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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二十二条军规-第28部分

小说: 第二十二条军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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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在西西里买到我们需要的所有新鲜黄油,两毛五分钱一磅,”米洛回答说,“新鲜黄油两毛五分钱一磅,挺合算的。食堂经费里还有足够的钱买黄油,再说,我们或许可以卖一些给其他中队,赚些个钱,把我们自己买黄油的大部分钱给捞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德·科弗利少校问。
    “我叫米洛·明德宾德,长官,今年二十七岁。”
    “你是个挺不错的司务长,米洛。”
    “我不是司务长,长官。”
    “你是个挺不错的司务长,米洛。”
    “谢谢您,长官。我一定尽自己的全力,做一名称职的司务长。”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拿一只马蹄铁。”
    “谢谢您,长官。我拿了它该怎么办?”
    “掷它。”
    “掷掉吗?”
    “对着那边的那根木桩掷过去,然后再去把它拣起来,对准这根木桩掷过去。这是一种游戏,明白吗?你把那只马蹄铁拣回来。”
    “是,长官。我明白了。马蹄铁卖多少价钱?”
    一只新鲜鸡蛋在一汪新鲜黄油里热腾腾地煎着,劈劈啪啪直响,香味随地中海信风飘去了很远的地方,馋得德里德尔将军胃口大增,飞速地赶了回来,随他一起来的,是形影不离地伴着他的那个护士和他的女婿穆达士上校。起初,德里德尔将军一日三餐都在米洛的食堂里吃得狼吞虎咽。后来,卡思卡特上校大队的其他三支中队亦把各自的食堂交托给了米洛,同时又各配给他一架飞机和一名飞行员,好让他也能替他们采购新鲜鸡蛋及新鲜黄油。于是,一周七天,米洛坐了飞机不停地来回奔波,而四支中队的每一位军官倒是在贪得无厌地吞食新鲜鸡蛋了。每天早中晚三餐,德里德尔将军都是狼吞虎咽地吃新鲜鸡蛋——正餐之间还要大吃好多新鲜鸡蛋。直到米洛采购来了大量新鲜小牛肉、牛肉、鸭肉、小羊排、蘑菇菌盖、花茎甘蓝、南非龙虾尾、小虾、火腿、布丁、葡萄、冰淇淋、草莓和朝鲜蓟,他这才不再大吃新鲜鸡蛋了。德里够尔将军的作战联队还有另外三支轰炸大队,他们因眼红,便都派了各自的飞机去马耳他购买新鲜鸡蛋,但却发现那里的鸡蛋卖七分钱一只。既然从米洛那里能五分钱买一只,那么,在他们,把各自的食堂也交托给米洛的辛迪加联合体,并给他配备所需的飞机和飞行员,空运来他曾答应供给的所有其他美味食品,这才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这一事态的发展,着实令大家兴高采烈,尤其是卡思卡特上校,更是兴奋至极,他确信自己赢得了荣誉。每次见到米洛,他总是乐呵呵地打招呼。同时,他又因抱愧而显出极度的慷慨,竟一时冲动、提议擢升梅杰少校。他的提议一到第二十七空军司令部,当即被前一等兵温待格林驳回。温特格林匆匆作了个批示,言辞简慢,且又无署名:陆军部只有一个梅杰·梅杰·梅杰少校,不打算只为了讨好卡思卡特上校就提升梅杰少校而最终失去他。这一番粗暴的叱责刺痛了卡思卡特上校。上校深感疚惭,躲在自己的房里,痛苦万分,拒不见人。他把这次出丑归咎于梅杰少校,于是决定当天便降他为尉官。
    “或许他们不允许你这么做的,”科恩中校很是傲慢地笑了笑说道,一面仔细琢磨着这桩事。“理由就跟他们不让你提升他完全一样。再说,你才想要把他升到跟我同军衔,这会儿却又要降他为尉官,你这么做,必定会让人觉得你实在是太愚蠢了。”
