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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部分

汉风1276-第400部分

小说: 汉风1276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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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啊,大汉不专设谏官,但布衣百姓也能履。行谏官职权,直接向皇帝上书——当然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情况特别重大的,由楚风本人处理。
    “那么,到底谏议。如何在民?”人们都等着楚风揭破谜底,只有赵筠微微笑着,因为她早已知道了楚风的计划。
    众人都在思索,赵筠则仔细观察着列席会议的波斯圣女塞里木淖尔,姿容绝世、丰姿绰约,柔弱中不失刚强,却叫人更加怜惜。
    好个我见犹怜的女子!她在临安待得久了,只怕楚呆子也不会全无心动吧?只不过她不久就会离开这里……
    想到这个娇柔的女子,就要回到漫漫黄沙的西域,与波斯的宿命搏斗,赵筠感佩中又带着点怜意。
    楚风终于揭开了谜底,所谓谏议在民,就是不但赋予百姓议论国政得失的权力,还要把这种权力制度化、现实化,从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升格到公堂之上,设专门机构来监督官府。
    人民代表大会?众议院?国家杜马?银河黑暗理事会?啊呃~结合时代特色,楚风最终确定的名称是:谏议院。
    临安新城朱雀大道南侧的茶馆中,众位茶客又聚集到一起议论纷纷,只不过中心话题不再是江北虎视眈眈的三十万元兵,也不是皇帝刚刚在浙西平定的方腊余党叛乱,而是竞选谏议员的新鲜事。
    “历朝历代,都是皇帝家挑官儿,所谓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今叫咱们老百姓自己选官儿,真正叫做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码头上的庞师爷摇头晃脑的说着,有点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唉唉,大家伙儿说的什么呐?”老伴生了场病,崔世安好些日子没过来了,摸出五个青铜钱甩到柜台上,急吼吼的挤到人丛中,四下看看无心问了句:“咦,刘大胡子没来么?”
    “好些天没来过了,大约到松江贩布了吧?”老庞有些不满他打断自己的话头,随便猜了个原因,反正这茶馆是人一走茶就凉,聚到一块就是吹牛聊天的朋友,出了茶馆门,管他干什么呢,就是江洋大盗也不干我事!
    自然,茶客们没人知道,那个和自己聊天喝茶的刘大胡子,竟然是浙西方腊余党的暗探,而他现在早已死在情报司天牢中,尸骨无存。
    其实崔世安也不关心刘大胡子的去向,也就随口一问,听出老庞有些不高兴,就嘿嘿笑了两声,凑趣的道:“方才在楼底下就看庞兄弟高谈阔论,不晓得说的是什么事情?”
    “哈,你不知道啊,如今皇帝发下圣旨各省、州、县设立谏议院,许各地大汉公民投票选县谏议员。”回到刚才的话题,老庞顿时眉飞色舞,说得口水四溅:“老崔你说,这不是破天荒头一遭么?官儿不科举,不推荐,由咱们老百姓自己选!”
    忽然听得旁边插着花鸟屏风的雅座里传来一声冷哼,“什么百姓选官,也不尽然!”
    “什么人胡说八道!”刚才被崔世安打断,这次干脆有人来抬杠,老庞有些生气了。
    两位身穿大汉官服的人,摇着扇子从雅座中走出,正是兵部兵役局局长王峻和工商部度量衡局副局长骆醒忠。
    骆醒忠没好气的摇着扇子,摆出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第一,谏议员不领工资,只有补贴,也没有品级,所以算不得官,第二嘛,谏议员本身没有职权,只有组成谏议院才有些须职权,也管不到谁头上,第三嘛,州、省两级谏议员由县级谏议员选举产生,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
    王峻心头好笑。
    骆醒忠骆兄、于孟华于兄、庞泰庞兄加上自己,都是正宗儒门士子,如今都在大汉帝国为官,当年齐聚琉球时常常议论朝政得失,加上诗文会友,也算小有名气。
    到了江南之后,毕竟是三吴都会、故宋行在,文风极盛之地,闽广一带数一数二的诗文,在这里也就普普通通,出不得什么风头了;偏生于孟华调往高丽办事,庞泰放了琼州知州,只自己和骆醒忠留在临安朝中,顿觉凄凉几分。
    哪晓得朝廷下旨让老百姓选举谏议员,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台谏官自唐宋以降皆为清贵之品,非儒门博学笃行之人不得担任,哪儿能让老百姓自己选拔?何况新设谏议院,若是照老规矩开科取士,天下读书人又多了条终南捷径,让百姓自选,岂不是没了这条好门路?
