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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1875我来自未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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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袖高歌轩台前。

    天蓝水秀风吹散,

    高朋满座尽款款。”

    姚梵一听这诗,知道是周秀松夸自己,不由惊讶此人才气不凡,不敢说七步成诗,但是能够这般信手拈来,也是文学造诣颇深的了。

    杨家大爷半天只吃不说,如今见要赋诗,挠了挠头道:“我久不做了,随便吟个献丑吧。

    “长毛捻乱接大荒,

    海天愁思正茫茫。

    共来听君歌一曲,

    忘却身后裂土墙。”

    姚梵见他着眼点在于政治与社会现实,忧虑关注大旱,心下也是钦佩。

    蓝顺正见轮到他,想了一想道:

    “生儿不用识文字,

    熬卤贩盐胜读书。

    铁锅煮穿千金来,

    富贵荣华在火炉。”

    姚梵听得几乎要笑出来,心说这蓝顺正嘴巴可坏,骂人不吐脏字,最后还诅咒人家富贵荣华在火炉地狱里烤。

    郭继修听完当时就大怒,立即开口道:

    “一犬吠道何人和?

    衣衫褴褛乞丐歌。

    顺手牵羊正是贼,

    当送官府细细割!”

    姚梵听他骂的恶毒,貌似不但骂了之前上台唱歌的自己,还把蓝顺正的名字嵌进去,骂成了个贼,当真是够混蛋的了。

    蓝顺正却不生气,冷哼一声,自顾自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

    黄金山在一旁皱眉,心说这吟诗已经变成了骂街,自己还吟什么,况且自己从小跟着父亲在外经商,诗文一道荒疏的厉害,总不成去学郭继修和蓝顺正对骂吧?

    正当这时,门口竹帘挑起,姚梵转头看去,只见之前黄金山带着的那个娘炮小厮进了来。

    只见那伪娘一拱手,说道:“我是金山大哥的堂弟黄金英,我大哥不擅诗文,这诗便由我来带他制。

    除了姚梵和黄金山,其余人都纳闷,黄金山这个表弟以前倒是没见过啊?

    黄金山连忙道:“正是如此,就由我这表弟代我做诗。”

    众人知道黄金山底细,自然也不去刻意为难,只见那小厮却只睁大眼睛看着姚梵,开口便道:

    “万木旱欲枯,君根深独活。

    园中幡幕里,朗朗一枝开。

    风递幽香出,鸿鹄慕艳来。

    明年如应律,先发黄金台。”

    姚梵心里琢磨,这个死人妖开始两句还挺好,借着描写旱灾为背#景,用借代手法夸哥唱的一枝独秀,像是一堆枯木里唯一的鲜花。妈的,后面就是人妖求偶的节奏了!居然还敢自称鸿鹄……我擦!真自恋!

    他名字里占着黄金,古人拉关系又互称兄台,他这‘黄金台’是明显话里有话!诗里省略了他名字里的英字,其实是他在自称英台,我擦,你丫一个人妖也敢自比祝英台?妈的!你丫要是敢对大爷我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把你打成猪头!

    姚梵拧着眉毛瞪着黄金英,严正表明立场,作诗道:

    “天垮下来擎得起,

    世披靡兮扶之直。

    雄鸡一唱展红旗,

    乾坤赤遍东方白。”

    姚梵心说你丫明白了吧?老子是直挺挺的汉子,一点都不弯!老子的志向是举起红旗,当然,你不会懂红旗是干啥的,不懂我也不能教你,这可是秘密,嘿嘿……

 第44章 冲冠一怒

    44冲冠一怒

    那黄金英细听姚梵吟了诗后,便站在黄金山后面默默地品咋着其中味道,并不言语。

    听姚梵这诗吟罢,周秀松点头称颂道:“姚兄这诗,读来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气!与易安居士李清照那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比起来,亦不在其之下。

    只是易安居士那诗太过悲切,姚兄这诗却是雄壮,便是与当朝李鸿章李大人那两句‘丈夫只手把吴钩,三千里外觅封侯’比起来,亦不遑多让!读之实在令人血为之热!

