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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裙下名器-第20部分

小说: 裙下名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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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怕一两回就上瘾。”焉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她就是怕,看见大烟枪就会想到昨晚做的梦,那么恐怖,那么悲哀,抽大烟一定会叫她万劫不复的。
“凡事还是亲眼看见才知道厉害啊。”衣缠香轻轻一叹,道:“要是拿出你对待孙禄的那个本事,张大嘴自然不在话下。”
“原来你都看出来了。”焉容悻悻地挠了挠耳后,她不是没想过挑拨离间,只是想起孙禄之死跟自己有关,她就心生惧意,担心再扯上人命官司,何况张大嘴和刘妈之间没有什么冲突和裂隙,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焉容找不到那一只能分裂两人的苍蝇。
“行了,以后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明白。”衣缠香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大清早的为了你连觉都没睡好,真困,我走了。”
焉容看着她即要迈出门槛的背影,轻轻道:“多谢了。”
衣缠香微微一怔,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径自走了出去。
她刚走,墨然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焉容,你有没有……”接着她看到地上散落的烟灰,声音开始颤抖,“我来晚了,我在楼下就听人说张大嘴拿了一杆大烟枪上楼,没想到真的是给你的。”
焉容缓缓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纤细的手指透出的凉气,安抚道:“我没事。”
此刻的墨然无疑是清醒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听到焉容的话之后稍稍舒了一口气,反过手抓紧焉容的手腕。“听我的,不要再抽大烟了,不要了……”
“墨然,你也可以吗?”
墨然脱口而出:“我想。”
“那我们戒了好不好?”焉容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等了许久,看到她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入夜,一切准备就绪,其实也没有什么,一把椅子,还有一盘粗如拇指的麻绳。
在没收了墨然所有的大烟块之后,焉容将她绑在椅子上,柔声道:“忍忍吧,忍过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好。”墨然闭上眼,静等大烟瘾犯上来,这个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额头上还是渗出了汗。
焉容想,在痛苦的时候分散她的注意力,也许就能减轻痛苦了,便唤她同她说话,问她淮州那些事,问她打小过的日子。墨然一边讲着,不知不觉身上已经冒出虚汗,叙述也越发没有套路,变得杂乱无章。
“你要不要喝水?”焉容为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唇边,墨然小小啜了一口,牙齿咬在杯子沿上死死不肯松开。
这才只是个开始,焉容看着她从出虚汗开始,到浑身发抖抽搐,到神志不清,两眼发红地看着焉容,冲着她大声嘶吼:“给我!”焉容狠下心不肯把药交出来,当着她的面把大烟点着,任由大烟在地上冒着烟,熏花了两个人的眼睛。
这样难熬的一夜总算过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烟瘾的发作是不定时的,戒之前还算稳定,每晚上发作一次,自从被焉容打破了规律之后,发作的时间已经变得十分错乱,甚至有一次,墨然在接客的时候突然犯了烟瘾,生生将恩客吓得落荒而逃。
而万幸的是,那一次没惊动刘妈和张大嘴,衣缠香亲自将她按在床上,把手绢塞进她嘴里,一直等到墨然精疲力竭沉沉睡去才松开手,那时她将手绢拔|出来的时候顺带着也拔|出了她带血的手指。
匆匆赶来的焉容眸子一沉落在那染血的帕子上,忙问:“你受伤了?”犯了烟瘾的墨然神志不清,有些事做的时候完全不受控制。
“没有,她只是把嘴唇咬破了。”衣缠香笑了笑,趁她不注意将手心蜷曲缩在衣袖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写完就发。


、花柳病?!

裙香楼的夏夜出奇得燥热,夜风飘在黏腻的脂粉和汗水里,充斥着铜臭和体|液的味道。绿鬓红颜们的欢声笑语、丝竹弦音,将一天中本来最安静最清凉的时刻弄得最烦躁最闷热。
焉容原本和锦儿待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大红的灯笼挂在头顶,烘烤得她后背湿黏黏发汗。好不容易安定了一会,刘妈亲自上来叫她:“你这屋里委实太热了,怎么不到花船上凉快凉快?”
