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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行戈-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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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韦纵你,你躲他那去!”

    二人说着,纪策一策,飞一般掠过萧瑟之秋,风扶起暗红色的直衣,露出梨白的底裳,色泽明快,夺人眼目。迟衡一失神,长鞭一扬快步追上,二人一前一后,掠过秋风秋水,掠过细细的修竹,往那林深处去。

    到夜幕降临,迟衡和纪策回来,见五个年轻人早在那里等待,均春风得意,面露喜悦。

    马蹄旁,是两只死去的白鹿。

    迟衡眼前一亮,欣喜地大手一挥:“好!宫平,将我的赏赐拿上来!”

    皇帝的赏赐当然不差,更兼有晚宴和美酒轮番上阵,萧瑟的冬风之下年轻人不惧严寒举杯相庆其乐融融。酒过三巡,纪策带着醉意斜倚过来:“确实如你所料,他们五人联合起来将那一南一北两只白鹿杀死的。”

    迟衡略是得意:“我更好奇的是,谁是那个领头的?”

    要知道,他们也有明争暗斗的。

    纪策挑眉:“你猜?”

    是夜,寒气侵袭,纪策带着浅浅醉意深眠,身体被紧紧拥着,浑身暖暖的,连脚底都是暖暖的,梦里如有一个火炉徐徐地烘着。梦过秋天的果子,冬天的暖酒,柔软的布鞋踩着沙沙的落叶,纪策舒展了身体睡得越发自如。

    梦里本是两人同行,细细碎语中,见景色如斯美好,纪策欣喜快步,回头却不见了那一人。

    他一慌,竟醒了。

    抑制住胸里膛扑通扑通的心跳,纪策睁开眼,端详了半天,心渐渐落定,呢喃一句:“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不睡?”不睡就罢了,还掌着灯一眨不眨地看自己,半夜乍见,能不把人吓个失魂?

    迟衡的声音有夜的沙哑:“很少见纪副使醉了的样子,就想看一看。”

    纪策以手覆额,倦意上来。

    一双大手异常柔软地抚摸他的头发,手指插|入发根一遍一遍地轻揉着,或者向左轻旋,或者向右揉弄,舒服的感觉像春天的树枝一样恣意展开。纪策下意识地抓住了一根手指,手指顺势抚摩他的手背,肌肤相触,无比舒心。手指又慢慢牵引至纪策的脸庞,螺旋一般在他的脸颊和下巴打着圈圈。纪策用脸贴了贴手指,再度沉沉睡去。

    十一月,当“禅让”的想法真正从迟衡口中说出时,朝堂上一片哗然。一段近乎鸡飞狗跳的日子迎面扑来,迟衡每天都要应付各式各样的质问和参本,一开始还编着花样说,后来索性一摔奏折:“我既然是皇帝,怎么就连个不当皇帝的主都做不了!”

    他一耍横,臣子们都噤声。

    骆惊寒和石韦问起,他就连哄带耍赖,骆惊寒喜忧参半,勾着他的手臂倚在他怀里,软糯糯地说:“你要真的存心想隐退也是好事,我也退啊,挂一个端宁侯的闲职四海游荡,前些天有人给我呈了一本游记,写的是元奚的名山名水,咱们挨个去,好不好?”

    迟衡拥着他,嗯了一声。

    骆惊寒兴致来了:“咱们先回垒州好不好,我在垒州当堂堂端宁侯十年,也只见过垒州城。哈,现在容越做主,也够他操心的。”

    被紧紧扒住了可怜的手臂一歪,御玺拖出一道印盖出了偏偏的字。

    这可不像话。

    迟衡举着御玺在骆惊寒的额头啪的一下,盖了一章,含着笑的嘴角勾着纵容:“你若喜欢……当然随你。”

    骆惊寒一下凑前,忽然视线上移:“白头发?”若获至宝一样小心拔下。

    绕于指尖,不是纯白,只是半白半灰而已。

    “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一天到晚操碎了心,没长满都算轻的了。”迟衡将御玺搁下,轻易掩盖了眸子情绪,语气变得轻快,“曾经,我特别喜欢看燕行的白发,银丝在烈日下比黄金的光芒还耀目。哈,那时真恨不得自己也长一头花白的头发呢,黑色夹杂着灰白色,觉得好看得不得了。”

    “现在呢?”

