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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裙下名器-第66部分

小说: 裙下名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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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为王爷分忧,也只能愿您保重贵体,静心养神。”
“多谢。”沉陵含笑应一声,低头端茶杯时对着茶汤轻轻舒气,氤氲而起的白雾里略一展眉,这片刻,焉容目光一直未离他的脸,总觉得他有些话想说却没有说。
“听闻萧老板最近忙着转让手上的铺子?”
萧可铮停下转动念珠的动作,将一串黑油沉水沉香的珠子随意套手腕上,慢慢道:“这年头翡翠生意不怎么景气,倒不如守着变现的钱财过下半辈子,只是图个安生。”
焉容略一琢磨,不太明白他为何要楚王面前说这样的话,她从前一直未曾留意他手上还带了这么一串佛珠,也从未见过他盘珠子,乍一见到,心里十分奇怪,看样子,是想楚王眼前表示自己追求淡泊平静的意愿?
“本王倒是听说萧老板去年费了不少心思从东坞进了大量翡翠原石,紧跟着瀛岛跟东坞合作,从东坞开采翡翠的成本越来越高,您这生意蒸蒸日上,恕妄自猜测,这时候该是财源广进的时候吧。”
萧可铮不置可否,淡淡道:“您对们这行倒是挺熟悉。”
“也不算了解多少,前阵子刚娶侧妃,皇上特准了几天假,陪她去买了不少金玉的头面,也知道,女家买首饰都挺挑剔。”沉陵含笑,有意凝了焉容一眼,继续道,“她也一样,说这家金烧得不亮,那家翠点得不正,独独玉珑堂的东西最好,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萧老板的家业,心里甚是佩服。”
“王爷过奖,萧家小门小户而已,也不过左右那么几样能让王爷看上眼的,承您破费了。”萧可铮淡淡一笑,眼里未有半方受过荣宠的谄媚。
“萧老板真是谦虚,这要是算小门小户的话,京城里大半的商铺是没脸开了,说来本王也奇怪,为何把好好的店卖出去?依看,萧老板不是畏手畏脚的,瞧您去年那生意谈的,可真是大手笔、好魄力。”他甚至有些赞不绝口,眼神都带着几分崇敬。
“……”扯了个大圈子,沉陵还是不肯甘心,又把话题扯到了玉珑堂上,焉容不禁私心里想了想,难不成堂堂王爷也对翡翠的生意感兴趣?她不免心存提防,实是这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处心积虑、阴深难测,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说什么魄力呢,男么,年轻时候都有胆量赌上一把,脑子一热就把什么身家性命全压上去,到头来能赢是好,可万一输了……”萧可铮慢悠悠说着,眼神似有似无打量着沉陵,直到确定对方纹丝不动、全神贯注听他说话的时候才道,“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曝尸荒野,也都是可能的。”
气氛瞬时凝固,夜风也阴凉起来,透过开出一小道缝隙的窗户间嗖嗖钻进来,让脊背一瞬如触电般张紧。
若是旁当着玩说这样的话尚不能达到这样震慑的效果,但从萧可铮的经历来看,太多只看到他这半年来改头换面踢开岳丈“自立门户”的辉煌,却忘了他也赌输过一回,把自己赔了进去,娶疯女,当上门女婿,那三年里是商界难得的笑柄。焉容想起他这些事,心里对他更是心疼惋惜。
沉陵低头,快速整理自己慌乱的情绪,有些气虚地笑道:“萧老板这话说得真是吓,叫本王心头为之一凉,咱们都是年轻,心气高,士气高,越挫越勇,不应该只满足于现状。”
“话虽如此,可惜现想要的都有了,犯不着为了那点家业拖累整个家室。”他唇角微微勾起,桌子底下伸手去捏焉容的手指,用温暖的手心把她的小手整个包起。
“萧老板真是豁达,不及而立之年就有了做居士的心怀,让好生羡慕。”能摆脱野心的羁绊是一件幸福又难以做到的事,沉陵晦涩的笑了笑,眼里有一瞬的挣扎,最终恢复如初。
