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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情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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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如何,听到她心里,便如同一道三昧冰焰,从内向外灼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刚刚开始害怕,就听见鹿子骁猛然大喝一声:“开!”

吱嘎一声,殿门应声缓缓洞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不是血盆,其森惨之气却胜似血盆。殿内黑暗无涯,仿佛深不见底,这突然启开的大门,竟也不能把外界的光亮引进一分一毫去。

或许这座大殿本身就是一张大嘴,能把所有光色瞬间活活吞噬的大嘴吧……

那么,它是不是也能吃人?

沐冰蓝愣愣地看着犹如地狱入口的殿门,一时吓得有些懵了过去。

不待她醒过神来,就感到一道大力在自己背上一推,同时听见鹿子骁一声得意的狞笑:“小师妹,你就好好在这里面呆着吧!”

沐冰蓝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阴冷潮湿的地面上。身后旋即传来大门重新关上的吱呀声,门外的鹿子骁又喃喃念了一串咒语,比方才开门时之所用倒是简短得多,最后搭着一个险恶万端的“封”字。这组声音透过门缝蜿蜒而来,如同一条黏腻阴险的虫子,冷飕飕地贴在沐冰蓝的脊梁骨上。

沐冰蓝惊恐地爬了起来,回身扑在门上奋力敲砸,口里绝望地大喊着“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却等不来丝毫回应。她心里也知道,鹿子骁一定封了门便扬长而去,其他师兄又都到山谷里练功去了,这一时半刻,休得指望会有好心的同门路过搭救。

她颓然放弃,转回身来面对殿内,努力睁大眼睛四下环顾。

方才她只顾着急反抗,心里又预设了既然从外面看进来都已经那么黑,身在其中一定更是什么也不可能看得见,因而不曾好好看过殿内情形。如今这么一凝神,她万分惊讶地发现,里面反倒不像从外面看进来那般伸手不见五指,事实上,她能够轻易地看清殿内阴暗却还算清晰的一切。

可是,就在她看清眼前种种的同时,心里反倒宁愿殿内也如它从外面看进来那么漆黑一团,让她什么也不要看见才好——

这座殿宇,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并不很大,不想内中空间却十分广阔,空空旷旷的越发衬出沐冰蓝的纤小,若这真是她先前以为的大嘴,那么她这具小小的身体,一定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的。

而就在这空阔的大殿之内,遍地密密麻麻停满了一具一具的棺木,木色已显陈旧,却颇为干净,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常常在这里出没似的!

第5章 碧檀晨钟

沐冰蓝猛地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把一记失声尖叫扼死在喉咙里。

缓了片刻,确定自己大约不会真的叫出来了,她才战栗着腾出一只手来,紧紧地压在胸口。

她怕,怕极了,怕自己万一不小心发出声音,会惊动这里面的什么东西,令它、或者它们,突然跳出来。

悬在胸口跳得发狂的心脏,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她的耳鼓之上,令她喉头紧逼,几欲呕吐。她现在最是担心这串捂不住的声音会传到别的东西的耳朵里去,使她瞬间就跌入奇险之中。

这样贴着门瑟瑟蜷缩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沐冰蓝略略镇定下来。她大着胆子缓缓抬眼,慢慢地从下往上、从左往右,仔仔细细地将整座大殿环视了一周。

这么一来,她就发现了每具棺木上的一侧——如果里面真的有尸体的话,那么也许是尸身头颅之所在吧——都凝着一片圆形的银灰色光圈。

她抬头向上望去,便看见殿顶某处,小小地开了一扇天窗,窗内有惨白的光透进来,折散在房顶无数面圆圆的镜子之上。这些镜子再把光柱凝聚,打到棺盖上,一面镜子对着一具棺木,统共下来,地上数百具棺木,就对应着顶上数百面镜子。

看清了这幅场景,沐冰蓝好奇心又起,心里越发定了定。

如此心神一敛,她的鼻子也开始工作,就开始闻到殿内的空气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在暗暗地浮动。这种气味有一点香,却香得晦涩陈旧,像是已在此处缠积多年不得挥发,连原先的香味也带上了一点妖异的邪气,或者是……

怨念!

