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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醉花阴-第13部分

小说: 醉花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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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报恩也行,兄弟也好,朋友也罢,爱情也无所谓,无以名之也可以,他就是知道扬方心理只有他。 



不然扬方不会甘愿隐藏他自己的光芒,不会从不打算自立基业,与其把时间拿来换取金钱,扬方宁可坐在他面前优雅地挥动扇子,笑着谈些不着边际的话,不会哼些时下流行的曲儿给他听,不会挥动桃花扇,笑着杀人。 



桃花扇杀人的时候很美,扬方那时候笑的样子更好看,点点桃红扇面轻翻,扇缘寒锋透出青光,配上一双修长纤细的雪白手腕。 



那时候扬方那温和的笑意整个扩张到冷静眼里,笑意在眼里,杀意在脸上,那张平静如明月的秀丽脸孔顿时明亮如火炬,残忍笑意在嘴角浮现,连唇色都红润的吓人,那种血肉被自己的刀锋划开的应该是很难受的,但是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血花四溅,却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兴奋感,至少对扬方而言是。 



因为扬方是一个无心的人,他从不特别关心什么事,特别在乎过什么,只要东方璾过得好,那怕是死了所有人都无所谓,只要东方璾过的好,自己死的也无所谓。 



扬方的情挂在东方璾身上,他的心却烧毁在那场火中,沉没在那年夏天南院的池里,遗失在过往的某个时空里,东方璾知道的,他只是不忍心说。 



所以他知道,杀人虽然很残忍,但是对扬方而言,却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要保护自己所以才要杀死对方,因为对方被消灭,被自己划开脖子血花四贱,因为自己也受伤会痛会流血,所以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叶玥死的时候,东方璾很痛苦,痛得想死,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初恋,他第一次那么快乐,所以现在第一次觉得那么痛苦,他第一次知道为什么父亲宁可留在火场里不再独活,当爱消逝而发觉它无法取代时,任何人都活不下去。 



但是他不是他父亲,他不能这么洒脱地割腕抹脖子跳楼只为了证明怜的死让他痛不欲生,他的命是用更多人的命换回来的,族人也好敌人也好,清叔曾经告诉他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舍弃性命,只有他不可以。 



『即使太阳即将坠落,你依旧是东方家的族长,你都要保护你的族人直到最后一刻,直到下一个领导者出现前,没有死的资格。』 



清叔这样说之后,背过脸肩膀抖动一会儿,才低声说:『拜托,让扬方活下去……』扬方现在只听得见东方璾的声音,其它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不是他不能,是他不愿。 



东方璾一阵心酸,他不会死的,他早就知道了,他是上天所挑选的天之骄子,除非天要亡他否则他不能轻言死亡。所以他只能拼命地忙,忙着将一切恢复正常,忙着办丧事,忙着让自己遗忘悲伤。 



忙着让扬方恢复正常。 



『方,说话好吗?』 



没有响应。 



『方,我帮你梳头发。』 




不曾动作。 



『方,大夫说你的毒伤很严重,吃药好吗?』 



安静无声。 




扬方只是静静地坐着,安静到让他害怕,他害怕扬方会这样烟消云散,他害怕自己会因为受不了这种死寂而伤害扬方,他担心扬方其实早已经死了,他照顾的不过是一具尸体!日日夜夜,面对着毫无生气,满头白发的漂亮人偶,东方璾有一天夜里终于崩溃了! 



他抓着扬方的肩膀,发狂般摇晃着瘦弱的扬方,像嘶吼一样对他咆哮,甚至左右开弓用力打扬方巴掌。 



『扬方,你说话啊!』 



『不要这样,扬方,你该找寻自己的生命意义!』 



『离开这里,到哪里都好,找找可以让你活下去的东西!』 



『你走呀,你走啊………』他嘶声说道:『拜托,我知道你听的见,你看得见,你感觉得到我,在你和我都还没有疯狂的时候,离开我……』 



他们需要彼此静一静,因为他们太接近彼此,近到让他们彼此在这场失去里遍体鳞伤。 



当人与人太靠近时,一个人受伤另外一个人就会痛;当心与心太靠近时,一个人安静另一个就会发狂;当面对面时,一个人哭泣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悲伤。 



扬方空洞的眼里,忽然出现了一点星光,直直望着东方璾血红的瞳眸。 



慢慢地,那双美丽而空洞的星眸里滑下泪水,仿佛是夜空里下的雨,足以凄凉地敲碎人心。 



『你………好过份!』 



『那你就不过份吗?悲伤的不只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哭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他会这样对着扬方大吼大叫?为什么他会忍不住想伸手掐住扬方脖子? 



东方璾受不了了,他颓然地放开扬方,转身冲出门去。 



一直跑到他们小时候一起午睡的地方,他重重倒下,躺在桃花树下,闭上眼睛,徒劳地幻想这一切都没发生过,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幸福才是真的。 



黑暗中,有人靠近。 



有人偎上了他。 



有人靠近了他的脸。 



有人吻了他。 



那是一个很轻的吻,只是嘴唇碰在嘴唇上,宛如心贴在心上那么轻柔的感觉。东方璾睁开眼睛时,只来得及看见月华下,那双眼睫闭起时在脸上洒落的阴影。 



扬方站起来,那虚无飘渺的影子深深地看了坐在地上的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东方璾看着那身影融入了月光中,渐渐地在眼前消失。 



东方璾知道扬方的想法,东方璾要他走,他就走,尽管这不是他所愿。 



可是他忘了说,扬方也忘了答应。 



『记得回来。』不管是几天几月几年,不管你我如何变化,记得回来。 



『我会回来。』不管是几天几月几年,不管我你变得怎样,一定回来。 



所以扬方没有回来。 



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 



那么,这种悸动是为了什么? 



