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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天下春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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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平公虽是心慌意乱,也点了点头。
  田逆在下面正自气恼,自从田恒答应他准备为他向国君求亲,将公主娶来给他做妻子后,虽然还未有暇提亲,他心中却早当妙公主是自己的夫人。如今听说公主被人所掳,心中怒极,站起身来,大声道:“国君请稍坐,小将愿带一千人马,将公主救回来。”
  田恒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到何处去救公主?”
  田逆道:“这个……”,一时语塞。
  正乱间,一个宫中侍卫抢了进来,伏地大声道:“启奏国君,宫门外有人求见!”
  田逆正在气头上,插口喝道:“现在正忙着呢,来了个什么人?凭什么见国君?”
  那侍卫战战兢兢道:“那人不肯说出身份,只说小的如不秉报,国君知道后必会杀了小人!”
  田恒眼中一亮,点头道:“国君,这人定是贼党!”
  齐平公忙道:“快着他进来!”
  侍卫答应,退出了殿,过了一会儿,带进一人来。
  那人穿着一件大大的黑袍,用一手遮在脸上,长袖将大半张脸盖住,腰挂长剑,傲然站立。
  众齐臣中不少人喝骂:“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带剑上殿?”按各国刑律,带剑上殿均与图谋弑君相同。
  齐平公道:“你是何人?见寡人何事?”
  黑衣人不语。
  田恒打量了那人良久,忽地大笑道:“高无平,你竟敢来见国君,胆子当真不小!”
  那人一惊,沉吟片刻,放下了衣袖,冷笑道:“高某为什么不敢来?”
  众齐臣都认得这黑衣人,原来真是齐国四大家中高家之长高无平。
  齐平公忙道:“高无平,莫非是你劫持了妙儿?”
  高无平向齐平公施礼,叹了口气,道:“妙公主的确是在高某手中。非是高某有意以下犯上,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
  田恒两眼盯着高无平,缓缓道:“莫非你想用公主换回你的一家大小?”
  高无平点头,冷笑道:“田相心思快捷,所料不错。”
  齐平公看着田恒,道:“一万个高无平,也比不上妙儿,不如……”
  田恒皱了皱眉头,道:“这高无平犯上作乱,胁持公主,若是今日让他带了家人离去,我齐国颜面尽失,还有何面目与诸国相见?”
  齐平公心道:“这也是实情,但妙儿……”
  晏缺忽道:“高无平,你何必如此,不如放了公主,老夫厚着脸皮向国君求情,饶你一家大小死罪,你还是留在齐国当你的大夫,如何?”
  高无平叹了口气,道:“要高某留在齐国,岂非任人宰割?即便晏老大夫和国君不想杀我,恐怕田相也不会放我。”
  田恒哼了一声,道:“那好,你想怎么着?”
  高无平见大势为己所控,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道:“高某一早起来,还未用过饭,先吃点东西再说。”他眼光一瞥,走到闾邱明的食案边上,喝了一声,道:“趋炎附势的东西,滚到一边去!”
  闾邱明在艾陵之战中曾任高无平的副将,素来怕这高无平,忙不迭起身,躲在了一边。
  高无平大大咧咧坐下,又喝道:“换过觥箸来!”
  身旁的两名宫女早吓得变了脸色,看了看田恒,见田恒点了点头,便上前换过了觥箸。
  田恒请齐平公和晏缺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道:“高无平,你将公主放在哪里?有何人服侍?公主千金之躯,若是有所损伤,你高氏一族恐怕要因你而绝了。”
  高无平慢条施理地拿起长柄斗勺似的铜匕,从鼎中取了几块肉出来,放在身旁的木俎上,用专供割肉的短刀慢慢割开,抓了几片塞入口中,喝了两大觥酒,缓缓道:“就算公主无损伤,田相也不会饶了我们高氏一门吧?”
