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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大宋帝国征服史-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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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在一片混乱的言论中,当然人们需要一个准确的说法,就只能来看官方的意见。

    回到东宫寝殿之中,吴陆指挥着宫女内侍为赵伯安更衣洗漱。他的父皇还没有从西山的大报恩寺回来,他并不需要先去赵瑜那里回禀今天的典礼。

    赵伯安正在更衣,一个才七八岁的男孩子跑了进来。举着张字在赵伯安眼前晃着。

    “父王,这是儿臣今天写的功课。你看怎么样?”他是赵伯安的长子,赵师弘,长得唇红齿白,十分得惹人喜爱。

    赵伯安低头看了看,这抄得是论语。不过八岁,一笔大字已经写得像模像样。

    “写得真不错。”

    赵伯安笑着弯下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他这个长子聪明伶俐,不仅他视如珍宝,连在父皇母后面前,也是深受喜爱。赵伯安是伯字辈,而他的儿子则是师字辈。已经有了四个儿子,长子今年才七岁,下面的三个,都才有两三岁。

    赵伯安拉起儿子的手刚走了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晃,一下就晕倒在地。就在这一天,太子一病不起,药石无用,十日后,便薨于东宫庆年殿中。

    失去了受人尊敬的太子,潜藏于下的暗流开始翻涌,洪武朝的时局如同抹上了一层阴影。

 第十六章 传承(二)

    大宋洪武二十八年六月初一。// 己未。【西元1153年6月24日】

    北京顺天府。

    长安大街上。鼓乐齐鸣,一支游行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数千之众。而在街旁围观的百姓,更是有多达数万。

    一行乐班吹吹打打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舞狮的汉子。而队伍的中段一队骑手,一个个骑着高达五尺多的大食骏马。只是看他们骑在马上的动作都有些僵硬,而且肤色却更近似与水手的黝黑。在骑手们的最中间,如同众星捧月,一名肤色黝黑如炭,肌肤坚硬如铁的精瘦汉子,昂首挺胸,享受着周围羡慕的目光。

    “那是从蓬莱洲回来的薛校尉!”

    “除了远行万里的薛定锷校尉,还会有谁这般气派?!”

    “听说极东处的蓬莱洲,土地比大宋还大,而人烟稀少,金银遍地,物产更是有别于我神州。是个上天赐于我大宋的土地。”

    “多亏了薛校尉这等英雄,向东去的探险队有那么多,也就他一人带着物证回来了。”

    “那也多亏是六大王慧眼识人,向官家举荐的功劳。”

    “六大王如今立了大功,这储君之位也越来越近了。”

    赵师弘站在人群中。听着身边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距离他父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六年,但在赵师弘的心中,仍时不时的想起六年前在东宫中的岁月。

    不过在太子伯安病逝六年后的现在,洪武皇帝明年就要过六十大寿了,可继承皇统的储位依然空悬。在诸多皇子之中,能出来争夺皇位的,只有三人。二皇子晋王伯诚,四皇子鲁王伯瀚,以及六皇子秦王伯铭。

    这三人都是嫡出。老二和老四都是前任明肃皇后所生,与故懿文太子是一母同胞。而六皇子伯铭,则是如今的陈皇后所生。洪武朝排名前六的皇子,属于单数的老大、老三和老五都是早亡。而双数的三人,都有继承皇统的资格。

    虽然自古就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但如今的嫡长晋王赵伯诚实在让人无话可说,比起故去的太子,无论从人望还是才能,或是品德上,都是差得太远。晋王府中经常有婢女和内侍被鞭死,用芦席包着从后门中送出。而且晋王贪花好色,每年买来的美女数以十计,甚至还有他狎玩男童的传言。因为这些事,晋王多次遭到言官弹劾,连王位也被贬过一次,最近才又升回来。若非这些腌臜之事,他的储位早就定下了。

