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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纯血饲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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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驾,我想要两间房。”纳纳走上前,用标准的巴黎口音说,“位置最好隐蔽一点,经过的人越少越好。”
“没问题,隐蔽的房间我们有的是。”前台接待员耸了耸肩,眼睛在两人之间瞄来瞄去,“只是要看你肯出多少价钱了。”
纳纳转身在克雷蒙德的腰部摸了两下,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把里面的金币和抵价物一古脑全倒了出来。
反正这些不是她的钱,现在又是危急时刻,让她冒充一次大款也不会怎样,所以她想也不多想,就把这些钱统统推到接待员面前。
“怎样,这些够不够?”
接待员有整整五秒时间合不拢嘴。
事实上,这些金币是当时成色最纯的金路易,抵价物也全都是最大面额的卡牌,加在一起的总量,足够一个贵族带著十二个跟班胡吃海喝周游欧洲一个月……可是这些事,来自现代的纳纳怎麽可能会知道?
於是在接待员眼中,她就很自然地就变成了肥羊一头。
“够了、够了!”他连忙挤出满脸笑容,对著超级肥羊纳纳猛献殷勤,“那麽,我将为两位准备两间最上等、最隐蔽、最不会有人打搅的房间,并且在两位下榻期间,所有的饮食、著装和马车费用全都由本店承担。请两位跟我来吧。”
到了房间,服务员刚一走,克雷蒙德便不支地倒在床上,捂著伤口发出低沈的呻吟。
来这里的一路上,多亏了他身上的黑色斗篷,把腹部不断渗出的鲜血掩盖了过去,才不至於引起行人的骚动。而现在掀开斗篷之後,血液全部流在了床上,雪白的床单霎时晕开了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红。
吓得纳纳抱著胳膊,不停在床边打转,语无伦次。
“怎麽办……怎麽办啊?也不知道魅蓝的恢复能力有多强,血什麽时候才能止住,要不要找一个医生过来看看?不行,医生一定会问东问西纠缠不清,那麽找地下大夫?怎麽找?这年代也没有电话手机什麽的……唉,真是的,一开始把逃跑行动说得那麽轻松,结果却变成这副惨样,到底是想救我呢,还是想吓死我啊……”
这时,只见克雷蒙德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纳纳立刻蹲下身凑到他面前,紧张地问:
“怎麽了?你感到好些了吗?需要我做什麽吗?”
克雷蒙德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弯曲手指,似乎做了个“来”的手势。
纳纳又向他凑近了几公分,迷茫地问:“公爵大人,你想要对我说什麽?”
克雷蒙德却摇头,指了指门,又重新做了一遍弯曲手指的动作。
这下纳纳总算明白了,原来手势的意思并不是“来”,而是“滚”。
“什麽?你要我滚开?”纳纳摆出明显受伤的表情,“为什麽?我在这里又不会妨碍到你。”
克雷蒙德蹙眉吞咽了一下,才勉强开口:
“笨蛋……我可是吸血鬼啊,当吸血鬼失去大量血液时,你以为他们会靠什麽方法来补充呢?”
“吸人类的血。”
“既然知道,就离我远一点,以我现在的状况,恐怕再过不久就会丧失自制力,到时候……”
“没关系!”纳纳焦急地打断他,毫不犹豫拉开领口,把脖子向他伸过去说,“如果吸我的血能让你恢复得快一些的话,那就尽管吸吧!”
如此盛情却被克雷蒙德一口回绝:“不需要!”
然後他粗暴地将她一把推开,倒向床的另一侧,结果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痛苦不堪地弓起身子,发出更大的呻吟声。
纳纳在他身後又是难过又是不安,急得不知所措。
“公爵大人,拜托你,这种时候就不要这麽固执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失血过多而死诶!如果你是怕伤害到我才不肯吸血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根本不介意啦!想咬尽管咬好了,反正定期献血有利於促进造血功能,还可以降低血浓度,防止脑中风,好处多得数不清……所以,不要客气,来嘛!”
