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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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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这个伴了他将近十年的嫔妃来说,并非是他在意的。

  帝恩何其凉薄。

  帝恩何其残忍?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19lou),这份凉薄、残忍,就没有任何掩饰地让她必须去面对。

  这么快,她的所为,就被他所察觉。

  而她自认做得极其隐秘了。

  殿门一开,她下意识地一个哆嗦,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塌缩去,这一缩,光影照耀间,她瞧见,是太后出现在殿外。

  但,纵如此,她的神色依旧是紧张的。

  太后的到来,对于她目前的处境来说,或许意味是一样的。

  “嫔妾参见太后。”强自镇静,她从塌旁下来,俯身请安。

  太后缓缓步进殿中,殿门,在他的身后关阖。

  阻去殿外那一抹光亮,唯剩下,殿内,昏暗的烛影。

  “免了吧。”太后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兀自在殿内的椅上坐下,目光,却始终盯着周昭仪。

  “太后今晚来此,不知有何教诲。”强迫自己镇静,语意里的战兢仍挥拂不去。

  “昭仪心思这么深,哀家怎敢教诲昭仪呢?”

  “嫔妾惶恐,还请太后明示。”周昭仪应得恭谨,那份战兢此事恰到好处地显露出来。

  “周朝义,其实,你是聪明人,这么多年,难为你装笨拙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若对哀家据实以告,你腹中的孩子,以及长公主,哀家必会护他们安然长大。”太后悠悠说出这句话,“至于你,做出那件事开始,就该知道,是容不得了。”

  周昭仪的脸上浮起一抹笑魇。

  不必装了,太后都挑明了,用她腹里的孩子和长公主做为让她坦白的要挟,她没有任何装的余地了。

  装了这么多年了,是该到尽头了。

  “是,嫔妾是在醉妃的汤药里下了嫔妾所用的汤药,如若嫔妾的汤药没有问题,那么醉妃也该不会有问题才是。可见,嫔妾的汤药本身,就是不好的。”她顿了一顿,又道,“太后,醉妃的命就是命,难道嫔妾和那五名姐妹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话,哪怕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临到头,她还是想问。

  “在哀家心里,都是命。”

  “可是在皇上心里,就是不同的,不是么?本来,嫔妾仅是怀疑,但,从皇上除夕前,把我们六人,安置到这行宫,每日里,类似监禁一样的过着,嫔妾就知道,在皇上心里,要的,只是醉妃一个人!”

  “帝王的心思,你去揣,除了让自己更累,再无其他。就如今,若你不是去担了这份心,何至于把自个都赔进去呢?”

  “太后,嫔妾既然做了,都不会后悔。”

  “不后悔就好。还有六个月,你安心养胎。”太后说完这句话,从椅上站起身,“在这宫里,你若一直笨拙下去,会活得更长。这般地出头,保住了别人,自个,终是搭了进去。”

  周昭仪伏于床榻,行礼恭送太后。

  是的,她若愚笨一点,能活得更长。

  但,即便她是聪明的,这份聪明,因着常年不用,也不再是聪明了。

  从她诞育长公主的那晚,轩辕聿亲临附中,她就隐隐觉到有些什么,以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是断人不会亲临的,除非,这其中有着其他的意味。

  而,现在回想起来,该市蒙上苍庇佑,她诞下的,只是名公主。

  接着,是宫里陆续有嫔妃小产,他冷眼旁观,直到应充仪那次,她终于断定,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道什么规矩。

  她打点了一名司记,从司记局翻阅了自巽朝开朝来后宫的一些札录,每朝的太子虽是皇长子,皆不是由其生母抚养,其生母或死于生产,或是太子册立前死于意外。

  意外太多,只能说明一个事实,蓄意为之。

  但,不容她继续细查下去,轩辕聿凯旋班师回朝后,破天荒地第一个翻了她的牌,承恩前,李公公端来一碗所谓的补身汤药,她虽觉得奇怪,却是不能不喝的。

  随后,一晚承恩,她沉寂了多年之后,竟会再次怀孕,这一孕,带给她的,却只是忐忑。

  当她被轩辕聿和其余六名嫔妃安排到颐景行宫,每日用的安胎药换了一种味道时,这种忐忑更愈渐加深。

  她和夕颜的身孕相差三月,如果说,因为什么外力的因素,导致她的生育时间,提前至和夕颜一样的话,是否,她就会成为札录里下一笔下的死于意外的嫔妃呢?

于是,她每每用那些汤药,都不会悉数用完,借着帐幔的遮挡,她把部分汤药倒于塌旁的小盂中,并在晚上,摒退宫人时,借着银碳之火,把这些汤药烘干,烘干后的壁上果然残留下一些粉末。

  她把这些粉末收集起来,直到,除夕前夕颜随同轩辕聿来到行宫。

  于是,从初一开始,她实施了她自个的部署。

  她借着那部署,得以和夕颜每日共用膳食,汤药,每次亲奉汤药时,她都会不经意地让护甲悬于药碗边,并轻轻的磕碰,不过一瞬,护甲内药粉即洇入汤药内,不露痕迹。

  如若这汤药没有问题,那么夕颜就不会有问题。

  如若这汤药里有她猜的乾坤,那么夕颜服下后,无疑,就能反替他们挡去一劫。

  反正,一轩辕聿对夕颜的在乎程度,定是有所周全的维护。

  不是么?

  她不想伤人,也不想任人伤害。

  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太后和皇上就察觉到是她所为。

  其实,从她住进这偏殿始,这嫌疑就是逃不脱的。

  醉妃竟会这么快早产,院正本是神医,不难断出外力所为,更何况,这药,还是院正所配的呢?