萧可铮泯了抿唇,道:“还是随心所欲为好,最近受了不少苍蝇的气,眼看着他们出主意捯饬的铺子想急也急不来,王爷若是闲散,把的玉珑堂也一并买下吧。”
“这……”沉陵止不住笑道,“本王哪有什么闲散时分,又哪有那个财力。”
“王爷开青楼的时间倒是有,不差经管这几间玉石铺子,至于财力不足……倒是不急着要现钱。”萧可铮一脸正经,丝毫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想法。
沉陵略一思索,沉吟道:“能有官府出面,真能叫那些苍蝇收敛一些。”他现学现用,立马把对瀛军的称呼换了过来。
“就这么说定了吧,以后您是东家,也能得闲,陪着焉容四处走走。”不着痕迹的,把搬家远走给交代了一通,以后要是要,也别想着找回来。
“萧老板真是痛快,等本王……日后一定会有重谢。”
“焉容的家还请王爷多多关照。”
“本分之事。”沉陵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
就这么着,焉容思路模糊不清的情况下,萧可铮把玉珑堂卖给了沉陵,以至于出了楚馆之后她还有些茫然。
走到顾盼河的石拱桥上,她才驱走满脑子的犹豫,小心翼翼对萧可铮问道:“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知道,无非是做臣子腻味了想赌一把。”
“怎么知道?”她登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出声后连忙往四周看了看,花灯前依旧流络绎,没有朝他们看过来。
他笑了笑,握她的手更用力一些:“商要是不关心政事的话,买卖是做不好的,一早就看出来了,他缺钱。”
缺钱……是啊,谋反这样的事不是光有兵有将就足够了,还得有粮饷呢。焉容沉默了一会:“原本没有告诉这些事,是不想把也搭进去,倘若事情败露或者失败,岂不是惹祸上身?”
“所以就当是送他了,们早点离开,远走天涯。”他神色平和,没有半分不舍与纠结,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看淡钱财。
焉容立即放松下来,笑道:“想不到都料想到了。”
他摸摸她的头发,唇角微微牵起:“还知道一件事,他跟提过亲。”
几乎是肯定的语气,让她不容辩驳,她几乎要跳起来:“这也知道?!”他刚才还好像若无其事一般跟楚王一张桌子上喝茶,这个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对,猜的。”
“猜的?”她才不相信呢,难不成他还会掐指一算?显然不能。
他还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像猜灯谜一样猜的。”
“……”

、睡前神话
一路上焉容锲而不舍;终于把答案给问出来了。
“楚王未曾娶保荐多时的花榜状元为侧妃;反而选了花榜探花;这本身就是一件引以为奇的事。”萧可铮淡淡一笑;眼里含了几分肯定。
焉容转了转眼睛,把脉络理顺清楚;才佩服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当时拒绝了他,后来他就娶了念渠。”
“难为了,”他顿一顿,神情陷入苦索;“他难道没有提起其他的条件?”若是焉容当时拒绝叫他心中不快;只怕今日偶遇不会对她有好脸色。
“这也多亏了香香帮满足了楚王的需要,拿出珍藏已久的秘制香料的方子;据说长期熏用会使精神舒畅,但也会不知不觉中损耗元气。”
“原来如此。”他总算舒了一口气,“这下子楚王能从们身上拿到的东西都拿到了,不管怎样,今后成败都不会牵连们,而且也能帮寻回父母。”
“是啊,们能帮的都帮了。”那沉陵鬼话连篇,说什么偶然得知玉珑堂是萧可铮开的,今天那通话已经将他的苦心暴露无遗,萧可铮也给了他足够的面子,没等他开口借钱就把东西送上。焉容感慨一声,又道:“说起香香,最后一次见的时候吩咐了一件事,让找寻一个叫荀桢的男,茫茫海里寻一个隐姓埋名的,想来便觉不易,却也不忍让她遗憾。”