“来什麽来……咳、咳!”克雷蒙德差点没被她气死,捂住腹部低吼,“不要说荒谬的话!”
“这才不荒谬呢!後天我的生理期就要来了,到时你肯定抵挡不了我血液的香气,反正早晚都要咬,还不如现在就抓紧时间。”
“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圣修会的成员吗?”
“我知道,可是你刚才不是已经脱离组织了吗?这件事闹得那麽大,你肯定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当然也就不必遵守组织的规定,所以你现在自由了啊。”
“笨蛋!”克雷蒙德发出苦恼的叹息,“你明明就很清楚,我不是为了组织才遵守规定,反过来,也不是为了恢复自由才脱离组织的……”
“有什麽关系嘛!现在你的生命最重要,总之你咬我就对了!”
“不咬。”
“咬我!”
“不咬!”
“……”
纳纳气喘吁吁望著他的背影,无计可施,只能抬头望天干瞪眼。
天啊,这究竟是什麽世道!她好端端一个生理心理皆健康的人类少女,居然在这边苦苦哀求一个吸血鬼咬她,而这个吸血鬼竟然还摆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她是吃得实在太撑还是怎麽的?
可是眼下克雷蒙德的状况又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依然血流不止,照这麽下去,他绝对不可能活下来啊!
就在纳纳一筹莫展时,克雷蒙德忽然放低语气,柔声说:
“别担心,我已经通知堤法了,他应该正带著药向这里赶来,所以我不会死的。”
也许是从未听过他如此虚弱而温柔的声音,纳纳顿时感觉眼角湿润,似有东西流下来,她急忙擦了擦眼睛,勉强恢复正常。
随後,在克雷蒙德的坚持下,她不得不带著满腹郁闷,走进了隔壁房间。
心里却怎麽也平静不下来。
越是担心他的伤势,她的脑海里就越是充满不吉利的幻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简直就是在房间里做竞走练习……最後,为了让头脑冷静一点,她抱著豁出去的心情,对准洗脸盆就把整颗脑袋浸没在水里。
“呼,终於痛快了!”
看著镜子中湿漉漉的自己,她禁不住发了一会儿呆。在黑发的衬托下,皮肤显得又白皙又细嫩,尤其是耳垂以下、锁骨以上的部分,伴随著水珠的晃动,血管在皮肤下隐约透出青色光芒,看起来晶莹剔透,秀色可餐……
纳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她怎麽忘记了,克雷蒙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死脑筋啊,假如她采取“温柔攻势”引诱他一下,他是不是就会乖乖就范了?
这个念头多少让她有点难为情,不过这种时候也顾不了那麽多了,反正只是吸个血而已……好,就用这副湿答答的模样去引诱他吧!
下定决心之後,她又往头上泼了两把水,把长发高高挽起,仅在左右耳际各留了一绺发丝,然後对著镜子竭力装出温婉佳人的样子……
───
听到开门声,克雷蒙德从浅眠中醒来,昏昏沈沈地向门口望去,模糊的视野中,一个美丽的少女款款向他走来。
“纳纳?”看清对方容貌後,他没好气地背过身去,粗声道,“出去!”
纳纳仰天握了一拳以示加油,然後低嗽一声,轻手轻脚来到他背後。
“那个,公爵大人……我不会再强迫你吸我的血了,请让我留在这个房间里好吗?”
“为什麽?”
