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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枕黄粱半浮生-第30部分

小说: 一枕黄粱半浮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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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不敢置信的看着卢生,大眼睛气的溜溜转。她已经彻底褪去了结婚前的清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少妇的妩媚:“卢生,你在说什么呢!”
“我们带她去酒会就是了。”卢生模糊着焦点:“爸,您先去忙吧!”
李清河气鼓鼓的,卢生好几次想拉她的手都被她甩开。他们两个吵吵闹闹的,可李宇却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不要在我家吵,我没时间听你们俩在这儿胡闹。现在就叫妈,不然的话就给我滚。”
“稍等一下。”我插话道。
卢生欣慰的神情在眼底一闪而过,他了然的样子让我感到好笑。看来他忘记了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不然他也不会有这种我会放过他的侥幸心理了。
“等我先坐下。”我从饭桌离开,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冷傲的说:“坐在饭桌前接受这么大的礼,也太不正式了……现在可以了。”
“你还有完没完!”李清河暴躁的跟头野猫一般,冲撞着要过来打我:“你个贱人!我叫你妈?你受的起吗?你以为你被我爸睡过了,就配当我……”
卢生拦着张牙舞爪的李清河,李宇不客气的上前给了李清河一个耳光。李宇是真的激怒了,他那么吝啬的人居然奢侈的打碎了桌上的碗筷:“滚!滚!滚!你们两个都给老子滚!”
“爸!妈!”
在餐厅最吵闹气氛最紧张的时候,卢生突然叫了我和李宇一声。李清河停下了扭动身子,她瞪大眼睛看着卢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李宇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一旁,表情说不上好坏。
而我,除了冷笑没有任何话想说的了。
“爸,你先忙吧!”卢生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刚才是情急之中喊出来的。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满面通红,话说的极为艰难:“我和清河带……带妈去酒会。”
我终于是没能忍住,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还真是我爱过的男人,假仁假义又虚伪又不要脸。
李宇回头瞥了我一眼,对我大笑的举止,他难得没有表态。不过李清河倒没那么镇定了,她恼羞成怒的推开卢生,叫嚷着骂道:“卢生!你疯了吧!你叫她妈?你居然也能叫的出口!你想认她当妈,那你就认吧!我受够你了!我要和你离婚!”
李清河在卢生的胸口捶了几下,大骂着跑开。看着李清河的背影,我有几分失神。李清河虽然也很爱卢生,但她爱的要比我有原则。什么事情该忍,什么事情不该忍,她比我要明白。
大笑过后,竟然又产生了几丝失落。要是我和李清河在结婚前看透卢生这个人的话,我们的人生,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了。
卢生讨好的举止并没有得到李宇的满意……男人果然都是被惯出来的,以前我爸爸对卢生礼遇有加,卢生恃宠生骄的得寸进尺。而李宇不给卢生留脸吧,卢生却谄媚着的百般讨好。
这个世间的事儿果然如此,恶人,总归是要恶人磨的。
“你带着你妈去买几件衣服,你妈满意,也就是我满意了。”李宇冷哼一声,极为蔑视的对卢生说:“到时候酒会见吧!吕诺要是不高兴,我们两间公司之间合作的项目也会闹的很不高兴。”
卢生的脸色煞白,笑的勉强:“爸,合作的项目,我们是有合同的。”
“有合同又怎么样?我们公司赔得起钱。”李宇挑眉,他脸上松散的皱纹都变的蛮横。李宇一边回着短信,一边说:“不过倒是你们公司,能不能赔得起,我就不清楚了。”
李宇觉得话说的已经差不多了,他呵着痰往楼上走。客厅里就剩下我和卢生两个人,卢生脸上伪装的笑容也不见了。
面对我,卢生省掉了虚假客气的那一套。他的眉宇间嗖嗖的冒着寒风:“吕诺,我真要给你鼓鼓掌。你把事儿做的够绝的啊?”
“我做的绝?”我缓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能再婚,我就不能再嫁吗?”
卢生走到我跟前,威胁着把脸凑过来。我们两个靠的极近,我淡定的看着他,不闪不避。卢生一张嘴说话我都能到他薄荷牙膏的味道:“吕诺,你是我这辈子第三个叫妈的女人。上两个女人,可都死了。”
我对卢生的威胁不甚在意,笑问:“说到死,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一会儿,你先带我去个地方。”卢生一脸迷茫的表情让我恨意更深,我扯唇浅笑道:“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你是我的女婿呢!你和我一起去给我妈妈烧纸吧!你说,你现在要叫我妈,那你跪在我妈妈的坟前,你说说你要叫她什么?”