萧可铮听后捏了捏她的手心,柔声安慰道:“的确不易,这样的事情也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不妨告诉他的特征,们再仔细想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知道苍蝇们什么时候离开大辰么?如果可以……希望能让香香离开之间见那个一面,最起码也让她知道他的下落。”她说这话时底气越发不足,她甚至连自己再见衣缠香一面都办不到,那个西廊巷子有重兵把守,她无法闯入。
“最迟会有十天,们尽力争取找到荀桢。”
回到家里已经快到三更,两各吃了小半碗玫瑰馅儿搀着果仁馅儿的汤圆,一番收拾洗漱相拥到了床上。焉容给他拿衣服时看见他随手放床头案上的佛珠手串,忍不住握掌心里打量一通,又放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清新馥郁的草药味沁入鼻腔。“哎,何时弄来的佛珠?竟还是沉水沉香呢。”
“一早就有了,只是未曾戴过,偶尔心烦意乱的时候拿过来盘上几轮,正巧上午盘过忘了摘下就带过去了。”
焉容展颜笑道:“原来是这样,说怎么平时没见过,看来不是粗心大意。”说着将珠子套自己手掌上做着样子盘起佛珠来,另一只手竖起,好似定禅的模样。
他微微抬起上身过去掐她的脸颊:“得了吧,装都装不像,手都反了,该是那只手盘珠子。”
“……”焉容吐了吐舌头,将佛珠放归原处,“看来还真不是学佛的料子,看娘亲这么些年数佛珠都没记住手势。可是看似乎很信佛祖的样子,既跟慧音大师有来往,又家中挂了不少经卷。”
“学佛也不是为了遁入空门,领悟涅|槃,更不是纯粹地痴迷信仰,而是让自己静心淡泊,克化苦难,亦不会亏待自己,不食荤腥,不近酒色,但日行善事、多多反省就足矣。有些生意学了佛,从不欺诈百姓做些污浊之事,但有些并非如此,而是做了亏心事之后仍不肯悔改,企图让佛祖保佑自己以求心安,这样的是假学佛。”
这让她稍稍有些安心,蹭到他身前十分恳切地问:“有句老话叫‘少不学佛’,万一老来顿悟,把抛下怎么办?”有个惦记着佛祖、又时常往尼姑庵跑(……)的男可真让她放心不下呀。
他嗤一声笑了出来,附身过去,伸了手轻轻掐她的鼻尖,看她漂亮的眼睛似秋水般澄净,专注地凝着自己看,简直快把的魂都吸进去了。“可知道密教有一种佛叫欢喜佛?”
焉容摇摇头:“那是什么东西?”
他但笑不语,不知何时已经将手伸到了被子底下,顺着她的中衣摸索进去,有些粗糙的手指时轻时重擦光滑的肌肤上,意图似乎不轨。
“……干嘛!”焉容惊呼一声,别扭地转过身去,伸手拨开他的骚扰,两谈着佛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起手脚来了?
“这个叫以欲制欲,据说是一种男女共同修炼的方式。”他不肯松手,反而越搂越紧,两只手臂压她身上,脸颊凑过去用牙齿轻轻啮咬她的颈部,沿着脊椎一直亲吻下去,搞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怎么能听他瞎扯呢,什么欢喜佛呀,什么男女同修,感情是给她讲睡前神话呢!到最后也不得不由着他“胡作非为”,又是一晚上的恁相依偎。她这方面完全拒绝不了他,自打这次重逢之后,一次两次还能称之为**、久旱逢甘霖,再往后就应该有所节制了,想不到什么可以正大光明使用的理由,他就变着法子糊弄她,今天讲睡前神话,明天就讲哪哪哪听过什么段子。
至于孩子,她总觉得两的婚事需要父母做主,应当等他们回来点头才是,身体上的接触一旦破了戒便像上了瘾一样无法停止,但要是未婚先孕却是说不通的,以前裙香楼里头还有专门供事后服用的汤药,但现可弄不到手,又怕跟他一提伤了他的心,所以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态,期盼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
自正月十五之后,年节的热闹气开始渐渐冷却,各行当的都开始操劳起来,疏松一下懒散了整个腊月的筋骨。焉容一直清闲,萧可铮为她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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