    只是为兄不知,姚兄那句‘红旗’语出何典?我看倒不如换做‘宏图’来的妥当贴切,宏图大展之时,姚兄货通天下,如此才得大快活。”

    姚梵假惺惺呵呵一笑道:“周兄改的好,果然诗词一道,在于切磋啊,呵呵。”

    姚梵自然不会去把红旗改成宏图。这乱世里,个人的宏图,比起人民群众手中革命的红旗,那是差的十万八千里了。

    郭继修却突然阴森森挤着鼻尖,鄙夷道:“我大清天下是皇家的,八旗以黄为尊,皇上也是正黄旗,自然乾坤以黄为贵,姚梵你却要赤遍,当真是狂狈无人臣礼!”

    姚梵也不生气,笑道:“红遍才喜气,就要红色才好,中国素来用红色代表吉祥喜庆,代表春天和美好事物,红袖红酥手;红杏红枫叶;红妆红霞光,这些都是用红。天下红遍,正是代表普天下一派喜庆祥和之景,大清国运蒸蒸日上之势。

    如果照着郭兄所言,天下黄遍,那岂不是到处有人造反?个个穿上龙袍自称皇帝了吗?我看郭兄真是心理阴暗,图谋造反久矣,可谓是胸中无点墨,德败无人伦。狂狈妄言乱,意在天下黄!”

    郭继修哪里想到自己会被姚梵反咬一口,反而借着他自己的话去引申成造反,反诬陷他心里阴暗有鬼,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偏偏姚梵口才便给,有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这里在座的又都是对他郭家有意见,没人相帮他郭继修哪怕一句话,顿时把他气得直接站起身来,酒席也不吃了,看起来要总爆发。

    果然,只见那郭继修袖子一挥,尖利的骂出来道:“姚梵你这商贾小儿!只会红口白牙的辱没斯文!我与你同席,没得丢了读书人脸面!至于之前那破鞋,我本就玩剩下不想要了,你既然穿的合脚,拿去就是!”

    说罢立刻对周秀松一拱手:“秀松兄,区区不才,告辞了!”

    姚梵听了郭继修这话,紧紧握着拳头,脸上却冷冷的如一块万年寒冰。可要是细瞧,会看见他眼里全是烈焰,正在熊熊翻滚燃烧,那犀利的眼神坦白的冒着杀气。要不是顾及周秀松的面子,姚梵便要当场冲上施以老拳。

    此时任凭周秀松怎么劝解,无奈那郭继修已是恼羞成怒——他今天受的气已经积攒到了极致,如今爆发出来,哪里还肯留。

    周秀松无奈,只得跟在郭继修后面将他送出门去。

    姚梵见周秀松回来后面色铁青,知道定是受了郭继修的气。

    姚梵心中冷笑,心说谁叫你热脸去贴冷屁股来着?要当和事佬,却也要有镇得住场子的身份才行。

    姚梵一拱手,开口道:“周兄,我商号里也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待会贺万年大概还要来拜个晚场,讨你一碗面吃,到时候你就告诉他我已经来过,先回去了。”

    周秀松心说和事佬当到自己这个份上,事情不但没抹平,反而闹大了,真是面上无光,只得叹口气,送姚梵到门外。

    姚梵在周家门口聚齐了一众伙计,推着自行车与周秀松拱手道别。

    周秀松站在周家庄大门外,见姚梵带队骑上车,扬长而去。他在背后远远地望着姚梵的自行车队,困惑的摇摇头道:“怪人?……奇人?……洋人?……天垮下来擎得起,世披靡兮扶之直……真是好大的抱负……”

    山地车的铝合金扶手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妖异的金属亚光,时尚的荧光黄和浅草绿的车体油漆晃着人眼。任凭谁在1875的时空里见了这样的一支自行车队,都会突然感觉到一种带了暴力美学般的视觉冲击。

    姚梵没骑多远就问:“世成,郭家庄是什么方位?”

