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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部分

江山美色-第804部分

小说: 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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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王伏宝已决定,无论如何,最近都要找窦建德谈论下形势。这江山辛苦打下,不能一朝尽丧。
  突闻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王伏宝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书信,倒扣压在案头。对于萧布衣所谓的招安,他是嗤之以鼻,可也问心无愧。虽不认可窦建德眼下的策略,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次他召集罗士信、刘黑达前来,就是商议破解东平大军之法。
  就算是王伏宝,都不能忽视有如猛虎的东平大军。
  眼下窦建德虽克黎阳,可张镇周等人,却如狗皮膏药般,死死的贴住河北军,又像千斤重担,扯住河北军前进的步伐,让河北军每次迈进,都要付出极大的气力。
  张镇周、秦叔宝、史大奈、程咬金和裴行俨五人,不是沉稳老辣,就是身经百战,要不就是勇猛难敌、作战果敢,这五人哪个都可以独挡一面!
  东平处于河南、河北、山东交界之地,亦是河北军、徐家军和西梁军激战之地。
  退一步可退百里之地,萧布衣视之甚至比黎阳还要重要,是以绝不放弃。以往西梁军作战,少则千余人,多则不过三五万,西梁军素来都以精兵对决为主。可东平会战,萧布衣先后投入已达七八万的兵力,更将手下五员猛将留在这里,可说是对于此的极为看重,寸土必争。
  眼下在张镇周、秦叔宝的指挥之下,互相配合,攻击退防有如行云流水,王伏宝三人应对五虎,也是殚精极虑,不敢有一分大意。
  帘帐一挑,罗士信举步走入,王伏宝心中有些不满。他其实很有些鄙夷罗士信的为人。罗士信虽用兵不差,可先叛张须陀,后叛李密,可说是无信无义之人,要非顾及窦红线的脸面,王伏宝早就建议轰罗士信出去。
  这是王伏宝的军帐,罗士信大摇大摆的进来,也不通禀,更让王伏宝不悦。
  可顾全大局,王伏宝还是压住不满,哪里想到罗士信走过来,冷冷道:“听说东都有书信给你?”
  王伏宝舒了口气,“不错,”
  “给我看看,”罗士信伸手过来,冷然道。
  王伏宝气急反笑,“罗士信,要知道,这是东都给我的书信,而不是给你。我为东平行军总管,你不过是个将军,职位尚在我之下,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要?”
  罗士信要和王伏宝心平气和的商量,王伏宝问心无愧,就算给他看看书信也是无妨。可罗士信这般口气,简直就是怀疑王伏宝和东都暗中勾结,王伏宝再好的脾气,也是无法忍耐。
  听王伏宝不满,罗士信冷笑道:“你若心中没鬼,为何不敢给我看看书信?”
  王伏宝一拍桌案,怒喝道:“罗士信,老子跟随长乐王的时候,你小子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老子心中有鬼无鬼,轮不到你小子来说!”
  罗士信脸色微变,上前一步,目光已瞥到书案那封书信的上面。
  王伏宝冷哼一声,并不退让,罗士信突然手如电闪,已向书信抓去,王伏宝怒气难平,反手拔刀,一刀斩下。
  他拔刀出刀,快不可言,疾风未至,寒光先临,罗士信心中微凛,顾不得抢信,缩手拔枪。
  他长枪和旁人不同,不用之时,化作三截,背负在背上,有如短棍。
  王伏宝一刀削出,极快极厉,罗士信后发先至,竟然不遑多让,只听到“咯咯”两声细响,罗士信手中短棍已遽然暴涨,尖端探出个枪头。
  他振臂急刺,奔的却是王伏宝的单刀。
  “叮”的一声脆响,王伏宝单刀荡开,脸色微变。众人都是窦建德的手下,虽是朝夕相对,可从来没有比试,虽知道对手不差,可到底如何也不知晓。王伏宝怒急挥刀,罗士信仓促出枪,可罗士信还能一枪刺中王伏宝的单刀,速度已稍胜一筹。
  不过王伏宝挥刀之际,示警之意更浓,并非全力以赴,这次被罗士信击中,脸色微沉,手腕一震,单刀竟然发出“嗡嗡”鸣响。
  罗士信暗自凛然,知道王伏宝动了真火,不敢大意。见烛光下,刀影如蛇,双眸凝望,手中长枪却如山如岳,巍然不动。
  枪刀相交,激起一阵疾风,吹起了桌案上那封书信,飘荡在空中。可二人如临大敌,均是不敢去抢那封书信。
  书信飘零,就要向地上落下,一只手伸来,轻轻的拈住了书信。罗士信见那人手掌宽阔,五指茧子厚重,心中微凛,扭头望过去,只听到“嚓”的一声响,王伏宝收刀归鞘,恭敬道:“属下参见长乐王!”
