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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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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千岁殿下没有多说什么,从胸前内袄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卷黄绫,放置在桌案上,又轻轻地将这卷黄绫展开平铺,露出一小段。

这种东西李佑见过不少,当即认出是一封诏书。瞧长公主那视若珍宝的模样,李佑心里猜道,难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先皇遗诏?

众所周知,先皇驾崩前很是做了一番身后事的安排。据李佑耳闻的情况是,因太子(现景和天子)年幼,所以先皇首先下诏由钱皇后(现太后)垂帘听政,并指定了张若愚(现已死)、彭春时(现为占坑次辅)、袁立德(万年不变)等大学士为辅政大臣。

最后先皇当着钱皇后、太子、大学士的面,口谕由归德公主(现加了个长字)在天子大婚前负责打理内宫事务、管教内监宫女,驻端本宫昭凤殿,并赐予归德公主密诏一封作为凭证。

这是很有历史意义的东西啊,也是长公主行事最大的法理依据。没等千岁殿下说什么,李佑便主动凑上前去,贴近了黄绫凝目细看。

一股特有的清香沁入鼻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它方才藏身之处,李佑心神荡了一下,又连忙收起,正事要紧。

露出的这段中,前面倒没什么,无非是一些授权和勉励的套话,但是最后却有几句不同寻常——

“太子亲政后,首位劝天子罢免大臣的内监中官,可请祖宗家法诛之。如违此诏,不得为朱家子孙!”

第559章 一定要见

暖和的屋子内,李佑脑门冒出两滴冷汗。段知恩向天子进谗言,迫使自己丢官,这是天子亲口暴露过的。岂不就应了“首位劝天子罢免大臣的内监中官”一句?之前并未听说过有其他类似的事情。

难怪长公主对段知恩毫不在意,在她眼里确实就是“土鸡瓦犬冢中枯骨”啊,段公公蹦跶的越欢快,死的也会越欢快。自己费尽力气设局对付段公公,简直就好像是儿戏。

太监说到底是皇家家奴,皇家对付太监,也许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哪用文官这样费力气。

还有,先皇的心境当真是深不可测,这句“诛杀首位劝天子罢免大臣的内监中官”里,权术内涵极其深邃,令人回味无穷啊。

归德长公主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情夫对着密诏钻研揣摩。不知过了多久,却见他再抬起头,满脸都是诚恳,亲热的叫道:“小心肝,我们仔细谈谈合作事宜罢。”

小心肝?归德千岁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个称呼让她很别扭。从来没有人这般叫过她,换成别人如此轻浮,大概要直接被拉下去打死了。

但此时从李佑嘴里冒出来,她却感到在古怪中又夹杂着别样的刺激,可这也太轻贱了!

好像堵在心口的石头被搬开了,轻松之余李佑十分兴奋,上前捉住了长公主的手,将鼻头凑到的她脖颈脸颊,不停嗅取那好闻的清香。

感受到情夫的热气,归德长公主的身子也渐渐酥软,半倚半靠的贴住了他。又闭上眼睛,迷迷蒙蒙的随波逐流,任由他施为。

李佑兴致昂扬,胡乱摸了几把,正要用力扯开碍事的衣物,却不料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音。有人在外面高声禀报道:“殿下!皇爷已经到了十王府中,要见千岁你。现等得不耐烦,派了中官前来传旨,召千岁立刻回去!”

关键时刻坏人好事,李佑险些破口大骂。但这嗓音他也是很熟悉,乃是归德长公主身边第一女官王彦女也,端的是凶悍泼辣不好惹,专擅指挥打手围殴成年男人。

王彦女十分负责,害怕长公主恋奸情热舍不得离开,以致违旨误了时辰,又补充道:“传旨中官已经在前堂等候,耽误不得,奴婢劝殿下即刻起驾回府!”