    而四皇子鲁王伯瀚,虽然比起他的二哥来,论人品算是敦厚。行事也是稳重,才能虽不算出色,但作为太平天子也足够了。但有一点,就是他性子太过懦弱,畏妻如虎。鲁王妃是赵瑜母舅族中的女儿,身份显贵,只是脾性如同河东狮。在她的威压下,鲁王现在连一个侧妃也没有纳过,同时也近不得任何一个侍女。年近四十,就只有嫡出的一子一女。就算不考虑子嗣单薄对皇位稳定的影响,朝堂上下也得担心日后大宋会出一个武则天或是汉吕后。

    到最后,就是六皇子秦王伯铭。论才能,他在军学中是以第三名毕业,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才将探花郎让给了他人。论人望,他多年来举荐并资助了不少年轻人,其中多有如东行蓬莱大洲的薛定锷这样的才华横溢之辈,如宁易、如陆游,与他交情深厚的同学,也无不是才干卓异。在人们的口碑中赵伯铭是有名的贤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只是秦王有一点问题,就是与兄弟们并不和睦。对他的两个兄长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甚至对故太子也是有过几次半公开的嘲笑,同时他还对他的弟弟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平常也根本不来往。所以在宗室中,赵伯铭得到的反对声是最高的一个。

    不过天家无私情,赵师弘很清楚这一点。如果他的六叔真的能保持现在的名声不坠,储位多半就会落到他的身上。

    “大郎?”一个尖利的声音唤醒了赵师弘的沉思。回过头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迈内侍正站在他身后,用着关心的目光看着他。

    吴陆是从他父亲赵伯安少年时就开始服侍的老人,在岐王府。也只有吴陆才能凭着老资格称他一声大郎。若是其他内侍宫女,都是唤被封为岐王的赵师弘做大王。

    也许是怀念故去的太子,也许为了补偿被迁出东宫的太子遗孀和遗孤,在赵师弘三年服满之后,赵瑜便下旨封了他做了岐王。在第三代的孙辈中,赵师弘的恩遇算是独一份。不过,这远远比不上旧时的荣光。作为太子的嫡子,也是未来的皇帝。赵师弘在八岁以前,都是整个东宫中的核心,受到所有人的关注。不过现在,知道大宋有一个岐王的,也没有多少人。

    赵师弘对忠心的老仆笑了笑:“走了半日,我也累了,去揽胜楼上楼上坐一坐罢。”

    高达七层的揽胜楼,从起建时就请了当今的营造大工设计。每一层都是名家手笔,雕栏画栋,其富丽堂皇处,比起西山大报恩寺的琉璃宝塔,也不遑多让。

    主仆两人走上楼梯,一层的高度就有三丈多。楼梯也有三四十阶之多。不过揽胜楼虽高,但在北京城却并不算出奇。

    这些年来,北京城内外的建筑越建越高。从太行山中开采出来的石材运抵京中,再加上水泥和钢筋的大量运用,城外新区中的出租公寓,普遍达到了五层六层。按照最近颁布的新制衡度,基本上都在二十公尺上下,甚至超过了北京城墙的高度。

    如果不算揽胜楼这样的大酒楼,顺天府如今逐渐就形成了城外高,城内低的局面。不过比起居住在高楼上的狭小空间里,独门独院的宅邸总是更受人欢迎。但京中地价房价腾贵,外来的普通百姓买不起独门的宅院,就算低品级的官员也是一样买不起,所以都只能住到多层的公寓中去。

    随着居住地的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也随之改变。别的不论,就是在前朝,粪便等污物,并不是排进下水道中,而是有专门的粪车粪船来搜集,从城中居民手中购买,再转卖给城外的农民,虽然粪钱每天一文两文的看起来不起眼,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从事这项工作的,在大宋的各个城市,粪行行会都是个很大的势力。

