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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部分

唐砖(1-21卷)-第551部分

小说: 唐砖(1-21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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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用不着渲染,鬼都不用出来,就能吓疯一两个,李二这是走火入魔了?抓鬼谁来不好,偏偏把自己这个不会武功,不懂法术的人派来。

    总算是还有良心,派了侍卫来帮忙,那些人没什么用处,不过壮壮胆子,撵一撵乌鸦还是不错的。

    云烨的《礼记》看了一点,再抬头的时候,就发现外面黑乎乎,刚才还打着灯笼四处巡逻的侍卫,一个都找不见了,被鬼吃掉了?

    “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

    孔子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颜之推说过,世上最滑稽的事情莫过于鬼神,李纲说过,君子不生怖,生怖鬼神侵。所以云烨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投入到《礼记》之中,不去考虑身外的事情。

    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抚摸自己的脖子,云烨僵着脖子转过头看,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张烂糟糟的鬼脸的准备,结果很失望,是破蚊帐不知何时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被风吹得左右摆动,没好气的把蚊帐甩到一边,继续看书,长孙说了,两个月的时间必须把《礼记》背会,就一定要背会,比起恶鬼,还是长孙可怕些。

    人只要不自己吓唬自己,就没有多少可怕的事情,云烨自喻是一个坚定地无神论者,当然也就不认为有鬼这回事,问题是脑子里全是一些可怕的镜头,娘的,贞子没事干都从窗户外面往进爬,这个时候才知道以前看了那么多的恐怖片实在是一种脑残的行为。

    居然下雪了,长安才入冬就连着下了两场雪,尿憋的厉害,很想就在屋子里解决,可是想到这是自己的蜗居,硬生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出门左拐,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痛痛快快的解决完,心满意足的回屋子,到了门口,他浑身的汗毛都束了起来,门口有两排脚印……

    李二叹了口气,站在大殿门口,遥望着黑乎乎的曲江回过头对长孙说:“为何朕的眼皮子跳的如此厉害,总感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陛下这是心思重,您放心,云烨不会有事的,妾身问过秦老国公,老国公说想要破这个迷局,非云烨不可,程知节也是这个话,牛进达虽然一言不发,却也没有反对,云烨经历过的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一个人穿越了莽莽林海,要知道那足足有一千多里地,如果没有过人的勇气和智慧,想要杀死窦燕山,脱离蛟龙的巨口,那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带回来的剧毒蜈蚣,孙先生私下里对我说,这种蜈蚣称为“飞天蜈蚣“专门吸食牲畜和人的脑浆,当年他在巴山遇到过,连夜奔逃了百里,想起来犹有后怕,您想利用袄教去送死,总要弄清楚那些鬼怪都是些什么人。晚饭的之前承乾问我,我故意说了鬼怪,然后又否认,不用想啊,承乾一定给云烨通风报讯了,有了准备的云烨一定会弄清楚这些事件的来龙去脉的。曲江那里已经荒凉的太久了,妾身知道玄霸之死一直是你心头的心结,你们兄弟二人感情最好,如果不是玄霸早死,你根本用不着这么苦,皇位也用不着沾染这么多的鲜血,弄得如今父子陌路,兄弟反目成仇,妾身就是想揭开这个谜团,将来我们死了之后,去见大哥,三弟也能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你我即使死了,也不会心安。”

    李二垂下袖子,身形萧瑟,背着手朝长孙摆摆手,这时候的李二,身形似乎都佝偻了下去,往日如同标枪一般的身形完全不见了,那个面对再险恶的场面都能谈笑言欢的皇帝也不见了,把自己的身形隐入黑暗,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当年的红拂女,堪称豪杰,一身的武功世间罕见,李靖都不是她的三合之敌,接受你的恳求,去追查玄霸的死因,失踪了三日,最后在荒冢间找到,人活着,可是性情大变,一年之中到了元日之时,总要疯癫三个月,云烨有通天之术,依然束手无策,只能勉强唤醒红拂,却无法彻底治好她。朕非常的担心云烨会重蹈覆辙,这些年朕自从登基开始,百骑司就把一半的气力用在了这上面,除了颜之推得到了“华胥之国“四个字之外,我们就只有曲江畔的这栋废宅了,朕把一个好好的皇家园林,生生的拆毁,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找不到事件的真相,朕死不瞑目。”

