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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重生之大科学家-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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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你认识字么?”
“是啊,我认识字。但我只认识日语,不认识汉文啊!”
“哎哟,他要坐起来了吔!”
“真的、真的,他居然坐起来了!喂,*人,你身上怎么有那么多鸡蛋?”
“笨蛋!你觉得他能听懂你的日语吗?”
……
七嘴八舌中,几个终于赶到,只能看见水泄不通的围观者,完全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什么。警圌察一边吹着警哨,一边往人群里挤。等挤到中间,看到陶成章浑身都是黄乎乎的,周围还堆满了破碎的鸡蛋壳,惊愕之余,也有些忍俊不禁:“喂,年轻人,你还好么?”
乙圌醚的药劲过去大半,陶成章意识早已恢复清醒,只是手脚还不灵活。费了半天劲,才摘了挂在身上的牌子,正坐在地上休息。天气很冷,陶成章被冻得缩成一团,浑身都在打颤,闻言忍不住瞟了一眼面前这位四五十岁的老警圌察,心说:你看我这样子,能好么?当下干涩地说道:“谢谢关心,警圌察先生。我被一群暴民挟持到这里,现在希望你们能帮忙!”
警圌察面色一整:“那群暴民有没有伤害你?有没有抢劫你的财物?”
如果涉及到人身伤害、财产损失,那就算是刑事案圌件了,需要严肃对待。
“……那倒没有,”陶成章心中愤恨,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如果说了假话,谁知道警圌察会不会到最后说自己涉嫌伪证而拘禁自己?“不过,他们用蒙圌汗圌药把我迷倒,然后挟持到这里,还朝我扔鸡蛋!”
见没有其他问题,警圌察总算放心了:“就这些?”
“就这些。”地上寒气沁骨,陶成章想站起身来。只是残余的药效,加上中午的酒力,让他不太好控制身体平衡,蛋清又很滑,一个趔趄,又要滑倒。
边上警圌察见状,连忙伸手搀了一把,蛋清、蛋黄混合着尘土,顿时染了他一手,黑乎乎、黏圌滑滑的,又腥味扑鼻,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陶成章赶紧说道:“谢谢!”
他这一说话,近在咫尺的警圌察立马闻到他满嘴酒气:“你是不是喝酒了?”
“是……”这骗不了人。
警圌察心里暗自揣度:估计是他和别人喝酒,期间有些矛盾,酒友们搞的恶作剧。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警圌察最好还是不要掺和。想到这里,便说道:“喂,年轻人,天可是冷得厉害,你最好赶紧脱掉外衣,擦干身子,快点跑回家!要得了伤风感冒,可就大事件啦!”
*警圌察可没好心到能在大冷天脱下自己外套给一个陌生的中国留学生,然后自己挨冻的程度。不过他的建议倒是蛮有建设性的。
可陶成章自己知道自家事:长衫里面那是真空啊!这要是脱了长衫跑回去,可就成了标准的裸奔。以后一提“陶成章”三个字,别人就会想:哦,就是那位从东京码头裸奔整个东京市区的猛人吧!自己脸面还往哪儿搁?
在一旁,蒋志清朝赵景行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怪不得你要给他剥光,还给他套上一件长衫,原来你是成心让他难受啊!”
“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赵景行笑嘻嘻地说道,“他敢朝先生扔鸡蛋,我们就扔他一身;他先生感冒发烧,我就让他大冬天的裸奔!”
“行止,你小子实在是太坏了!”旋即蒋志清想到一个问题,“我今天中午跟同乡打听陶成章的地址,他下午就被人给敲了闷棍,有心人一想,肯定就知道是我圌干的。以后见了同乡,我可怎么办?”
“怎么办?以后你再和同乡见面,正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们揍得你两眼泪汪汪!”朱绍良没心没肺地笑道。
蒋作宾也凑趣道:“听闻高论,不觉诗兴大发,特赋诗一首。”说罢,曼声吟咏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要问为什么?