  罗士信抬头望过去,就见到窦建德一张宽容的脸。
  罗士信头一昂,本待说什么,窦建德扭头过去,坐下来道:“大伙是兄弟,何必刀枪相见?”
  他声音轻淡,可罗士信也收了长枪,窦建德身边站有一人,却是刘黑达,二人没想到长乐王竟然离开黎阳,赶到东平,不由讪讪。
  王伏宝道:“启禀长乐王,方才不过是场误会。”
  罗士信冷哼道:“真的是误会?”
  王伏宝问心无愧,却被罗士信逼的心头火起,“不是误会是什么?”
  罗士信才待再说,窦建德沉声道:“士信,大敌当前,岂可自乱阵脚?”罗士信舒了口气,竟不言语。
  王伏宝毕竟是识大体之人,见罗士信不再言语,也不咄咄逼人,简要道:“长乐王,这份信是萧布衣派人送来,我正疑惑之时,罗将军赶到,想是疑我叛变,这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罗将军也是好意。”
  罗士信嘴唇动了两下,眼中满是错愕,可转瞬,又变成了敬重之意。他自忖,若是方才王伏宝这般对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原谅,想及这点,扭过头去。
  窦建德笑道:“这信,我可看得?”原来他接过书信后,看都没看一眼,王伏宝一笑,些许豪气,“当然看得!”
  二人一问一答,相视一笑,窦建德扫了一眼书信,落寞的笑笑,“萧布衣此乃挑拨离间之计。”
  刘黑达重唾了一口道:“这小子就好使这些龌龊的法子。”罗士信心中微凛,窦建德却长叹道:“双军对战,只要能取胜,方法又有何优劣之分?他一纸书信,看似热忱,想要招安王兄弟,可他实在小瞧了我窦建德,更小窥了王兄弟。”
  窦建德几句话说穿萧布衣的心意,已让王伏宝心中怒气尽消,哈哈大笑道:“有长乐王今日一言,王伏宝死而无憾。”
  王伏宝满是豪情,窦建德却是微微蹙眉,只是转瞬变成了温和的笑容,“虽说疆场生死难料,可眼下我们不能死,只能胜,王兄弟,刘兄弟,士信,过来一叙。”
  他伸手一招,顺便展开了桌案的地图,王伏宝、刘黑达马上围了过来,罗士信却是犹豫片刻,突然道:“萧布衣倒没有小瞧我罗士信,王将军,方才若有得罪,请你见谅,”
  王伏宝一笑了之,“若兄弟们都和士信般,那我也不愁了。”
  窦建德听出言下之意,又是皱了下眉头,可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凝望地图道:“张镇周、史大奈、秦叔宝三人固守巨野、雷泽、郓城三地,遥相互望,以烽火为号,互为支援,程咬金、裴行俨一正一奇,握游击之兵,散在城外,让人防不胜防。据我所知,他们粮草充足,挺到年底都是不成问题,你们有何妙策破之?”
  刘黑闼道:“长乐王,我等战线拉长,兵力分散,他等足有七八万大军,又有铁甲骑兵助阵,想破之并不容易。”
  刘黑闼是越挫越勇,虽知困难,却不畏惧,可他说的和不说没什么两样,
  窦建德哂然一笑,“当然不容易,不然我也不会亲自前来,王兄弟,你有何妙策?”