“因为,我很害怕……早上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场面又太混乱,我没有来得及调整心态,就被迫接收了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当时由於跟你在一起,我并没有察觉到什麽,可是刚才当我独自一个的时候,这些画面就一下子全都涌上来了……呜,我怕得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只能再次回到你身边……”
克雷蒙德的身体僵了一僵,随即翻了个身,转过来面对她。
“好吧。”他无奈地嘀咕了一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留下来吧,我会尽量控制自己。”
“谢谢你,公爵大人。”
纳纳一脸诚恳地道谢,小心翼翼地在他床沿坐了下来,刻意把光裸的脖子放到他视野正中间,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洗过澡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唔?啊,对,我刚才觉得有一点热。”
扯了扯领口,继续裸露更多光滑的皮肤。
克雷蒙德急忙转开视线,喉结滑动,口中心不在焉地问:“不用把头发放下来吗?”
“不用放也没关系,很快就会干的。”
“可是……你……这样不行……”呼吸开始变得沈重。
纳纳觉得似乎有鱼上钩,回头对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什麽不行?”
克雷蒙德看得愣住了,表情一僵,用力捂住嘴,随後十分尴尬地抓起一块手巾,丢到她头上命令道:“把水擦干!”
由於被蒙住了眼睛,纳纳叫了一声,跳起来,假装搞不清方向,跌跌撞撞向床上扑去。当她把手巾揭开,正想装出一副无辜小绵羊的表情时,冷不防眼前却出现克雷蒙德的脸部大特写,把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她的脑袋十分不雅地悬在他脸孔上方,两人的嘴唇之间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克雷蒙德一眨不眨凝视她,渐渐变了眼神。
纳纳心里大叫不妙,糟糕,演过头了!
下一刻,克雷蒙德的大手圈住她的脖子,轻轻一勾,她的嘴唇就被迫向他靠近……眼看就要被他得逞,纳纳及时悬崖勒马,将手巾往他脸上一盖,掰开他的手仓皇逃下床。
“对、对不起,公爵大人,刚才是我太不小心了。”
“……”克雷蒙德闭上眼睛,捂著额头,泄愤一样用力把手巾丢开。
“我没有压到你的伤口吧?”
“没事!”
说是说没事,可是他心里明白,其实自己的身体早已拉响警报,对血液的饥渴感正以排山倒海的速度涌上来。本来只要让思想集中,全神贯注地对抗吸血本能,勉强还能够保持理智,可是她的微笑和一举一动却让他分了神,而一旦心有杂念,他那份引以为豪的坚定自制力,也就在她的无心撩拨下一点一点流失了……
可恶,是她太无防备,还是他真的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又一阵强烈的饥渴感袭来,令他狂躁地捂住喉咙,预感到嗜血症状濒临发作,他重重翻了个身,露出尖牙,大口喘气。
“纳纳,出去!”
“什麽?”
“离开我,我快要忍不住了……”
哦?这样啊,纳纳点了点头心想,这很好啊,她这番举动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忍不住,假如他一直无动於衷的话那她才要伤脑筋呢。
“听到了没有?快出去!否则……我恐怕……”
呻吟了一声,他扬起拳头狠命捶向床头,金属雕花的床柜被砸得面目全非,又一下,金属丝根根翘起,再一下,底下木板片片碎裂……他就这样一边呻吟一边发泄,指望用这种疼痛感强迫自己忘记饥渴……
头脑意识逐渐模糊,恍惚中,他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阻止了他。
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喃呢:“克雷蒙德,可以了,你已经忍耐得太久太久,是到了该忠於自己欲望的时候了。”
刹那间,他停止动作,脑中似有什麽东西断裂,长期压抑的欲望在一瞬间决堤!
本能驱动下,他忘情地抱住身旁柔软的少女躯体,对准脖子上的血管,贪婪地咬了下去……
───
堤法推门进来时,房间里正在上演一出“香豔”的激情戏码,害他一时间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在一张破碎凌乱的床上,同母异父的哥哥克雷蒙德正搂著一个黑发少女,把头深埋在她肩窝里,两者接合处,一条血痕悄然滑落,被染红的嘴唇在少女苍白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鲜豔。
“……克雷?”
足足有七年没看到他吸血的样子了,堤法不由怔了一怔,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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