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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一枕黄粱半浮生-第125部分

小说: 一枕黄粱半浮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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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亚娟曾经在看守所给我下跪的场面反复浮现,我胃绞痛着想吐。脑袋眩晕的厉害,外面的阴天让我感觉无比憋闷。

我状似无意的问:“院子里现在有停着的车吗?”

“黄家赫开着你爸的车走的,你爸他们没开车。”程颖答:“黄家赫的车还停在院子里。”

我闭上眼睛,程颖也不说话了。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程颖接了个电话。从她的语气和称呼看,打电话过来的人应该是郑亚娟。估计和黄家赫路上又吵架了,程颖不断说些安慰她的话。后来提到我的名字了,程颖这才起身出去。

我不想看到黄家赫和郑亚娟断绝母子关系,我也不想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离开这里。

从床上挣扎着下来,我差点一头栽倒。担心程颖折返,我强忍着眩晕头重脚轻的往外跑。黄家赫放行李的屋没锁门,我迷瞪着眼去翻找他包里的车钥匙。包被我掉在地上,里面的口香糖和名片撒了一地。

也没顾得上收拾,我弯腰抓起一串钥匙就走。

我是真的烧糊涂了,等坐到驾驶位上时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车钥匙插了好几次,我才插对。打开火,我没深没浅的踩下油门,车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猛窜了出去。

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程颖追了过来。她在车后面喊的话,我完全没有听见。顺着盘山公路往下开,一路上我好似腾云驾雾。周围的树和山不断后退,我开着黄家赫的路虎磕磕碰碰下山。

意识到自己这样可能出问题时,我已经来不及刹车。雨后的路面滑湿,加上又是下坡路,车轮飘的厉害。如果不是黄家赫的车吨位够大,估计我早就连人带车翻到山涧里去了。

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我一直开到山脚的位置才撞到树。

安全气囊没有弹出来,我摇摇晃晃的昏倒在方向盘上。脑袋压到喇叭上,汽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真吵。

这是我昏倒前唯一的念头。



021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钙奶饼干加更


高烧的感觉就像是醉酒,没有理智也感觉不到疼。昏倒的过程中,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即便知道是梦,可我却无比希望这个梦是真实的。

因为,我梦到了宫喜。

梦中汽车爆炸之后,我竟然完好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周围停着好多的警车消防车,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空中悬浮着无数的尘埃,街道上火光冲天人头攒动。没有人看着我从废墟中爬出来,他们都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考虑不到其他。

我身上没有伤,我也感觉不到疼。从人群中挤出去,我沿着街道往家走。为什么爆炸,为什么在这儿,我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和隔壁白人太太的约定,我说过半个小时后要回去接宫喜。

长长的道路转眼跨过,我站在隔壁的门前按了按门铃。没多久,白人太太打开门,说:“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从你出门之后,无论我怎么哄,你女儿都哭闹不止……你送完你先生了?”

我含糊的答:“嗯,我先生回国了,我送他上了飞机。”

抱过女儿,我说:“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女儿,我说半个小时之后来接她,那我一定会回来接她的。”

说完,眼前的画面模糊,场景变换。

此时的宫喜长到了一岁,我抱着她去墓园看乔安山。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打,墓碑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崭新。我丢在墓碑前的金银首饰被人拿走了,听看守说,因为这些首饰乔安山的墓差点被盗。

宫喜这个时候已经会说些不成句的话,我指着墓碑教她:“这是干爹,宫喜,跟妈妈叫,干爹。”

“爹……”

“不是爹。”我耐心的纠正她:“这个是干爹。”

宫喜不太想说,她脑袋不断的在我怀里钻,耍赖着躲开。

我叹了口气,场景立刻又变了。

这次的宫喜明显大了一点,差不多三四岁的样子。我和她站在洛杉矶机场的接机大厅,她一直哭闹着让我抱。

“你自己站一会儿。”我弯腰对她说:“爸爸马上就要下飞机了,等下你让爸爸抱。”

“妈妈抱。”宫喜委屈的哭。

现在宫喜长的和黄家赫更加像,她的小脸上一展现委屈要哭的表情,我心里就揪着难受。我算是被她吃死了,只好抱她在怀里。

“一会儿见到爸爸,你要和爸爸说什么?”我一边焦急的往出口眺望,一边哄着女儿问:“宫喜在家不是给爸爸准备了首歌吗?”

宫喜趴在我的肩膀上,她脸上胖嘟嘟的肉堆着:“妈妈,我累了,爸爸什么时候出来呀!”

“就快了吧!”我拍拍宫喜的后背:“宫喜,你别着急。”

劝女儿别急,可我自己心里却急得要命。机场的喇叭不断报着到达的航班,但是怎么播都没有黄家赫的那趟。

怀里的女儿哭,我心里急。人潮来回挤挤撞撞,走了无数的人都没看到黄家赫。宫喜哭的嗓子都哑了,我才想起黄家赫已经死了。

我才想起,我也已经死了。

猛的从梦中惊醒,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屋子里黑漆漆的,我害怕的高声尖叫:“妈!怎么这么黑!谁来把灯给我打开!”

灯光骤然亮起,刺的我眼睛疼。逆着光,我只能看到门口有人模糊的轮廓。我犹豫着开口:“黄家赫?你回来了?”

“我记得我撞树上了,”我还沉浸在梦里,略微惆怅的问:“我是被人送到医院来了吗?”

黄家赫没说话,他站在我床前看了我好一会儿。修身浅蓝衬衫略微发皱,黑色的窄腿休闲裤、荧光NIKE网眼运动鞋……衣服穿的奇怪,倒也并不觉得难看。

我刚想问他从哪儿找来的这身衣服,可还没等我开口,他却让我吃了一惊:“你能看清我吗?”