    但到了北京立城,就禁止了粪车进出城中——粪水是传播疾疫的源头之一,同时也不符合卫生。污物通过下水道流出京城。而如今高楼林立,下水管道更加精巧,从楼顶一直连到地下。比起旧时,干净整洁了许多。

    赵师弘和吴陆上了揽胜楼楼,却没有去更高层。在揽胜楼上,每高一层,菜价便贵上一分。若是在第七层上。就算一人独酌,少说也要吃掉十几贯的银钱。

    两人就僻静角落中坐下,揽胜楼上,各张桌位都是以屏风围起,却像一个个包厢一般。且揽胜楼的梁柱中,在建造时就埋设了密密麻麻的铜质管道,冬季通热水,室内温暖如春而无烟火气,在现在的夏时,则通冷水,楼中则是十二分的凉爽宜人。

    对于这座京中排名前五的大酒楼,赵师弘是熟门熟路,连他坐得位置也是两年多来固定的地方。随便点起了几个招牌菜,要了一壶淡酒,赵师弘便安稳的透过窗棱观赏着揽胜楼周围的景色。只有在这个角落,他才能感受到难得的宁静。只是,他的宁静却一下被打破。

    “这是什么烂货?!这也叫船?!”

    随着一声惊动整个揽胜楼的大吼,一打厚厚的蓝色图纸被丢了起来,在空中飘散,其中一张飘飘荡荡落到了赵师弘这里。

    吴陆捡起来呈给赵师弘,只见图纸上面全是线和数字,他一个外行人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听隔壁传过来的吼声,这应是船只图纸的一小部分。

    赵师弘少年心性,凑过去透过屏风的缝隙,看见坐在邻桌的两人。一人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就是他站起来将图纸散得到处都是,而他身上还佩戴着船作工师的银质徽章,看起来身份并不低。另一人则只有二十出头,相貌普通,带着的徽章却是锡制,是最底层的造船匠。

    那名中年工程师现在正瞪着眼睛,指着年轻人的鼻子大骂:“你这除了胡思乱想,就不知道正事的蠢材。我让你将飞剪船的船首改进一下,你却给我这玩意儿!?这种遇浪就沉的王八舰,拿到学会上去,能让人笑上一辈子!你还想让我来推荐,我的名声已经给你拖累得够多了!”

    中年工程师骂了两句后就要走。青年上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只是中年手一甩,就将青年甩拖,大步的走了出去。留下的青年呆呆的站了半刻,脸上五味杂陈,最终垂头丧气的蹲了下去,从地板上捡起散落的图纸来。看着他缩起来的背影,让人感觉着有些可怜。

    赵师弘将视线收了回来,回头看了看吴陆。

    吴陆服侍了赵师弘这么些年,就跟腹中蛔虫一样,凑到赵师弘耳边低声道:“大郎,是不是想招过来说几句?”

    赵师弘点了点头:“就请他过来一下。”

    吴陆受命,拿起飞过来的图纸,便走到了隔邻的包厢中。

    青年正蹲在地上一张张的拾起图纸,抬头一见隔壁过来一人拿着自己的图纸,以为是被刚才的吵闹惊到,面色顿时赧然。拿起一叠子还没有整理好的船只蓝图,站起身弯了弯腰,连声道歉:“方才打扰朋友了,俺立刻就走!立刻就走!”

    吴陆笑了一笑:“先生误会了!我家少主对造船颇有几分兴趣,能否请先生过去赏面一叙。”

    青年闻言很明显的便是一愣,吴陆的身份只看到他的那张满是皱纹却没有胡须的老脸就知道。虽然今朝天子放开了禁令,民间家中眷养的异族奴隶也都可以阉割使用,但真正能使用得起阉奴的,除了皇室和藩国,也就只有一些豪门富室。

    青年一下子便兴奋起来,一个怀才不遇的年轻匠师或是探险家,在失落的时候偶遇了一个愿意解囊资助的贵人。在慧眼识人的伯乐支持下,年轻人的探险或发明大获成功,最终名利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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