背后捅一枪!
众人不禁捧腹大笑,连声赞道:“好诗!好诗!”
天渐渐黑下来,寒气顺着周圌身的毛孔往骨子里钻。陶成章此时却毫无办法,他身无分文,又脏兮兮的,周围都是看热闹的异国人,想寻求帮助那是千难万难。好在他是光圌复会的会首,交游广泛,在港口不远处有他认识的熟人。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眼下只有鼓起勇气,拼着最后的体力,尽早赶到那位朋友家。否则今天真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陶成章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去。他一动,围观的人群就如同《出埃圌及记》中耶圌和圌华分开的海水,神奇地让出一条路来。最终他慢慢融入夜色之中,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外。
话说陶成章到了朋友家之后,连冻带气,便卧床不起,缠圌绵病榻近一个月才恢复元气。不过在同盟会和清朝驻日公馆的双重压迫下,光圌复会在留日学生的声望和地位却一蹶不振。
至于是谁扔了自己鸡蛋,陶成章用膝盖想,也知道是知道此人必与孙元起有关。有心想找孙元起复仇,可那时孙元起早已返回国内,这口恶气只有憋在胸中,留待后日了。
孙元起病情并不严重,主要还是心理原因。休养几日,便平复如初,但终究还有些意趣怏怏。、梁启超两巨头先后前来拜访,也只是强打起精神陪着说几句话,便端茶送客。赵景行、阎锡山等学生再次过来,绘声绘色地说了他们的复仇行动,才让孙元起勉强一乐。
通过和的交谈,孙元起总算明白为什么光圌复会会员称自己是“汉圌奸”、“走狗”、“包衣奴”了。原来在出国前,郑孝胥、张謇、汤寿潜等人找上门来,想让自己加入预备立宪公会。自己当时摆了他们一道,说自己要“考虑数日”,结果第二天便飘然出海,身如黄鹤,杳无踪影。
等第三日郑孝胥、张謇等人上门拜访的时候,才发现孙元起早已出国去了。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形势所逼,他们决定也摆了孙元起一道。没过两日,他们便在《预备立宪公会报》上公开刊文,宣称本会全体成员公推孙百熙先生为会长。《字林西报》、《申报》等纷纷转载,喧嚣一时。那时候孙元起正在欧洲,哪里知道他们的这些举动?
仔细琢磨一回,孙元起发觉郑孝胥他们用了“公推”二字,还真是进退自如:首先,他们确实是和自己商议了的,尽管自己没有正式答应他们。其次,预备立宪公会是“推举”自己做会长,只表明会员对自己的认可;那是他们的一种态度,无论自己答不答应,都不会影响这个“推举”的结论。只有做不做这个会长,才需要自己表态。
老奸巨猾啊!孙元起摇着头喟叹道。

第一八二章岂知驱车复同轨

等孙元起身体稍微好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三个月的假期已经超出了将近十天。
按照惯例,假满没有及时销假报到者,轻者降级罚俸,重者革职开缺。尽管眼下孙元起对于担任清廷官员有些意兴阑珊,但一来怕老大人不高兴,二来湖北教育确实还有些让自己牵挂不下的东西,眼下又值春节在即,所以便急急忙忙准备往回赶。
当然,也不能一走了之。毕竟先前自己到曰本的时候,内阁文部大臣牧野伸显、东京帝国大学总长滨尾新亲自到码头迎接,田中馆爱橘、长冈半太郎也算是圈内人士,不好峻拒,只好答应在临走前到东京帝国大学做了一场演讲。
无论是牧野、滨尾,还是田中馆、长冈,闻言俱是大喜。在演讲开始的前两天,便专程又到旅馆拜会孙元起,询问相关事宜,包括演讲题目、演讲时长、演讲听众人数等等。看得出他们对此次讲学非常重视。
孙元起也是早已想好演讲的内容。无论我们怎么痛恨、辱骂、贬低曰本人,但必须要承认曰本国民的平均智商、学习能力和拼命程度,在世界民族之林都绝对占据显赫的位置。所以,对他们必须要像猫教老虎一样——留一手这也就决定本次演讲,孙元起不会涉及发展如火如荼的原子物理学和电子学。