    方才骆醒忠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不是大骂文天祥全无圣人门徒的体面,任由皇帝下达这道圣旨,要不就哀叹什么“江河日下、人心不古”,什么“贩夫走卒皆可为谏议员,则臣子体面何在,儒门清誉何在”……
    只不过你既然瞧不起贩夫走卒,这时候又何必冲出来和贩夫走卒们辩论呢?胜之不武,败则丧气嘛!
    王峻拉拉骆醒忠的衣襟,示意他离开。
    庞师爷气得满脸通红,他见这两个官儿品级不低,本无意和他们争吵,但一则大汉公民见官不跪,各种制度使官民之间的鸿沟逐渐敉平,二则王峻骆醒忠要走,反而激起了他的勇气,便梗着脖子道:“谏议院虽然没有任何实在职权,文不能任命一官一吏,武不能调动一兵一卒,但谏议院能任免廉政局局长,揪出贪官污吏!”
    是的,楚风制定政策的时候就一再提醒自己,这是后世教科书上刚刚有了“资本主义萌芽”的宋末元初,是公元十三世纪末而不是二十一世纪初,巨大的历史惯性还在延续,自己只能慢慢的改变历史车轮的前进方向。
    谏议院不是后世的议会,它更像其名字表现的那样,是“百姓选举的谏官”,它无权决定任何事情,决定权在朝廷命官手中,但它有向同级官署提出意见、建议的权力,有要求限时答复的权力,而保证这一权力落实的就是谏议院拥有的惟一刚性权力:任免廉政局局长。
    廉政局从保安司独立出来,专职查访官员渎职贪污之案件,其中渎职就包括不按时不诚实的回复谏议院质询,廉政局局长向谏议院负责,也就把廉政局置于谏议院的控制之下。
    对于谏议院来说,是的,我不能任命官吏,我也不能分配财赋,我更不可能调动一兵一卒,但我可以随时命令廉政局查察你们这些官员,看看你们有没有渎职、滥用权力、贪污受贿!
    “哼,这两个别就是贪官吧?”茶客们指着骆醒忠、王峻,嗡嗡的议论起来。
    骆醒忠气得一拍桌子,茶壶打翻,茶水溅得到处都是:“你、你们污蔑朝廷命官!本官要抓你们去法部,判你们十年八年的。呜呼哀哉,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乎,子曰……”
    王峻那个脸红啊,如今大汉帝国的官儿们,都讲个亲民爱民,要是被哪家报社的访事听说了,在报纸上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写上那么一大段,自己虽不至于丢官,但将来想要提拔就难了呀!
    所以他立刻拉半醉的骆醒忠走,嘴里打着哈哈:“各位借过借过,他醉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这两个一定是大贪官,待将来谏议院搞好了,咱们找谏议员告他们一状!”茶客们气愤愤的,还有人朝骆醒忠的背影吐口水。
    “算了吧,酒后失言,也当不得真。”倒是崔世安公允些,替两个官员说了句好话,茶客们才重新坐回位置上,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正在议论着,市面上就有人敲锣打鼓的走过,“喂~父老乡亲们,范老爷修桥铺路积德行善,捐银一千五百两修建石桥,米五百担熬粥在今冬施舍给穷兄弟们,都来看都来瞧啊!”