    “见到年轻的却有着少年白的长发男子,还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说不定是他回来了呢。”迟衡笑了。

    骆惊寒不满地说:“回来又怎么样!他辜负过你!你就这么原谅了吗?”

    “不原谅啊!他负心了!而且离开得那么绝情!”迟衡停顿了一下,老实地说,“但他要是过得惨兮兮的,我也开心不到哪里去。用别人的过错来痛苦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应有尽有了,再赶尽杀绝未免太小肚鸡肠。”

    只有春风得意方能原谅带给过自己痛苦的人。

    骆惊寒开心地拥着他:“我喜欢这样。无论你曾经喜欢过谁,反正现在你要喜欢我。咦,你这些天是不是没睡好,皱纹多了很多啊。”

    双手轻抚过眼角。

 第333章 三三七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迟衡调笑说:“是惊寒看腻了吧?这些天一直琢磨朝廷之事;很伤脑筋,颜家的势力太大了,该压一压,惊寒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颜家?”骆惊寒一愣;缓缓坐下道:“颜家经历了前朝的灭顶之灾,但凡这一辈之上的都不张扬。颜翦和颜翊军功显赫,但这二人常年驻守边关,并没有嚣张跋扈的举动;颜王任职兵部,并非要职;石韦也从没有说过他有什么过分之举。而且,前迁垒州;后至安州;颜家的子弟都分散得差不多了;倒没有说明显的结党营私。”

    “颜家的势力仍然深根于京城,一旦有什么动向就会撼动到皇权根基。”

    骆惊寒凝思良久:“子炎是四皇子,又受你的偏爱,所以,有朝臣是明显站在颜家这一派的。子炎心虽善良,但性格莽撞,从他这里下手,大概会是最快的吧。不过,我不喜欢这样,颜家又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比起许多臣子来说,颜家可以说是难得的既正直又有才能的世家了。”

    迟衡笑道:“惊寒想多了,只是削弱又不是故意打压,颜家是国之长城呢,我岂会亲手毁之?”

    骆惊寒松了一口气:“纪策第一个不同意,他可是被颜家养大的。”

    迟衡歪了歪头,也凝思了许久,蓦然叹了一口气:“颜家的确一直遭受无妄之灾,不该在我手里又被摧折一次。他们没有犯错,甚至连一般官宦之家容易滋生的毛病也没有……惊寒,我要变成自己一直厌恶的人了,但不做又不行。”

    “必须要平衡吧,否则收不住。”

    迟衡苦笑一下,低着头下意识地抚摩奏折。

    因迟衡的“禅让”,四个皇子之间的争夺又波涛暗涌了。如骆惊寒所述,皇子都才十五六的样子,但背后有各自的势力撑腰,渐渐的朝廷中隐隐分出派别了。之前都还犹豫观望的,此刻也不得不择檐而居。当然也有少数臣子如纪策骆惊寒等人,绝不轻易表露态度,保持沉默,让局势更加晦暗不清。

    而迟衡对这种态势并没有什么态度。

    一旦得到皇帝的默许,皇子们的争夺很快白热化,原先遮遮掩掩的态势也变得明朗了。皇子们以颜子炎和梅瑜争得最厉害,他们俩背后的势力原就压过其他人,渐渐水落石出,其他皇子势力难以抗衡。梅瑜性格弱,就算有人挑事他也都只弱弱地一笑而过;颜子炎粗心大意,性子还野,一旦被挑就像被刺猬扎了一样。

    就说这天,梅瑜和颜子炎二人出行,数言不合竟然打开了。

    颜子炎一出手就把梅瑜的鼻血揍出来了,且出言不逊。立刻有人断章取义参了一本,说颜子炎恃宠而骄,飞扬跋扈危及百姓。迟衡冷着脸把奏折往颜子炎眼前一扔,撂下一句话:“自己反省去!”