    



    *第三十二节 贱人理论

    一个土人猛地出现在云烨面前,张着大嘴,白白的牙齿似乎要择人而噬,两只手直直的伸着,云烨好像听见自己脑袋里面有一根筋绷断了,如果不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保持清醒,恐怕这时候早就口吐白沫的昏过去了。

    “侯爷,夫人让在下给您送东西,地太硬,挖了好久,这才挖通,手艺生疏了。”

    听了这话,云烨的七魂六魄才各安其位,黄鼠,吓死老子了,云烨已经感觉到自己又要尿裤子了,赶紧来到后面,重新尿了一遍,这才放心。

    “侯爷,您刚才不是已经尿过了么?怎么又尿?”云烨黑着脸看着黄鼠,这种没心眼的王八蛋不揍一顿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蹲下。”

    “为何?”黄鼠摸不着头脑,还是很听话的蹲下,云烨扑上去拳打脚踹之后,浑身暖洋洋的有说不出来的舒坦。

    “夫人都送来了些什么?”云烨接过包袱,摊在桌子上打开,很欣慰,这才是夫妻,一个知道自己丈夫在什么时候最需要什么东西的女人,遇到了就娶了吧,绝对不会错,云烨现在就充满了这种幸福感,多好的老婆啊,蘑菇粉,长刺的臂甲,软甲,手弩,可以塞在头发里的锯子,一双能够弹出利刃的暖靴,哦,不错,不错,春风散也有,老孙制造的麻药也不缺,有了这些东西,云烨认为遇到鬼都没关系。

    “你回去吧,你待久了不好,地道在哪告诉我就好。”

    黄鼠侧着头从耳朵里掉出很多的泥土,指指墙角,想说话,被云烨粗暴的推搡过去。等他进了坑,云烨挪过来一口接雨瓮盖在洞口上,回到了屋子里,躲在蚊帐里全身披挂之后,搓搓手,继续看自己的《礼记》。

    “天地之道。寒暑不时则疾,风雨不节则饥。教者,民之寒暑也,教不时则伤世。事者,民之风雨也,事不节则无功。然则先王之为乐也,以法治也,善则行象德也。”

    这套理论真是妙不可言。它事先把人分成不同的等级,加以定位:有人是“农夫”。有人是“庄稼”;有人是栽培者,有人是被栽培的禾苗。得到了“农夫”的关照,是福气,还得对“农夫”感恩戴德,感谢阳光雨露的普照沐浴。云烨在这段话的后面拿起笔墨饱蘸了浓墨,在后面批注,此乃贱人理论是也。

    自己辛辛苦苦的支撑书院,就是想让天下的贱人少一点。自立的人多一些,命运终归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在大唐自己就是一个异类,不管自己如何的向唐人靠拢,终归处处显露出不同,等自己把书院的学生全都教成自己的德行,怪人,怪事多了起来。自己就不显得怪异了,到了最后,不这样怪异说不定才是怪异的。

    书不需多看,只要理解就能自然记住,比如刚才的那段文字。将来用它来讽刺别人,显得多么的有学问啊,你是庄稼,你们全家都是庄稼,说不定挨骂的人还会乐呵呵的。

    窗外的寒风凛冽,雪沫子从窗棂的缝隙里钻了进来,落在书案上,回头看看火盆,云烨叹了口气,拿着火钳子把炭火拨旺,把剩下的鱼汤倒进红烧鱼里,搁在架子上咕嘟,千炖豆腐万炖鱼,等到炖的肉酥骨烂之时,正是下嘴的好时候,把剩下的一点雕胡饭倒在鱼汤里,看着热气蒸腾,鱼香四溢,云烨几乎有高歌一曲的**。