  她存的侥幸,无非亦是,那药末是正常的药末,没有丝毫的问题。

  慢慢靠往垫上,她知道,自己的生命,随着孩子的诞下,就是终结了。

  而,另外五名嫔妃,由于她的所为,却是因祸得福,从此,在这冷冰的禁宫里,总有子嗣相傍。

  太后说得对,有些事,看不穿,看不透,会比较好。

  她,不过是步上了应充仪的后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轻轻地叹出一口气,至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

  只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真的很难熬

  太后步出偏殿时,正看到轩辕聿伫立在天瞾殿外。

  她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但,绝对不是在等她。

  他的目光似看着殿内,又似仅是看着自个的靴尖。

  他和她之间,隔得不算近的距离。

  她停了脚步,他的目光骤然移到她这边。

  两两相望,这想望见间,他的眸底,没有任何关于亲情的牵绊,只换成一道冷厉的目光。

  “皇上,希望你能明白哀家的用心。”她向他走去u,缓缓说出这句话。

  即便他听不进去,她却还是要说的。

  轩辕聿的唇边勾出弧度,这种笑,带着她看得懂的意味,绝不是真正的小。

  “母后,是否还准备让朕一并赦了,偏殿的那个罪人?”

  “皇上,周昭仪的发落,母后不会拦你,但,至少要等她怀胎十月以后,毕竟,开枝散叶,是你为帝的另一项职责。”

 “朕登基十四年来,到处都是职责约束着朕,母后,这帝位,真是有趣得紧,包括今晚,您那一道懿旨,下得,可真是迫不及待。”轩辕聿冷冷说出这句话,“若母后无事,还请回宫安之置,夜路太深,万一撞到什么不该撞到的,就不好了。”

  “皇上,你何必提那些呢?”

  太后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难道,连一个女子都抵不过么?

  “母后,您在朕的心里,不管怎样,都是朕唯一的母后,只是,请母后做什么之前,也能顾虑一下,做儿子的心,好么?”

  轩辕聿仿似瞧透太后的心思,说出这句话。

  不过,不要紧了,他不会再有心,从今晚过后,他的心,遗落在了那处,再不复的。

  这一语,重重地砸落于太后的耳中,她转望向轩辕聿,一字一句地道:“皇上,哀家不是不顾全你的心,总有一天,你是会明白的。”

  轩辕聿大笑一声,仰起头来,笑声,震得太后的紁环都瑟瑟地颤抖着。

  她看到,轩辕聿的眼角,有晶莹闪过,然,只是一闪而过。

  笑停,他大踏步地往夜幕中行去,再不回头。

  太后驻留在原地,转望向犹亮着灯火的主殿。

  主殿内,夕颜紧闭的眸子,再次睁开,那声大笑,清晰地传来,她做不到忽视。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含着浓浓悲恸的发泄。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去想,她不要想。

  对于他,她不要多想一次!

  用力咬住下唇,那里,有腥甜的味道传来,却抵不去心底徒然湮升的疼痛。

  “娘娘,您这样,皇上若知道,又要舍不得了。”

  恰好,离秋端着张仲的汤药进的殿来,声音轻轻地想起在她耳边。

  舍不得?

  究竟是谁更舍不得谁呢?

  她松下唇,对啊,她不咬,免得,被人看到留下的痕迹,还以为,她痛苦得无法自拔呢。

  “娘娘,这么多年,奴婢没见过皇上对哪位娘娘这么上心,哪怕对先皇后,明里看着圣恩无限,人后,终是抵不过皇上对娘娘的好。”离秋似乎隐隐意识到什么,从她说出那句话后仿佛,气氛就迥然变了。

  但,凭她再猜,都是猜不到的。

  除了,让醉妃心里莫要记了别的,才好。

  “娘娘,用药吧。为了小皇子,您的身子,快点恢复才好啊。”

  夕颜没有说话,只由她扶起身子,用罢那碗药,复躺与塌,闭上眼睛,在没有任何的表情。

  离秋轻柔地替她盖上棉被,又替小皇子,也盖了另一床稍薄的被褥,方行出帐幔,当起值夜来。

  半夜里,孩子的哭声,惊醒了夕颜,以及离秋。
  夕颜半撑着身子,离秋轻声:“小皇子估计又饿了。”

  但,夕颜的奶水却是不够了,只得命离秋让张仲配了牛乳来,普让孩子喝了,他才甜甜地继续睡去。

  而她,再是睡不着。

  大半夜里,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两次,待到晨曦微露时,夕颜倦怠地再撑不住时,昏睡了过去。

  张仲请早脉时,欲将小皇子暂时抱离一会,然,夕颜却是不允的,执意不人孩子再离开她一步。

  她的担心,只有她自己明白。

  怕轩辕聿突然抱走孩子,再不人她见到。

  毕竟,昨晚若不是张院正抱来,他分明是不准备让她见到孩子的。

  她真的怕啊,但,现在,她实在太累了,眼帘撑不住地,往下搭着。

  离秋见夕颜这般,只把小皇子抱于怀里轻轻地哄着,生怕,在惊扰到她。

  半睡半醒坚间,她听着离秋低低哄孩子的声音,方能安心闭上困倦的眼睛。

  轩辕聿在议政点,处理完正事,本不想再去天瞾殿,不知怎的,那步子,却是不由他地,往这行来。

  远远的,看到殿内,有女子抱着孩子走来走去,明知不可能是她,他仍是走了进去。

  离秋听到轻微地步子,一抬头见是轩辕聿,轩辕聿示意她噤声间,她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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