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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情咒-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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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假作不见,又轻声问了一句:“上神,您在这里囚居多年,可知道子冉上神死后,都发生了什么事么?”

“她……怎么样了?”暮渊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见他的关切早已在心里胀痛了几千年,心壁在辗转中已是吹弹得破,只须轻轻呼一口气,所有的真情便洞穿决堤。

沐冰蓝答道:“冰蓝前几日曾追溯过子冉上神的魂魄,她如今是凡人生魂,是到不得冥界的。况且这处地牢结界实在厉害,你我的功力都施展不开,还请上神随冰蓝往阳世走上一趟,冰蓝便能请出子冉上神,让你俩夫妻再聚。”

这个提议显然对暮渊诱惑极大,他的鼻翼顿时张开,扑扇着喘了两声粗气。

几千年天人永隔,或许连上天也无法知道他究竟有多渴望再见到子冉了!

然而就在沐冰蓝胸有成竹地都快打算转身就走了,他却低声说了一句:“无情不似多情苦,她……早就轮不到我来担心,不见也罢。”

沐冰蓝惊讶地看着他,愣了一忽儿才明白过来,这或许就是苏蕙珏所说的近情情怯吧?

而且,他所说的,子冉早就轮不到他来担心,既是指子冉后来已经移情他人,所以她所希望得到的关心,也只会是来自轾辕而非他这个前夫,同时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子冉所受的惩罚,故而无法想象她的痛苦。

沐冰蓝噎了一下,尔后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说了一句:“好一个无情不似多情苦!与上神相比起来,子冉上神的确幸运了千倍万倍。她被贬入凡间,生死轮回,每一生都是干干净净,不带前世的记忆,故而每一世都怀着最美好的信念和希望而来,毕竟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会被打碎,而被打碎的时候,也会更痛吧。”

暮渊的目光里突然精芒一爆,恍若碎裂了两枚星子,散乱的星尘漫卷夜空:“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会被打碎——你什么意思?”

沐冰蓝看着他,脸上苍凉着一片不得不亲口说出真相的无奈与不忍:“曾经背夫他就的女子,所要遭受的最为恰切的惩罚,就是自己也生生世世品尝遭人始乱而终弃、山盟海誓定然要以崩塌陷落收场的滋味。”

“噗”的一声闷响,是暮渊的拳头重重砸在墙壁上的沉痛。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诚然,此时再要他说什么好呢?

幸灾乐祸么?这固然是他心中那份仇恨的需索,然而爱恋的力量却将它牢牢遏制,瞬间消溶。

表达同情么?可他自己就是第一个遭受背叛的人啊,要他拿什么去同情别人?

放任心痛么?但她当初已经明明白白不要了他的爱情,他的疼惜,怕是对她也早已不值一提了吧?

沐冰蓝想了想,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一边走着的时候,她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从语气里听不出究竟是对自己,还是对暮渊。

她说:“还有小半个时辰,噬灵鹫才能吃完它的饭。”

没有听到暮渊的回应。

顿了顿,她又说道:“噬灵鹫的任务就是看守在门口,但凡有外来的人要进入门内,那人身上的哪个部位过了它所站立之处的那条地线,它就将哪个部位啄下来。

而对暮渊上神则是反过来的。但凡上神超出噬灵鹫脚下的地线,任他身上哪个部位过了,就都要被啄下来。

既然如此,暮渊上神即便在小半个时辰之后回来也不打紧,因为是入内而非外出,方向不对,噬灵鹫也就管不着了。”

这段话说完的时候,沐冰蓝已经站在了牢房门口。

她刚刚伸出手去想要推门,就看见一只苍白的大手从她身后抢先一步,替她把门推开了。

第125章 故旧芳魂

沐冰蓝并不回头,只暗自对自己勾起嘴角。她始终不再去看跟在她身后的暮渊,就当他不曾跟出来一样,毕竟他心里那份想去又不愿去的纠结仍在,她不欲拂他面子,更不肯打扰了他依然翻覆着的心事。