    寒夜孤灯鬼宅,多么和谐的环境啊,乌鸦已经不叫唤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躲风雪,就算是鬼,也不会挑这样的日子出行吧。

    想到唱歌,就会想起那日暮,那些简单的字句,会被那日暮演绎出别样的风情,这个瓜女子,越来越有味道了,就是不知道她和闺女在草原上好不好,现在的草原一定被大雪覆盖了吧,瓜女子不会再抱着羊羔取暖了吧,说不定啊,她骨子里就是一个草原人,如果现在去看她,见到她抱着闺女和羊羔睡在一起,自己绝对不会惊讶地。

    年纪越长,老婆越多,感情却越发的细腻了,尘封的往事不敢想,一想,鱼汤就熬干了,吃着有点焦糊的雕胡饭,云烨知道,这是老天在罚他。

    吃过了宵夜,云烨在斗室里踱步,在确认了地面都是实心的以后,他把目光转向了墙壁,李二给自己选择一间这样的屋子一定会有用意的,白天自己观察了整个废宅,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里的房子都是被人为地拆毁的,很多倒在地上的梁柱都很新,挂的漆也没有爆裂,敢拆除皇家园林的人,除了李二之外,云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胆量。

    刀柄逐寸逐寸的敲击了墙壁,没有发现暗门一类的东西,云烨忽然想起,公输木失踪过一段时间,谁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他儿子公输甲还跑到书院要人,老家伙失踪半个月之后自己回来了,但是不管谁问他去了哪里,老家伙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死德性,莫非老家伙也是被弄到鬼宅来的?

    明天找把梯子好好查看一下这个高高的屋顶,云烨做好了打算,就开始在屋子里缠绕丝线,一枚小小的铃铛就挂在枕头边上,吞下一颗白色的药丸,然后就把一点蘑菇粉放在火盆的边上,只要火盆上的火焰熄灭,水壶里不再往外冒水蒸气,蘑菇粉就会被烤干,如果有什么东西经过,就会被走动的风带的飞扬起来,云烨下的量并不多,虽然吞了解药,他还是不敢冒险,别鬼没有抓到,自己先疯上一天。

    如果真的有鬼怪,养在迷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按照云烨现在的想法,再这么添置下去,迷林就没人能进去了,云烨自己也不行。

    毯子上有一股子霉味,明天一定要在火盆上好好地烤一烤,这样睡觉纯属遭罪,强迫自己睡着,这是云烨在南诏的老林子里学会的一门本事,人不能被自己拖累垮,睡觉实际上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未来还有两个月呢,谁知道你会遇见什么。

    云烨睡着了以后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一个大头鬼在窗户前面走来走去,一条红红的舌头从天而降,只差一尺多就要碰到云烨的头,远处有女人唱歌,还有小孩子没有任何感情的哭号,很可惜,云烨听不见,他用毯子蒙着头睡的昏天黑地。

    大雪慢慢的停了,乌云也消失不见,大雪清洗过的天空就像黑色的幕布,点缀着无数的明珠,云烨床前有一缕冷月的清辉,一条黑色的带子,宛如活物一般在地上扭动,看起来比蛇更加的让人恐怖。

    独角戏唱的久了谁都会感到无趣,那条带子终于跳舞跳累了,缠绕在床腿上不动弹了,远远地地方有鸡鸣,带子似乎想要逃跑,可是被云烨的丝线挡住了去路,它好像不会走弯路,一次次的要去触碰丝线却又停下来,当鸡鸣三遍的时候,它就颓然倒地,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恢复成了一条衣带的模样。

    太阳照在窗户上的时候,有人敲门,云烨拉开房门,只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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