    边上骑着28农用的贺世成道:“便是一直向南二里,有个岔路拐到东边,沿着路走到底,大约六里路外就是。”

    姚梵闻言,大声道:“伙计们,都停车罢!”

    听见姚梵下令停车,伙计们立刻捏闸,一个个下了车来站着,望着姚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姚梵踢下车架子把车撑好,看伙计们都在注视着他,便满意的走到他们当中说道:

    “伙计们,你们一定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停下车在这里和你们说会话。

    我告诉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刚才在后面受了委屈,受了欺负。”

    六月,周围田地里的麦子已经熟了,只是一个个壳里空空,灌不进浆水。姚梵不知道,自己的伙计们这段时间从他每晚说的故事中,体会了多少。

    麦穗们如同聆听者般,在风中摇摆着。

    姚梵扫视了一下大家,他那因为体谅而闪亮的目光如乡间的风般,爽快地吹走了伙计们心头的闷热烦躁。

    “你们也许会想,东家怎么会在乎我的委屈?东家在里面坐着听戏,伙计在外面蹲着等,这种不平等是常理,甚至你们有些人会觉得天经地义。

    我姚梵说我理解你们的委屈,你们信吗?你们相信地位不平等的人与人之间,会有理解存在吗?”

    李海牛言辞振振地道:“俺信!东家心里一直装着俺们!俺看的出来!

    人家家的伙计,有哪个被叫进园子里看戏了?只有咱家的伙计才跟着东家沾光,进了戏院子!”

    周第四双手拨开他前面站着的两人,满脸热忱地站在姚梵面前道:

    “就是!俺们摔了周家的碗,东家也没怪俺们,东家是活菩萨,知道俺们这些下面人心里咋想的!”

    姚梵听到这,心里感动,说道:“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想的,我没问,也没和你们解释,可我现在告诉你们,我非常地在乎你们!

    在我眼里,你们这些伙计就是我的弟兄们,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有一千个人,那我就是千手观音!你们有一万个人,那我就有一万条坚强的臂膀!你们有十万个人,我就能拯救天下苍生!

    将来,你们要和我手挽着手,一起闯荡天下南北。

    每天,太阳的光照在我们身上,一样的暖和,照在我们的碗里,一样的吃食,这才是公平!”姚梵说到最后公平二字,忍不住大吼起来。

    李海牛的黑脸在阳光下晒得红通通的,他的血已经被姚梵说的沸腾,他高喊:“东家你对俺们好!俺们看得出!

    大家伙都看到了吧?那周家管家被罚了月银,可俺们捏?什么罚都没有!您还叫世成来安抚我们,叫我们别跟周家置气。

    俺们都晓得哩,东家你的心里装着俺们!”

    众伙计闻言,激动地纷纷点头,木工班长李君叫道:“东家对俺们,没的说!俺看的出,东家拿俺们当自己人!东家连吃饭都和俺们一起在院子里吃,东家!你的心,俺们懂!”

    姚梵道:“你们眼睛是明的,心是亮的,这点和我没有不同,我希望你们永远都这样,睁着眼活着!

    可大家伙知道吗?这世上,有些人的眼睛是瞎的,他们不把人当人看!这些人的心是黑的!要把人当畜生来凌辱宰杀!”

    说到这里,姚梵高高挥舞着拳头叫道:“那个郭继修!就是这样的瞎了狗眼的黑心狼!

    从我到青岛口,他就想要整死我!刚才在周家,又明摆着和我势不两立,我估摸着,他大约是就要对我动手了!

    大伙想想,他要是整死我了,今后你们会咋样?”

    王贵闻言,龇牙咧嘴得焦躁地嚷起来:“谁要是想整死咱们东家!那就是要咱们倒号!要大家伙没饭吃!

    妈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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