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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部分

铁骨-第381部分

小说: 铁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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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请问这小瓶子上面的黄色标签写的是什么?”
    安毅笑答:“写的是‘万应百宝丹’,这三个字是发明这种特效药品的曲焕章先生的名字,在我原先的军队里,官兵们也把它叫做云南白药,这种非常有效的药品来自于我国西南的云南省,瓶子里的药粉是白色的,所以不识字的官兵们图个方便也叫它云南白药。这次多得朱培德将军慷慨赠送五百瓶,我们的伤员受惠甚多无比感激。”
    “请问朱将军哪儿来这么多的药啊?”边上的富兰克林医生用生疏的官话问道。
    安毅回答:“因为朱将军本身就是云南人,他率领的军队百分之七十来自云南,因此他有这种特效药并不奇怪。不过,如今他也剩下不多了,下一批药品至少需要半个月后才能到达。”
    说到这里,安毅看到几个医生眼里渴望的光芒,心念一动,立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聚在这儿了,也明白他们想了解什么,当下解释道:“这是一种中成药,其主要成分是一种叫做‘三七’的植物,英语和德语怎么翻译我也不知道。
    至于这种药的配方,至今没有任何人了解,很多人包括道教的中医大师都不能辨明其中成分和配比,我们万寿宫药神殿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不断总结摸索,制出的药品至今仍然无法达到这种药品的一半疗效,因此这种药很珍贵,也很难买到。当然,疗效这几天各位都看到了,非常好,对消炎和消除淤血、帮助断骨生长、愈合创口和止痛很有效。”
    克鲁泽将安毅的话翻译过去,医生们都频频点头,称此药为奇迹,都想知道这种药的出处和生产方式,无奈安毅也不懂,大家只能唉声叹气不了了之。
    克鲁泽随即和往常一样陪着安毅巡视病房,一个劲儿地夸奖安毅的官兵们纪律好,有礼貌,个个都很坚强,安毅毫不客气地回答我的兵都是最好的。
    杨斌基本痊愈可以出院了,他看到安毅到来,连忙迎上去一起走向隔壁胡家林的病房,胡家林斜靠在床上看书,对安毅和杨斌点点头问道:“保安团的成立事项安排得如何了?”
    安毅搬来张凳子坐下,低声回答:“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和我们新式训练服一样的黑色军装已经生产出一千五百套,包括多功能作战背心在内,军服厂每天能生产四百套,再干几天基本满足需要;帽子要麻烦些,我刚设计的新式军帽工厂工人一时还不熟练,帽徽还是青天白日星,印制的新式臂章取代了胸前名牌,军衔与军队一样不改了;焕琪已经拟定好五千官兵的编制报告,明天我进城就给德叔送去;武器是现成的,装备三千人没问题,只是没有重机枪和迫击炮,这两样得等上一个月,过几天咱们年初订购的八千套捷克式轻机枪散件就要到来,争取两个月内将我们组装的轻机枪配备到班一级,手枪还得买美国佬的柯尔特,不再配备驳壳枪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我们自己生产的改进型花机关枪还得等三个月以后才行,以目前的钢材绝对做不好,汉斯说要四十五天至五十天才能将材料运来,新枪的重量可能多出一点六公斤,原因是枪管加长了,弹容也增加到三十发,不过枪托会变得短一些轻一些,昨天我去小胡子那里看了看,几次改进后基本定型,这家伙是个天才!”
    胡家林高兴地点点头:“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啊?要不是有事情干我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老丁和弟兄们闲不住了,几次问我找点事让他们干,省得麾下弟兄无所事事,整天到湖西那几家窑子里瞎混。
    我心里琢磨也该让弟兄们轻松一些日子了,这几个月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需要适当地休息一下。我还想等你肚皮拆线之后,一起到赣江边上的霞山走一趟,那儿有个真武观是咱们的人在主持,我想把军械所工厂和特种大队训练基地定在那里,把无线电伪装天线架到山上去,那里有山有水林木高大茂盛,边上是宽阔的抚河湾,距离咱们的老南昌驻地仅八公里,三面环水易守难攻,稍微整修一下就很好用,修条能走卡车的砂石路即可。”安毅将消息告知胡家林。
    胡家林挺着急:“我下周就可以出院,整天躺在这儿憋得慌。”
    “别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别留下什么后患,从现在开始至少有半年时间喘口气,只需半年咱们将会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加上新装备的大量运用,战斗力只强不弱。
    等老丁他们休息好再训练一个月左右,我们就得动一动了,很多恩恩怨怨该了结的就得尽快了结,否则弟兄们心里窝囊啊!”安毅低声感叹。
    胡家林点了点头:“刘首江和李铮鸣在哪儿?还有陈志标和陈侃呢?”
    安毅叹了口气:“刘首江和李铮鸣扔下数百受伤弟兄临阵脱逃,而不抓住宝贵的时间转移分散,致使数百毫无抵抗的弟兄惨死还搭上窦方和一个分队弟兄,罪不可赦!而陈志标和陈侃两个,想来想去老子真下不了手啊……”
    “别跟我说这些,你下不了手让我来。”胡家林没好气地说道。
    安毅摇摇头:“不说了,等你痊愈再说吧,不过我打算三天后就让老丁他们开始秘密集训,把军中一百五十名各级主官组成三个教官组,前往德叔的第三军各师担任教官,答应的事情不能不兑现。
    剩下的弟兄开始招兵买马,训练士卒,还是以征募处的名义向各地招兵,从中挑选出优秀的士兵转入保安团,估计不出两个月就能招满三千人,与咱们剩下的弟兄一起组成个五千人的保安团,一边干一边密切注意局势,如果情况好转就多招一些。”
    “好办法,我同意。”胡家林回答。
    安毅转向身边的杨斌:“老杨有何意见?”