“你不是黄家赫!”你是宫宸?

“意识已经出现障碍了吗?”宫宸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声,他接着皱眉问我:“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头晕吗?头疼吗?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我头晕也头疼,可我的意识并没有障碍。

“这里是哪里啊?”我费力的仰头看宫宸:“医生,我是在医院吗?”

宫宸摇摇头:“不,这里不是医院。你出了车祸,现在是在乡镇的卫生所。我正好在这个乡里做义诊,你脸上的伤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我怎么没去医院?”我四下看了看,乡镇卫生所的环境极其简陋:“我昏睡多长时间了?”

宫宸低头看眼手上的腕表,说:“你大概昏睡了六个小时吧!因为下雨,出去的路被泥石流堵死了。我们出不去,救护车也进不来。如果你自己不醒的话,可能我就要自己动手给你开颅检查了……好吧,这是个玩笑。”

好吧,我真没发现宫宸说的有什么好笑。

“你一直高烧不退,我三个小时前给你打了肌肉针。”宫宸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还是有点低烧,但已经不太严重了……你需要吃点东西,我去端粥给你。”

宫宸从屋里出去,他在外间说的话不甚清晰的传进来。看样子宫宸又开了个玩笑,但卫生所的护士明显没有听明白。估计现在宫宸刚从国外回来,他的美式幽默还让人很不习惯。

而现在的宫宸也没被我姨妈喂食致幻药物,他的精神状态要比我认识时好的多。

“信号塔被撞断了,电话打不出去。”宫宸送饭进来的时候不忘提醒我:“你要是急着给家里报平安,可以用我的电脑。宽带还是可以使的,你可以上网通知你的朋友。”

我谢过宫宸,老实儿的吃饭。宫宸似乎对我出车祸的事儿很敢兴趣:“你的车的喇叭一直在响,老乡叫我去帮着看看……我发现,你的车爆胎了。”

“出车祸了啊,医生。”我对宫宸的幽默感到很无奈:“不爆胎的话,我也不能撞树上。”

宫宸奇怪:“你是因为爆胎出的车祸吗?”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我开车下来的时候正在发烧,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这个我也不清楚。爆胎……从山道上开下来,一路那么多石块。车胎会爆掉,也很正常啊!”

看宫宸还要提问,我十分无语:“医生,你是想改行做交警吗?”

“那倒不是。”宫宸抿嘴笑了:“只不过我去帮你锁车的时候顺路查看了下你的车胎,车胎上面的破口很整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车胎应该是被利器刺破的。”

“啊?”

烧退了,我也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医生,你在这儿做义诊……你知道附近有一个叫做乔家村的地方吗?”



鹧鸪天 说:

加更完成~大家晚安~
022 人体运毒


“啊?”宫宸没太听明白:“你说哪儿?”

我倒不是觉得车胎被扎和乔家村有什么关系,只是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模糊的概念。虽然乔安山带我去乔家村的时候是坐飞机,可从我们这次出城的路线以及现在的地形地势上看,乔家村应该离这里不远。

一样的靠山小村镇,一样的只有一条路。

从见到宫宸的那刻起,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间的一切,都自有其归宿。该遇到的,怎么也逃不掉。

命中注定这个词,听起来总是带着几分无奈的妥协。可细细品味,也别有一番寓意。

“我不太清楚,也没听老乡提起过。”宫宸问:“你是有朋友在乔家村吗?急着过去吗?”

我没有和宫宸说太多,而我们两个也没什么好聊的。饭后宫宸喂了我些退烧药,我用他的电脑上网给大舅发条讯息报平安,希望他能帮着通知我妈……大舅亲切的关怀让我再次感慨,有亲人真好。

唯一不好的是我妈也被困在附近的乡镇,她手机同样没有信号。

我昏睡了太长时间,晚上关灯后一点不觉得困。除了对宫喜满腔的歉意和想念,深深让我感到不安的便是黄家赫了。

众叛亲离的滋味儿我尝过,其中苦楚我最为清楚。郑亚娟曾经为了分开我和黄家赫,她能想方设法的将我抓回北镇。现在她的态度如此,恐怕也不会让我和黄家赫太好受。

作为一个老邻居,郑亚娟已经够给面子了。虽然对黄家赫言辞犀利,但她对我表达立场时的方法还是婉转温和的。再说现在我爸妈活着,郑亚娟就算不愿意,她多少还是会收敛些。

其实郑亚娟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郑亚娟的过激言行能伤害的,只有她自己和黄家赫。她是黄家赫的妈妈,即便黄家赫固执,却不会对郑亚娟的心情完全不考虑……在亲人和爱人之间选择,什么答案都是错。

我错过一次,我不想让黄家赫再错一次了。

躺在黑暗的乡镇卫生所,我杂七杂八想了很多。午夜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滴,玻璃窗上一片水色不明。乡镇里人口稀少,可比山上却明显多了丝人气儿。院子里养的狗偶尔狂吠两声,接着便没了动静。

感冒药的药效发挥,我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不想外面突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我被吓了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半夜敲门,是人是鬼恐怕都没好事儿。卫生所的护士不耐烦的问着是谁,门外的回答声印证了我刚才的猜想……乔安山扯着嗓子叫:“他妈的有没有人!出来!开门!”

我扶着床下来,心里不能说不激动。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看,雨水夹杂的土腥味浓重。从开着的大铁门看去,街上停着亮黑色的轿车。在轿车前灯成束橘光的映照下,乔安山那张老脸狰狞难看:“妈的!怎么这么他妈的慢!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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