、056  跪下

卢生有点慌,他是真的慌。甚至连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都减弱了,卢生眼神呆愣了几秒,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人都是这样,越是对不起良心的人,往往越是怕虚无缥缈的神鬼之说。天理报应,活着的时候就算不信,但亏心事儿做多了,也不自觉的会为死后着想。
既然要报应,那就谁也别跑了。我想。
“做事留一线,江湖好相见。”我用安慰的语气拍拍卢生的肩膀:“咱们两个之间,也没必要留一线了。惨烈点的结局,比如说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这种,比较适合咱俩的情况。你说呢?抓紧时间吧!酒会不是下午三点?去晚了,你爸可要不高兴了。”
因为要去墓地,我和卢生都换了一身肃静点的正装。黑色的呢子料大衣穿在身材高挑的卢生身上,反而有一种普通外套的感觉。不得不说,卢生白皙的肤色看起来还真是温文尔雅。
“衣冠禽兽,”我笑着问他:“是不是就是说的你这种人?”
卢生气攥拳,可他却不敢轻易开口。李宇的脾气,那真是说一不二。要是李宇一个不高兴,那卢生拼死拼活得来的一切,转瞬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而卢生现在,应该已经信了我的决心了。
我坐在卢生的副驾驶上,长长的出了口气,笑问:“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开的是广本。后来,你找了倪菲圈走了我家的钱,转身换了辆宝马。现在娶了李清河,又买了奔驰。换个女人换辆车……是不是亏心事儿做多了怕自己经常想起来?”
卢生沉下脸,静默的开车。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想起了他做过的亏心事儿。
记得卢生学车,还是大三那年在学校学的。卢生领到驾驶证的那天,我偷偷卖掉了我爸送我的生肖金条,用攒的钱为卢生买了辆广本。跟卢生去提车的路上下了雨,卢生的手法不稳,我们两个在路上出了车祸。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机,虽然是新车,可却在下坡的路上刹车突然失灵。雨大车滑,再加上卢生的经验不足,车七扭八拐的在高速上打飘。最后卢生没选用车头撞击来减速,为了避免他自己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伤到,他一侧车身,我坐的副驾驶车门处狠狠的撞在了防护栏上。
要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在那场车祸里了。
不过我现在想想,我还不如当时死在那场车祸里。
卢生虽然不说话,我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我指尖一下下的叩击着车门,笑问:“卢生,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啧啧啧,我要是你的话,这么没脸没皮的日子我简直活不下去……不过也是,你可能早就习惯了。”
从李宇家到墓地,卢生一句话都没说。我们两个开车门下车,正好看到我姥姥和舅舅们出了陵园。一群黑压压的人中,我并没有看到我姨妈在。
在我舅舅和大姨的搀扶下,姥姥哭的几欲昏厥。看到我和卢生站在一起,姥姥愤怒的冲过来要打我。在众人的哄劝声中,她叫骂的声音也十分响亮清晰:“你个畜生!你还有脸来!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害死我的女儿!你禽兽不如!”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没动,而卢生却已经吓的双腿瘫软,他拉开车门似乎想上去躲躲……我禽兽不如,卢生是衣冠禽兽,我们不愧以前是夫妻。
大舅语气不太好,估计他心里早就把我和卢生划分到谋财害命的狗男女里了:“吕诺,你快点走!我妈年纪大了,她经不起你这么刺激。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改天再来吧!”
“我是来看我妈妈。”我坚持:“我看完我妈妈,我就走。”
“吕诺,”卢生也过来拉我:“我们等下再来吧。”
我摇头,冷森森的看着卢生说:“吕诺,不是你叫的吧?”
姥姥和舅舅们的眼神很奇怪,他们从来没听我这么跟卢生说过话,满脸的匪夷所思。估计他们看我和卢生一起来,以为我又没出息的求了他……但是我也不会在这儿逼着卢生叫我妈,就像我大舅说的那样,我姥姥年纪大了,她受不了这个刺激了。
嫁给卢生,我坑害的是我的父母。而此时此刻用最恶毒的言辞诅咒我的,全都是我的血亲……吵骂声震天,惊动了陵园里无数的亡灵。
不知道人死了是不是真的有灵魂存在,如果要有,那么想必我妈妈一定是不开心的。在我被姥姥家人集体的斥责咒骂时,早上还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大雨忽至,下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姥姥真的是年纪大了,她骂了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气的站不稳。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被打死在街上也没人会给我收尸。倾盆大雨浇下,吵闹的陵园门口瞬间就剩下我和卢生两个人。
卢生想要用大衣挡挡雨,可看我没动作,他也没好意思这么做。我今天遭受的一切,不仅仅是我自己活该,一大部分还是卢生的责任。只是因为在太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习惯了站在他的前面为他承担所有。
第一次如此直面感受憎恨的卢生,他思想受到的冲击很大。雨水顺着他的脸淌下,他的脸似乎更加苍白。卢生眨了几下眼,在大雨磅礴的陵园门口轻声说:“对不起。”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我用不着……你不必为了自己好过,跟我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跪下。”我说。
卢生夸张的掏掏耳朵,反问:“你说什么?”
“跪下。”我麻木的重复着:“三拜九叩你懂吧?求菩萨保佑你发财的时候你做的那些,我现在要你对着我妈妈也做一遍。你跪着,到她的坟地前。”
春寒料峭,春雨刺骨。我们两个站在雨中没多久,唇都已经冻的发紫。卢生站在雨里没有动,我静静的说:“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么?为了钱骗我,为了钱娶我,为了钱掏光我家的钱……为了钱,杀了我爸爸。”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卢生的语气激动,唇似乎更加紫了:“吕诺,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你爸爸是自杀!跟我卢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057  耳光

跟卢生理论清楚这个问题丝毫意义没有,我用手接着刺骨的春雨,冷声说:“不是你杀的?那就是你倒霉!我喜欢算你头上,你管的着吗?”
卢生气的鼻翼不断收缩,鼻端的雨水都被他吹的四处乱飞。
是啊;以前一直被捧着的人现在突然被踩到脚下。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转变吧?
我淡然的收回手,冷笑道:“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谁欠下的就该要谁去偿还,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赖不掉的。你以为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了吗?卢生……很久没听我这么叫你了吧?知道为什么我从出院到现在,一直不当你面叫你的名字吗?”
“我没法当你的面叫你,是因为我实在是害怕。我害怕我一叫出口,那曾经带着满满爱意的称呼夹带着掩藏不住的恨意。”此时,我已经完全抑制不住自己澎湃的内心:“可是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我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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