  王伏宝忧心忡忡,却不好打击士气,皱眉道:“我们或许可以退……”
  “退?”窦建德微有诧异,“退到哪里?”
  王伏宝谨慎道:“如今大军激战东平,他们粮草充足,我等却要从河北远道运粮,本来长乐王本意是取黎阳仓储,做进攻东都之根基,却没有想到,东都竟然一把火烧了黎阳仓……”
  虽事隔已久,窦建德听到这里,仍仰天叹息,“他们的确够狠辣。”
  王伏宝小心翼翼道:“我等远道运粮,恐粮秣不济,徐圆朗虽和我等联手,却爱惜兵力,不肯全力以赴,这才让张镇周支撑许久,如果我们一退,将西梁军拖出东平,他们的守势一破,我等机会就来了。”
  “不能退,”罗士信硬邦邦道,
  王伏宝叹口气,“罗将军可有破敌之计?罗将军可要知道,秦叔宝不好对付,”他口气隐有嘲弄之意,罗士信脸色阴沉,原来罗士信在东平,作战的主要对象却是秦叔宝。
  秦叔宝虽是病怏怏的人物,可绝对是东平诸将中最难啃的骨头,秦叔宝甚至比张镇周守的还要稳!
  秦叔宝用兵不拘一格,罗士信几番搦战,双方互有胜负,可秦叔宝绝不贪功冒进,罗士信虽锐气十足,拿秦叔宝却是半分法子都没有。
  窦建德见罗士信隐有怒气,微笑道:“不能退,又如何?”
  罗士信吸口气,“不能退,只能进!要知道西梁军就是要磨去我等的锐气,去年冬季一战,我等无功而返,已士气低落,这次倾十数万大军来攻,若是再行退后,只怕再无进取东都之心,若依我意,可暂放东平不理,我等大军可兵合一处,过济阴径取荥阳!”
  王伏宝道:“难道罗将军要效仿李密、杨玄感的行径?”
  罗士信冷冷一笑,“王将军若是连战的信心都没有,何谈一胜?”
  王伏宝脸色微红,“罗将军,战不战,只看谁还在抵抗西梁大军就已知道。我王伏宝虽是无能,可并不贪生怕死,只要长乐王喜欢,这条命送在东平又能如何?可眼下这些河北军,均是我等出生入死的兄弟,凭一时血气,将他们置于死地,我等于心何忍?”
  他铿锵而谈,虽是针对罗士信,暗中却是对窦建德所言。
  窦建德如何听不出,又是皱起了眉头,
  罗士信见王伏宝苦口婆心,终于换了尊敬的脸色,“王将军,其实我虽说进,本意却非要取东都,想李密、杨玄感前车之鉴,我如何会重蹈覆辙。我说进,用意有三,一来若能取济阴,攻荥阳,顺便将东平纳入长乐王的疆土,无疑鼓舞士气。二来张镇周等人固守不出,我等若攻荥阳,他等必将断我后路,他们若是出兵,我等能以伏兵袭之,可破西梁军,说不准还能攻陷东平。”
  王伏宝皱眉不语,却承认罗士信说的有几分门道。
  窦建德颔首道:“那用意之三呢?”
  罗士信得窦建德鼓励,精神一振,“我等若取荥阳,可不必拘泥定势,反倒可顺河南下,去取江淮之地,萧布衣看似勇猛,其实却有极大的漏洞。”
  窦建德精神一振,“他的漏洞在哪里?”
  “他的漏洞在于他的疆土扩张太快,人心不稳,虽看似兵多将广,但显然,他所有的悍将均是用于河北、山东左近,内地却少良将镇守,我等若顺运河南下,逼近江淮,可趁江淮军归顺不久,军心不稳之际,发动他们归附。王世充被萧布衣所逼,若得我等相助,当能兵合一处,到时候,我等进可取东都,退可下江南之地,总比退守河北,被人瓮中捉鳖要好很多。”
  窦建德轻拍桌案,含笑道:“士信眼光独到,此计不差,”
  王伏宝本想说些什么,见窦建德如此,沉默无言,窦建德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当商议诱敌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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