  他这么一说,齐平公更是耽心,忙道:“高无平,妙儿与你并未仇怨,寡人也不曾对你……”,他话未说完,便被高无平打断了话头,道:“国君放心,公主的居处甚是隐密,高某怕有人打搅公主,特地派了三个人侍侯。有他三人侍侯公主,公主恐怕比在公宫之中还要安全。”
  田恒冷笑道:“哪三个人?”向站着的田逆挥了挥手,田逆愤愤坐下。
  高无平微微一笑,道:“东海的离水岛上有一人,曾单人仗剑,深入海中,杀掉为恶的大鼋,鼋血将海水染红,三日未清。”
  田恒吃了一惊,道:“古陶子?”
  众齐臣大多听说过古陶子之名,无不耸然。这古陶子是齐国勇士古冶子之后,当日晏婴在世,二桃杀三士,其中一人便是古冶子。这古陶子曾与阚止比剑,欲争那齐国三大剑手之名,交手半日,阚止只是险胜了一招。从此之后,古陶子便隐居起来,据说是潜心练剑。
  高无平又吃了一片肉,笑道:“高某让古陶子守在公主屋外,不要说蛇虫虎豹,便是千军万马,也闯不进去。”
  齐平公也听过古陶子的大名,与田恒、晏缺对望了一眼,脸色沉重。
  高无平喝了一爵酒,又道:“这第二个人,曾经在艾陵之战中,手持八十多斤的丈八大铜戟,率百人闯入吴阵,三进三出,从者尽亡,后来一人与吴将王子姑曹、名将展如战了两百多回合,不分胜负。此战他斩首九十六,名震天下,人称是我齐国第一位猛将。”
  这一次连赵鞅和范蠡也知道了此人是谁,
  田逆忍不住道:“那右司马公孙挥不是死于艾陵之战了么?”
  高无平冷笑道:“你当初为一军之帅,命人含玉抬棺而战,不就是想让国、高两家之党尽亡么?那一战我们是败在你这贼子手里,而非吴军。高某本来是想找到公孙挥的尸体厚葬,谁知他竟未死。”
  田恒道:“右司马既还活着,你便应该奏明国君才是。”
  高无平道:“高某也想这么做,公孙挥却不愿意,因为他要找你田氏兄弟报仇,若非诈死,不易成功。他的长戟使得出神入化,以古陶子的剑术也及不上他,是以高某请他守在公主门外的长廊之上。若要找公主,唯有这一条长廊可行。”
  田恒叹了口气,道:“好一个高无平,本相平日看走了眼,竟不知你的府中藏着古陶子和公孙挥这样的高手!”
  高无平笑了笑,道:“这两人比起高某请来的第三个高手来,却差得远了,他二人联手,或可与此人一搏。”
  殿上众人无不动容。
  齐平公忙道:“那人又是谁?”
  高无平却暂不答话,从铜豆中舀出肉羹,慢慢品尝,赞道:“国君虽然换了,宫中肉羹的味道却还未变。”
  田逆怒哼了一声。
  高无平叹了口气,道:“这第三个人,高某见过他用单臂举起过千斤之鼎,这人力气虽大,所用兵器却是又窄又细的长剑,他的剑法造诣如何,连高某也看不出来。”
  田恒脸色一变,缓缓道:“天生神力,偏又用极轻之剑的,天下间只有楼无烦一人!”
  高无平点头道:“他的名字确是叫楼无烦。”
  赵鞅骇然道:“楼无烦?听说此人是楼烦胡人的第一高手,昔年随胡兵攻我大晋,被我军杀退。那一战中,楼无烦一人殿后,出三十一剑,杀我晋将三十一人,一剑杀一人,以致无人敢追!老夫在战阵之上,亲眼见过此人的剑术,当真说得上诡异狠毒,高深莫测!”
  高无平道:“是么?高某也见过他使剑,只见剑气纵横,周围花木无一能生,至于如何高明却看不出来,不过,从古陶子和公孙挥眼在的惊骇之色猜想,剑术应该是极高明的吧!”