    颜子炎自然不肯反省,梗着脖子争执了几句。

    迟衡大怒,将他美美的训了一顿。

    被训得垂头丧气的颜子炎才出了皇宫,被一个平日常在一起玩耍的男子万大拽住,生拉硬拽让他去散散心,被怂恿着到了京城最繁华的的春娇楼。春娇楼里好风光,温香暖玉,莺歌燕舞,颜子炎被万大灌得醉了七七八八,少不了要花魁出来唱曲儿。偏偏平日里殷勤的花魁忽然矫情了,千呼万唤不出来。万大撺掇了几句,说这花魁被梅瑜看上了,所以拿乔。颜子炎大恼,把剑往案子上一拍,冲着老鸨吼了几句。

    他这一闹,搁平常,老鸨好言几句就算完了。

    这天却蹊跷了,老鸨冷嘲热讽,把颜子炎直接气得火冒三丈,抬手就掀了春娇楼的桌子,振臂一呼,不多时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春娇楼一围。好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春娇楼被砸得稀巴烂。

    这事儿彻底给闹大了。

    老鸨一纸状书告上官府。官府彻查下来,查到了颜子炎的头上。当衙役上门时,颜子炎还烂醉如泥打呼打得山响。

    不等迟衡问责,颜景同将颜子炎押到了春娇楼谢罪,金银奉上给人赔偿。春娇楼不依不饶,颜景同干脆把他送到了官府,生生挨了十几棍,直把颜子炎打得哭爹喊娘。

    一天后,颜子炎还不能下床,被召回京的颜翦就将他抬到了乾元殿给迟衡谢罪。

    迟衡冷着脸,一言不发。

    却说也奇,一事不顺,事事不顺。颜王在兵部也出了一些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被捅到迟衡那里去了。颜王有他自己的想法,据理力争,迟衡却不以为然,最末自然是迟衡占了上风,颜王颇为郁闷,他性直,少不了满腹牢骚。好在三两天后,就说闭门思过,没有兴起波澜。

    世间察言观色的多,落井下石的多,风吹顺风倒的更多。莫名的对颜翦和颜翊参本的人多了起来,二人本主边关作战,颜翦已是大将军,俸禄、官饷、军粮、将领调遣等难免有疏漏,悉数被人找出来。有一事是三年前颜翦鞭笞了一个重兵的兵士,致其死亡;还有是与当初运送有出入,军粮莫名消失了三吨;每一个月朝廷都发足军饷,但某年某月,某地爆出军士袭击之事,因军饷欠了七八个月,后来该事不了了之,为首的将领莫名死亡。

    迟衡也不恼,将这些事儿与颜翦一对峙。

    颜翦一身冷汗。思虑之后,颜翦将这些事一一说明。他一直忙于征战,有些事的确并未放在心上,的确是失责。但有一些,颜翦矢口否认,坚称有人故意吹毛求疵,挑拨离间。

    颜翦走后,迟衡兀自凝思。

    骆惊寒进来,忍不住说:“颜家的确势力大,该压制一下,但你实在无需这么急切吧,毕竟颜翦和颜翊都是悍将,为元奚国立下汗马功劳。”

    迟衡摇了摇头:“你以为这些事都是我找出来的?”

    “难道不是?”

    “我不需要去找,我只需要作出一些暗示,暗示颜子炎的失宠,暗示颜家的失势,暗示颜翦的功高盖主,自然就有人拼了命去找,以借机兴风作浪。”迟衡皱紧眉头,“为帝者,光明磊落,则属下不敢徇私;若帝王自己都疑神疑鬼,则属下必然惴惴不安,揣度帝王的心思,或为了自保,或为了逢迎,或为了旧怨,或为了一己私利,就会做出一些有损朝廷的行为。”

    骆惊寒拣了奏折细看,正是弹劾颜翦失了军粮之事,越看越疑惑。

    迟衡看出他的心思:“这些事,绝对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他们现在还不敢凭空捏造。可这中间多少是颜翦的过失,多少是颜翦自己也不知道的,还有待细查。而且,为什么现在才暴露出来,并是有目的有针对的暴露,正是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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