这么一想,沐冰蓝刚刚定了些许的心又开始猛跳起来。就在此时,她听见殿外有沉沉的钟声传来,估摸着此刻应该是在敲巳时了。

大殿内气氛诡异,连往日听来清平沉郁的钟声,融到这空气里来时,也变得幽幽冥冥中人心悸。

沐冰蓝忽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她还没发觉什么不对劲之前——就好像她的身体已经自动知道了自己已陷于奇险绝恶之地,故而一切潜能都被调动了出来,对于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先于她的脑子,做出本能的反应。

沐冰蓝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便大惊失色地看见那悬了满梁的镜子,竟开始自己动了起来!仿佛是被什么与时间相关的神力牵引,这些镜子如同一面一面被削薄的头颅,低顺地转开脸去,方才齐聚棺上的惨白光圈一一移开,分别投在墙的四角,腾出了殿内一大片暗沉沉的空间。

然后,沐冰蓝头皮一乍,毛骨悚然地听到一声微微黯黯被拖得很长的“嘎——”,这个声音,就好像有一个蠢蠢欲动极度危险的秘密,正在被小心翼翼地启开。

紧跟在这个声音之后,又有一声相似的“嘎——”响了起来,然后,一声一声接续下去,连成了令听者肝胆俱裂的一串。

接下来眼里所看到的这一幕,更是令沐冰蓝霎时间几乎就要魂飞魄散——

只见一条一条枯瘦干裂的手臂,正缓缓地从启开盖的棺材里直直地向上伸了出来。随在手臂后面的,是缓缓升起的头颅、脖子、肩膀、胸背……一具一具僵尸正在陆续醒来,他们努力舒展着不甚灵活的躯体,大张着黑洞洞的眼眶。而他们的脸上大多虬结着狰狞的伤痕,死亡早已将血迹吸干,只留下惨白而变形的肌肉,或许是在刚刚开始腐烂的时候就被强行凝固,看起来万般恐怖。

沐冰蓝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全身的一切活动都凝冻了,包括刹那痉挛的心跳,包括细若游丝的呼吸。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阎罗殿一般的情景,喉咙突然干涸。

然后,有一团慌张失措的唾沫,挣脱了她意志的束缚,咕咚一声滑到了嗓子眼里。

这细微的一响已经足够致命!沐冰蓝目眦迸裂地看着那些僵尸猛然醒觉,一张张没有表情的脸,举着阴森森的眼眶,直直地向她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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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峦堂内,紫渊门的一众长老正在闭门议事。

门窗紧闭的厅堂里,香炉中气味沉暗的薰香乘着淡淡青烟似有若无地四下弥散,给这厅堂里的壮年男人们染上了一层高不可攀不容接近的威严端肃之气。

坐在堂上首座的是掌门鹿肇元。他此时容色沉肃,因为紧紧抿住而越发绷得线条刚硬的嘴角透出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意。细细看来,他眉宇间的那种暴躁跋扈之气,比之少年鹿子骁,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若非有心人刻意观察,这种气质也就仿佛沉于一张面具之下,不易发觉。

然而鹿子骁这番气质之尚且清淡,或当归因于年纪尚轻,不曾经历过太多人世沧桑;而鹿肇元这番气质之足够沉敛,则恰是得益于半生波折,深谙为人在世,不到绝路尽头,都应牢牢执住一个“忍”字。

厅堂内片刻的沉寂终于还是被鹿肇元打破。他刚刚扫视了一圈堂下众人,此时目光停留在空气里,深思使得它们看起来未免有些焦点涣散。

“焕炀既然把沐钦衡的女儿送到这里来,可见他已经注意到了紫渊门。既如此,为何不见他痛下杀手,将我们这一众余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呢?”