    “就这么干,先把咱们自己壮大起来再说,怎么样也得保住咱们这份来之不易的基业。”杨斌明确表态。
    安毅站起来:“好!今晚我要召开连长以上会议,让弟兄们都做好准备,只要动起来士气就慢慢回来了,这个时候,奋发图强卧薪尝胆才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第三五三章 转变与坚持
    第三五三章转变与坚持
    老道终于能单独和安毅待在一起说说话了,几句巧妙的言语,就让一群跟随在安毅身边的弟兄们知趣地离开,爷儿俩上到二楼种满盆景和花草的宽阳台,阳台边上三十多米高状如华盖的银杏树挡住了仍然炎热的夕阳,一张复古的曲腿茶几上摆着几个精致的小菜、一壶酒、两个小瓷杯,茶几边有两张藤椅,清爽简约,处处透出温馨之气,其他书友正常看:。
    安毅给老道斟上酒,放下小酒壶,连忙捡起边上的《申报》细细阅读,将头版头条的大新闻看完,满意地笑了:
    “瞧这标题,《革命军第九军发生哗变》,内容就更不用说了,连镇压和交火都写得栩栩如生,要是我不知道其中内幕,还真以为是这样,高明!
    如此一来,李宗仁他们想调也调不动了,德叔完全可以以江西赤军发展迅速,形势逼人,第三军兵力空虚,驻守江西本身已经捉襟见肘为借口,一个兵都不用出……是你给德叔出的主意吧?”
    老道举杯轻轻与安毅一碰,喝下一小口,缓缓放下:
    “只能以这种方式逃避了,不过你德叔很重视你‘兵在精而不在多’的意见,他们都知道麾下第九军两个师其实是一群乌合之众,大部分都是被唐生智缴械的原黔军第九军逃过来的,两万余官兵至少有一万五抽鸦片,个个瘦骨伶仃,跑上两里路都喘得要断气,留着干什么?”
    “真不留?”安毅问道。
    “留下两个团顶着个第九军番号,其他全都调往附近各县驻扎休整,听说不少原第九军将校这几天正寻思着开回老家贵州去。你德叔已经派人返回昆明,他要秘密征招几千新兵过来补充。他们可没你的本事,到哪儿都敢招兵而且都能带好,所以你德叔才总是催你快点儿派出教官组帮他练兵。”
    老道颇有感触,他对安毅的治军之道深为赞许。
    酒过三巡,安毅夹起颗水煮花生扔进嘴里:“早早让二毛叫我回家吃饭定是有话要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老道向后一靠,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么大的家业,让我有些力不从心啊!今天我给你盘点一下,现在在我手里的总资产,高达两千二百万元之巨,另有八百五十万元左右的黄金库存。
    这两千二百万之中,荣军五金厂、水厂、军服厂、粮油加工厂、水运公司、军械厂,还有这片一百六十栋房子的住宅区、建成大半的东码头、江边的粮食储备仓库和几十公里道路,三千多亩地皮加兴建和设备,总共花了一千四百万元左右,囤积的原料材料约为两百万,手里的现钱五百来万,很快就要付给修建药厂的上海营造公司五十万,满打满算还剩下五百万吧,等汉斯的三船货到来付出去基本就没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你与本地商团合股的苎麻纺织厂、印染厂、运输公司和油站不算在内,由黄应武的老丈人周大善人帮你管着,每个月他都会把账单复制一份送给我,你占的股份估计也就七十万左右,年底才能分红。
    就这么多了,不过正在修的沿湖水泥道路、供行人休息的小亭子小园子已近尾声,验收完毕还得付出二十几万。”
    “真没想到这么有钱,啧啧!看来从军这条路是走对了,这才几年功夫啊?真要喊我做生意,估计现在还小打小闹!来来,我敬你一杯,咱们爷儿俩就不说那些见外话了,哈哈!”安毅乐不可支地端起酒杯,看到老道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由主动伸出酒杯,重重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老道喝干杯里的酒,颇为伤感地看着给自己殷勤斟酒的安毅: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老子知道你心里苦,这所有一切都是你和弟兄们拿命换回来的,说说吧,从军这两年有何感触?”
    安毅放下酒壶,望着老道略带悲悯的眼睛,心头一黯,沉默片刻低声回答:
    “叔,这两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从去年开始北伐到现在,学到的东西超出我一辈子知识的总和。
    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有信心,认为在这个忧国忧民、开天辟地的革命阵营里定能实现许多梦想,只要努力干下去一切终将会好起来的,于是我从不吝啬自己的脑子和力气,从不计较自己的得失,有了战功得不到承认和重视也觉得没什么,被人占便宜也非常大度,被人压制、被人使唤算计的时候,只要不太过分我也认了,总认为是革命军队中的一些陋习,慢慢就能纠正过来。
    可到最后我发现自己错了,特别是入浙作战之后,我才清醒地看到自己认为都是革命兄弟的军队里存在那么多的阴暗,远远超出我能容忍的程度啊!我原本总以为能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净化某些东西,许多人都会在历经生死之后大彻大悟,从而走上我心目中的理想之路,可是我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绝大多数人仍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于是我老想起在广州临行前你反复跟我强调的人性……叔,你是对的!”
    老道看到痛苦的安毅端起酒一饮而尽,不由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吩咐安毅慢点儿喝,提起酒壶缓缓给他斟上,幽幽说道:
    “自古以来,生逢乱世者均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无论英雄枭雄,均存于一念之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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