花船上是非多,特别是晚上,所以焉容很少下楼,刚想要找句话回绝刘妈,就听她接着道:“董公子来看你了呢,又给你备下了礼物,赶紧去看看吧!”
……又给她拉了一笔买卖,焉容点点头,乖乖应道:“好,我这就下去。”
董陵这次给她准备的是一盆非常美丽的花,一株花上开满了不同颜色的花朵,有粉,有紫,有淡蓝,有淡黄,花瓣密密麻麻如绽放的绣球,单单是一朵花就能具备花团锦簇这样的特点。
“这是我托人从蜀地带过来的花,名作绣球花,又叫八仙花,怎么样,芙蓉姑娘喜不喜欢?”
焉容用手轻轻拨动着花瓣,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夸赞道:“真是好看,还好是夏天,不然北方真养不活这花儿。”
见焉容面上满意,能对他露出罕见的灿烂笑容,董陵赶紧接过话来:“芙蓉姑娘喜欢就好,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意。”
“噗嗤……”焉容赶紧掩唇,轻声笑道:“公子可听过这花还有一个别名,叫‘七变化’?”
“不知道。”
焉容解释道:“因为这种花会在短短一个月之内颜色变化好几回,所以也暗指变心。”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董陵连忙辩解,眼里满是懊丧,他对花草本来就懂得不多,但是为了能在焉容面前表现出自己也具有赏花这种雅兴,特特命人千里迢迢弄来这等稀奇的花讨她开心,可是没想到焉容竟然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焉容笑道:“这花我很喜欢,多谢董公子。”没有女人不喜欢美丽的鲜花,就如没有男人不喜欢美女一般。
董陵总算舒了一口气,坐在焉容对面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这是他第三次跟焉容直接接触,上一回跟她下棋绞尽脑汁,想听她唱曲子,就在她开始唱的时候自己被人掀到了水里,真是倒霉透顶;还有那一次他在她楼下抚琴,上好的古琴弦崩断了,为此他痛惜了好久,真不知道这一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好的事马上就来了,张大嘴端着一方木盘放到两人的桌上,里头放着是大烟枪和大烟块。“董公子试试这新事物,抽一口飘飘欲仙,浑身舒爽,不信你问问芙蓉姑娘。”
董陵便向焉容投去询问的目光,焉容怔了一会,笑道:“确实是好东西,大嘴哥,交给我好了,我来伺候公子。”青楼、赌坊是推广大烟的最好场合,妓|女们不但要用声色伺候恩客,还要向恩客们推销这些销金的东西,同时自己又是大烟的受害者。
“成,你好好伺候着。”张大嘴轻松地答应了,心道芙蓉姑娘真是越来越上道了,比从前更加懂事听话,便满意放心地走了。
夜色深深,董陵特意将大烟枪举到灯笼下接着微红的光研究起来,焉容冷冷道:“别听他的,这东西就是毒,能叫人上瘾,最后会让你疯掉的。”
“哦?到底是什么?”董陵对这个东西很好奇,还将大烟枪拆开看了看,又把大烟块放在手里捏了好久。
“这东西叫大烟,抽了能叫人上瘾,一旦停下就会全身如蚁噬,精神萎靡,全身无力,终日昏昏沉沉,总之,很可怕。”
董陵沉吟道:“竟然有这样的东西,那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若是朝廷肯介入,彻查这种东西,就不会流通出来害人了。”焉容摇头叹息。
董陵眼眸一亮:“兴许我能帮上忙,你还有大烟么?”