一年前,孙元起先是在《经世大学学报》上发表了大爆炸宇宙理论;数个月前,又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英国皇家学会进行相关演讲,引得众多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先后就此发表评论文章,那这个新鲜出炉的理论被炒得火热。此类谈空说炫的东西作为在东京帝国大学演讲的内容,无疑最为合适。甚至题目孙元起都已经拟好,就叫《大爆炸宇宙理论及其存在的若干问题》。
田中馆爱橘、长冈半太郎既惊且喜,喜的自然是孙元起要给曰本学者讲述现今学界最新最火爆的理论。惊的是这个理论实在是太新潮、太前卫,曰本现在还没有任何学者涉及这一领域。尽管东京帝国大学是目前曰本水平最高的科研机构,但放在全世界来比较,那完全不够看。尤其是对这种最新的理论,关注度不够,接受力不强。如果不事先临时抱抱佛脚,演讲的时候真就变成对牛弹琴了惊喜之余,田中馆、长冈都一再请求孙元起尽快给出演讲提纲。孙元起倒是很好说话,随即拿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递给了他们。
田中馆接过仔细看时,发现提纲却是用汉字写的,心中一动“约翰逊教授,你这次演讲准备用什么语言?”
“汉语。”孙元起笃定地答道,尽管眼下三人交谈是用英语。
“……”田中馆张大了嘴巴。
幕府时代,汉语倒是曰本人的首选外语。自明治维新后,“脱亚入欧”论调甚嚣尘上,汉语地位一落千丈,科学研究领域更是重灾区。如果说人文社科领域,还有一些读汉文、写汉诗老辈人对汉语抱有依恋之情;那么本身就属于舶来品的自然科学领域中,汉语完全没有任何立足之地。即便现在有孙元起这种逆天级人物的强势崛起,暂时也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我们学生的外语一般都是英、法、德三种语言。准备到经世大学就读的学生倒是学的汉语,只是要做翻译,怕是不合格的。”长冈也是满脸苦涩。
在十九世纪之前,因为欧洲大陆是科学技术的发源地,科学论文的主要使用法语。随着英、美、德诸国科研实力的增强,渐渐演变为英语为主,德语、法语为辅的局面。到了二十一世纪,那完全是英语一家独大,甚至连写汉语言文学的论文,前面都要加个英文提要的狗尾巴。
“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孙元起对苦着脸的田中馆、长冈说道,“这些年,欧风美雨侵袭东方,极大地影响了东方文明的发展,甚至我们中、日两国的语言遭到极大冲击。在这个时候,作为‘同文同种’的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共同捍卫民族语言的纯洁性。民族语言纯洁性的一个很重要方面,就是科学名词和科技术语的规范。”
客观地说,清末以来,日语对于汉语的影响非常巨大,尤其是表现在词汇上。网上曾有人写文章说,汉语中70的词汇来自日语。毫无疑问,这种说法是片面的,也是错误的。但汉语中好多词汇确实来自日语,而且比例不低,这不容否认,客观估计是在30左右。
仔细分析原因,主要是由于清末以来,西方的各种新鲜事物蜂拥而至,中国传统语言中并无对应的名字;而且当时书面语正处于典范文言文向现代白话文急遽转变的过程中,语言实践和翻译理论都不成熟。最初的时候,中国文人是采用音译。比如“电话”,根据英语单词telephone的读音,翻译成“德律风”;再比如“议会”,则根据parliament的读音,翻译成“巴力门”。至于鲁迅杂文中的“费厄泼赖”(法irplay)、“烟士披里纯”(inspiration)、“罗曼蒂克”(roman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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