黑白无常见暮渊竟然跟着沐冰蓝一起出来了,这一吓非同小可。他们俩登时打直身子,目瞪口呆的同时惶然无措,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沐冰蓝是得罪不起的人;

可放跑了暮渊,也是罪不容诛。

这两种罪过究竟孰轻孰重,他们一时间算不清楚,只好张口结舌地哑哑出声,也不知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沐冰蓝也不欲令他们太过为难,便安抚着对他们笑了笑:“上神要随我出去散散步,你们阎罗大王是知道的,不出一时半刻,上神准就回来了,此事与你们无干。”

两个小鬼得了这个保证之后,两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约摸放下了些来。

然此事实在太过重大,一时难辨真假,他们也仍未从震惊中回过味来。

就在这么一晃神间,忽见暮渊突然托住沐冰蓝的手臂,俩人一闪而逝,迅疾如电,此等神速绝非地府中各种鬼物所曾见闻。

黑白无常的脖子已经僵得不能动,只好木木然转身,而后面面相觑,两张洞开的嘴,怕是再过半日也未必合得上了。

暮渊带着沐冰蓝,迅速穿越二十层地府向阳间上升。

当阳世的清鲜空气隐隐徐来的时候,暮渊忽然身形一顿,速度陡然慢了下来。

沐冰蓝转脸看他,一脸询问的神情。

暮渊哑声说道:“一会儿,我就在旁边,你自去招了她来,你们说话便是,就当我不在罢。”

沐冰蓝愕了一愕,随即了然,明白他固然想要看看子冉,却不愿同她相见。

她点了点头以示应允,暮渊便轻轻放开手,他俩以常人的速度,缓缓而行。

待得到了蕙芷轩时,沐冰蓝忽然发现暮渊竟已不见了。

但她知道他只是隐匿了身形,并未反悔离去,便若无其事地自行越窗而入。

——在榻上仰躺了一个多时辰的苏芷凝动了动身体,喉咙里轻轻咳喘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一直守在一旁的苏蕙珏赶紧过来,柔声问道:“如何?”

苏芷凝点了点头:“他已经来了,我们这便来招一招子冉的魂魄吧。”

当下苏蕙珏扶着苏芷凝坐了起来。头几日苏氏母女追溯子冉的下落时,因为不知她的生辰八字,便无法探得确切所在,只知必是生魂;此时苏芷凝念着方才暮渊告诉她的生辰八字,捏一个唤灵诀,便喃喃招唤起子冉的魂魄来。

屋里原本静静凝立的烛火渐渐暗了下来,而后跳了一下,复归定止。

苏芷凝睁开眼睛,看见前面立着一个容色凄怆的女子。

不知为何,她明明体型丰腴,颇显富态,却给人一种形销骨立之感。可以想象在她活泼快乐的往昔,定然有一身软玉温香、圆柔凝脂的风致,无论男女,都教你一望之下心生爱慕。

若是男子看见她,大约会一心只想将她抱上一抱,而那一抱之下,臂弯里定会福泽永存,再也不肯放手了。

而若是女子看见她,或许就再也不会想要守着一副弱柳扶风的娇瘦骨肉,但觉若能丰润如她,才是更加饱满厚重的美丽。

苏芷凝对她躬了躬身:“子冉上神,快快请坐。”

子冉忽扇着一双清泪盈睫的眸子,默默点了点头,就在苏芷凝对面的席上坐了下来。

不必多问,苏芷凝也已经明了,她灵魂里的忘情封印刚刚因招魂而被启开,诸多悲情往事潮涌而来,自会感慨万千,泪湿眼底。

苏芷凝将自己的身份向对方陈说明白,而后殷殷问道:“上神,这几千年来,可还过得去么?”