    卡思卡特上校感到束手无策。当初,弗拉拉一战大败后,他还那么轻而易举地让约塞连得了枚勋章。卡思卡特上校曾主动要求让自己的部下去炸毁波河大桥,可是七天过后,大桥依旧完好无损地横跨河上。六天的时间里,他的士兵们飞了九次去那里,但大桥终究没被摧毁。直到第七天,士兵们第十次去那里执行任务,才炸了那桥。约塞连引着他小队的六架飞机,第二次飞入目标上空,结果,让克拉夫特和他的机组人员全部丧了命。执行第二次轰炸时,约塞连很谨慎,因为当时他无所畏惧。他一直专注于轰炸瞄准器,待炸弹投放出,才抬起头;当他举起头来,便见机舱至弥漫了一种奇怪的桔黄色光。起先,他以为是自己的飞机着了火。紧接着,他便在自己头顶正上方发现了那架引擎着火的飞机,于是通过内部通话系统,高叫着让麦克沃特急速左转。片刻后,克拉夫特飞机的机翼断裂,燃烧着的飞机残骸往下坠落,先是机身,再是那旋转着的机翼,与此同时,阵雨般的金属小碎片啪喀啪喀地打在了约塞连自己的飞机顶上。一刻不绝的高射炮火依旧砰砰砰地在他的周围作响。
    待返回地面,约塞连便于众人阴冷的目光下,气急败坏地走到布莱克上尉——正站在绿色护墙楔形板搭建的简令下达室外面——身边,想向他汇报战况;于是便得知卡思卡特上校和科恩中校正在里边等着跟他谈话。丹比少校站在那儿,把守着门,脸色灰白,一语不发,挥挥手把其余的人一一支开了去。约塞连疲惫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卸了这一身黏叽叽的衣服。他心绪不宁地走进简令下达室,实在不知道自己对克拉夫特和其他几个人该有什么样的感觉。因为他们当时是在远处默默忍受着孤立无援的痛苦中阵亡的,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自己灾难临头,身陷同样令人苦恼、恶劣透顶的窘境:要么尽职,要么毁灭。
    卡思卡特上校同样也让这件事给搅得心神不安。“两次?”他问道。
    “要不然,我第一次或许炸不到目标,”约塞连垂下头,低声答道。
    他们的声音在狭长的平房里轻轻回响着。
    “可是轰炸了两次?”卡思卡特上校实在很是怀疑,便再又问了一遍。
    “要不然,我第一次或许炸不到目标。”约塞连重新答了一句。
    “可是克拉夫特或许就能活着回来。”
    “那么桥或许还是完好无损的。”
    “受过训练的轰炸员应该第一次就投放炸弹,”卡思卡特上校提醒他说,“其余五个轰炸员都是第一次就投放炸弹的。”
    “但都没有击中目标,”约塞连说,“我们就不得不再飞回去一次。”
    “或许你第一次就该炸了那桥的。”
    “或许我压根就炸不了它。”
    “但或许就不会有什么损失了。”
    “要是桥还没有炸毁,或许损失就会更大了。我想你要的是让人把桥炸掉。”
    “别跟我争辩,”卡思卡特上校说,“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我不是在跟您争辩,长官。”
    “不,你是在跟我争辩。就连这句话也是在争辩。”
    “是,长官。实在是很抱歉。”
    卡思卡特上校使劲扼了指关节,格格地直响。五短身材的科恩中校,肤色黝黑,肌肉松弛,挺着个极不匀称的大肚子,很是悠闲自在地坐在前排的一张长椅上,两手舒坦地搭在他那黑不溜秋的秃顶上,一双眼睛躲在那副闪闪发亮的无边眼镜后面,流露出顽皮的神情。
    “我们尽力绝对客观地对待这件事。”他提醒卡思卡特上校。
    “我们尽力绝对客观地对待这件事,”卡思卡特上校突然计上心来,于是就热情地对约塞连说,“倒不是我感情用事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压根就不在乎死那几个人或是损失那架飞机。只是写进报告太难看了。我在报告里该怎样掩饰这样的事呢?”
