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露记-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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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老人的目光看向了老吉姆和德恩，眼中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意。

“两位尊贵的客人，我是针叶之森精灵部落的长大，海洛伊斯。我代表所有被救的精灵感谢您们真心的援助。”精灵长老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礼，随即继续说道：“这位年轻的客人伤势很重，如果可以，请到我们的部落之中吧。我们还有一些珍藏的精灵泉水，对治疗伤势很有帮助。”

“精灵泉水吗？”

老吉姆诧异的说道，随即嘴角一动，难得露出了艳羡的目光，“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幸运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能享用。”

德恩并没有说话，因此此时的德恩，已经因受伤严重而陷入了昏迷，正被老吉姆抱在怀中。

看到老吉姆点了点头，精灵长老微微一笑，带头向着精灵部落飞去。

此时，因为兽人已经离去，所有还能行动的精灵都离开了战争古树。森林还在燃烧的大火必须尽快扑灭，否则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而布满森林的尸体也必须尽快焚烧掩埋，虽然天气寒冷，但腐烂的尸体还是会产生瘟疫。而且，对崇尚自然的精灵来说，他们一直在追寻着美好的事物，眼前硝烟弥漫的战场，只会令他们难过和伤心。

看着精灵们含泪在森林之中穿梭，精灵长老的脸上也是布满了凄苦之色。不过，此时有太多的事情等着这位长老去做，至少，人类是不该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虽然德恩和老吉姆解了精灵的危机，但精灵长老的心中对两人依然充满了警惕，他真的担心人类是否也对精灵一族有着同样的不轨之心。

因此，哪怕对精灵来说也十分珍贵的精灵泉水，被大长老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这位精灵长老并不想欠人类的情。

在一个临时搭起的营帐内，精灵长老双手捧出了一个精致的玉杯。从精灵长老的眉目之间，老吉姆看到了一丝不舍之色，但老吉姆并没有说什么。对这位活了数百年的老人来说，等价的交换才是维持平等身份的保证，他们对精灵没有索求，德恩为了精灵受伤，理该得到补偿。

精灵长老将玉杯递给了老吉姆。这只雕刻了精美花纹的玉杯，入手带着冰冷的凉气，看上去，杯壁薄的如纸一般，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晶莹剔透。但老吉姆的目光，却并没有在玉杯上停留，他全部的视线，都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杯中那几滴滚动的液体之中。

这几滴淡蓝色的水珠，自然的散发着柔和的能量，给人的感觉，竟是如同身在母亲的怀抱，温馨而平静。尤其水珠蕴含的能量，虽然如大海一般磅礴，但却显得极为宁静而柔和，没有露出一丝暴戾的气息。

第十二节　交谈

“真是好东西啊！”

老吉姆感叹的说道，随即，全部的液体就被老吉姆倒入了德恩口中。看着德恩的脸色瞬间转为红润，不论呼吸还是气色都是露出了极为舒服的样子，就如同陷入美梦之中一般，老吉姆将玉杯还给了精灵长老，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说起这精灵泉水，虽然早已经消失在人类的历史之中，但活了很久的老吉姆还是通过一些古老的资料知道一些的。

据说，这种泉水可不是天然形成的。那需要精灵们采集很多珍贵的草药，并以特定的方式泡在泉水之中。而吸收了药效的泉水，还不是最终的精灵泉水，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放在精灵古树的根部，用来培育精灵古树的生长。一般情况下，用这种带着药效泉水培育出来的古树，需要数百年的时间才能完全长成，而且必须依靠这样的泉水才能存活下去。

当精灵古树完全长成之后，泉水之中多余的药力就会在古树中空的内壁上凝结成蕴含能量的水滴，只有这样的水滴才是最终的精灵泉水。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成年古树都会产生精灵泉水的，而那些能产生精灵泉水的古树，也是数年才会出现一两滴这样的水珠。所以，即使在精灵族内部，精灵泉水也是弥足珍贵，大部分泉水都是稀释之后，才会被精灵们饮用。

精灵泉水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疗伤和滋养身体那么简单。被古树过滤后的精灵泉水，本身就是最纯净的能量。不仅可以被人体直接吸收，更是可以改善体质，拥有令人脱胎换骨的奇效。而精灵一族之所以寿命远远高于其他种族，有着近千年的寿命，不论男女，全都有着俊美的外表，据说，这也和精灵能够长期饮用精灵泉水有着很大的关系。

只是，精灵泉水的产量确实太低了，而精灵古树，也不是其他种族能够培育成活的，所以，其他种族虽然艳羡精灵泉水的强大作用，却也只能独个嫉妒了。

当德恩将三滴精灵泉水饮尽之后，那位精灵长老就像如释重负一般，简单和老吉姆告了个罪，就去安抚那些族人了。就是好奇心很重的露丝，也是被精灵长老带了出去。此时战争刚刚结束，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虽说几滴泉水并不足以抵消德恩对他们一族的救命之情，但不论老吉姆还是精灵长老都明白，如果不能让心思安静下来，根本就没办法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因此，当精灵全部离去，老吉姆倒是十分安心的闭目养生起来，慢慢等着德恩能清醒过来。

精灵们的忙碌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虽然家园被毁，很多的生活物品都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但这些事情并不是能够立刻解决的。因此，在扑灭了森林的大火并掩埋了战死者的尸体之后，精灵长老立刻安排所有人都去睡觉。

此时，守卫并没有任何意义，有着老吉姆这位令精灵长老也看不清实力的强者坐镇，刚刚战败的兽人是不可能再次发动进攻。而这片广阔的针叶森林之中，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威胁到精灵的生命。