  田恒正色道:“你身旁竟有楼无烦这样的高手,殊不简单,本相小觑了你,真是该死之极!”
  高无平叹了口气,道:“高某如何请得到他?只不过他卷入了胡人的夺位之战,被迫逃离了胡地,恰好被高某遇上而已。他喜用轻窄之剑,高某家传的宝剑‘精卫’,正是窄长锋利的铁剑,高某将‘精卫’送给了他,他才答应为高某效力。若是他早来数日,高某也不至于狼狈逃出临淄城了!”
  齐平公忧心忡忡,向田恒看了过去。
  田恒眼珠子急转,还未有良策,高无平又道:“此事须得尽早决断,高某虽然吩咐这三人小心侍侯妙公主,但这三人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偏巧妙公主美丽动人,有齐国的第一美女之称,万一高某耽搁久了,这三人见色起意,那就大大麻烦了。”
  田恒本想从高无平口在套出妙公主的藏身之地,偷偷派高手救出来,但听了这三人之名,知道齐国高手之中,无人能从这三人手中救出公主,就算知道了地方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长吁了一口气,叹道:“也罢,你命人放了公主,本相向国君求情,请国君放了你一家大小便是!”
  高无平大笑,道:“田相休要欺瞒高某!高某若是先放了妙公主,你怎会不派人追杀?高某虽有三大高手在身旁,却有大大小小、老少男女一百多人要照顾,怎好一战?何况一田相的剑术深浅,高某一直猜不透,即便不及楼无烦,想来也差不了太多。若是田相亲自出手,胜败如何,高某没有太大的把握,怎敢冒险?国君可派五十甲士,在我等身后十里跟随,待高某离境之时,便会将公主放回,那五十甲士,正好送公主回来。”
  田逆霍地站起身来,怒道:“届时谁知道你会不会放公主回来?”
  高无平拈了一片肉扔进口中,道:“高某今日特地趁各国使者在时闯了进来,倒不是想骂你们田氏,只不过是想,若是国君和田相当着众使之面,答应了高某,当然不会出而反尔,惹天下人耻笑。高某离齐,赴他乡隐居,也不敢自坏了名声,否则,何国敢留我这不讲信义的人?是以国君和田相大可放心。当然,田相若是一怒之下杀了高某,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能否在公孙挥他们杀了公主之前找到她就难说了!”
  齐平公心中,早就在想:“高氏一族算得了什么?放了便是,就算损及齐国脸面,也无所谓。”却不敢答应,只是看着田恒。
  晏缺也是一般想法,对田恒道:“相国,不如依了这贼子,如何?”
  田恒心中为难,心道:“放了高氏一族,虽非所愿,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各国使者在场,这么答应了他,齐国脸面何存?这高无平十分可恶,偏偏选在此时闯进来!”
  这时,一人从使者座中站起身来,向齐平公施礼道:“君上,外臣有一言,不知君上是否愿意一听?”众人看时,见是越国的范蠡。
  齐平公道:“范大夫请说。”
  范蠡道:“国高两家是天子亲任的守国二卿,高氏一族,三四百年来世为贵国大夫,也应该有些功劳。如今高无平一人有罪,念他祖上的功劳,不如饶恕了他,逐出齐境便是,这也可见君上的仁慈之心。外臣不才,厚着脸皮为高无平求请,乞君上恩准!”
  田恒心中暗暗赞道:“好个范蠡,不愧是越国第一智士!他不提公主之事,只为高无平求请,其实是为我齐国君臣搭个下台阶,我们即便放了高无平,也不算是受胁了!”
  殿上众人多是玩弄权术的高手,立时醒悟,暗赞范蠡机智过人,做事漂亮。
  赵鞅暗赞范蠡厉害,也道:“君上,范大夫言之有理。君上初登大位,杀人不祥,不如发个善心,饶过了高氏一族,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君上的以德服人的仁政。”
  众使见被范蠡拔了头筹,又被赵鞅抢了先,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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