况,穆先生那样的人品性格……寻常女子他根本也看不上眼吧。”
太九心中一动。
她向来只把穆含真当作靠山和老师,从未想过他的私人事情。他年纪也不小了,为何没成家?可否有心上人?曾经是否有过婚娶却意外分开?为何会在姚府做总管?
不明白。这个人的一切都好像谜,总让人想探究。
兰七很守时,当太九好容易等芳菲睡熟了,摸黑一步一步偷偷赶到假山洞的时候,兰七早已在那里等候,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人。
“怎么这样迟?”兰七语气很不好,“还当你反悔了。”
太九叹道:“丫鬟难缠,又不能让她发觉,又不能点灯。莫再怨我。”
兰七冷道:“你可考虑好了?做不做?”
太九一付极为难的样子,踌躇半晌,才道:“不会……教人发觉吧?”
兰七道:“自然不会!你是信不过我?”
太九犹豫着:“你自己为什么不做呢?”
“姚云狄一直防着我,我送的饭菜东西,他肯定不会用。你却不同。更何况,你在里面行事,我还要在外面帮你望风及处理后事。你毫无经验,难不成教你来处理?”
太九沉默了,良久,方道:“那爹爹要是死了……人人都知道是我送的东西,我怎么办?”
兰七冷笑:“他死了,你以为府上还有人会想着替他报仇么?人人都巴不得他马上去死!你且安心,倘若被人发觉了,我便护你出去。我在平溪那里用私房钱买了一块地,到时教人把你偷偷送过去,保准谁也抓不到你。”
太九终于点头:“那……好。我去做,你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不然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兰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指着身边那年轻人,道:“这是新大厨,素八。大家都是自己人,放宽了心。后天穆总管会出门办事,趁这只狐狸不在府上,咱们行动。那老贼不放心厨房,做饭都要派人守着,到时候你去厨房端饭,遇到人问,就给点好处,求他让你去见爹爹,只说点翠阁不好,向爹爹请罪,求他让你回晴香楼。我看过值日表,那天跟在姚云狄身边的人是素九和兰一,都是心肠软的人,你求他们,必然能成功。等到了姚云狄的院子,先有人用银针试毒,之后送你进去,才能见到老贼。这汞你记得藏一小瓶在袖子里,替他端饭端汤的时候偷偷倒进去。动作要快!别被人发现了!”
说罢,太九手里一沉,兰七塞给她一个纸包,里面硬邦邦。
“姚云狄那老贼疑心重,只怕不肯吃。这些蜡烛你拿着,替他点灯的时候换上。烧个一夜,就是老虎也被毒死了,我不信毒不死那老贼!”
太九连连点头,将那些毒物揣揣地放在袖袋里,小心翼翼。
兰七又交代了两句,安抚她一番,这才转身要走,一面又道:“千万小心。倘若暴露了,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条!太九,都靠你了!”
太九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兰七终于满意地走了。
太九回到卧房,把袖子里那个藏着汞的小瓶子拿出来看,又将纸包打开,里面四根粗白蜡烛,上面纹金绣云,甚是精美,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晌,最后用纸一包,塞在了床底,自己铺被睡觉,闲话不表。


            飞絮游丝无定(四)
那天,小雨。
黄昏时分,兰七来消息了,让太九去大厨房等候。
芳菲原是说要替她撑伞,一同去,和太九磨了半日,终于拗不过她,眼睁睁看着她独自一人打伞走了。
太九今天刻意打扮过,她已经好一阵子没这样仔细装扮过自己了。一条深紫色纹绣蝴蝶的百褶裙,一件浅紫琉璃纱窄肩外罩,那长长的宽大的袖子逶迤在裙摆旁,仿佛她的一双羽翼。
浓浓胭脂淡淡抹,她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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