前后两声催促,归德长公主头脑恢复了清明。她推开身边人,略略整理了衣衫发髻,并收起桌上的诏书,重新塞入内袄胸前。又对李佑莞尔一笑,不慌不忙的雍然出屋。

送走了今天很异于寻常的情妇,李佑忍不住感慨道,难怪她这几天表现的那么非主流,完全没有以前杀伐果断的作风。没准她就是故意等着段知恩兴风作浪,然后在关键时刻充当大救星力挽狂澜,赢得一片称赞,顺便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这样当然比自己设计的那种先发制人、将危险消灭于无形的路线更夺人眼球。如果没有邪恶坏蛋,哪里会有伟大英雄?

慢慢走回屋中,李佑坐在堂上时,不由得回忆起那封很有意思的密诏。

“可诛杀首位劝天子罢免大臣的内监中官”这一句,实在奥妙无穷,越想越觉得先皇的帝王心机简直到了一个巅峰,幸亏他死在了自己穿越之前。简而言之,这一句是很考验人性的权术,而且是各方面的人性。

如果没有太监肯当出头鸟,太监势力自然是受抑制可控的,这个诏书就是由皇族掌握的决定性武器。

果有太监拥有的权力突破底线,自然成了出头鸟,那就可以被依诏处决,生死是操纵在皇家手里的,这个出头鸟完全对皇家够不成威胁。

但只处决那个出头鸟,杀鸡只为骇猴,却不继续杀,后来者就没有这个危险了。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太监势力不至于过于衰弱,能够对天子起到臂助。

同时,手持这个诏书的人如何使用诏书,也是一门精妙的学问。她可以公开亮出作为强大的威慑,也可以暗中藏在手里作为见血封喉的暗器,各有各的玩法,各有各的妙处。

不只是对太监,权力博弈中的各方都是连锁互动的。当诏书持有人对段知恩这样的太监具备了生杀予夺的权力后,文官方面又会如何反应?这里面的算计,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楚。

而且不要忘记,诏书里只是说“可”请祖宗家法诛之,而不是必须请祖宗家法诛之,又给了诏书持有者最大的裁量权。

想到这里,李佑突然发现,归德长公主今天非常诡异的有点温柔俏皮可爱,全无天下第二贵妇的风范,自己只当她内疚赔罪并很享受这种感觉,以至于小心肝之类的情话都脱口而出了。

但她亮过密诏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更没有坚决表态说“你放心,我会将段知恩杀掉”之类的话。而自己却被美色诱惑,忘了追根问底,只是单方面激动了。

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难道是打算拿这个当什么筹码?李佑纠结了,女人心思一旦飘忽起来,忒难猜!

不过有了这么一张足以制住段知恩的底牌,不管那个拿牌的人怎么打,李佑至少可以放心了,剩下的无非是程度问题而已。

归德长公主鸾驾回到府里,见到身着团龙常服的景和天子正在偏殿中,而他身边桌案上坐着自己的儿子。

她这弟弟正伸出两只魔爪,捏弄小柳儿那肥嫩的脸蛋。而小柳儿无力反抗,只能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对身为天下至尊的舅舅凶狠的怒目以对。

原来天子等待无聊,便命长公主府里将白白胖胖的小外甥抱出来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耍弄。

长公主令奶娘将小柳儿抱走,又挥退了下人,单独与弟弟说话。只听得景和天子长叹一声说:“近日我实在烦不胜烦啊!”

因为这是自家亲姐姐当面,也没有外人在场,天子便用我自称,没有用朕这个特殊自称。

刚从李佑那里出来,转眼又见到弟弟,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三岁,但城府历练给人的感觉却像差了一二十岁似的,归德千岁对此暗暗感慨。她没有去谈及为什么烦,只说:“那是因为你不明事理,等到明白后,自然就不烦了。”

景和天子顺口问道:“那要怎么才能明白?本来我觉得自己很明白,段知恩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归德千岁斟酌片刻,觉得自己或许会训斥人,但论起蛊惑人心的口才,还是李佑技高一筹,便道:“段知恩所说的都是他的道理,不是你的道理,听得多了,你自然就会混乱,所以你应该要有自己的道理,多听多想。须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可以去见见李佑,听听他的道理。”