当一切简单的安顿，在露丝和另外一位精灵圣阶的陪同下，精灵长老再次走进了德恩和老吉姆所在的帐篷。把客人丢在一边不管，并不是这些精灵的待客之道。

当精灵长老掀帘而入之时，德恩也已经醒来。此时的德恩不仅完全恢复过来，从那隐隐外放的气息上看，德恩的实力似乎再次获得了精进，得了不小的好处。

“海洛伊斯长老，我和吉姆爷爷来到北方，确实有着重要的事情。”

简答的介绍并感谢了精灵长老赠与的精灵泉水之后，德恩开口说道。他此行本来的目的就是获取一些盟友，因此，德恩并没有打算隐瞒对方，而是采取了开门见山的方式。

“我在格兰山脉的南面有着一块领地。南面的人类国家正在爆发战争，为了保护我的领地安全，我希望能在北方获得一些资助。”

“可是，我们并没有办法通过那道山脉！”海洛伊斯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和山脉中的魔兽王者达成了协议，王者同意为我们敞开一条通道。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些守护人类的神仆了，但我想随着战争的加剧，这些神仆必然要返回自己的国家，那时候，这条道路也就通畅了。”

明白精灵长老在担心什么，德恩自信的解释起来。而这，无疑令三位精灵圣阶露出诧异的神色。

“德恩。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目前精灵的状况你也知道，我们可能很难帮助你了。而且，看在你救了我们部落的份上，我不想欺骗你。当年所有的北方民族都是被人类赶出来的，所以，不会有哪个种族愿意真心帮助人类。”

思索了片刻，海洛伊斯长老终是叹息着说道。虽然对父辈口中那片美丽富饶的土地充满了遐想，但这位善良的精灵，并不像违背自己的真心。

“如果你看过骨池，你就该知道北方种族是多么渴望回到南方。那是先辈留给我们的梦想和使命，已经被深深的刻在流淌的血脉之中。你的话会让所有听到的人心动，但我要提醒你，年轻的德恩，你要明白，你的行动很可能会带给人类灾难和仇恨，如果北方的军队借助你的通道攻入南方，不仅北方民族不会感激你，人类更会认为你是叛徒，会唾骂你，诅咒你，那时，你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就像一个真心关怀晚辈的长者，海洛伊斯长老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他希望帮助过精灵的德恩不要因为思考不周，而把自己带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悔恨之路。

“不是那样的。”这次轮到了德恩苦笑。“其实，我只是希望与北方民族建议友谊和合作关系。有吉姆爷爷在，我的领地并不怕其他军队的进攻，因此，我也不会带着大量北方军队通过格兰山脉。人类的战争，令很多商路遭到了破坏，我希望能够在北方购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当然，少量的北方人民愿意去我的领地做客，我也会十分欢迎就是了。在我的领地，我可以保证所有种族的平等与安全。”

“贸易吗？”

海洛伊斯长老若有所思的看着德恩，脸上的微笑却渐渐的消失了。“这不会是另一种方式的掠夺吧？古老的记载中表明，当年的人类，就是通过这种贸易方式掠夺了其他种族的资源，最终，才靠着迅速积累的财富占领了所有南方的领土。”

“啊？怎么会这样？”德恩露出了惊诧之色，显然对曾经的历史，并不知道。

第十三节　历史

“德恩不会的！我们也没有那个必要，哎！”

在德恩不知所措之际，老吉姆叹息着插口说道。相比德恩，老吉姆对当年那些历史无疑要知道很多。

“时间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事情。现在的人类如果想占领北方，并不需要采取这样的手段。这点您应该明白的，尊贵的海洛伊斯长老。”

“你？”

已经出现迟暮之色的精灵长老被老吉姆的话激怒了，甚至不顾身份的站了起来。不过老吉姆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大长老！”

露丝紧张的抓住精灵长老的衣角，眼中全是劝解之意。此时，年轻的精灵并没有听明白大家在说什么，他也不觉得德恩和老吉姆说的事情，有什么能让稳重的大长愤怒的地方。就像德恩一样，露丝对那些早已尽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的历史，同样没有什么概念。可爱的精灵女孩，只是单纯的觉得德恩并没有什么恶意。而德恩刚刚又帮她们打退了兽人的偷袭，就算德恩提出了一些更苛刻的要求，精灵村落也该尽力去满足，而不是采取这种横眉冷对的态度。

德恩的诧异，老吉姆的淡然，露丝的焦虑，无疑让精灵长老的心中斗争起来。愤怒的双眼凝视了老吉姆片刻之后，这位高傲的精灵长老，最终却颓然的叹息了一声，坐了回去。

“精灵是骄傲和高贵的，只是人类太卑鄙。”精灵长老喃喃的说道，面容充满了苦涩。

“哼！自欺欺人！如果精灵还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用人类动手，精灵一族也早晚都会消失。”

老吉姆的脸上泛起了怒意。不爱生气，不代表老吉姆没有脾气，作为一位人类半神，老吉姆绝不会允许其他的种族诋毁人类。

迎着精灵长老冰冷的目光，老吉姆冷笑着说道：“不满？哼！露丝不知道，难道你这个做了数百年的精灵长老会不清楚那段历史？说的不好听点，精灵的落败不仅是必然，也是咎由自取。同样在精灵眼中是低等生物的兽人，现在都敢瞧不起你们，攻击你们。你们还有什么高贵和骄傲？这个世界只属于胜者，失败者的下场，甚至不会好过家畜！”

“吉姆爷爷！”精灵女孩露丝差点再次流出眼泪，她真的不希望老吉姆和精灵长老争吵起来。

“爷爷！别说了。”德恩苦笑着劝道。他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