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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情咒-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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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子骁戾风裂帛般的怪笑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直愣愣地打在了沐冰蓝的左腕之上——

那里,一粒鲜红的朱砂痣淤血犹在,触目惊心!

沐冰蓝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震鸣,天地万物都仿佛被一口突然凌空而降的大钟当头罩住,顿时万籁无声,而自己也再不能动弹。

就在她觉得一切都已经窒息过去的时候,耳朵里突然扎进来江胜雪的一声狂叱——

“无耻恶贼,与我纳命来!”

沐冰蓝与江行云奉旨成婚足满半年,如今被当众戳穿仍为处子的真相,她一时之间真不知当作何感。

该为了鹿子骁的那句“竟会在夫郎面前失宠至此”而无地自容么?

该为了当着皇上的面自承抗旨而惊慌失措么?

还是该为了公公婆婆以及小叔的惊疑莫名而惶愧不安?

……

沐冰蓝的脑子一下子就被无数山呼海啸的思绪撕扯成一团乱麻,索性自动休眠,只留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再去想。

江胜雪震怒于鹿子骁竟敢如此当众羞辱沐冰蓝,更惊诧于她竟然从始至终守身如玉!他只觉得胸间有一团热火猛地膨爆开来,喷发的火舌卷出一袭热风,他不及思索便已被这狂风热潮推裹着向鹿子骁挺剑直刺而去,什么招式都没用,径朝着他的心脏就扎了下去。

鹿子骁就算不知道江胜雪是谁,也已从上次被他所伤的教训中知道了他的武艺高强到莫测的地步,自己若无鬼灵傍身,就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急中生智,顺势拉着沐冰蓝往自己身前一挡,江胜雪连忙生生转向,饶是如此,也仍在他肋下刺出了一个血窟窿。

鹿子骁“嗷”的呼痛出声,再也无心恋战,一返身就跃入湖内,激起的水花立时便腾开一片血红。

江胜雪赤红着双眼,也要紧追着扎下去,沐冰蓝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大声喊道:“别再追了,以防有诈!”

沐冰蓝这么一提醒,江胜雪就清醒了过来。这里数他武功最高,倘若鹿子骁纠集有江湖好手埋伏在左近,他一旦被调虎离山而去,则衍忱的处境着实堪虞。

他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沐冰蓝,但沐冰蓝已经放开拉住他衣袖的手,转身朝衍忱望去。

只见衍忱黑着脸,熊熊的怒火几乎在空气里燎出燃烧的气味来。

江行云面如死灰,一时间竟然呆了过去,亏得江启源夫妇将他一拉,三个人便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衍忱狠狠地瞪着江行云,像是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气。他的嘴角几乎抿成了方形,让人觉得他马上就要开口怒斥,暴跳如雷。

然而他只是瞪了江行云片刻,便狠命地一拂袖,重重地“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沐冰蓝咬了咬嘴唇,飞步上前,扑跪在地:“皇上恕罪!此事……此事与郡附无关,是冰蓝贪功喜大,不愿多年练成的功力一夕倒退,才抗旨不遵。冰蓝不忠不孝,不尽人妇之责,罪该万死,听凭皇上发落!”

衍忱霍地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她因伏在地上而只留给他的背影。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知是仍然气怒难平,还是突然之间汹涌澎湃的千情万绪令他无法自持。

死寂中的空气仿佛都压缩到了一个点上。每个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时时担忧着那猛力凝缩的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骤然爆发,天崩地裂。

良久,才听见衍忱开口发了话,语气仍旧是怒冲冲的:“冰蓝,你随我回宫,其他人,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吧!”