“嗯,有。”焉容连忙从身上取下一个荷包,里头放着她和墨然两个人几天攒下的大烟块,“别小瞧这一点,起码也能卖五十两银子,若是叫家境贫寒的人染上大烟,只怕没有几天就会倾家荡产。”
董陵接过荷包攥在手里,郑重道:“这事交给我好了。”
“多谢。”焉容颔首,抬起头来看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疑惑:“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身份?”若说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如何能跟官场有联系?若说是官场中人,这裙香楼纳客无数,亲贵侯爵、大臣百姓都涵盖在内,为何青楼里无人认识他呢?
“这个……”董陵略一停顿,起身对焉容鞠了一躬,“抱歉姑娘,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焉容也跟着起身,抬手请他落座:“是我多嘴了,公子不要在意。”
“是……咦,你的手怎么了?”
焉容立即低头看自己的手,手背上起了许多个红红的疹子,看起来像被开水烫伤一般。“也许是被蚊虫咬了吧,不打紧,回去抹点药就没事了。”
“那好,我送姑娘上楼。”董陵回头扫一眼那盆绣球花,对身后两个随身的小厮道:“把我抬到二楼姑娘的房间里。”
那两位小厮应了一声,将不停揉搓的双手打开去合抱那盆花,焉容眼尖,“呀”的一声惊叫出来,那两个人的手跟自己一样,都起了一串串的疹子,看起来比自己惨得多。
“这花有问题。”董陵沉声道,脸上布满阴翳,这花原本是打算送给太后的,他独见这盆花最好看,便自作主张留了下来送给焉容,却没想到这盆花竟然有毒,至于其他的那几盆花尚且不知道。
意识到不妙之后,董陵连声告辞,先吩咐人陪着焉容去看大夫,自己则带着人匆匆忙忙离开裙香楼。
去了医馆才知道原来这种花全身上下都是毒,还好自己只是稍微碰了碰花瓣,没有再碰其他地方,因此大夫给她配了一份珍贵的膏药,焉容抹完很快便消了肿。
回到裙香楼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而那时墨然刚刚送走一位短期客人,趁着焉容没睡便到了她房中小坐。
眼看着墨然渐渐稳定下来,焉容无限欣喜,有着淡淡的自豪感,也常常会想,自己不但没有染上大烟,还能帮助好友戒掉这种毒物,那种成功的喜悦不可名状。
夜深人静,墨然俯下|身来凑到焉容耳旁,小声询问:“刘妈他们都不知道我戒了烟瘾,那我现在跑掉是不是没关系?”
焉容略略思索:“话虽这么说,可是一旦被抓住,后果还是不堪设想,我劝你可别冒这个险。”
“我也知道,袖兰便是前车之鉴,可是裙香楼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要一想到前些日子我受的苦,我做梦都想飞出去!”一想到那些抽大烟的日子,墨然就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将刘妈和张大嘴碎尸万段。
“这样吧,你这两天寻个由头出门一趟,留意身后有没有看管你。”通常姑娘出裙香楼都是有杂役跟着的,焉容身后也有,不过萧可铮嫌弃那些人,命他们站得远远的,不能上前。
“好。”
没过几日,墨然便沮丧地跑来找焉容:“没想到给我抽大烟,他们还是不肯放松警惕,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有了!
“方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你要略受点皮肉之苦。”焉容抿唇,缓缓道。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
第二日,裙香楼有个姑娘患上了花柳病,恩客们都避之不及,哪怕几文钱一晚上都不敢干。刘妈要愁疯了,她在墨然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大烟,没想到她竟然得了花柳病!比毁容了都恶劣!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病的真实性,让墨然脱了裤子,她亲自检查,果真看到了私|处一串串红肿可怕的疹子。
病床上墨然掩面哭泣:“妈妈,您花钱给我治病吧,我治好了病还能给您挣钱!”
“治什么治!妈妈我没钱!”刘妈一个高蹦了起来,“得了花柳病还想治好?你以为是个头疼脑热啊?你赶紧给我下来干活吧,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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