    “您何不给我一枚勋章呢?”
    “就因为你轰炸了两次?”
    “那次亨格利·乔因失误而撞毁了飞机,您就给了他一枚勋章。”
    卡思卡特上校很是悔恨地窃笑了一下。“不送你上军事法庭,就算你走运啦。”
    “可我第二次就炸了那座桥,”约塞连抗辩道,“我想您要的是让人把桥炸掉。”
    “哦,我也不清楚自己要什么,”卡思卡特上校恼羞成怒,大声说道,“哎,我要的当然是让人把桥炸了。自从我决定派你们出去炸毁那座桥以后,它就接连不断给我带来烦恼。你为什么就不能第一次把它炸了呢?”
    “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我的领航员当时也没法确定我们是否到了指定的城市。”
    “指定的城市?”卡思卡特上校困惑了。“你是想把所有责任推给阿费喽?”
    “不,长官。是我的过错,让他分散了我的思想。我想说的是,我不是绝对不犯错误的。”、“谁也不是绝对不犯错误的,”卡思卡特上校严厉他说。接着,他想了想,含糊其辞地又说道:“同样,谁也不是必不可少的。”
    约塞连不再反驳。科恩中校伸了个懒腰。“我们该作决定了。”
    他随口对卡思卡特上校说了一句。
    “我们该作决定了,”卡思卡特上校对约塞连说,“这一切全都是你的过错。你干吗要飞两次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所有别的人那样第一次就投炸弹?”
    “第一次我可能会炸不了那桥。”
    “我觉得好像我们这会儿的谈话是在转第二圈了,”科恩中校暗自笑了笑,插嘴道。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卡思卡特上校极是苦恼地大声叫道,“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我们何不给他一枚勋章呢?”科恩中校建议道。
    “就因为他飞了两次?我们给他一枚勋章,凭什么?”
    “就凭他飞了两次这一点,”科恩中校沉思片刻,自鸣得意地笑了笑,答道,“说实话,当时周围没有其他飞机帮着转移高射炮的人力,在那种情况下,要在目标上空再盘旋一次,我想这实在是需要足够的胆量。而且他确实炸了那座桥。你要知道,凡是碰上该让我们感到羞耻的事,我们反倒要自吹自擂——这或许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一门诀窍,好像从来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似的。”
    “你觉得这样行吗?”
    “保证没问题。让我们再提升他为上尉,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这么做有些过头了吗?”
    “不,我倒不这么看。办事最好是稳当一些。再说,一个上尉实在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好吧。”卡思卡特上校拿定了主意。“我们就给他发一枚勋章,嘉奖他两次勇敢地飞越轰炸目标上空。同时再提升他为上尉。”
    科恩中校伸手取过帽子。
    “出门时得面带笑容,”他开玩笑他说,一手搂住约塞连的肩膀,两人一同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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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基德·桑普森


    
    待到飞博洛尼亚执行任务的时候,约塞连就连去目标上空盘旋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当最终发现自己坐在基德·桑普森飞机的机头,到了空中的时候,他便摁了一下喉式传声器的按钮,问道:
    “喂?飞机怎么啦?”
    基德·桑普森尖叫了一声。“是不是飞机出了故障?怎么回事儿?”
    基德·桑普森这一声尖叫,着实把约塞连吓得浑身冰凉。“是不是出啥事了?”他极恐怖地叫喊道,“我们要跳伞吗?”
    “我不知道!”基德·桑普森极痛苦地回了一句,激动得呜咽了起来。“有人说我们要跳伞!究竟是谁、是谁?”
    “是我约塞连,在机头!约塞连在机头!我听见你说出事了。难道你没说?”
    “我还以为是你说的哩。这会儿一切似乎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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