第107章 庭深露重

坤和宫内,时近黄昏,粗大的蜡烛已经点了起来。永乐一见衍忱回来,边上来伺候着就边想顺势问他要不要马上开晚膳,毕竟在外面春游一天,路上时间也不短,怕是该饿了。

但他刚要张口,就瞥见衍忱一脸郁怒之色,赶忙把话生生又咽了回去。余光中,幽蓝郡主一跟进来,就不声不响地自行跪在地上,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

永乐方自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造次,倒听见衍忱发了话:“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永乐连忙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就领着其余几名在旁待命的宫女鱼贯而出。经过沐冰蓝身边的时候,他迅速一瞟,见她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隐隐觉得她周身的气场颇有些灰冷,大约脸色也不会多么好看。

宫人们一离开坤和宫,衍忱就唰地转过身来,举步直冲到沐冰蓝面前。沐冰蓝心里刚刚惊了一下,还来不及想什么,就感到衍忱的两只手握住了她的肩头,几乎是把她从地上拎起来的。

沐冰蓝心里一颤,刚要开口称谢,衍忱却已经双手一收,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这一下子,沐冰蓝完全傻了。她固然一直都知道衍忱对自己情非寻常,却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同他如此亲近。

她呆呆地靠在衍忱怀里,既不敢动,事实上也想不到该怎么做。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热热地喷进了自己的耳道里,是一个男人心痛已极的低吼:“冰蓝,太上皇迫你嫁给江行云,很委屈你,是不是?”

沐冰蓝当然不敢说是,她试着动了动,略略退开,使自己能够正面着他,但因为俩人此时距离实在太近,他的脸又正低低俯下,她倘若抬起头,便几乎要鼻尖碰上鼻尖。

她只好仍把脸垂着,尽量端平语调答道:“不,不是的,皇上……”

衍忱腾出一只手,拦在她的唇上:“别再说你那套为了保持功力之类的鬼话,我不信!”

说完,他似乎想了想,又苦笑道:“你这样若真是为了我,倒也好了!”

他的意思是说,沐冰蓝守着冰清玉洁之身若是为了他,岂不好似他才是让她一心一意的那个人?

沐冰蓝当然立即就明白了这一层,脸上顿时桃花薄染,如同脂玉映霞,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衍忱的手似乎僵了僵,而后下定决心般的,又把她搂进怀里。

这一次,他再说出话来,便带上了些急切的轻喘,像是不允许自己再犹豫退缩,急切着想把他要说的这番话付诸实践,也像是急切着想要她快快答允,切莫推托。

他说:“冰蓝,我真想再也不放你出宫了!你若喜欢这里,我们以后便住在这里,你若喜欢沁蓝阁,我们就搬去沁蓝阁,你若都不喜欢,我立即便命人照你的意思另建殿阁!”

沐冰蓝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赶紧伸手顶住衍忱的胸口,因为不敢真的用力,只能把他略微推开:“皇上说这话,是要冰蓝死么?”

衍忱牢牢箍住她温软的腰肢,浓眉紧蹙:“胡说!”

沐冰蓝鼓足勇气,把眼睛抬了起来,一双清眸已化作两粒硕大的水珠,颤悠悠灿然晶亮:“皇上,臣民之妻不可夺,况且无论冰蓝处境如何,都还是王爷的女儿,不可嫁入皇家的训制犹在。莫说太上皇与皇太后依然健在,就算是他们已作百年,皇上又怎可为所欲为?”

衍忱痴痴地看着她,他眼睛里狂野的迷恋渐渐化作两泓脉脉流转的悲哀。她明明是水,却要迫他使自己的心冷硬成石。石块在她的漩涡里一沉到底,分明是溺毙在她的温柔乡里,却只占得最阴冷僻暗的角落,从不得垂顾,永不见天日。

两人对视良久,衍忱终于长叹一声,颓然地放开了沐冰蓝,背过身去。他负手而立,宽厚的脊背一如往昔,只是那上面背负的坚强,似乎只余薄薄一层,只需轻轻一下,便吹弹得破。

而他再说出话来,语调里已满是深深的疲惫:“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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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冰蓝刚一踏进江府的大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原本就有些书香寒凉的庭院里,万事万物都越发肃穆得凝重,连空气都仿佛沉重成固体,伸出手去便能将它滚滚推动似的。

沐冰蓝甫同门房见过礼,就听见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直往她这里奔了过来。她抬眼望去,见是春芙,不知是太激动还是跑得急,她的脸红扑扑的,腮帮子也有些鼓胀。

她跑到沐冰蓝面前,迅速地行了个礼,便急急说道:“大少奶奶,您可回来了!大少爷被老爷责打得厉害呢,一家上下谁都没吃晚饭。大少爷不比二少爷,他身子骨弱些,怕是再这么打下去,人就要不好了!”