“主上!”鹿肇元话音落尽,堂下有一个温文清雅的声音恭谨地扬了起来。这是一个面貌上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他依照议事惯例,并不离座起身,而只是对着鹿肇元轻轻抱拳,以示启禀。

“依清绝愚见,焕炀之所以走出这一步棋,是因为他还拿不准咱们究竟在干什么,以及想要干什么。作为宿敌,他诚然不可能尽信我们已然安分守己甘为顺民,但他一定派人查过,得知我们自立为紫渊门之后,这十五年来只是练武修身,旧日部随几乎亡尽,更不见我们有任何招兵买马的举动,便觉得不必大动干戈,不如由我们自生自灭为好。

此番沐钦衡的长女新授郡主之爵,便被他发放到这里学艺;而冰蓝年幼,却居金枝之荣,焕炀此举,以常理推来,应是震慑警示之意大于窥伺查探。”

他的话其实才只说了个开头,但厅堂另一侧一个虬须壮汉已经迫不及待声若洪钟地接言道:“军师之言,末将无不信服。不过据京中传来的消息,焕炀之所以把沐冰蓝送走,是因为焕炀的儿子衍忱在殿堂之上突然当众向沐钦衡求配此女,此事在上个月闹得纷纷扬扬,尽人皆知。

焕炀碍于十五年前那四贼许下的永不通婚之誓,又妨着新近允诺的给四贼长嗣授封后便将他们留于宫中三年这收买人心的手段,才找了个借口把沐冰蓝远远支开。

依末将愚见,这件事情会不会也就只是这么单纯而已?毕竟近年来我们紫渊门在江湖上也很有些名气,焕炀对咱们颇有耳闻并不奇怪,他倒未必知道咱们就是当年的赤貅军,否则怎会一直同咱们相安无事?主上——”

虬须壮汉转向鹿肇元,也抱了抱拳:“我说,咱们也不必如此长他人志气,焕炀小儿,未必就不是一介蠢物!”

听罢这番话,中年文士——当年赤貅军的军师萧清绝,暗暗摇了摇头,脸上却还是一派谦恭。他对这说话的壮汉拱了拱手,和声道:“祝将军所言甚是!不过赤貅军散了之后,咱们须得步步小心,万不可行差踏错,否则就真要全军覆没了!防人之心不可无,紫渊门能建起如此基业、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遇到任何不寻常的变故,还是多多谨慎为好。

衍忱向沐冰蓝求婚之事,固然确凿无疑,却也难保不是焕炀父子为了将沐冰蓝发至此地制造借口而演的一出戏。众位试想,衍忱年届十五,情窦已开,心有所钟并不奇怪;可冰蓝固然粉妆玉琢,终究不过是个垂髫小童,寻常怎能勾动男子情思?

依我看,焕炀走的这一步棋,看起来虽然拙劣,其中却不乏莫名其妙之处。理上说不通的事情,多半都是有心人的布置,更何况焕炀的这番设计,细想来着实扑朔迷离。”

说到这里,萧清绝站了起来,在堂中缓缓踱步,侃侃而谈:“其一,紫渊门向来只纳男子,这一点虽未成文,却是事实。沐冰蓝是女子,若要将她支离宫闱,找借口送她回家也好,发入收纳女徒的江湖门派也罢,都绝不是做不到的事情,为何偏偏挑中紫渊门?

其二,既然紫渊门只纳男子,而焕炀又非要将一人派入其内,那么他只要循着同样的法子,改由一位刁蛮公主向三位世子中的一个求婚也就是了。只纳男子的门派,寻常人也想得到,个中缘由或为所修功夫乃女子所不能学也,派一名男子来,才更可能偷窥到紫渊门更核心的秘密。

不过,若说衍忱求婚是做戏么……他在遭焕炀夫妇拒绝之后,据说在大殿之上足足跪了两天一夜,誓不肯起,直至体力不支而晕死过去——那么这场苦肉计的代价也未免太大。衍忱毕竟是焕炀独子,他怎敢拿这宝贝根苗的性命如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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