    这可奇了,范老爷就是范文虎的支系什么叔伯的,当初还冒犯大汉皇帝,有个手下被斩了手,还打成了松鼠桂鱼,这事全临安城尽人皆知,何况他对佃户们一向刻薄寡恩,把个铜钱看得比磨盘还大,他为什么会施舍这些钱粮?
    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甚至有人抬头看了看日头,红通通的挂在正东,没出错啊!
    底下那位范老爷披红挂彩,不停向四面团团作揖:“各位父老乡亲,过去咱们有什么恩怨,还请各位海涵啊,现在咱修桥铺路做善事,积德行善呐!”
    范老爷的脸,圆圆的,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但他手下的佃户们知道,这位范老爷大斗进小斗出,干了不知道多少丧良心的事情,要不是大汉帝国来了,他能这么老老实实的?修桥铺路,只怕另有所图吧?
    果然,范老爷作揖,就有敲锣的人替他叫喊:“如今选谏议员,范老爷只想挂个名头光宗耀祖,还请各位街坊邻居帮衬则个!”
    “呸!我就是选条狗都不会选这个混帐王八蛋!”茶楼上看热闹的崔世安忿忿的啐了口唾沫,他对范老爷恨之入骨。
    “对对对,谁他妈瞎了眼才会选这个狗崽子!当初他要不是改过得快,早就被大汉帝国枪毙,不枪毙十次都有余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想蒙混过关,那可不成!
  第462章 蛹化为蝶
     范老爷仗着范文虎的势力,不管故宋时期还是北元治下,多有大斗进小斗出、临时加租之类的恶行,只不过江南向来富庶,尚不至于逼死人命,可在民间的口碑就臭大街了。
    这不手底下师爷当面得罪了新朝皇帝和皇后,范老爷吓得丢了半条命,夹着尾巴老实了好些天,直到范文虎从皇帝手中弄到了供应军用粮草、副食的差使,他才缓过气来,渐渐的又有了气焰。
    听说朝廷下旨由各县百姓自己选谏议员,每县选二十一人组成谏议院,范老爷顿时心头活泛起来:虽说谏议员既不是官员,也没有什么实权,那点儿补贴他更看不上,可总是个官家的部门、朝廷的机构,进进出出总和朝廷命官们打交道啊!不管怎么说,比管泥腿子的里正、甲生的面子大得多吧!
    去问问范文虎,族长没好气的告诉他:“只要你能选得起,我才不管!”所以他回来就找狗头军师商量了一阵子,然后高调宣布修桥铺路、施粥济困,想搏个范大善人的美名,到时候才能顺理成章的当上谏议员嘛!
    但他没想到,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要改变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谈何容易!可怜他在街面上锣鼓喧天的造势,浑不知茶肆二楼上已是骂声一片,范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了个遍。
    街面两边夹道看热闹的百。姓,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刻薄寡恩的范老爷居然做起了善事,而原因则更加新鲜:竞选谏议员!饶是临安人天子脚下见多识广,也成了头一遭看西洋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那些过去在范老爷手上吃过亏。的人,自然说他沽名钓誉,没安好心肠;可总有些不太清楚前尘往事的街坊,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范老爷改过了做好人,修桥铺路、斋僧济贫不也很好吗?
    一般街坊没什么相干,或者冷。眼旁观,或者叫一声好,街面两边铺子的掌柜们则不管情不情愿都站到了门槛外边,冲范老爷拱手作揖:“范员外宅心仁厚,善行福泽乡梓,佩服佩服……”
    “老板,去年除夕您喝了酒,不还骂姓范的卖给咱的。粮食里掺了沙子,叫他生儿子没**吗?”有个懵懵懂懂的小伙计不晓得掌柜的苦处,冒冒失失的问道。
    “去去去,小兔崽子!”掌柜的一个巴掌甩到他脖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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