春芙天性忠厚良善,又是从小就在府里的,对江氏一家都感情颇深,任谁有什么不好,她都看不下去。

沐冰蓝原也料得到江行云回来之后必受严惩,当下也不多说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他们在哪里?”

春芙忙答:“就在祠堂里呢!”

沐冰蓝穿庭过院,快步向江氏祠堂走去。远远的便已看到通常只逢节日才会一扫清冷的祠堂里灯火通明,再仔细一听,就能听见江启源气急败坏的责骂。

“逆子,你这逆子啊!蓝儿她堂堂郡主下嫁我家,竟被你弃为下堂之妇,如今你要我怎么向皇上交代?怎么向太上皇交代?怎么向骑南王交代?你说!你说话呀!”

沐冰蓝一口气奔上台阶,推门而入:“父亲大人手下留情!”

祠堂里的三个人一抬眼看见沐冰蓝,江启源手中的家法就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老两口仿佛一下子就泄尽了浑身的气力,膝弯里一软,便双双跪在了江行云身边,老泪纵横:“郡主,老臣养子不教,当真罪孽深重,请郡主责罚!”

沐冰蓝连忙几步跨上前去,跪在两位老人跟前,伸手相搀:“这如何使得!父亲母亲大人快快请起,此事是蓝儿的错,与行云无关,更与二位大人全无关系。蓝儿已将一切向皇上说明,请父亲母亲大人宽心,该当受罚的是蓝儿才对!”

江夫人抬起一双泪眼,饮泣道:“孩子,为娘知道你心地好,可这自己的孩子……我们自己知道。他不识抬举,大逆不道,如此委屈于你,我们这心里实在是……”

沐冰蓝听她已经差不多要把秋萝的事脱口说了出来,连忙发话打住:“母亲快别这么说了!”

她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江行云,只见他形容颓丧,神气灰败,嘴角边糊着几点干涸的血迹,脸颊有些肿胀,显是挨过了掌嘴,且挨得不轻。

至于他身上被家法打成了什么样子,那却是看不出来的了。

沐冰蓝叹了口气:“父亲母亲若执意如此见外,尊蓝儿为郡主,可否听蓝儿一言?”

江启源夫妇哪敢不允,赶紧应道:“蓝儿但请道来!”

沐冰蓝自己站了起来,再将他们三人一一扶起:“现在着人来扶行云回去养伤进膳吧,父亲母亲,蓝儿送你们回房歇息。”

沐冰蓝将两位老人送回房内,又吩咐厨房给他们做了些清淡的饭食送过来,她陪着他俩吃下之后,才告退出来。

她经过这漫长的一天,先是旅途劳顿,而后又有一场恶战,再到后来陡生变故……这种种事端,随便一两件都够得令她身心俱疲,何况还是加在了一起?因而她一走出二老居住的小院,便有一种全身脱力的感觉,从胸口开始,迅速向四肢百骸蔓行而去。

她要从这里回幽蓝别苑,就会穿过后花园。走到园中之时,她已经觉得疲累到再也迈不开一步。再加上一想到幽蓝别苑里的江行云,她是不是该去看他呢?而此时再见到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她心里忽突突一下,只觉得更累了,且一时之间,不想去面对这一切。

她索性转到园中的凉亭里去,就在亭柱间的一道横椅上坐下,背靠着柱子,整个人便立即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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