“见他?等我得了空子就可以。”处于对姐姐的信任,天子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长公主叮嘱道:“一定要见,一定要听听李佑怎么说的,这对你有好处。”

第560章 真乃良师益友

年前朝廷上纷纷扰扰,口水满天飞,而在李家,预想中的清静悠闲幸福生活,并没有像妻妾们所期盼的那样如期降临。

做官忙,辞了官更忙,这几天李家堪称是门庭若市,访客不绝。李佑终日坐堂,不停接客,反而不得自由。做官上衙时,至少还可以开小差,但在家招待宾客,如何能怠慢?

短暂的歇息时间,李佑每每忍不住自嘲,自己简直比那教坊司里最当红的姑娘还忙。

也就今天他出去买煤,而且归德长公主突然驾到并阻绝宾客后,李家才稍得半日清静。

送走长公主的时候已经是午后,距离天黑不过一个时辰。但就这一时辰内,仍然有三拨客人到访,李佑不得不频频打断自己的思路去见客。

夜间一家人围在屋中吃晚膳,金姨娘很担忧年前带女儿逛庙会计划泡汤,对李佑问道:“奴家很是奇怪,都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为何老爷丢了官,反而登门的人更多?”

李佑颇为自得的说:“那是因为老爷我代表着正气!人心所向,得道多助,万众敬仰!为夫就是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别人自然慕名而来!”

是的,他刷出了大声望,别人也想蹭点小声望,大家互相配合而已。有点望门投止思张俭的意思,大名士张俭出逃,别人敢破家相容,也能名动天下;他李佑触怒阉宦被免官在家,别人来看望,也可以给自己加点名望。

满屋一片崇拜目光中,偏偏有个不和谐因素。关姨娘笑道:“夫君惯会糊弄我们女人家,缘故不止如此罢,出门在外应酬时拿腔捏调,回了家还说什么胡话。”

“那你说是什么缘故?”金姨娘问道。

“夫君赚过这场名声,虽然貌似失官居家,但早晚还得起复,估计人人都看得出来。所以现成的烧冷灶人情,谁不想做?”关绣绣三言两语戳穿了夫君的牛皮。

李佑大为稀奇,嘿嘿一笑道:“绣姐儿你也能看懂官场之事?”

“妾身驽钝,不懂官场。但是看到长公主今日公然来访,言辞之间对夫君处境毫不在意,便知道夫君必然有东山再起之日。她是何等样人,夫君你也不是没向我们说过,从她的态度便可以看出几分端倪。”

吃过晚膳,居然还有人来访,乃是礼部员外郎朱放鹤先生,不得不见。李佑原以为放鹤先生是当调解人来的,这活他没少做。

孰料朱放鹤对庙堂纠纷只字不提,见了面就问道:“贤弟你本是少年得志,猛然遭受谗言,如今罢官弃职,这心情悲愤不悲愤?愁苦不愁苦?凄楚不凄楚?忧伤不忧伤?哀怨不哀怨?抑郁不抑郁?烦闷不烦闷?困顿不困顿?”

李佑莫名其妙,放鹤先生问的这叫什么话?怎么好像专门期待着别人倒霉似的?

不过貌似他自从罢官后,心情不但不悲愤愁苦凄楚忧伤哀怨抑郁烦闷困顿,相反还挺舒畅痛快……不知朱放鹤问这些作甚,简直没法回答。

见李佑语塞,朱部郎摇头晃脑道:“自古以来,忧愤出好诗,愁苦出名家,你现在应当心有戚戚然啊,有无佳作出世?今夜求闻以飨我等耳目。”

李佑继续无语,出这么大事,自己确实忘了抄诗纪念。再一想,写不写诗真无所谓,如今他不需要靠写诗来帮助扬名了。

但看着朱部郎这个诗迷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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