东方璾坐在沉睡的逝芳面前,他看着这少年睡容许久许久,还是不懂那种在心中跳跃的感觉,不懂那种荒土忽然得到甘霖滋润般的感觉,不懂那种宛若屋檐下垂冰崩然瓦解的感觉。 



少年长得很好看,以世人的观点算是长得美丽无比,紧皱的眉头象征他的意志坚决,握紧的拳头好象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困境,从被子和睡衣间露出来的些微白晰肌肤透着淡淡血色,约莫是发烧了吧? 



这种毒解了之后,会发场高烧,烧退了就没事。 



伸手摸摸少年的额头,微汗的温热触感让他知道逝芳已经退烧了。 



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这么关心一个少年,而且还是一个想杀自己的人? 



因为他笑起来时,嘴角那种轻蔑骄傲、傲视天下的笑意,让东方璾迷惑了吗?还是那眼里的寂寞,与镜中的自己如出一辙? 



东方璾轻声笑了起来,对酷似叶玥的叶怜没兴趣,却对这个少年有着莫大兴趣,他拍拍自己的额头,约莫是自己发烧了吧? 































醉花阴第五章之二 



『你现在是一个人了吗?小东西……』扬方蹲下来,对着刚刚救了的小狐狸轻声说道:『我也是………』 



他是水里的鱼,镇日徘徊水边,只为了仰头时望见另外一个自己,展翅高飞的自己。 



你是我,我是你,但是我们却如飞鸟与鱼,看似活在同一个天地里,但是却不属于你的空间,曾经在你停留在我身边的荷叶上时,我以为能够更接近你一点,你也似乎想要靠近我,但是你还是没有,我还是办不到。 



太寂寞了,所以水里的鱼爱上天空的飞鸟,相信对方是自己的唯一;爱得太深了,所以当鸟离开时连鱼的心一起带走,无法呼吸的鱼,即使继续存在于在水里,也会淹死。 



太寂寞了,太孤独了,因为失去了自己的立足点,所以什么都不是了。 



情放得太重了,自己变得轻了,最后失去自己。 



*********** 



他陷入了梦,深沉的梦。他最讨厌这种梦, 



这种梦总是轻轻软软的,像是跌进水里软绵绵没有着力的地方,踩不着地也碰不着天。 



像是失去了立足点。 



他想逃离这个梦,太软太柔太令人留恋的梦。 



每次当他面对着一条河流,河上有条小桥,桥上挤满了人,有人要前进有人要后退,他站在一边看,最后决定自己涉水过去,因为他总觉得对岸有他很急的事情要办,所以他要赶快过桥。 



可是每当他赤着脚要踏进河流时,背后总是响起一声声呼唤,回头一看,许多模糊不清的人影在遥远的一方向他伸出手来,一声声地唤道: 



『方儿……』 



『大哥!』 



『方少,方少!』 



亲切的沙哑的温柔的开朗的,频频呼唤着他,还有一个低沉、坚定、感觉坚毅的声音,不停唤道:『方………』 



方、方、方……………………… 



「芳……………」 



方、方………… 



「………芳…………」 



方…………… 



「住口,别再叫了!」他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他才不相信他们是真心地叫他回去,如果是真心的,为什么不伸手来拉我呢?为什么要远远站着,不过来拉我回去呢?站那么远伸手有什么用?我……… 



「我在这里啊!」他猛地朝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怒吼道。 



我在这里啊!我一直都在这里,为什么不靠近我多一点……。为什么你不把我带回去?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 



那个声音停了一下,终于闷着声音,像是极力忍住笑一样:「嗯,你在床上没错。」 



「床……上?」耶?逝芳努力眨眨眼睛,对方的笑脸一下子剧烈、猛烈、非常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东方璾半带怔忡,半带笑意的脸孔停在他脸前,「没错。」 



华丽高雅的布置,简单而讲究的桌椅上,放着绘上花草的异国茶壶与杯子、深蓝缎面的锦被,打开的窗户外吊满一明一灭的串串宫灯,一边香炉燃上淡香,另有淡淡的胭脂香和刺鼻的药香弥漫在空中,融入了袅袅香烟里,化做逝芳平常习惯的空间。 



他的房间?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天知道逝芳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东方璾,偏偏一醒来谁都没见到就是见到这个冤家,还被他听见自己再说梦话,所以他瞄了东方璾一眼,随即转过脸去冷漠问道。 



东方璾坐在他床边,当然将逝芳的不友善全看进眼里,他只是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说道:「探病。」 



一般说来,让无月庄主亲自来探病,就算不是天大的恩德,也算得上是很给面子了,只可惜对方是逝芳,完全不买帐也不给面子。「感谢盛情,逝芳没事了,庄主自便吧。」 



好大一个钉子,碰得东方璾一阵苦笑,往椅背一倒无奈摊手,手上一条湿巾晃呀晃的:「看在我帮你擦了半天汗份上,这么送客出门,『馆主』不觉得有点失礼数吗?」他刻意加重了「馆主」两个字。 



逝芳注意到东方璾手上的确有一块湿巾,难怪他在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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