子冉举起衣袖,在眼角边按了按,举手投足淑秀无比,却极其自然,不显做作。

毕竟也是远古上神,许多话不必对她交待,她便也能猜得出来,故而她避问不答,反问对方道:“姑娘,你是伏魔人,既然如此,你也能设法去到地牢,见到……见到他,是不是?”

苏芷凝点点头:“自打得知二位上神的往事之后,我们母女二人便对两位十分关切,此前已经去见过暮渊上神了。”

子冉忽地抬起头来,突如其来的动作似乎将她眼中的一星泪光晃溅出来,昏暗的空气里划过一痕闪亮的水印。

“他、他还好么?”

她声音直抖,只不知这份战栗,究竟是出于悔恨而产生的惧怕,还是关切而带来的不安。

苏芷凝静静地看着她,避而不答:“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关于你的答案啊。”

不用多加解释,子冉已经了然——暮渊还好么?他还能好到哪里去?

而苏芷凝母女之所以将她招来,原来是为了替暮渊的挂怀寻求一个解答呀。

见她眼圈又一红,苏芷凝再问:“上神,这些年,这些世,你还熬得下来么?”

子冉凄然叹了口气,面庞微微低侧,似乎想了一会儿。

末了,她开口道:“这几千年来,我也经过了上百世,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姑娘,大娘,你们若是果真有心探问,我便只把这一世的情形大略说与你们听,你们也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氏母女对望一眼,而后转回来看定了她,异口同声:“上神请讲。”

子冉又静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揣摩着应该从何说起。

苏氏母女也不催她,只默默地看她怔忡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了起来。

“这一世,我自小出身寒苦,好在生得伶俐干净,十三岁上便入了一个不小的官户人家做丫鬟。他家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秋萝。”

苏芷凝扶在小几上的手腕一抖,撞到了茶盏,便听见一阵凌乱的丁零当啷,盏上原本半掩的茶盖晃动了一下,声音逐渐从刺耳的撞击变成细碎轻密节奏明朗的振颤。

回过神来的苏芷凝将手掌压上去轻轻一按,一切复归宁止。

苏蕙珏转过来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她则对子冉抱歉地欠了欠身:“失礼了,请上神继续。”

子冉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讲述里,对于苏芷凝的莫名失态也不以为意,只点了点头。

“我家的大少爷比我年长些许。他原本是有个小书童在身边伺候的,后来那小书童大了,家里原本一位兄长又英年早逝,他父母便提早来把他赎了回去娶妻生子。

大少爷一时找不到可心的书童,而家里的下人们又数我是最识得几个字的,老爷夫人就把我拨了过去,在大少爷身边做一名伴读丫鬟。

那年我十八,大少爷十九。我在大少爷身边足足伺候了一年,两个人心心相印,这一日日的过下来,我心里便有了大少爷。

但我也知道,这不过是非份之想,大少爷地位高贵,如何看得上我这粗使丫头?

况且大少爷自小便已蒙圣恩,御赐良缘,未来少奶奶的身份,比大少爷一家都更尊贵,就算大少爷有心将我收房,也得等大少奶奶过门,由大少奶奶做主才是。”

子冉在那厢一边说着的时候,苏蕙珏一边就忍不住悄悄去端详苏芷凝的脸色,见她似是有些苍白。

然而她因为历来体弱,仿佛又总是有些苍白的,故而一时也看不出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接下来的故事,苏蕙珏都知道,沐冰蓝都对她说起过了。

子冉一口气直说到被老爷夫人远远送走,独自在异乡挣扎求生。讲到这里,她又抬起袖子来,在眼角印了印。

“我原以为这一辈子也就是这么个样了,只是一日不忘大少爷,我一日便无法答应其他男子的求亲,日子过得再苦再难,至少我心里还是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的。

直到今年暮春,忽然来了个七尺大汉,说是费了百般周折从京城寻来的。我乍一听,还以为是大少爷终于派人来接我了,赶紧收拾东西随他一道返京,在路上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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